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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卡诺恩没能那样回答。
其实关于这一点，作为副官的卡诺恩和修奈泽尔的意见有些相左。卡诺恩至今都觉得那样做也好。至少这样一来，修奈泽尔能获得讨伐弑父恶逆“皇子”的英雄资格，还能将第一皇子奥德修斯为首的主要皇位继承对手一扫而光。下任帝位肯定非修奈泽尔莫属。
只不过。假如真那样的话，远在澳洲的柯内莉亚不会无动于衷。因为玛丽也在帝都，柯内莉亚绝对会拼死阻止修奈泽尔的。
“超合众国那边，现在看来没有放弃静观的打算。”
卡诺恩表情一变，开始事务性的报告。
“虽然也有无法统一国内舆论的现实理由，但老实说，心惊胆战才是他们现在的实态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被他们赶走的男人登上了布列塔尼亚皇帝的宝座。即使想趁现在打倒他，他们也已经没有那样的战力。”修奈泽尔这次露出苦笑的表情。
“黑骑士团已经分裂，中华联邦开始了传统的自保政策。留在11区的那些人根本不是鲁鲁修殿下的对手，”
修奈泽尔和卡诺恩当然毫无响应的想法，马上准备和鲁鲁修开战。现在还为时过早。
“不过听说，皇神乐耶好像在和安普鲁殿下那里联系。”
“哦？”听见这句话，修奈泽尔稍稍提起了兴趣，说道：“看起来有人把赌注压在了柯内莉亚身上呢。”
“但是这么看来，留在11区的黑骑士团内部也不稳定呢。”卡诺恩笑着说道。
“先不管这些了。”修奈泽尔笑了笑，“你对之后是怎么预想的，卡诺恩。”
“鲁鲁修殿下大概会很快结束帝国本土的平定。老实说，那之后的选择还是未知数。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暂时收缩武力，专心巩固对国内的支配……”
“不过鲁鲁修并不是你。不管怎样，为了能够对应鲁鲁修朝任何方向的发展，我们必须做好自己的准备。”修奈泽尔摇摇头。
“是。”
达摩克里斯要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那名少女也是。
修奈泽尔需要的那名少女就是娜娜莉，鲁鲁修的亲妹妹。而这个少女，已经被柯内莉亚亲自送了过来。至于原因，则是要将尤菲交换走。
但显然，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幸好，柯内莉亚来之前也没抱着太大的希望。在看见尤菲安然无恙后，柯内莉亚总算放下心来。
“娜娜莉。”
柯内莉亚看着娜娜莉，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按照玛丽的话，让娜娜莉知道了真相。即使玛丽解释过，假如让修奈泽尔来说出真相的话，娜娜莉会受更大的痛苦。但她已经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皇姐……”
娜娜莉最近变得更加沉默，基本上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呆着。
“我想见玛丽姐姐。”良久之后，娜娜莉说出了这句话。
“她很快就到了。”
随后娜娜莉就闭口不言，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能告诉她更多真相的人出现。
门被打开了，随着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娜娜莉有话跟你说，等下你来找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柯内莉亚就离开了房间。
娜娜莉看不见，但她已经将脸转向来人的方向。沉默无语。
“你想问什么？”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语调平淡，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仿佛不太在意一样。
“我现在知道玛丽姐姐恨哥哥的原因了。但是玛丽姐姐为什么会恨我的母亲？因为婚约吗？”
沉默良久之后，那个女子，也就是玛丽慢慢的开口道：“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再说我已经报仇了。所以，你不需要知道的。”
虽然不明白，但娜娜莉也不打算再问了。因为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玛丽姐姐，你很早就知道了吧。是什么时候？”
娜娜莉的头低下，声音也像快要坏掉的老旧扩音器般嘶哑。玛丽注视了她一会儿，最后放松肩膀回答道：“和你在11区第一次见面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当初为什么不阻止哥哥？”娜娜莉此时就好像没有生命的人偶突然开口说话一样。
“我在11区需要利用他为我除掉当时的第七骑士尼莫·修比尔。还有……”
“这是假话！”
娜娜莉大声的打断了玛丽的话，她清楚，这些都是不是主要原因。
玛丽轻轻的笑起来，语调中带着自嘲的意思，然后笑着开口道：“你想听真话？那我就告诉你。你认为你的哥哥鲁鲁修，是那种能被阻止的人吗？如果他是被阻止就会停手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做吧。”
哐当，响起什么东西破碎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响起。房间内一片狼藉。粉碎的花瓶、被掀翻的料理、桌布。窗户玻璃被使劲扔出的食器打破，寒冷的夜风吹进屋内。无酒精的葡萄酒被打翻，如鲜血般的红色染湿绒毯。还有在那惨状之中，依旧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玛丽静静的看着，她清楚，这恐怕是娜娜莉曾经的模样。在刚作为人质被送去日本时，娜娜莉一旦和自己唯一的同伴哥哥鲁鲁修分开，就会因为不安和恐惧而采取无意识的行动。但是，现在驱使她的大概并非不安，应该也不是恐惧。和过去不同，那根本不是无意识的行动吧。
娜娜莉穿着的白色衣袖裂开。那是被掉下的窗户玻璃碎片所划破的。在开裂的衣服缝隙中能看到从白皙的双臂上渗出的鲜血。流出的血流过手臂，从指尖滑落。但娜娜莉却既没有擦拭，也没有按住伤口。
“呜……呜呜……呜呜呜……！”
头发被风吹乱，眼泪从紧闭的眼睑中溢出。不过娜娜莉的脸上浮现出的并不是悲伤，而是深深的愤怒和绝望。娜娜莉流着泪、愤怒着。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很快就会恨我
“你不应该这样。”
在玛丽从房间出来后，柯内莉亚的脸色阴冷。她很不满玛丽对娜娜莉的刺激行为。她不喜欢这样冷血的玛丽。
“没有办法。修奈泽尔假如发现娜娜莉下不了决心，恐怕连玛丽安娜当年的事情都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不用玛丽说，柯内莉亚也能明白。娜娜莉心中最敬爱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鲁鲁修，现在已经变成了痛恨。另一个则是玛丽安娜，但是要是让娜娜莉知道，玛丽安娜做过的那些GEASS试验，害死的那成千上万的无辜之人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恩……”
柯内莉亚只能这样回答着。为了尤菲，只能伤害娜娜莉。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你先回澳洲吧，整顿下军队。另外……”
“怎么了？”
感觉到了玛丽的迟疑，柯内莉亚立刻紧张起来。
“贝尔托莉丝姐姐到了。她恐怕不行了。”
“什么！？”
柯内莉亚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内情，包括玛丽的母亲蕾吉娜的事情，同时也知道贝尔托莉丝的事情。
“回去吧。我把元姬留在了澳洲，她会辅佐你的。”
“恩。”
柯内莉亚走上前，然后抱住玛丽。低声的说道：“保重。”
“你也一样。”
看着柯内莉亚离去，玛丽无力的靠在墙上。师父死了，贝尔托莉丝姐姐恐怕也快了。那么下一个是谁呢？可是现在没有时间悲伤了。所有的计划必须要尽快进行！
此时，修奈泽尔在的地下室里一片寂静，他在思考着什么。
唯一在他身边的卡诺恩有些慎重地问道：“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即使这样问他，修奈泽尔也只是“唔”地嘀咕着，暂时没有说话。在时针的秒针至少转了五圈之后，他才终于开口。
“卡诺恩。”
“在。”
“能再让我看一次那张光碟吗？”
即使是卡诺恩，也对那唐突的命令感到惊讶。
“你说的那张光碟是……”
这时，无法抹去的厌恶感使卡诺恩的表情一瞬扭曲。
“难道是那张玛丽安娜皇妃大人持有的光碟吗？”
死去的玛丽安娜死前，从现在也已经去世的皇帝夏鲁鲁处得到的光盘。贝尔托莉丝成功得到它，之后为了晃去修奈泽尔帮助柯内莉亚逃脱，而给了修奈泽尔拷贝。卡诺恩自然也得到修奈泽尔的许可，浏览了其中的记录的内容。而他的感想是，觉得很不舒服。
那光碟里收录的是实验的记录。关于那奇怪的能力Geass，先帝夏鲁鲁和皇妃玛丽安娜进行的种种实验。如果只是单纯的实验记录，卡诺恩大概也不会那么惊讶。但是那些实验涉及Geass或者Code，利用人的肉体解明其原理的产物。说白了就是人体试验。
卡诺恩不知道包括男女老少在内，到底有多少人成为了那实验的牺牲品。不，不仅如此，玛丽安娜甚至连亲生骨肉的鲁鲁修和娜娜莉都在利用。甚至，卡诺恩还看见贝尔托莉丝也被迫参加了试验。
“到现在还需要那种东西吗？”
卡诺恩明知不敬，还是忍不住反问修奈泽尔。大体上，在详细了解鲁鲁修的Geass能力、皇帝沙鲁鲁也已死亡的现在，那光碟已经没用了。应该说，现在不是该和它扯上关系的时候。即使要再次详细调查，也应该等到事态告一段落之后。至少，卡诺恩是那样认为的。
不过当卡诺恩表述了自己的想法后，修奈泽尔第一次面露苦笑，摇头否定道：“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意见……只是有点想要确认的东西。”
“确认吗？”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修奈泽尔说着轻轻抚摸下巴。“我也觉得是多心了。只不过……”
“……明白了。我来准备。可以请您稍等片刻吗？”
“啊啊，没关系。”
修奈泽尔点点头，再次深深躺进椅子里。
在又看了一遍影碟之后，修奈泽尔微微笑了起来。他此时此刻突然猜到了皇帝当初的理想，只不过在他的心里只有轻蔑的笑意而已。
“人们的愿望是什么？饥饿、贫困、歧视、腐败、战争、恐怖活动。人们祈祷着这一切都消失，却又无法做到彼此理解，这让人很绝望。”
“绝望的事情有很多。不是吗？殿下。”
突然闯进来的人是玛丽，不过修奈泽尔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一样。
“确实呢。”修奈泽尔轻笑着，然后开口道：“你来是提条件的吧。”
“没错。对于某个一心成神的人来说，俗事已经不需要去在意了吧。”玛丽走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