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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给他,但他却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她只好把它摆放在桌上。“是谨东的
股票,包括干爹的百分之二十,跟你以前给我的百分之五。用颖风的钱买的那些,
我都卖掉了,钱也还给奶奶了。”
“为什么要给我?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取信于我?”他站立的姿势充分显现
出他的防卫心。
“那百分之二十本来就是干爹要给你的,当时情况特殊,所以才过到我名下。”
当时她跟干爹都以为他们会结婚,毕竟婚礼本来就在筹划中。“还有……这是干
爹去世前写给你的信,他交代我把它给你。”她将信放在装着股票的纸袋上。
“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把戏?”他冷冷地问,恍若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她哀凄地看着他。“你我认识一场,最后竟落得这样的结局,你真的甘心吗?”
他下巴的肌肉抽动着,他拉起坐在一旁的露莎。“让我告诉你好了,露莎是
我的旧识,在美国时我逃出医院,要不是露莎帮我,我不可能完整如初地站在这
里。”
是吗?她听了之后投给露莎的眼神是感激的。
谢谢她帮助了他!否则他可能就没命了,或者残废了。无论现在的结局是什
么,她都很感激她。
“我跟露莎的父亲合资开了德瑞克跨国集团,月底我就要跟露莎结婚,你说
这不是很好吗?如果你真的如你所宣称的爱我,那么是不是该为我高兴?”
他冷酷的话语像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竟还要她笑着吞下吗?
她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凄恻的笑。“她救了你,所以你娶了她……那我呢?
我们的约定呢?”她举起手,亮出她手上的定情戒指。
那戒指的光芒刺痛了他。
“是你亲手毁坏了我们的爱。”他低喃着。“曾经我愿意把整个世界给你,
只要你开口要,但却不是这样的方式,背叛……是无法被原谅的。”
“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她知道已经到了终点,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但
是她无法不再做努力。
“没错。”他的答案再次撕裂她的心。
看着他环住露莎纤腰的方式,让她怀疑……心都破碎了怎么还会痛?
“你不要后悔哦!”她流着泪挤出几丝笑容。“我一旦走了就绝不回头哦…
…”她的声音破碎。
他不动如山。
一阵晕眩袭来,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她拉过他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手贴着手。“既然已经不能
做你的牵手,与你牵手过一生,那么……把你的誓约诺言都还你吧!从此以后…
…你是你,我是我。”说完,她的手从他掌中脱出,转身走开。
他仓皇的摊开手,看见躺在掌心的戒指在灯光下散发着光芒。一个怔忡,她
的身影宛若一朵云彩飘过……
“解颐……”他低喃一声,内心剧烈的撕扯着。
她没有回头,秀发随着走动飘扬,泪水点点滴滴落下,她的头晕眩得厉害,
踩了几阶的楼梯,一阵更大的晕眩传来,她在宽敞的楼梯上抓不到任何东西,只
能任身于往下坠、往下坠……
所有的声音都褪去。
强烈的碰撞并没有让她感受到痛,她只觉得好累、好累,任黑暗吞噬了她…
…
※※※病房里,床上的人儿静默地沉睡着。
他轻轻拨开她额际的发丝,手指头轻轻抚过她额头的瘀痕,宛若抚过自己坑
坑疤疤的心。
“后悔了吧?”露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明明就爱,还要这样伤害她。我
记得你之前说你只恨她、不爱她。可是你骗谁啊?当你看到她跌下楼梯时,你都
不知道,你的表情好可怕!”
劲允的目光依然注视着她。她的脸色苍白,眼下有着阴影。整个人已经够瘦
弱,窝在病床上更显娇小。
“你不要说了,让她安静休息。”幸好只是外伤,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自己的。
这一生他不曾这样伤害一个人,这人却是他最爱的女人。当她将戒指交给他
的时候、她的手从他掌中滑开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铸下大错了。然而他没有
马上拉住她,以至于现在要体会那种失去她的恐惧。
不知道是自己的固执造成的盲点,或是恐惧再次失望,让他听不进她任何的
解释。两年前体验到的那种极端痛苦令他难忘,所以他完全无法从过去中走出来,
无法去认真审视那段灰涩过去的事实真相究竞为何?
“解颐,你说我的心病了,你是对的。”他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小巧又柔软。
那么柔弱,只要他一个用力就可以折断;却也是那么有力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
爱都给了他。
他怎么会怀疑她?当所有人都从他僵硬的外表判定他是个冷酷的人时,她就
说过他是好人。她看见他里面那个美好的他,甚至比他自己更早。
“看来病得是不浅。”露莎受不了地喃喃一句,打算走了。“你慢慢……聊
吧!等她清醒后,若需要我的解释,再找我吧。”
他根本没有发现露莎的离开。
心思飘到昨夜,她的热情、满心毫无保留的爱——“阿劲,问问你的心吧!”
她纤细的手掌贴在他胸口,感受得到底下热烫烫的心跳。“也感受一下我的心,
不是用脑子分析,而是用你的心感受我的心,去听听……”她将他的手拉靠在她
胸口。“心里的声音。”
“不要放开我,永远都不要!”她说。
他怎么能元动于衷?
宛若眼前的纱被揭去,很多事情都清明了起来。她一直试图跟地解释的,不
是吗?只是他从来不愿意去听。
现在他很清楚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从不说谎的,他应该知道的啊!
可是他现在却宁愿她说的是谎话,因为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她必定吃了不少
的苦头,他的心整个拧了起来。如果任何人这样伤害他,他早就让他死无葬身之
地了,问题是当这个人是他自己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解颐。”他轻声唤着仍在昏迷的她。
此时他看到桌上堆着一些匆忙间没收好的东西,可能是露莎帮忙带着的吧!
其中有她的皮包、那个装着股票的牛皮纸袋,以及一封信。
他取出干爹给的信,开始阅读了起来。
他愈读眉头攒得愈深。干爹把情况都说了,包括他出事、谨东面临要被掠夺
的危机等等,还有他跟解颐如何处理危机,都一一述及。
其中有一段是说到解颐的——阿劲:记得你第一次带这女娃儿来见我,我有
多反对你跟她在一起吗?因为我觉得她太柔弱,无法帮着你承担来自家族的责任
与压力。但是,阿劲,我真的不得不说我错了。
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比她更有勇气的。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她差点崩溃,哭
叫着要去找你,但我阻止了她。接着一连串的考验出现,她总是擦干了眼泪就继
续做,从不曾因为痛苦、悲伤而停在原地。为了你,她成为一个最有力量的女人。
你这一生都不可以放掉这个女人,否则会是你人生极大的遗憾。
干爹把谨东的股票留给她,那原本就是要给你的,你知道。我相信她会好好
保护这个我们都极为重视的公司,就算我的身子已经老朽,癌细胞侵蚀着我的身
体,但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有了她,你会很好、很快乐。
或许你从小就孤独,但是老天爷是公平的,它将这臭丫头带给了你。儿子啊!
可别忘了谢谢老天爷啊!
干爹笔看到这里,他的眼眶都红了。
她是他的宝贝,但这宝贝让他摔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杨舜倾打开病房门闯了进来。“是你?你把我大姐怎么
了?”她冲到病床前检视着解颐,手还隐隐颤抖着。
凌劲允轻声地说:“你小声一点,她需要休息。”
在确认过解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杨舜倾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出病房。
“你这混蛋!说,你对她做了什么?”舜倾的拳头握得死紧,满脸防卫地瞪
着他。
“她去找我,我们发生了争执,我伤了她的心,她走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
去……”他缓缓述说着,眼底却是掩藏不住痛楚,光想像那个画面,他的心就再
次被剖开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舜倾气唬唬地瞪着他。“我早跟大姐说不要那么
死心眼,我劝过她几百次,她却只爱你一个。真不知道你哪里好,让她受了这么
多苦还是要你!”
“是我太傻,不肯听她解释。”他淡淡地说。
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言词的人,现在当然更不能让气头上的她满意了。
“就这样啊?!你白痴啊!那我姐不就白受罪了?”她忍不住想骂人的冲动。
他无言以对。
“你不会跟我说一下她的伤势吗?”她看他一脸痛苦,骂得嘴都酸了,他也
是闷着,啥!半点意思都没有,木头一根!
“主要都是外伤,幸好没有严重内伤。她身上会有许多瘀青,这两个礼拜会
比较痛。但是她有贫血问题,所以常常会有晕眩的情形,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我就知道,她常常会晕晕的,有一次还在办公室昏倒。”说到这个她也要
负点责任啦,因为她的偷懒,公司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大姐在做,所以她也难辞其
咎。
不过这根木头可不知道这回事,反正全赖给他就对了。
“她工作得很辛苦?你们杨家除了她都没人在经营颖风?”他直接命中红心,
说他木头还是根聪明木头呢!
“我奶奶年纪大了,现在少管事。我小妹还在念书,至于我那个不肖的侄子
在美国混得不亦乐乎,若非奶奶下令要他回来,他是绝对不会回来自投罗网的。”
“所以你们就放任解颐一个人扛起这么个大企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