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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吗?”
“没有。”
“毒品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又一次盯着他。他急忙说:“显然,保守秘密符合我的委托人的利益。”
她用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脸蛋说:“有一次我给他可卡因,但是他不要,我碰了钉子。他喝烈性酒,就那么一回事。”
艾略特转过头来问杰基:“杰基?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
“好的,那么就这样吧。”他站起来。“谢谢你和我们谈话,伏利小姐。我不会请你出庭作证的。当然,和我一样,对方也有可能找到你。他们可能需要你的证词,至少在取证会上需要。”
“我希望不会。”
“我也这样想。哦,这是我的名片。”他说罢把名片放在咖啡桌上。“如果你搬家,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她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是公事还是私事?”
他叹了一口气。“行啦,万一我需要找你。”
她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哦,还有一件事,”他说,“他谈过她妻子的事情没有?”
她的脸上又闪过一丝不解的神情,回答说:“没有,我记得没有。”
他再次向她道谢,与她握了手,然后跟着杰基出了套房。在去电梯的路上,杰基说:“你现在可以把眼睛放回脑袋上了。”
他辩解道:“她是一位很性感的女人。”
“是女孩,而且是妓女。”
“你说得对,一个很有品味的妓女。”他用指头捅了一下电梯的按钮。“我可以理解克兰德尔。”
“那当然啰。”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然后说道:“既然已到乔治敦来了,去喝一杯怎么样?克兰德尔那天晚上没有吸毒,不值得庆贺一下吗?”
“这不会记入你的私人侦探收费时间之内吧?”
她笑了笑,用指头按一下电子表。“正式开始我个人支配的时间。”
“这句话还不错。”
克莱德餐厅像往常一样,黄昏时分顾客盈门,他们俩等了一阵才空出座位。酒送来以后杰基说:“喂,至少这喝的得有人付账。”
“看来是的。”
杰基注视着他。“看来你不相信她说的。”
“有几点还没有落实。”
“是吗?”
“你看,她不记得是怎样认识克兰德尔的。她见的是陆军部部长,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说不定她当初并不知道他是陆军部部长。”
“有可能。而且,她也不记得他谈论过他妻子的事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就反常了。我原来搞刑事案件的时候,常常为公司里的女孩子们打官司。她们之中有的人也非常漂亮,而且很有品味。她们说,她们的相好们总是喜欢抱怨自己的妻子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那是给他们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的方式。”
“这样看来,克兰德尔与众不同。”
“还有一点,像梅利莎这样的姑娘花钱如流水,而且显然得用现金支付。在克兰德尔的账户上应该有提取大笔现金的记载。”
“你是说没有?”
“嗯。西蒙管不动产的事情,已经弄到克兰德尔在过去三年中的银行结算单据。如果有此情况,他应该向我提起。”
杰基抿了一口酒,把酒杯端到灯下。“很好。不过,你忽略了一点,福尔摩斯。”
“哪一点?”
“梅利莎暗示说,克兰德尔喝酒非常厉害。但是,她却没有他最喜欢的波旁威士忌。”
“你说得对!”
“当然对。”杰基说罢又抿了一口酒。“在任何人的谈话中你都可以发现这种自相矛盾的地方。”
“不错。”
“你可能想找一个借口回去,再问她几个问题吧?”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的神色。
“绝对不是!”他竖起一个指头召唤招待员。“我发现你吃醋了。”
“我?仅仅是因为你一见到她我就变成隐身人了?算了吧。”
她的态度有些异常。艾略特抿了一口酒,开始觉得杰基对自己有了好感——这并非仅仅是作为她的客户而言的。
招待员来了,艾略特叫他再端两杯酒来。艾略特接过酒杯,喝下一大口伏特加,然后放下杯子,两眼凝视着杰基。
她的容貌既不漂亮,也非传统意义上的端庄——迷人是形容她的恰当字眼。他知道,她的母亲是从新奥尔良来的。杰基的皮肤并不黑,而是呈牛奶巧克力的颜色,那是她继承的那种克里奥耳人①的特征。
① 常指出生于美洲的欧洲人及其后裔,也指这些人与黑人的混血儿,以及路易斯安那人。前文提到的新奥尔良为路易斯安那州东南部港口城市。
“你真的认为是医院把事情弄糟的?”她问道。
艾略特看见她改变了话题,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是的。我已经得到专家的鉴定。”
“谁?”
“波拉德医生。”
“哦。”她皱了一下眉头。
“你觉得不行?”
她摇了摇头。“不关我的事。他给查理·格拉瑟帮了不少忙,对吗?”
“对啊,我就是从格拉瑟那里知道他名字的。你了解他吗?”
“听着,我为许多律师工作,了解一些情况。”
艾略特叹了一口气。“你说什么?说他是花钱可以收买的?原告的妓女?被告们就是这样称呼为原告出庭的证人的。”
“艾略特,他甚至可以作证指控自己的奶奶。”
“如果他奶奶犯了过失罪的话。”杰基的笑声停止之后,他继续说,“你看,如果不利用他的证词,我将会冒很大风险。有了波拉德,你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你清楚他在取证会上和法庭上将要怎么做。”
“他可能是错的,难道这一点不会使你感到不安吗?难道你不该去找更为可靠的鉴定人吗?”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诚地希望帮助他,于是严肃地说:“我已经进行了研究,而且赞同他的鉴定。至于别的专家——我不知道。这永远是一个策略问题。找数名专家鉴定有助于赢得陪审团的赞许,在被告方面请到多名专家提供相反的意见时,这显得尤为重要。但是,多名专家意味着多种意见,而那些意见有可能互相矛盾。有时,使案件简单化可能好一些。还有,这样做费用当然也低一些。”
她没有吭声。他觉得自己处于守势,于是接着说:“噢,你是说道德方面的考虑?嗯,嗯。那不是我的事。我只是尽力打赢官司,而不是探求真理。”
“这些都是些废话,艾略特。我见过你为委托人自己掏腰包的情况。”
“对啊,你瞧瞧那样做使我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她顿时怒容满面。“在吸毒成瘾之前你的境地不错。”
“你扯得太远了。在我发现可卡因之前我只是一名二流的人身伤害案律师。可卡因使我有了一流的感觉。”
杰基本想反驳,可是又决定不那样做。“我还要一杯酒。”她说。
他们又叫了两杯,然后谈着其他事情。过了一阵,杰基提议跳舞。艾略特已经灌下许多伏特加,当然觉得这不足为奇。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寒冷的街道,到了附近的一家夜总会,坐下以后又要了几杯酒。
那天晚上的某个时候——或许是因为艾略特刚才的那些念头——某种感情上的交融出现了。他们开始跳舞——搂得紧紧地跳。到了午夜时分,他们每跳完一曲都要热烈亲吻。
亲吻杰基使艾略特感到甜蜜而刺激,其他舞客投来的目光使他们觉得更加兴奋。即使在首都华盛顿,不同肤色之间的恋爱关系也略显有伤风化。
他们沿着M街步行,看见酒吧和夜总会就进,最后到了中心桥附近的一家名叫疯牛的下等酒吧。与街道另外一端那些雅皮士光顾的场所不同,疯牛酒吧塑造的是一种通俗的蓝领形象。店内的家具是用粗糙的木头制成的,店堂的尽头是一个锯屑坑,坑里立着一头浑身闪亮的机械牛。牛脖子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标牌,上面写着“已经失灵”。震耳欲聋的音响系统播放着过时的秃鹰乐队的唱片。
艾略特在柜台买了两瓶库尔斯啤酒,和杰基一起坐在破牛附近的一个分隔间里。临近的分隔间内是三个上穿法兰绒衬衣,下套牛仔裤的男子,他们头上戴的帽子上绣着同一个卡车公司的徽章。杰基坐下时,他们中的一个人伸出头来看了一眼。那人朝两个同伴嘟哝了一句,他们全都吃吃地笑了。
艾略特和杰基尽量不去理会他们。然而,他俩交谈的时候,艾略特无可奈何地发现,三个卡车司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后来便超过了音乐声。
他俩刚听到“当然想尝尝那块黑肉”,就见最高的那个人站起来,然后向他们走来。他身高大约有6。5英尺,肩膀宽大,酒后的眼睛现出红色。他没有跟艾略特打招呼,径直对杰基说:“嗨,宝贝儿。我叫艾德,大个子艾德。”他斜瞅着杰基。“你叫什么?”
“我没空。”杰基干脆地说。
“来吧,别这样,”大个子艾德说,“只想交个朋友。跳个舞怎么样?”
杰基给艾略特使了一个眼色,朝出口的方向点了一下头。
艾略特站起来说道:“走吧。”
大个子伸出一只巨掌,猛地一下把艾略特推回到座位上。“我要和这个女人谈谈。”大个子说罢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艾略特,看见他身穿西装,系着领带,脚下是饰有流苏的休闲皮鞋。“哼,你走错了地方,小子。假娘们的酒吧在街那头。”
艾略特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你并不想和我打架,真的,你并不想。还是让我们走吧。”
那家伙低头看了艾略特一眼,接着笑了起来。“我不想和你打架?你他妈的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