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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三个人的好意和默契下,留宿「忘忧小筑」的只有李承烈和君莫忧。
君莫忧打算「善加利用」李承烈的「夜盲症」,抱起枕头卷着被单去敲李承
烈的门——「你说什么?」李承烈但愿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睡。」君莫忧字正腔圆、以中慢板重复一遍。
「这——」
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旋即用甜得让人的心几乎会漾出蜜汁般的声调,如梦
似幻的轻语,「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很忙,我如果睡眠不足一定会影响音质和肤
色,对拍摄广告和练唱一定会有影响,但我一个人睡又会因为想念承烈而做恶
梦惊醒,很可能会睡眠不足,耽误工作进度,而我发现,在你怀中睡着的那几
次,我都没有做恶梦,所以才会想和你共枕。」
「你不怕我?」老天!他在妒嫉自己,这个叫「艾森」的自己。
「有什么好怕的,一来你有夜盲症晚上看不到,二来,我相信你是君子,不
会做令我讨厌的事,而且如果你是那么差劲的人,大哥也不会和你如此深交了。」
君子?好一个伟大崇高的字眼!李承烈暗叹一声,对「艾森」更加妒嫉,莫
忧竟然对认识不久的「他」如此信任!他心情复杂至极。
君莫忧怕他不答应,使出浑身解数的撤矫:「好不好嘛?」
「你留下来吧!」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尽管他吃艾森的醋,但是他却疯狂
的想和她相依相偎。
「太好了!」她马上钻进被窝,免得他出尔反尔,「那我先睡了,晚安!」
「安心睡吧!」他熄了大放光明的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睡灯。
然而在躺平和她分享被单之际他就后悔了。老天爷!她居然全身光溜溜的裸
睡!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阿门!他这才想起,她从以前就有裸睡的习惯,他那
时曾三番两次纠正她,没想到她依然「坚守传统」。
要命,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在如此的软玉温香缠绕下还能不动凡心,偏偏
他就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命告诉自己,「我是抱枕,我是抱枕!」,可惜
无效,眼看自己那双热血沸腾的色手,蠢蠢欲动,迫不得已,他只好趁理智还
有势力的当儿,对自己的耳朵施以「弹耳催眠」
,让自己抱着满腔遗憾和焚身欲火睡去,「危机」才告解除。
君莫忧才没那个空闲注意到他的反应,喜孜孜的霸占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和强
壮可靠的臂曾,三不五时的蠕动撒娇。
真不可思议,承烈的外形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修长高朓像个优雅的贵公子,
有点弱不禁风的斯文味道,她以为这样的他一定没什么力气,不能对他太粗鲁,
没想到实则不然,承烈的胸膛好宽厚、双臂好强壮,就算把她高举旋转绝对没
问题。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承烈总是把她放在肩膀上,让她舒舒服服坐在他的肩上
嬉戏,她还以为那时是因为她还是小孩子,而承烈已经是大人,所以才抱得动
她呢!
想着想着便带着无限甜蜜入睡。
她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光滑细腻、吹弹可破的雪白纤臂玉腿,便缠上李承烈
的胸膛和小腹。
好不容易利用「弹耳催眠」镇压住满腔爱火情欲的李承烈,给她这么一投怀
送抱立刻破功。
一下就好,只吻一下,他就再对自己施以「弹耳催眠」。他的感情因子不断
的怂恿他一亲芳泽。
她柔软娇艳的朱唇微启,吞吐着淡淡的香气,彷佛在邀约他似的,令他心神
荡漾,忘了身在何处。
「莫忧——」
他狂炽的爱终究淹没了理智,任凭痴情不悔的唇瓣吻上她的。
「我是爱你的,莫忧,这一生只爱你一人,我的莫忧——」他忘情的反覆低
声呢喃,一次又一次,好温柔好温柔的亲吻着她。
君莫忧早在他的热情下清醒,但她不敢让他发现,否则这一份缠绵一定会立
即消失,她不许,这是她盼了好久好久的梦啊!
所以她发挥最高的演技,噙住深情的痴泪,不敢让它夺眶而出,就怕惊扰了
如梦幻般的幸福。
承烈,我的承烈,你果然是爱我的,你果然是爱我的,你果然是!
他每吻她一次,她想留住他的意念就加深一层——既然已确定他对她的情是
爱情而非她所担心的亲情,她就不会再让他逃走,绝对不!
她不相信什么爱情需要资格的论调,她只相信既然两人相爱,无论如何都应
该比翼双飞,毕竟人的一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蹉跎浪
费,这是她的爱情观,所以她一定会说服他,摧毁他的「恋爱资格论」。
不过此刻,她只想全心全意的沉醉在这份柔情蜜意之中。
李承烈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又拉回理智,恋恋不舍的再度对自己施以「弹耳催
眠」。
君莫忧意犹未尽,以高超的演技装成似在睡梦中的挑逗他,勾引他的热情。
李承烈再度陷入濒临破功的甜蜜危机,理智和感情激烈交战得几乎迸出火花。
面对此情此景,滚落一地银光的月儿,不知是该同情李承烈,还是祝福君莫
忧。
李承岚一听秘书说李承瀚已到了公司,便火速冲进总经理室,他有太多的疑
问要当面向他问清楚。
「大哥!」他面色凝重,火药味隐约可见。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告诉你。」李承瀚一副平静自然的神态。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上回你告诉我莫忧出国去,我调查的结果莫忧最近根
本没有出国纪录,你为什么要骗我?」
「是吗?」李承瀚面不改色,「或许她临时又改变主意没有出去吧!」
相对于他的激动,李承瀚显得很平静。「我正是要找你谈这件事。」
李承岚眯起含愤的怒眸,让自己冷静一点,「这件事就算了,这阵子圈内谣
言四起,说我们李氏和飞讯合作的第一位歌手就是君莫忧,是真的吗?」
「是真的。」
「不可能!莫忧不可能答应的,何况莫忧目前还下落不明!」李承岚失控的
咆哮,「除非她现在和大哥在一起!」
「莫忧现在确实和我在一起。」
「莫忧她——」李承岚转念一想,旋即转怒为喜,兴奋的叫嚷:「大哥说服
莫忧,让她答应接受我们的栽培了是不是?」
他会如是想无可厚非,因为这些年来李承瀚对君莫忧登台的执着并不下于他。
李承瀚定定的看着难掩狂喜的么弟,不带感情的公布残酷的真相,「说服她
的不是我,更不是你,所以她的唱片制作人也不会是你!」
「我不允许!除了我,谁也不能成为莫忧的制作人!莫忧不可能答应的!」
彷若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打击让他发狂,「不可能的!」他拍案怒吼。
李承瀚对他的创痛无动于衷,继续把话说完,「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我已经
决定了,谁也不能更改,包括你!再过几天,艾森就会到咱们的乐团练习场指
挥乐团练习莫忧的曲子,到时我希望你也能在常」
「艾森?」
「就是说服莫忧登台,同时也是莫忧初次登台的唱片制作人和词曲创作人。」
「你竟然轻易允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独挑大梁?!」不!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说的是他无法相信莫忧会轻易答应一个陌生人!他
求了四年都求不到的事,他不相信,他怎能相信,他情何以堪?「你我都心知
肚明,莫忧是块难得一见的璞玉,一定会成为闪亮的巨星,不登台太可惜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说服她,我为什么要放弃?
至于艾森的实力,等他到我们乐团,你再亲自测试不迟,我相信你也希望莫
忧成名吧!」
李承瀚从头到尾都维持一贯的冷漠和强硬。
「不要再说了!」李承岚声嘶力竭的嘶吼,支撑他的只剩下残存的自尊和骄
傲,「莫忧现在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她!」
「范修罗正在紧锣密鼓的为她筹划拍摄一套机能性饮料的广告,你如果真为
她好就不要去搔扰她,过一阵子,她会到乐团来练歌,何不到时再见她?」
「说到最后你就是不要我和莫忧见面?」李承岚啼笑皆非,硬撑着遍体鳞伤
的躯壳。
「见不见面是你的自由,我无意过问。」他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会冒然到
「飞讯」找君莫忧。
李承岚凄然的痴笑数声,倒抽了一口气,仰头瞪视着天花板,不肯让心酸的
泪滑出眼眶,无知无觉的说:「大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好残忍——好残忍
——」
语毕,他使跟跟跄跄的夺门而出。
李承瀚然无动于衷,继续手边忙碌的工作。
TCM 在台北的亚洲公司大楼最顶端的总经理室里坐着一位美艳成熟、女人味
十足的少妇和一个伫立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男人。
娜薇亚听完心腹属下对「李氏」和「飞讯」最近的动态报告后,目露凶光的
捻熄手上的香烟,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口气下结论:「这么说来,李氏和飞讯结
盟携手进军﹃亚洲华语流行音乐大赛﹄的传言是千真万确的了,而且他们把筹
码压在君莫忧身上?」
「正是如此。」
娜薇亚停顿半顷,对心腹手下勾勾手指,「附耳过来!」她面带邪恶表情对
心腹手下面授机宜。
「这次不准再失手!」上一回陷害「飞讯」的计划,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
失败了,这回她不容再造次。
「是!」
心腹手下离开后,她重燃一根烟,望着熠熠火光更加邪恶的轻笑——李承烈,
你就在地狱后悔吧!我绝不会让你心爱的君莫忧成功的!
夜夜在心爱的男人臂弯中入眠,让君莫忧天天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天天开
心。
但是她的「枕边人」李承烈可就没那么好命,愈来愈像猫熊家族的成员。
夜夜在「弹耳催眠」伺候下入睡的他,睡眠自然充沛,只不过精神上却饱受
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