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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一走了之。
摊开小童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我本想哭泣,却发现一切悲伤与泪水却已凝噎在喉中,抬眼望去漫漫土无限道延伸远方,如我和小童曾一起走过的路一般曲折而没有结果。
此时,夕阳西下与秋一同悲壮的染红着一切,我跪倒在悬崖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呼唤着离开的人,回声回荡却没有人应答。
望断天涯路,哭为故人魂。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演奏着沉重的哀曲,为离开的人,为活着的人。
那一片秋叶在树枝上挣扎着最终画着轨迹飘落在枯黄的野草中,山林依旧无声。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1)
鲁永志,男,生于1986年,有着温和理想和顽固志向的双子座人,现在就读于河南省沈丘县第一高级中学。迷恋一切有关逃亡的意像电影和潮湿书籍,坚信一切因皆有果,万物皆可轮回。20002年开始涉足网络,在榕树下、苹果树、作家网等大型文学网站发表大量文字。广受好评,并被各种媒体和电台转载。作品被大量收录于《我们,我们——八十后文学的盛宴》等畅销文学书籍中。现在苹果树、网声、九月等文学网担任版主。
1999年的夏天像是流水一样恍惚的流淌过去,它奔赴向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爱情,没有一只手可以攀附,一切都云淡风清,我们终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没有什么可以不朽。
消失的,记住的,死去的,存生的,它在我们虚空的血管里颤抖,温度像断掉的闸,我们的容颜漾在尘埃四起的回忆中。
那一年,我在上海。
我花了一个夏天的时间,和她在南京路上散步,那条承载着历史与繁华的道路。一到旅行的季节人是非常多的。我们在这里窥探物质的气息,整条街上纵横着物质的味道,阳光像一条灿耀不息的光带一样倾斜着缠绕着每一个焦灼的人儿。在这个季节里,朦动的情念是酝酿的雨水,降临是它唯一的救赎。
颓靡。
很久以后我学会这个词,它与我散乱的记忆奇异的结合了,我用它来形容我们逝去的年华,青春,爱情。再也回不来的种种种种,像是沙子硌在眼睛里,泪水是它潜逃的方式,却生生的疼。
她走在我左边,她走得很快,豆色的裙子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头发总是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凌乱的披散在脑后,刚刚长过肩。
它正在像某一类繁茂的植物一样茁壮的生长着,后来,她的头发终于很长很长,一有风就纠结不清。
她走两步就回过头来叫我的名子,程延,程延,她的眼睛有些淡淡的婴儿蓝,阳光在上面烙上恍惚的温柔,我一直都记得她这个神情,像是风雨冲洗过的痕迹,悄无声息的停驻于某一个恍惚的瞬间,目光是波澜微动的光纹,缓缓的绽裂进我的眼睛,她叫我,程延,我对她微笑,我说我在这里,然后我走过去。
多年以后我想到那时,如同微蓝的花朵骤然开遍每一个阴风流转的角落,缓缓的穿越我的生活,记忆与时间分隔两端,爱过的,错过的,都只是一江流年,奔向何处,如此的生生不息,如此的不可捉摸。
没有人可以同时间抗衡。
即使是在冉娅离开以后,我还是会抽时间去这条我们走过无数次的路,影子倒吊在腾起的汗液之中,街边的孩子穿着鲜艳的衣服,化简单的妆。哈根达斯里面还是有很多的人,年轻的女孩子脸上有爱情流过的痕迹,身边的高个子男友有着一张平淡的脸,很久以前我们向往这种云淡风清的日子,那都是一些有憧憬的孩子,善良的孩子,他们永远不会担心今天的股票升了多少,搭9点的地铁去上班会不会迟到,这些与他们无关,纵使一切的关系流失,他们还有爱情的一只手可以抓住。这样的孩子。
那时我们站在哈根达斯的外面,看一对对粘在一起的情侣进入进出,年轻的欧洲男子和她娇小可人的中国情人互相喂着吃,很引人入胜的样子,可那时我们都还是很小的孩子,没什么钱的,只能在外面呆呆在看,它的报价表一直是我们储心积虑想轰炸掉的东西。这些都是难以攀附的物欲,跨越一切的物欲,我们咬牙切齿的鄙视着它的污浊,可它流着流着我们就掉进里面了,我第一次进到这里,要了一杯看起来看起来很漂亮的榛仁冰淇淋,吃到一半觉得冷,冷气开的有点大了,我不停的颤抖。觉得要丧失所有的温度,便中途退了出来。
亲爱的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2)
我们有一段时间常去郊区的一个机场,我们都万分的迷恋这种迎面而来的别离味道,它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雨一样淋湿了我们,一场洁净的雨。我们看起来像两个突然发育的信徒一样,庄严肃穆的走进那场春天。它扬起的花粉粘附了我们的理想。
机场的内侧是一个售书亭,卖过期的杂志和5块钱一杯的冰咖啡,刷成暖色调,不时会有头发鲜艳的,眼神暧昧的韩国男孩,同漂亮的售货员用英语说着什么,过膝盖的T恤像是火一样的烧起来了,烧在城市的眼睛里,在这样的天气,很是震奋。
春天里我和冉娅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看飞机的起飞,冷色的翅膀与轻浮的云勾勾搭搭,是怨怼的情人。把脸贴在隔音效果很好的玻璃上,起飞的声音像是昆虫死亡前的抖动,空旷的消失,冉娅头发胡乱的扎成一把,脸上还有未睡醒的困顿,通常她都是这个样子,这样粗糙的女孩,她的成长只在离开以后,那段唯独被我丧失的。
我们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她低下头喝一杯只剩一半的咖啡,偶尔看着我的抿起嘴笑,眼角有细小闪耀的纹路,飞机像一只迁徙的鸟儿一样从我们的头顶訇然而过,带走了这一季逃潜的光。太阳都被它赶到一边去了,于是伥然若失。
你知道飞行的感觉吗?冉娅说。
昼夜仿佛交替的船,在耳边倾诉,在心中吟唱,无法停止的飞行。
像是一只穿越鸿蒙的鸟儿,永不死去的鸟儿。
春天结束的时候收到冉娅的信,浅黄色的信封上有着好看的邮戳,邮票是富士山的五型张,那是以前我们讨论最多的一个地方,不灭的雪和漾起的樱,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只是雪永远都不会死去,它是降下的灵物,在这里流连,没有泪水可以冻结。
冉娅说,我现在在这里,我在横滨机场给你写信。今天天有一点点的凉,下了雨,东京电视塔看起来孤立无援,像个哭闹的孩子,把郁积的云朵都给撕裂了。你最近还好吗?生鱼片和纳豆吃的我就要呕吐。
我赤着脚坐在地板上看信,看着看着会咯咯的笑出来,过大的毛衣像条棉被一样把我柔软的包裹起来,这是冉娅从日本寄回来的,烟灰色的高领毛衣,她在日本最大的商场里挑了一个下午,收到的时候已是春末。她总是掌握不了季差。可我还是把它穿在身上,有风的时候啪嗒啪嗒的响,那个春末我的身上热得起了很多红包的疙瘩,后来它们都一个个的破掉了,痛疼像是四散的火,我给冉娅写Email,我说毛衣已经收到了,我很喜欢,一直在穿。
情人节的时候去看了场电影,在人民广场的2楼有着宽大的布幕和拥挤的座位。这里平常都有很少的人,听得见幸福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们的脸,通常会放一些怀旧的老电影和催人泪下的滥情片,黑色拉下无边的帷幕,光线立刻朝着那里那里或者那里逃潜奔走,像失水的鱼,掉下一片片的光粼,爱人的目光就轻易的溺死在里面,找不到逃逸的出口。
这天放的是《罗马假日》傻里傻气的小公主和看上去很老气的年轻记者,邂逅,相爱,别离,黑白胶片电影,时常会出现一道道纹路,像裂开的伤口一样。Audrey hepburn,这个我和冉娅都很喜欢的女人,我们曾经花三个下午时间跑了大半个上海去买她的海报,可关于她的东西总是少之又少,我们沮丧却又充满希望。上海人似乎很喜欢她短发的样子,午后红茶的广告一天要播几十遍,她在春天笑,在夏天笑,在爱人的眼光里笑,在我们的回忆里笑。
他们碰碰彼此的嘴唇,眼泪轻轻的掉下来,她离开他,她说,我终于知道,有些责任是一定要去负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转身走开,跌荡起伏的爱恨情愫,终结在她流连的那一瞬间,再没有任何的发生。原来一切都是虚无,只有消失才是永恒,抵达一切的永恒。
冉娅曾经无数次的对我讲起她的逃亡概念,坐一班陌生的飞机,然后抵达一处,半上眼睛,睁开眼,生命已经改变,很引人入胜的样子,我们伟大的逃亡成了一个悬起的泡沫,它美丽无比的升起升起,光华流转。我们都很兴奋,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兀的炸掉,消失,死去,我们的理想郁结在那些起彼伏的临界点上,得不到任何的牵引与救赎。
亲爱的,亲爱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爱是什么,消失是什么。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3)
我们在午夜里沿着空旷的机场往里走,上海的夜色是别处没有喧嚣,光线沉潜于静止与繁杂之顶,目光越过一切的障碍,牵向不可知的远方,没有什么可以停留,无论是谁,她说,所以我要我们存在。她拉住我的手,在灯火通明的机场里微笑,额头上都是晶亮的汗。那个时候她在发烧,她的身体总是不好。
后来,她说,我们离开吧,我说好。我从来都不问她什么。她口气慎重,可是眼神轻松,我们都把这场严肃的逃亡当成是一块粘乎乎的水果糖。我们一起去逛百盛,逛迪厅,逛人民商场,逛完以后也就忘记了,水果糖在我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