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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颜,我能进来吗?”路小筝正是带着这股冷水的味道将木门吱扭推开一半。没等子颜反应,她已站在子颜对面。借着窗外的月光,路小筝娇小的身材仿佛剪影。
“太糟糕了!都是我的错。”尹子颜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别担心了。台长刚才做了安排,会给你一个处分。但是不会把跳楼事件和今晚的节目结合起来上报团委。余下的责任由他一力承担。放心了吧。”尹子颜听得出来,路小筝是来安慰她的。可黑暗里她看不清路小筝的脸,只是那种异于平常的冷静和平时娇小可人的她形成了反差。
不会是路小筝吧?那一刻尹子颜心里曾升起一丝怀疑,可她没有动机啊。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啊。况且那晚金菁菁和路小筝是一同离开一号导播间的。这间房间在节目播送当晚都没有人进出的记录。未经处理的带子本该好好地锁牢在抽屉里,它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播送队列里的呢?究竟是谁?
“子颜,别难过了,其实这不是你的错。”路小筝的话温柔了起来继续道,“很多事情是我们预料不到的,也许是天意呢。”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可是一个年轻的生命若是因为这次失误就逝去了,再怎么样都不能摆脱这种自责的。尹子颜在黑暗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着轻轻关门的声音,那冷水的香味渐渐散去。
“前方到站是五道口站。”喇叭里传来的报站名的声音把尹子颜拉回现实。
三人并排出了站,过了条小马路。尹子颜租住的单元就在马路对面的小区。三人沉默着乘坐电梯上了十层。开门一片漆黑,尹子颜忙开灯请两人进去。
“哇,子颜。全是高档货啊。这数据分析师的收入这么可观吗?你这日子可绝对是中产了吧?”钱都在客厅踱来踱去,连连惊叹。
“哪有中产租房子住的?都是房东的旧家具。快坐快坐。”尹子颜招呼二人坐在L形的沙发上,一边走向吧台,“现煮咖啡行吗?小筝?”
“好啊,我不加奶和糖。”路小筝礼貌地点头一笑。
“单身就是惬意,还煮咖啡,我在家守着孩子,泡杯雀巢都费劲。给我加点糖,黑咖啡我这千年老神经可受不了。”钱都自顾自地边欣赏客厅的摆设边嘟囔。
咖啡机开始丁零当啷地飞速搅着咖啡豆,蒸汽冲泡发生金属摩擦的声音。
尹子颜端来三杯咖啡和糖罐,看见路小筝表情凝重,正注视着她。
“怎么了小筝?”子颜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自在。
“钟弈失踪了。他找过你吗?”
“失踪了?”钱都放下手里正把玩的一只非洲木雕,回到沙发的座位惊讶地看了看路小筝,又看了看尹子颜。
“没有。毕业后就再没见过钟弈,算算也有八年了。也没有电话联系。嗯,他从没找过我。”尹子颜这最后几个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子颜,我来找你自有我的道理,你看这个。”路小筝从电脑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尹子颜。
尹子颜迟疑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白纸一张啊。”尹子颜纳闷地说道,并反复查看后递给了钱都。“还真是,没有字的。这能说明啥?”钱都抿了口咖啡,噤了一下鼻子问。
“你们再仔细看看,那上面有一行前一张纸写字留下的痕迹。”路小筝提醒着他们。
尹子颜打开了客厅的全部灯光,白花花的A4纸果然有一行拼音的痕迹,竟然是:yinziyan“这不是子颜的名字吗?什么情况这是?谁写的?”钱都吃惊地看向路小筝。
“这是钟弈失踪前留下的唯一的线索。”路小筝直视着尹子颜,咄咄逼人。
3.第二场
“你是说钟弈失踪前,写过我的名字?”尹子颜不解地对视路小筝,轻咬着下唇,目光从下至上,凝眉以对,这是她习惯的思考表情。随后略带宽慰地又轻抿了一下嘴唇。
“是这样的。”路小筝依旧保持着直视的状态,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气氛尴尬了。
“咱先不说字条的事情。小筝,钟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失踪呢?”钱都端着咖啡的手停在半空,没喝又放下了。
“事出蹊跷。最近富豪健身中心发生了一起命案你们都知道吧?”
“怎么会不知道。死者还是个女商人,资产雄厚。据传死亡原因还在查证。在我们竞争对手那边买了笔巨额寿险。可这和钟弈有什么关系呢?”钱都舔了舔嘴唇,他此刻担心死亡案件背后是否有隐藏至深的卑劣与钟弈有关。
“死者是席曼琳,她是钟弈最新经营的子公司风雨网站的主要投资人,私交也不一般。”路小筝看了看尹子颜,从她困惑的表情里几乎可以确认她与此事毫无联系,钱都惊得眉目放大。
“那钟弈怎么会失踪呢?你该不是说钟弈有杀人的嫌疑吧?”尹子颜脱口而出,吓了自己一跳。
“警方目前还不知道钟弈失踪的事情,也许知道了,也会这样猜。所以要尽快找到他。”路小筝急切却字正腔圆地说,讲话的神态和当年播音时的状态那么相像。
“除了涉嫌杀人,还有更恐怖的,就是钟弈也处在危险之中,有这种可能吗?会不会是系列案件,比如被绑架?”钱都做了大胆的猜测,小声说道。
“不能完全排除。不过现在公司和他家里都没有收到勒索的电话。因此,我们现在不能报警。情况不明朗,如果报警我怕引起警察的关注,到时候如果真是……”路小筝心里仿佛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没有说下去。
三个人此时陷入一种紧张的沉默中,都轻啜着咖啡,客厅的钟表指针行走着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在这时,钱都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你们也要来?已经在路上了?”钱都嘴巴张得老大,一边捂着话筒一边跟尹子颜打着哑语。还是他们大学时录节目,导播间里规定的那套手势。钱都横着比画了一个八,意味着导播们要切入声道了。
尹子颜慌张地看向路小筝,小筝思量了两秒,为难地点了点头。
“那么路上慢点开车,我这就把地址发短信告诉你,待会儿见。”钱都挂了电话,脸色煞白。
“谁来的电话?金菁菁吗?”尹子颜边问边起身走向吧台,为三人的咖啡续杯。咖啡的香气充盈着客厅,和这个意外来的消息一样,让人精神亢奋。
“是彭文飞。他今晚没少喝,到了家才想起来钱包掉了。打我手机没接通,可能那时咱们在地铁里,没信号。就打电话去我家,听我太太说小筝来了,在你这商量大事,就激动地叫上了吴琼和金菁菁。”钱都叉着腿,两手不停地摩挲头发。
窗外已是子夜,车开在路上畅通无阻。彭文飞他们一行到得很顺利。门一开,金菁菁第一个冲过来拥抱路小筝,当年也总是她们两个搭档一组,一个播音一个导播,关系要比其他人更近些。吴琼也是喜悦地过来打招呼,彭文飞还和当年一样,只是点了下头,站在门厅处安静地站着看着小筝。一切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间狭小的广播台办公室,那间拥挤的一号导播间。
“真没想到,又在这来了个第二场。哈哈哈。”金菁菁爽朗地笑着,“子颜,整点啤酒吧,这也太意外了。”
尹子颜从冰箱里搬来全部的零食和啤酒,还开了一瓶红酒。几个人围坐着,气氛温馨。
“不是说有要紧事商量吗?怎么我们一来就剩吃喝啦?”吴琼撕开一包话梅突然想起来。
路小筝沉默地看着钱都和尹子颜,说呢,就把伙伴们陷入两难的困境;不说呢,多年情分,他们大老远赶来落得个不坦白。钱都懂她的意思,便痛快地说:“说吧小筝,都不是外人。”
于是路小筝又把刚才说的话简要地重复了一遍。几个后来的听得是瞠目结舌。
“可是那张纸,你是怎么找到的呢?”彭文飞不愧是记者出身,提问总是一针见血。
“一连几天都联系不上钟弈,公司里的大小事情都需要他拿主意。我也是没有办法,就想到了去他家看看。他父母虽然也被接来北京,可他还是住在南三环自己的一套公寓里。”路小筝边说边悠悠地点燃一支爱喜香烟,轻吐烟圈,动作娴熟自然,子颜不自觉地看向彭文飞,有些不适应。
“他不在家,那你怎么进去的?”吴琼又在发挥她直播接线的本事,仿佛如果路小筝的回答不让人满意,马上就可以把她的线切掉。
“我有他家的钥匙。”尹子颜听闻此话,端着咖啡的手微颤了一下。
“哟,呵呵。”金菁菁会意地点头。尹子颜心里掠过一丝复杂和不快,嘴角轻微抽动,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家里异常的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一个笔记本展开着,一页纸被撕掉了。我从灯光下发现本子上有字迹。像是被撕掉的那张纸上写了字,痕迹深深地印在这在纸上。仔细辨别,正是yinziyan几个拼音。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本不想让你们陷入困局,但是实在想来问问究竟。没想到子颜对此事丝毫不知道。”
“这太玄乎了。子颜,这些年你和钟弈真没有联系吗?”彭文飞抓着酒瓶,喝了一大口问道。
“嗯,毕业后就再没联系过了。算算整整八年了。”尹子颜用小勺不停地搅拌眼前的咖啡,眼帘垂得很低,而那里面半点糖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台长想传达什么呢?”金菁菁忧心忡忡道。
“我们报警吧,台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吴琼嘟囔着。
“不能报警,现在情况不明朗啊。”钱都一口否定了吴琼的想法。
“哦,对了,子颜,还有一事跟你有关。”路小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参与调查席曼琳死亡的刑警里有一个你的老熟人。”
“刑警?是陈宇吗?”尹子颜又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
“那咱们快问问陈宇,看看有什么进展,有没有牵扯钟弈啊。陈宇追了你这么多年,这点面子一定给你!”吴琼这么一说,把多少年的陈年旧事都勾起来了,她递过手机急着要子颜拨号。
钱都伸手挡了一下吴琼递过来的手机:“不行啊。这条关系链太重要了,不能惊动陈宇以免他往钟弈的身上想问题。毕竟子颜冒昧地去问这件案子,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钱都不愧是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