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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派那些人。因为他们没有一点豪侠气概,一次在长安西关,一次在灞桥畔,他们两番与我交手,总是二三十人一齐上手,并且还杂入一个妇人。我真觉著他们可耻,后悔我与他们惹了那场闲气!”
江小鹤一听,心中又勾起了烦恼。喝了口酒,暗暗叹了口气,他又详细询问那帮昆仑派与李凤杰交手的那个女子的容貌。但李凤杰仍然说自已没有十分注意那女子,究竟她长得甚么模样,自己实在说不出来,不过长得不寒伧罢了。
江小鹤听了,心中越发感叹。暗想:“多半就是阿鸾,只不晓得她是否已嫁了人?她是否恨我?她若嫁了人,那我还倒不至于大伤心,慢慢地断了念头。若是她还待字闺中,那可叫我真难处理。我要想报父仇,就不能娶她。要娶她那就不但不能报父仇,还要向他们昆仑派求饶告罪、哀告、恳求,我江小鹤岂能做那事?”想到这里,就咳地长叹了一声。
连气喝了几大口酒,然后把筷子放下,酒碗一推,向李凤杰说:“我醉了,明天一早就是下雨我也要起身赶路,到长安、紫阳、镇巴,斗一斗他们昆仑派,把仇报了,我也许就死在那里!”
李凤杰惊讶讶问道:“江兄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若真觉得昆仑派和纪广杰难斗,那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娶亲的这件事并不要紧。”
江小鹤冷笑道:“八个昆仑派,十六个纪广杰,我也不放在眼里。我烦恼的并不是报仇和争斗之事,我却是另有一件事,十年以来我也时刻未忘。我走江湖吃苦,在深山上学艺,不仅是要替父报仇,还为著另一件事,这件事却比报仇的事难得多!”
李凤杰说:“你又不豪爽了,有甚么话何不对我说?你我虽相交未久,但彼此已知肝胆,只因你明天就要起身,不然我一定要留你多住些日。倘若你不嫌弃,我还愿与你结为生死之交!”
江小鹤却说:“好,说出这句话来,我们二人就算是盟兄弟了。可是我那件烦恼事真不是一言半语所能说尽,而且说出来你也不能给我想出甚么好主意,更得叫我心里添烦。还是等到将来我把事情办完了再来告诉你吧。”说毕他头朝里躺下睡了。
李凤杰用眼看著他,呆呆地坐了半天,但心中已经略略明白。江小鹤屡次三番他向自己询问昆仑派那女子的容貌,多半那女子就是他十年前的情人,可是在十年前他们全都很小啊!难道十三四岁的少男幼女,就有甚么私情吗?这样想又有点不能相信。
此时窗外有微微的淅沥之声,两盏灯里的油都已快烧尽了,桌上盘碗狼藉,并堆著许多鱼骨鱼刺。李凤杰就把桌子搬到一边,预备明天早晨再叫那个佣人来收拾。他并把两盏灯的油都倒在一个灯碗里,吹灭了一盏,留下的这盏也压下灯捻,然后将屋门掩上。
刚要躺在榻上去睡,忽见江小鹤一翻身,他睁著眼晴悄声说:“把那盏灯吹灭了吧!”
李凤杰吃了一惊,真没想到江小鹤这时原来也没睡,便笑了笑说:“留著一点灯光岂不更好?你怕甚么?难道还有人偷我们的东西吗?”
江小鹤又悄声说:“快吹灭了灯,我听见外面有声音!”
李凤杰越发惊诧,回身噗地把灯吹灭,并随身由壁间摘下了剑,轻轻地抽出。
走到屋门前,扒著门缝向外去看。就见外面的天色并不黑,只是灰色的混混沌沌,也不知雨是住了没有?可是,院中的榆树被风一摇动便哗喇哗喇地往地下洒水珠。
李凤杰刚要开门出去看看,后面的江小鹤已然下了木榻,将李凤杰拦住悄声说:“不要出屋去,你别管,这大概是白天跟我打架的那个人他找我叙交情来了。”
李凤杰微笑道:“我想是甚么声音也没有,大概是你听差了!”
江小鹤微笑道;“我明听见有人推我们的柴扉,决不能听差。在九华山上我学艺十载,就是在十步之外你往地上扔下一个绣花针,我也能听见他的响声。”
李凤杰笑了笑,心中还不相信,以为纵是柴扉响,也许是村里的狗来顶的,绝不会是甚么贼人。
江小鹤似乎毫不惊慌,但只是极有趣似地,把李凤杰手中的剑要过来,说:“你去睡吧,决没有甚么大事。回头我也许捉来个玩艺儿给你看。”
李凤杰笑了笑,说:“好吧,我看你的。”心里却想著倒要看江小鹤猜度是真是假,并要进一步看他的武艺。
江小鹤在门缝旁往外看了看,他又回到榻上睡,宝剑就放在身旁。李凤杰依然躺在外首,两人都不说话。
过了半个多钟头,江小鹤似乎又睡著了,院中却发生脚步声,李凤杰就要翻身坐起,江小鹤却又把他按得躺下,说:“这是胡二怔的声音。”
李凤杰倾耳静听,果然听见外面的脚步的声音很是沉重。待了一会,有人在院中大声打哈欠,真是那胡二怔。大概他是因为懊恼,身上的鞭伤又痛,在屋里睡不著,所以才出屋来凉爽。
李凤杰就不由佩服,觉著江小鹤实在比自己精明能干的多。胡二怔在院中大踏步地走著,哼哼地喘气,并不住地打哈欠。
李凤杰又笑了,就向江小鹤说:“胡二怔起来了,叫他给我们巡更吧。”
江小鹤没有答言。
又过了一些时,李凤杰也就迷迷糊糊地要睡了,忽然就听胡二怔在院中惊喊一声:“有贼!”
江小鹤就像一只狸猫似地立即就手持宝剑由李凤杰的身上跳了下去。
他一出屋子,李凤杰也赶紧去取宝剑,外面却听当当地钢铁相击了几下,又听江小鹤说:“老朋友你别跑呀!”及至李凤杰拿著江小鹤的剑跳出屋之时,就见江小鹤已然闯出柴扉追下那个人去了。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条大汉,原来是胡二怔正被点穴法给点倒了。
李凤杰先上前将胡二怔解救过来。他就提剑追到外面,外面也是不见江小鹤。雨还淅淅地下著,李凤杰跑出了村子,才见大道之旁,江小鹤正与一个人在交手。
那人使的是一根铁杖,双手舞著,除了横抡硬碰之外,并时时以点穴的著数向江小鹤的胸间去点。江小鹤的那口宝剑就如同这雨夜的空中闪电一般,白光飞舞,随著他灵巧的身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逼得那人不住向后去追。
李凤杰看他们交手不过十余回合,就见那人抵挡不住,拖著铁杖就跑。
江小鹤就似一只鹰似地飞追了上去,就从后面将他揪住,先把他的铁杖夺过来扔了。那人疾忙转身,用点穴法去掣江小鹤,但都被江小鹤将他手推开。
李凤杰也提剑赶上前去,江小鹤摆手说:“不要伤他!”然后向那人微微冷笑,说:“老朋友,你的点穴法千万别向我来使用,这种能耐只可以欺负一些江湖人,但我却连用也不愿用它!”
那人得知敌不过江小鹤,他就不再抵抗了,喘著气说:“任你处置吧!可是我得告诉你,我今晚来不是要伤害你,我却是要跟你比一比武艺。因为十年前我们在南江县相见时,那时我们的武艺都差不多,现在我们的武艺都学成了,所以我才想来跟你比一比。”
江小鹤一听,才蓦然想起来,十年前自己跟著阆中侠到陕南去斗昆仑派,路过南江县,曾在袁家庄宿过一宵,那紫面狮袁涌就曾把他儿子敬元叫出来与自已见过一面。
当下江小鹤就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袁大庄主的儿子袁敬元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袁敬元叹了口气,说:“自从阆中侠被鲍昆仑战败后,回到阆中他就不再闯江湖。我父亲和我哥哥袁子绍平生得罪的人很多,后来没有阆中侠帮助了,江湖中的仇人就都找上门来。我父亲和哥哥都先后被人杀死,家产也都被人抢去了。
幸有一位铁杖僧,因为我父亲曾布施过他很多钱,他感念旧谊,才把我救了,并替我复了仇,带我到他的庙里去学习武艺,特别传授了我按时点穴法,我就算是他的徒弟。他并给我改名叫静玄,将来还叫我带发修行。”
江小鹤说:“好啦,以后我就叫你为袁静玄,可是你既认得我,为甚么在城里遇见,你不把话说明,却要在我身上施展你的点穴法呢?”
静玄说:“我实在没有恶意,我不过是听江湖人传说这几年你是投名师学艺去了。现在纪广杰又到河南来捉拿你,所以我今天见了你的面,才要试探试探你的武艺。其实,我到这里本是为参拜少林寺,并要会会金脸菩萨太无和尚。”
江小鹤一听纪广杰现在已到河南要捉拿自己,就不由怒气填胸,问道:“你听谁说纪广杰他要捉拿我?”静玄说:“原来你还不知道?纪广杰现在已到了洛阳,随行的有两个人,一个叫独眼先锋蒋志耀,一个叫太岁刀刘志远,都是昆仑派的高徒。纪广杰沿途张贴招帖,要捉江小鹤!”
旁边李凤杰笑道:“还是他那故技,他曾在西安府贴报子捉拿过我。”
静玄说:“这不过是为要激你出头。”
江小鹤忿忿地说:“不用他四处去贴招帖,现在我就起身去找他。静玄兄,咱们后会有期,今天我多有得罪,但你是我十年前的故交,想你必不能怪我!”说毕,他拱拱手转身就跑回了鸣琴涧村内。
这里李凤杰要请静玄到他家中去谈谈,静玄说:“我不去了,过几天我再去看你。可是,你要告诉江小鹤,那纪广杰的武艺是不可轻敌的。”说毕,静玄拾起来他那根铁杖回身走了。
这里李凤杰赶紧回到村内,就见江小鹤已然牵马走出了柴扉,李凤杰就拦阻说:“江兄你何必要这样性急,要走也得明天再走。”
江小鹤摇头道:“这口气我忍不下去。我还没去找他们昆仑派,昆仑派却使出纪广杰来找我,并且还是要捉拿我。我若不赶紧迎上去斗斗他们,显我江小鹤真是胆小如鼠,枉在九华山学了十年的武艺!”
李凤杰知道拦不住他,便说:“江兄你既要走,我也无法拦你,不过那纪广杰的武艺我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