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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寒冷的时候邂逅过一场烟花的表演,我穿着单薄的毛衣站立在楼顶上,有大片大片的黑色融进我赤裸的眼睛,漆黑的风从头顶压下来,凌冽的穿越我冰冷的身体。耳边是喧嚣的风声,然后随着一声爆破,烟花绽放,填满了整个视野。它以一朵颓然花朵的姿态盛开,并迅速的蔓延,在天空里绝望而又愤怒的燃烧,光朵灼灼,冰冷的殆灭,那一刻觉得胸中溢满了冰冷,所有的思维和痛楚都停滞不前,隔阻了全部的希夷,宿命以一种轮回的姿态上下翻腾,烙在我黯淡迷蒙的瞳孔里。
无所谓忘记无所谓放弃
无所谓惦念无所谓别离
闲瑕时会坐车去郊区的机场,看很多人拥抱或亲吻,直觉上是不喜欢这里的,太过冰冷的装饰让人体会不到眼泪的温暖。
太多的别离的故事我无法承载。
坐很久的车,走很远的路只是为了看一看飞机的起飞,脸贴在隔音很好的玻璃上听不到太多的噪音,突然怅然若失。
我曾一度迷恋这种悲情的别离,那些咸味的故事不是我的,那些芳醇的眼泪不是我的。我一直拥有的只是一无所有。
喜欢那种浅白色的花,边缘是一些错落的痕迹,不很香,但是清鲜,拿来在手里是清涩而又微凉的感觉,它在干燥的沙土里开的那么芳艳与浓郁,我心疼于它枯萎的颓败,花了3个小时把它移植到花盆里,可它二天就败了。那么娇小的花朵。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负气的证明了它曾经鲜活过。
像极了一段美丽的际遇。
而曾经,只是曾经,
是岁月和时间所无法转载的。
那样的一个冬天吃了很多的药,看了很多的书,见了很多的人,因为太拥挤所以都忘记了,我总是可以没心没肺的说忘记就忘记,一种不带感情的玩笑原来是可以支撑那么多年。我从未知晓。
我不想回来的,可是我却回来了。
我不想忘记的,可是我却忘记了。
第七部分:鲁永志原尘鸟(2)
夜晚时常会有严重的耳鸣,听到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与我频繁的困意纠缠着嘶打。有时候以一种冥冥的姿态半睁着眼睛,重叠着看到漫天飞舞的落花,初生的阳光和未泯灭的希望,触觉是真实的,会让人恐慌,然而繁华落尽,尽收眼底,一切如潮水般褪去,遗留下来的只是满目的黑暗,无边的黑暗。似乎可以回溯到古老。
不断的收到读者的来信,各式各样的人,在明媚的午后或者光线充裕的晚上,从键盘上敲过来一个个温暖的字,向我诉说着看我文章后的感动与痛疼,有时,我会猜想他们的样子以及年龄,我知道这一刻,我们无比接近。
如果说时间是一场暗流,那么请让我忠诚的驻守。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17岁的孩子给我发的一封Emaill,他说,写字的人注定一生都不会快乐,他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写文字了,让别人痛疼,也让自己痛疼,我看了以后眼睛就湿了,我没有告诉他我其实是个也是17岁,却失去了一切可以凭借的力量,在时光的洪流之中随波而逐,我拼命的回首再回首,可看到的只是越来越远的岸。
我没有回信,我似乎从来都不回信,不为别的,只是不忍破坏孩子纯真的臆想,那是天使,美的不沾尘垢。
还有一个海南的孩子,寄过来许多美丽的贝壳,没有留下支字片语,这些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有海的味道和回音,空旷恬静的海。在那一刻突兀的出现,没有泪水可以冻结,轻轻敲击的时候,一些失重的花粉会轻浮的落下。
我所珍惜和宝贝的
我所有的
开始沉默与安静,在春天的时候,眯起眼睛看每一条汹涌的河流,时间在此恍忽的流过,承载了所有的岁月和伤痛,人们往往只看到它表面的波澜不惊,却忽略它的暗涌,年华就像是一条悠长而又深远的河流,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到达什么彼岸,我们都无从选择。
只是有些时光是值得回想的。童年的伤痕,第一次泪水的滋味,第一次爱人的感觉,是漫天滨纷的碎片,轻易的击中人脆嫩的记忆,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车水横流。
无所谓生命无所谓诺言
无所谓记忆无所谓曾经
终于下定决心剪短了头发,失重的头颅像是一颗突兀的海葵,焦灼的太阳隐忍着绝望的脸,干燥的午后,汗水迅速的附贴,成为唯一的依托。
去电台做访问的时候,下起了寂静的小雨,滴到脸上是凉丝丝的,没有空间可以停留,没有打到的士,于是步行,走着走着,心情一下子变得空旷与恬静起来,我站在雨中,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像只真正的鸟儿一样奔跑起来,耳边有风凌冽的吹过,突然感到时光的停滞,我停了下来,然后,微笑。
鸟儿没有脚
鸟儿只能飞翔
鸟儿还有翅膀
就像一条河,时间和年华汹涌的流逝,无可挽回,但无论它是怎样的破碎与消失,都是隔阻不断的,生命的本质其实是脆弱的。
我想我就是那只原尘鸟,旅途始终是漫长而无可皈依,翅膀掠过边痕,是一些飘泊的灵魂在过渡,它所承载的已经不单是一次冒险的历史,而是生命的超越。时刻的感受着黑暗如漆的纠缠与湮灭,却永远不会驻足,前方总是不可预知的。
我终于可以告别和遗忘。
第七部分:鲁永志和绿海的失踪(1)
艾艾第一次给我听的歌是richard的《righthere waiting》,那个时候我们在学校后面的教堂。屋顶上的十字架结满了信徒般的红锈,蔓延成一朵在冰冷中绽放的玫瑰,教堂的顶端泛着尖锐的寒光,刺破天空柔软的肌肤。
我们扒在华丽而破旧的窗棂上,赶着最后的太阳,我用疲惫的双眼看着它在我面前一点一点的陨落。感到刺骨的冰冷。这个时候我听到从街边传来的歌声。那个男人用慵懒而干净的 嗓音吟唱着爱情的纠缠。变成细微的风声,溶进我松懈的耳朵。
那天我们翘了一个下午的课,在无人的教堂从烈日灼烧 到一片漆黑。彼此都不说 话。中间有温热的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里溜进来,纠缠在我们身边,那些洗礼用的花瓣就那么哗啦拉的掉下来,一片粉白。像是从天空飞落的血液,凌乱而枯萎。艾艾站在教堂的中间 ,苍白的左脸隐藏在落日的光芒之中。只有眼睛是亮的,像是漆黑的天空之中绽出的一尾星河。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她的微笑,她说,赫林,这样你会不会看到我 。我笑了,我说,会的。
我至今都会记得我与艾艾相识的情景,枯芜灼烧的夏日,浮躁的阳光以及轻佻的风,我坐在两棵杨树的中间,眯起眼睛做中考前的复习,然后一个穿白色上衣,眼睛灼亮的女孩跑过来说,你挡住了我的太阳。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女孩,她苍白的肌肤,以及轻缓的呼吸,我就那么一动不动 的看了她很长时间,期间有一些白色的风悄无声息的掉下来,淹没了我们的距离,然后她歪着头笑起来,并且说,今天下午教堂会有唱诗,我们一起去吧。
记忆中的翘课都是艾艾去找我,然后我们就翻过学校后面的铁栅栏。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我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那是一条习惯的路,遍布着凌乱的树木,柔软的小草,拉长的影子在阳光底下相互打架,吵醒了熟睡的猫。
我们就这么一步步的踏着死掉的影子,来到教堂。周一至周五的下午,这里是没有人的,让人感到塌实的安静,我们彼此熟悉这样的氛围,而不会有任何语言。挑一个可以直接看到太阳的位子。然后坐下来,用失去防备的双眼。看垂死挣扎的太阳,交谈只是偶尔。
有一 次她向 我提及我的名字,她说,赫林。奇怪的两个字,在舌尖上发出空旷的声音,彼此牵扯和纠缠,却始终要回到起点。我记得她的笑容,掺着碎裂的阳光,那么纯粹的落下来。
只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是不了解这个女孩的,她的笑容,她的言语,她的寂静,时常让我陷入一片莫名的慌乱之中,如此的可笑与虚幻,去无法回头。
艾艾向我提起richard marx,这个曾经年轻英俊的男人,这是她唯一喜欢的歌手,从13岁到17岁,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些年来她一直偏激的拒绝其他的声音,尽管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在年轻,不在英俊。她说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12岁生日的时候,98年的4月,她身体冰凉的在医院的 走廊里奔跑,长长的走廊里只听见自己寥落的脚步声,当她拼命的推开钝重的门时,被遮掩的阳光突兀的刺进了她稚嫩的双眼。这个时候她听到那首歌的旋律,虽然她不知道那首英文歌在唱些什么,但旋律透过一切的阴冷与鸿蒙扎进她的耳朵。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扶住冰凉的护栏慢慢蹲下,失去疼痛,从此爱上,从此没有眼泪。
我告诉她我是听过这首歌的,是某部电影的主题曲,看它的时候是个有风的阴天,电影的内容和名字已经淡忘了,但唯一记住的就只有这样一首歌,和着凛冽的风,侵入我的身体。
就如同marx一样,艾艾经常向我讲起大海,轻薄的雾气从碧绿的海面上升腾,碧绿色,艾艾一直这么向我讲述着她想象中的大海,应该是像翡翠一样恍惚的绿,而决不会是轻浮的蓝。她问我,赫林,如果我说海底有人鱼,你会相信吗?我微笑,8月的阳光掉进我的眼睛里,我说,会的。她仰起脸说,我的 母亲曾对我说过,所有的死亡都是一次重生,那些背负着罪孽却又无法救赎的人,就会变成人鱼,原离尘世,用孤独 的美丽固守一生,她说,那都是一些熟悉的人,他们其实从未离开。
然后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