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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英式堂会
英式堂会
Family fundraiser—chamber music and poems
为给一个音乐基金会募捐,萨德先生和夫人在家里举办了一场音乐会,邀请朋友们到场助兴。麦克买了两张票,要我和他一起去。我一看票价对他说,太贵了。他却说,你会觉得值得的,因为这些钱都是捐给教会的。
萨德先生是英国石油公司总经理,住在汉普斯特德一个有百年历史的别墅里。他的夫人是挪威人,热心慈善事业,他们家经常成为举办慈善活动的场所。
汉普斯特德因古老、优美、宁静的街区,成为伦敦房价最贵的地区之一。许多名人的故居也都在这里,让这里充满着神秘。
周末晚上7点半,客人们纷纷来到萨德先生家。一进大门,是一个圆形的花坛。楼门外,穿着制服的门卫,礼貌地为每一位客人开门,里面的侍者帮助他们脱去外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男宾们穿着晚礼服,打着领结或领带。女士们则穿着各色长裙,有的闪闪发亮,有的飘逸潇洒。主人在客厅门口,与到来的客人一一握手以示欢迎。女主人索非娅,40多岁,瘦高个,梳着一头金色的短发,轮廓分明的脸上化了淡妆。她穿着一条拖地的黑色长裙,领口处有一圈黑色的羽毛,简约、风雅。
一楼的大客厅旁是一个音乐厅,可容纳100人左右。厚厚的深粉色地毯铺满大厅,高高的房顶中央,垂下一个荷花形大吊灯,三层金色的花瓣里点着许多小灯泡。四壁墙上,挂着巨幅的人物肖像油画,装裱在雕刻精美的金框里,每一幅画的上方,都有一盏灯,光束照在画上,使画上的人物更加生动。一台老式三角钢琴,摆放在深蓝色的幕布前,100多把椅子呈弧形排成5行。
8点钟,演出开始,观众席上坐满了人,这是一场以汉普斯特德的历史为主题的音乐会,所有的音乐、诗歌都出自150年来在这里住过的艺术家之手。女高音克耐尔,毕业于牛津大学德汉学院(Derham College of Oxford University),从师诺丝赫和尼古拉。她常以女声独唱出现在音乐会上,同时,她还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指导着一个合唱队。马克是单簧管演奏家,在剑桥女王学院(Queen’College Cambridge)获音乐学位。作为室内乐演奏者,他的足迹遍布英伦和爱尔兰。钢琴家利伍德,就读于利物浦音乐学院(University of Liverpool School of Music),18岁起成为温切斯特大教堂管风琴助理演奏者。音乐会上所有的演唱、演奏、诗歌朗诵,都抒发着对汉普斯特德的赞美,情有韵,诗有景。
音乐会间隙,客人们到客厅里享用自助餐,以马格丽特夫人为首的几位女士,把从家里带来的各种食品放在盘子里,摆在桌子上,让客人享用。客厅里那些高大的热带盆栽植物,开着奇异的鲜花,带着阵阵异国的芳香。玻璃窗外大花园中的池塘里盖满了莲叶,上面冒出许多盛开的粉色莲花。
音乐会继续进行,优美的旋律把人们又带回到历史的长河里。汉普斯特德不仅是因它的美丽,更是因它的神秘,激发出人们无限的艺术想像,这些想像又变成不朽的杰作,成为永恒。
两个小时的音乐会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主持人吉尔女士站起来,代表音乐家感谢所有在场的人,并欢迎各位再到这里来参加慈善活动。三位小姐捧来大束鲜花,献给三位音乐家。在掌声和鲜花中,募捐音乐会圆满结束。尽管每位30镑,远远超过一场普通音乐会的票价,它却让我看到了人们参加慈善活动的热情。
汉普斯特德的夜是那么美丽,它蕴涵的艺术气质,在其他地方很难找到。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的音乐家、诗人歌颂它、赞美它。
第二章谷仓婚礼
谷仓婚礼
Wedding in a barn
初夏,我和克里斯蒂一起参加她侄子的婚礼。婚礼前两个星期,她收到侄子寄来的请柬,拿给我看。精美卡片上,别着一朵可爱的小花,上面写着婚礼的时间、地点,并附有一张小图,标明了去那里的路线。
“这不是一个传统的婚礼。”克里斯蒂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他。
“我侄子是学艺术的,新娘是他的同学,他们总是想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克里斯蒂看着路线图说。
“与众不同才有意义,如果跟别人一样还有什么价值?”我说。
“那你是不是也跟别人不一样呢?”克里斯蒂显然在向我打趣。
星期天上午,我们驾车到英国南部的苏塞克斯(Sus…sex)。这天阳光灿烂,乡间的小路在原野里跳跃,一个个修剪精致的花园,一座座风格各异的别墅,在路旁花园的深处若隐若现。它们就像别墅博览会,表现出主人精湛的园艺和人与自然完美统一的构思。一位著名的英国BBC节目主持人,写过一本书叫《英国人》(British)。书中提到,英国人远比不了法国人的厨艺,但他们的园艺却是一流的。看到这些花园,就更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车在绿阴道里急速行驶,像穿过绿色的隧道。周围一片寂静,偶尔听见鸟鸣。克里斯蒂打开音响,古典音乐节目正在播放舒伯特的小奏鸣曲,第24首正是她喜欢的。快到苏塞克斯了,克里斯蒂让我拿出那张路线图,按照所指的行车路线,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农场。偌
大的草场上已停了许多车,婚礼就在这里举行。
停了车,克里斯蒂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束紫色的百合花,这是出发前在伦敦的一个花店里买的。“你把花给新娘。”她一边说一边把花递给我。我抱过那束香气四溢的百合,和克里斯蒂一起走向农场中央的一个大谷仓。那似乎是一个弃用的谷仓,红砖墙垒起有两丈多高,仓顶有一个长长的横梁,两边向下倾斜。
摇滚乐从谷仓中飘出来,离谷仓不远处有一个水塘,旁边摆了几十张白色塑料桌子,中间都插着大太阳伞,周围是一圈白椅子。很多彩色气球拴在椅子背上,玫瑰花瓣洒落一地。走进谷仓,里面大约有500平方米,地面高低不平,沿墙的一圈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饮料。不少人已经到了,他们大都是新郎新娘的家人或朋友。
克里斯蒂让我先见一下她的妹妹,我随她走到一位女士面前。她穿着一身艳丽的吊带红色长裙,戴着一个宽边的红色帽子,上面插着一根粉色的羽毛,脚上穿了一双高跟尖头的红色皮鞋,红红的手指甲闪着亮光。“这是我妹妹安妮。”克里斯蒂向我介绍。
“你好。”我和安妮握手,我感到她的手是那样柔软。
“早就在电话里听克里斯蒂说起过你,很想见到你。”她正说着,有一个人走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你们先喝点东西,他们在找我,一会儿见。”说完就离开了。她是新郎的母亲,今天自然是这里重要的角色。
克里斯蒂又带我去见新郎新娘,在一群年轻人中,我们找到了新郎新娘。“祝你新婚快乐。”我把那一大束百合交给新娘。她笑眯眯地用她那化着淡妆的脸在我的脸上碰了一下,又亲了一下百合花。
“太美了,谢谢你。”说完她看了新郎一眼,站在一旁的新郎用他的左手搂住她的腰,伸出右手和我握手,又在新娘的脸上亲了一下。克里斯蒂刚向他们介绍完我,几位年轻人走过来,和新朗新娘大声说笑起来,显然他们是好朋友。我看着天仙般的新娘心想,她太漂亮了。她穿着天蓝色低胸的丝绸长裙,头上系着白色的细纱大蝴蝶结,脚穿白色皮鞋。细高个、长脖子、高挺的乳房、翘起的臂部,修长的双腿,一切都是那样完美。阳光下,她胸前那个钻石项链,闪着耀眼的光。新郎与她截然相反,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工装,像在油画工作室里。克里斯蒂告诉我,新娘是荷兰人,她和新郎同在伦敦大学美术学院学习,现在在不同的设计公司工作。
人越来越多,椅子不够了,不少人只好站在太阳下,端着盛着食物的盘子吃东西。这时,克里斯蒂突然又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妹妹的前夫,他是专从沙特赶来参加这个婚礼的。”我们一起来到一位坐在太阳伞下,正和一位年轻女士聊天的60多岁的男人面前。他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挺括的蓝色衬衫,黄色的领带上有棕色的圆点,灰色的优质毛料裤子,笔直的裤线下是一双油亮的皮鞋。“你好吗,老兄?”克里斯蒂向前伸出手说,那人站起来,从桌子的那边走过来,握住克里斯蒂的手说,“还好,你呢?”克里斯蒂笑着说:“我很好。我给你介绍我的中国朋友。”我朝那人笑了一下,他伸出手和我握手,又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说:“年轻的美人。”我看着他笑笑,心想:“好酸呀。”然后,他指着那位刚才和他聊天的年轻女人说:“这是我太太兼秘书。”那女人站起来和我们握手。我和她的视线交会了几秒钟。她很瘦小,东方人脸型,大大的眼睛,深棕色的皮肤,擦肩的短发,齐齐的刘海,给人很精干的感觉。
“这是?”克里斯蒂指着坐在她旁边一个三四岁男孩问。
“这是我的小儿子。”那娇小的女人柔柔地说。克里斯蒂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两个七八岁深棕肤色的男孩,没有再问。克里斯蒂和那位男士又聊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先坐,我们到那边看看。”说着拉起我的手向谷仓走去。
在谷仓里拿了一点吃的东西,我们又到外面的太阳伞下,找了两个空位子坐下来。我心里一直想着刚才见到的克里斯蒂前妹夫,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你妹夫会离开你妹妹,而找了这样一个既不漂亮又很矮小的女人?”克里斯蒂一边吃着盘里的东西一边说:“当时,我妹夫在英国驻沙特的石油公司工作,我妹妹和三个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