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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阳看着她,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她已经过来了,回不去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把她留了下来,反正,至少她现在走不了了,想起这一点,他更加罪孽地感觉到他居然是欣然的,但是至少,神歆留在这里,比她在大宋朝,来得让他心里安定和窃喜,“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
神歆到了现代,已经是一个月了。
岐阳不让她回去,因为圣香刚刚从“那边”过来,说他老爹赵普最近封了他的书房,因为里面太多违禁的文书材料。他那一天进去查了一次,发现实在收着太多的宫中密件,所以他要好好整顿清除一下,以免圣香惹祸。
所以那个书房现在禁止通行,神歆如果从那里出去了,不是比她从书房里平空消失还要离谱?从书房里消失还可以说她武功高强,轻功了得,如果从封锁搜查的书房里出去,岂非要吓死人?
所以现在不能回去,要等到赵普彻底把圣香的书房弄到他满意为止,那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是,即使没有这件事,岐阳也会自己冒出个借口,不让神歆回去的。但这当然只是偶尔罪恶的想法,大白天,岐阳是不承认的。
圣香借口行走江湖去了,然后就一头钻进这里来。
然后他现在很好奇,看着穿着长裙的神歆——原来,这个女人打扮起来——是这么漂亮的——哦——
神歆现在没有穿着她一贯穿的素衣古裙,因为她只有那么一身,没有换洗衣服,不得不穿新的。衣服可不是岐阳去买的,岐阳对衣服一窍不通,他打了个电话,直接叫人把衣服送来,然后他付钱,就这么简单。
她原来可以很美——
一身的乌衣乌裙,一个珍珠耳钉,一头绾起一半的乌发——
不需要巧笑嫣然,不需要胭脂水粉,不需要刻意,居然——就已经——很美了——
一股女人温柔的味道。
还有,一种皎然和圣洁。
庄重,典雅。
她从来都不知道,换一身衣服,换一个发式,一个女人就可以得到她的自信和尊严。
她在镜中找到了她自己。
她也是一个独立的女人,不是一个只为了名医山庄而存在的——祭品——她应该有自信,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尊严。
她应该为抚育她长大的地方担负责任,但是,她没有必要,为了那个地方,而刻意埋没了自己,刻意去屈从,刻意去做一个他们心中最标准的继承者。
她是神歆,一个普通的女人。
而这些想法,不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只是,她从来不愿承认,也从来不愿细想——但是岐阳在教她,教她学会想。
那一个随随便便,散漫无比的男——孩子——神歆叹息,和她的心境比起来,她真的觉得岐阳不像个男人,像个男孩子,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会让你觉得,他所想的,他重视的事情,就是对的,就是有道理的?
但他确实做到了——他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拉着她聊天买衣服,尽说一些琐碎的事情,例如计算什么宿舍的房租水电,但是,却让她觉得,平生第一次,让人当做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不是一个圣人的代替品。
那种感觉——很快乐呢!像淡淡的糖水,很简单的快乐。岐阳和她在一起,有时候是一起心神不定的恍惚,但是恍惚过后,一点点微妙的情绪在增长。
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一种叫做“鸡尾酒会”的活动,也是她第一次要和岐阳的同门师兄弟,还有师姐妹见面——她住在岐阳租的学生公寓的旁边,岐阳帮她另外租了一套公寓,有个据说是岐阳和圣香的朋友的女孩——不,女人,经常来帮她的忙,教会她很多东西。
那是个很像男人的女人,神歆想起来便微笑,叫做“将”,她也不清楚她的真名,或者全名叫做什么,就听见岐阳和圣香“将”啊“将”啊地叫,她就酷酷野野地接受,一件校服披在肩上,松松垮垮的,没有圣香那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感觉,甚至比岐阳还要散漫。
但是她喜欢这样的女人,一个——很随意的女人,似乎满不在乎的,但是,却是懂得关心人的。
“神歆?神歆?尼姑啊厂圣香看她看了很久,叫了半天她都没有反应,反而是坐在那里出神,出了神就笑,笑起来还是那么温和自然——神歆可是很少出神的——圣香当然知道,所以他叫出那一声尼姑出来——果然,两个人同时有了反应,一个抬起头来,一个转过身瞪着他。
“尼姑难道只能你叫,我就不能叫?”圣香不怕死,在那里嬉皮笑脸,笑嘻嘻地看着岐阳。
岐阳瞪了他一眼,“她现在穿成这样,还像尼姑吗?真是!我都在担心,晚上出去见了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怀不轨,她若真的是个尼姑就好了。”他看着神歆一身晚礼服,淡淡地微笑,心里莫名就是有别扭的感觉,虽然她现在很美,真的很美,但是,他却突然不想带她去晚会玩了。不过做尼姑嘛,他又舍不得神歆一头长发,神歆不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应该守护的女人,但是岐阳就是珍惜,连她的每一根长头发都珍惜,不一定是为了什么,对岐阳来说,一直以来,理所当然就是应该这样的。
因为,是他把她抱过来的嘛!
圣香“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别人心怀不轨关你什么事?人家神歆漂亮,有气质,有人追,你不应该替她高兴?她活了现在快二十岁了,都还不知道她自己很美,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被人追呢!”他更加不怕死地加上一句,“你看她对着镜子发呆,不知道笑了多久,肯定对她现在的样子很满意,人家都不怕了,你怕什么?何况神歆一身武功,谁可以对她动手动脚?”他抄起桌上的柠檬水,立刻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岐阳一想也是,他为什么要替这个尼姑担心?她分明比他厉害得多,“我说你们两个,你,还有圣香,不可以随随便便在人前动手飞来飞去,否则什么实验室、科学院或是动物园抓了你们去,我是不管的。”岐阳每次出门都要对着两个人唠唠叨叨,左右一看,“将呢?人又不见了?”
“她早不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高兴来就来,高兴走就走,晚会的事她从来没兴趣,今天不过是帮神歆穿这套裙子而已。”圣香早已什么都清清楚楚,边喝水边道,“我是不会动手啦,你看我在那边动过几次手?我懒得很,倒是神歆,你不要看见男人和女人牵个手就打人,这是很正常的,很正常的。”他强调。
“我知道。”神歆微微一笑,“我已经学会不奇怪了,”目光流转,看了岐阳一眼,“还有什么比你们两个人还要奇怪?”
岐阳现在看见如此美的神歆,又看到她安静澄澈的眼神,居然是有点害怕,心里怪怪的,干笑一声,“是是是,对你来说,当然是我们两个最奇怪了。”
神歆依然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也没说什么。
——+※+——
夜。
十九点三十分。
M大爱米尔博(amiable)广场。
鸡尾酒会。
灯光打得很柔和,公关班的学生们推着玻璃车,上面摆满各色酒瓶酒杯,酒色盈盈,光影交错,露天会场的灯柱的柔光,在酒色上跳舞,在杯光里闪烁。
轻柔的音乐,是最最耳熟能详的《献给爱丽斯》,细微几不可闻地远远地叮咚,人人低声交谈,人影交错,衣袂相摩。
女生分外地盛装漂亮,男生也尽量地风度潇洒。
“听说,岐阳会来呢。”一样是医学院的甲班的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拿着酒杯随着音乐缓缓地和人群一起走动流转,“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学校露面了,可能又和Jonathan教授研究另一项课题去了,我听说,他和Jonathan教授研究的转基因的部分,已经到了出结论的时候,好像听说很成功的。”
“我倒是不知道他的什么成果,就是想看看人,岐阳到现在还没有女友呢。”另一个女生低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这样的风云人物,他的女友会是什么样子。”
女生也笑了,“他的人缘好得很,长得不错,人也很好,就是有点太懒散了,有时候有点呆,你不知道我们院的女生多么迷他。”
“我们生科院也久闻大名了。”另一个女生拿着酒杯轻轻地晃,“我只是好奇而已。”
另一边,也有人在轻轻地议论。
“岐阳今天要带女伴来,我听人说的他不是铁了心不再交女友的?”有人轻笑。
“不再?”另一个人好奇,“岐阳原来是有女友的?”
“当然,”开始说话的那人瞟了不远处一个独自翩翩起舞的人影,舞过轻纱,舞过寂寞,“岐阳这样风光的人物,怎么会没有女友?你看到我们学校勿尔来斯之花没有?当年——”
“勿尔来斯之花?是德语系的一舞?古典舞跳得很好的那一个?”
“当年,他们是同一间高中的同桌,一个是舞衣纷然,一个是意气风发,如何——会不成一对?”
“哇——想象起来真的很美,为什么分开了?”
先前那人耸耸肩,“那我怎么知道?反正,分开了之后,岐阳一直没有女伴,勿尔来斯之花,你也知道,始终是最寂寞的花,想接近的人不知道多少,她就只是一个人跳舞,却不需要人陪,伤了多少想陪她的人的心啊!”
“但是她一个人跳舞,真的跳得很好看啊。”另一个女生低呼。
“是啊,这样的一个美人儿,不知道为什么岐阳居然不要,舍得让她走。”
“你这样说,我就更好奇,今天岐阳带来的是谁?难道,居然可以美过勿尔来斯之花?一舞的美,不是平常人可以想象的呢!”
这边窃窃私语。
那一边,音乐轻轻地流动,低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