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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还在哑着声音惨叫着,一个闷哼着隐忍,即便如此稀少单调的音节,熟悉如清逸也能即可分辨出哪个是更让人揪心的目标。
“住手!”清逸听到自己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冷冽而响亮,难得的放声一喝!而心绪也好似在这一喝中稳定下来,清逸遂又努力着迈出脚步。
听到喝声的执鞭手手中的鞭子抖了抖挥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又激起一个响声,而他们自己好像清醒过来,看到来人,连忙收回鞭子,伏下叩首。而他们也着实喘了口气,挥鞭已是累极。
清逸的脚步似缓实急,当人已经站到了受刑人的面前时,却是一句安慰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那修长健实的手指轻轻拨开面前人披散的黑发时,呼吸也为之一顿。
汗水、污渍让整张脸看起来已浑浊不堪,却因为那双仍未失清明的眼而变得不那么绝望。清逸看到若潇微开的嘴唇淡淡的扯出一个弧度,虽然僵硬而难看,清逸却是真正松了口气,也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他轻柔的安慰的对若潇低语,“没事了,放心,我会好好解决这事!”
清逸回转身,脸上昙花一现般的柔和又收了起来,难得的一直都是冷了张脸,吩咐般的对僵直着站着的另两位同来的大臣说道,“侍郎大人,旁边这位是另郎,还请自己先照顾一番,暂回府休整,本王会命宫中御医过府诊治,侍读之事本王也会禀明圣上,陈大人莫担心。王大人,这件事想必您也亲自看到了,本王也不多说,您请具实以报。”
礼部侍郎只匆匆行了一礼便赶去看儿,而京兆尹连推脱都不敢,见此情景,也知是不得不上奏朝廷了。
这时,一个沙哑微弱的声音唤道,“殿下……”
清逸立刻回过身去,小心问道,“怎么了,若潇……我把你放下来……”
若潇轻微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嘱咐道,“莫提我的事,清逸……殿下……有侍读大人就……够了……”
清逸神色微敛,回头道,“王大人,陈大人,还请你们上奏时莫提我府的人,本王和三皇子终究是兄弟……”
刻意说了一半,却很好的表达了兄弟间不愿相煎太急的意味,若潇听着心中轻轻一笑,他终于还是肯花心思了,虽然那言辞仍不够犀利不够直接,但也许这样更能笼络人心。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都恭谨称是。清逸也不多说,小心放下若潇,刻意不去看那或干涸或仍粘腻的血迹,只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若潇手脚酸麻,却仍侧靠着刑柱不让自己倒地,她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我还可以,不急,你若……还是去……见见三皇子……”
清逸不放心的看着若潇,却被那双平和却坚持的视线打败,他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绕过屏风,面对情绪过于激动的三皇子。
“三哥!”清逸不带尊敬只是略显平静的称呼,脸上浮现出不解而心寒的神情道,“我没有想到民间的传闻是真的,而传闻的主角正是我的兄弟!现在连臣子都知道牵扯上了,三哥还打算如何?”
三皇子烦躁的走动,恼怒的喊道,“这不是我的问题!我迫不得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突然想到什么,急急的走到清逸面前道,“一定是我前段时间被绑架时那些人搞的鬼!一定是……”
清逸打断道,“三哥,都这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要狡辩!这件事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为何还要推脱到正月发生的事情上去。三哥……原来我一直不认识你……”
“不是……不是……”三皇子焦急反驳道,心却纷乱无比,无法理解这当中的原委。
“看来三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明天朝堂上见吧!本王告辞!”清逸难得的一点对三皇子的同情心也告之破灭,随即走出屏风,四周的人无人敢拦敢支声。
清逸走到若潇面前,看着面前虚弱却仍坚持站着的男子,脸上神情柔和下来,轻语道,“我们回府,放心,不会有事的。”
若潇微合的双眼睁开,安心的点头,将身子的重量倚靠在身旁前来相扶的人身上,一步一步缓慢走着。虽然身子累的想要马上昏睡,虽然每走一步背上的伤便扯动一分,虽然知道有些事需要布置安排,但此时,若潇只是静静的走着,不多说一句耗费力气的话,小心让自己清醒着,保护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哪怕这个秘密很难继续瞒下去。
“现在是几时了?”若潇在踏上马车时开口问道。
清逸也不清楚,看向刚刚一直候在府外的薛安。薛安虽然在见到若潇时神情更是自愧难掩,却仍在听到问话的那一刻便极快的想了下,回答道,“应该已经酉时二刻。”
若潇抬头看着天色,淡定的笑道,“天要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即便一身狼狈,这时的若潇却从容自信,好似仍在湖畔水榭带着淡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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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回殿下的话,酉时二刻了。”
“好,还有一刻钟,注意不要暴露身份,让他们按计划进行斩首行动。”
“是。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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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酉时二刻,殿下!”
“好!就快了就快了,哈哈……等着吧,各位兄弟,本王将来会好好待你们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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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酉时二刻,殿下莫急!”
“我能不急吗?二哥干的可不是游戏!而且连我也搭进,成功还好,失败就是结束了,你知道吗!”
“是,是,不过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成。”
“但愿如此。”
第九章 尘埃落定()
酉时三刻 若潇小屋
“为什么不要御医!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叫御医来诊治总比其他郎中要好!”
“不用,现在最好也别惊动其他人,拿些伤药包扎一下,不会有事的……不过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都这样还能叫皮外伤!你自己看不见难道就没有感觉,若潇,别固执了!”
“殿下,这次听我的!您先出去,让粉妍照顾我就行了。”
“你……”说话的人一股怒气又不能当着眼前人的面发泄,看到面前坚持的神情,也知道他已经支撑的很久很累,自己不该再在这种事情上争执不断,于是无奈把粉妍唤进来道,“你去照顾若潇,记得细心点把他背上嵌进去的杂质全部清理出来,动作小心点,这里是伤药,处理干净后小心包扎,听到没!”
“是……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公子……”
“嗯,那快开始吧,把油灯靠近点,看清楚做。”
粉妍利落的把东西都放在旁边,小心的用剪子去剪趴在床上的若潇背上的残破衣服。
“等等!”若潇急急阻止,微微侧过头对仍一动不动站在屋里的某人劝道,“清逸,你先出去好吗?我不习惯这样……”
“……”
“清逸,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别只顾着我一个伤员,先回去吧!”这声音里难得的多了一丝恳求和狼狈,听得让人心疼。
清逸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男子,微微扯出一个苦笑,少了坚持多了犹豫。
“殿下,城门那里……”一个已经压低了许多的声音透着急切和紧张的站在屋门口向里面道。
清逸脸色一变,再嘱咐了声,便也不得不走出屋,听最新的消息。然而他却没有注意,若潇这时眼里松了口气的神情和微微激动的情绪。
屋门被带上,屋里只剩下若潇和粉妍。
粉妍强忍着惊慌,小声哽咽的出声,“公子,您怎么伤成这样,粉妍怕……怕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若潇这时因为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而有些恍惚,听到声音,隔了会儿才低哑着声音道,“傻丫头,别担心,这点伤死不了……动作快些清洗吧,不过……”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不论待会儿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叫唤,这件事必须是个秘密,懂吗?”若潇神色严肃的吩咐。
粉妍有些迷惑但仍自觉的点点头保证。见没有其他吩咐,便开始拿剪子过一下烛火,然后小心清理。
沉默了许久,粉妍突然不确定的捂住嘴轻问,“公……子……这,您……原来……”
又隔了许久,久到粉妍以为趴着的人已经昏睡着时,那沙哑的声音才轻微却肯定的承认,“不用怀疑,你所见的就是真实。不过……保守这个秘密对你我都是最好……好了,别大惊小怪的,继续……”
若潇说完这些话便又闭上了眼睛休息,让混沌的神智对抗背后灼人的疼痛,不再多想多虑。但她其实很清楚,粉妍这丫头知道归知道,说还是不敢的。姑且不说这样对她自己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丢了现在安稳轻松的活,更何况在见识了王妃崩溃自尽,对自己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除时,是断不敢做违背自己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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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门
“呦,朱大人您怎么来这儿了?”一个城门衙役巴结讨好的对正带着亲兵进城的官员说道。
“呵,没法子,突然调军来,手续还没办齐,这不,去兵部一趟!”那个姓朱的武官有些抱怨的烦道。
“大人您辛苦了,只是朱大人带那么多人……有些不合规矩……”衙役望了望有数百人的队伍,尴尬的说道。
“唉,这不都是南方人,没见过帝都,带他们来这里玩玩,只是一点点人而已,不能通融一下?”
“哪里的话,这有什么不行的,朱大人尽管带他们来这里玩玩,只要不闹事,没啥问题。”衙役见大官都已经客客气气的问,自己也不好做绝,反正就多了十几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便顺个人情过去。
“那就多得罪了。”
衙役还以为是多谢,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这大官说的是得罪,还没明白,脖子一凉,便带着困惑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这时,突变乍起,那所谓的亲兵迅速了结了城门处的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