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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保证给他解决,让郭光允同志满意,让您放心!”
很遗憾,这个同志可是一回河北就把在尉书记面前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还再次勒令我写检讨,并要给我党内警告处分!
我说过,在本书里,你会看到一个个走马灯式表演的不幸灵魂。
关于这位负责同志,我要写上一段“闲笔”。他在从政的早年曾遇到过一些麻烦,是当时省委书记邢崇智同志帮了他,给了他第二次政治生命。
本来他一直是对老书记邢崇智感激涕零的,然而程维高来河北以后,这位同志凭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演了另一出“好戏”。
程维高脾气火爆,处事为人都很情绪化。在南京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其脾气之大很多人已有耳闻,下属们人人惧他三分。到了河南省,又与河南省委书记闹不团结。来了河北以后依然故我,因此与省委书记邢崇智关系很僵。
据李真称,这位领导同志跑到程维高家里,便立即开始哭诉。第一句话就是“我被邢崇智害苦了!”
连李真自己都奇怪,邢崇智什么时候“害”过他?
可程维高却大为高兴:哦?是反邢崇智的?重用!程维高很高兴找着一个新的棋子了——在和对头邢崇智的明争暗斗中,能多争取一颗棋子也不错。
这位同志从此就官运亨通起来,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再说“我被程维高害得好惨”之类的话呢?
第二部告他,告他,告他(9)
我拒绝这样的“平反”
2000年1月13日,一纸《撤销劳教通知书》送达石家庄市机关工委,宣布撤销我的劳教处分,恢复党籍,但是竟然又莫名其妙地强加于我一个党内警告处分!
颤抖着手,看罢通知书后我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了,我在市机关工委办公室里大声质问机关工委书记:“中纪委处理违法乱纪的党员有四大原则,其中第一条就是‘错误事实、性质必须清楚’。现在请您给我说说,我的错误事实是什么?是什么性质的?”
“唉,据我所知,老郭,你没有错误。”
“那给我这个党内警告处分还有别的原因吗?”
“没有任何原因。算了,老郭,你就知足吧,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你这样对你自己和家人都不好,算了吧。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他看着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把那张通知书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我现在说清楚,我宁愿不要这次狗屁‘平反’,我宁愿继续当我的劳教分子,宁愿不恢复党籍!我要继续控告程维高,我要跟他们斗争到底!”
说罢,我在通知书的签字栏把刚才说的一番话全写了上去,一甩手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独自走在灰蒙蒙的大街上,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灰尘、纸屑迎面吹来,让我不断地把大衣的领子裹紧。
我厌烦自己的案子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翻来覆去了!我想把自己整个儿都包起来,不接触这个让我失望的现实——看不见社会里这些丑陋的东西,脑子就清净了!
一个法学教授曾经这样诙谐地批评我们一些行政、司法机关办事踢皮球、扯皮的工作作风:他们这些人做工作、办案子,就像烙烧饼——老是那么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把事情就这么折腾“糊”了!
政府官员什么时候办事才能够都对事不对人呢?人民交给他们行使的政治权力什么时候才能不被作为搞个人报复、争权夺利、搞政治斗争的工具呢?
回想起和老伴几年来的上访历程,我图的到底是什么?
我是一个中国共产党员,这是我最值得自豪的事情之一。在我上访提出的几个个人要求中,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恢复我的党籍,撤销一切强加于我的政治处分。我为了这个要求和老伴辛苦奔波了5年多,图的就是得到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吗?他们凭什么警告我?就是因为我曾经写过检举信吗?还是因为我是个劳教人员?我自问自己一生为人算得上是堂堂正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劳动教养?
我的脑子里充满了黑色的问号。
我这个时候备感委屈,鼻子直发酸:为什么我一个老百姓争取一点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就这么难呢?我相信自己做的是好事,但是为什么做了好事却没有好报哪?
到家了,把情况跟老伴说了以后,她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怪我太固执、太“拧”了。她说:“尽管这个通知书很不像样子,但是现在能解决、能落实的总该落实吧?老郭啊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老是耍小孩子脾气呢!”
她说得对,我这辈子就是太“拧”了,否则,我现在正拿着优厚的高级工程师退休工资,怡然自得地在家养老呢。
为了老伴,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个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家,我没有心气儿继续“顽抗”下去了。我妥协了,接受了这样的“落实”政策。
但是我不愿放弃,继续坚持上访。
我为这事又见了阴法唐政委一次。见面后听我说了目前案件的处理结果,阴政委觉得挺后悔:“我当时怎么就没在河北省委那里把这事儿给你敲实了呢!”
我说:“阴政委,省里顶住不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样吧,你把你案件的整个过程再写一份详细的材料,写十几页的样子,然后我亲自给你转到河北省去,让他们一定给你解决!”阴政委语气很坚决。
第二部告他,告他,告他(10)
杨益铭对我面授机宜
回石家庄后不久,省里就通知我,说要给我解决问题,让我去省委办公厅一趟。
负责给我协调、落实问题的干部名叫杨益铭,年轻的时候是清华大学的工农兵学员,毕业后留校任教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离开了清华大学,走上仕途。
他的仕途还算平坦,后来进了中纪委九室工作。听说他在中纪委工作时就有违规问题,因此他在中纪委无法再继续工作下去了才想法调离中纪委的。河北省有人说程维高在河南时就和杨益铭联系上了,勾得比较紧。
杨益铭找了程维高,请程维高帮忙调河北。程维高想把杨益铭拉成自己的亲信,本来是中纪委已经不用的人,程维高却准备把杨益铭提拔成河北省监察厅副厅长,但是中纪委坚决不同意,认为此人不能提拔,程维高无奈。
杨益铭绝望之余,听了新结交的好友李真的话,还是调河北工作,可以先当处长,这样中纪委没意见,然后由河北做主提拔成副厅级。所以,调来河北后仅任省委办公厅监察室主任(处级),后被程维高提拔为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兼督察室主任成了副厅级。杨益铭的家在北京,从此他上班就是奔波于两地之间,比我多年来奔波于两地间上访要辛苦多了。
李真是程维高手下的红人,是“河北第一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河北省“二书记”,杨益铭当然想处理好和他的关系。而两人的关系开始也确实很不错。
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杨益铭接到了程维高的电话,程维高一上来就破口大骂,从工作上的问题到生活上的小节,把杨益铭骂了个狗血喷头,连续骂他足有1个多小时。
挂了电话后,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臭骂的杨益铭懵了。
河北坊间有这么一个笑话:据说一次在饭桌上杨益铭把程维高比喻为皇上,把李真比喻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内总管”,还开玩笑地喊李真“李公公”。
长相本来就不太阳刚的李真似乎很忌讳这个玩笑,然后就在程维高耳边吹了风,说了一些对杨很不利的话,程维高就劈头盖脸地将杨骂了一顿。其实,真正可能的原因是,年富力强的杨益铭要学历有学历,要经验有经验,要资格有资格,而且还是外调的京官,因此在李真眼里不啻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为了防止杨继续做大,威胁自己在河北政界的地位,李真必须适当地压抑、打击杨益铭。这是李真聪明的地方,也是他的为官之道。
在去找杨益铭给我协调、解决问题之前,有的同志劝我送点礼,我没有理睬。可能,这就是我的案子拖到现在的一个主要原因吧。
到了杨益铭的办公室,他很客气地给我让座。我环顾了一下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布置得非常干净幽雅,墙上的几副字画体现出办公室主人不俗的艺术鉴赏力。忽然,我看到了他宽大办公椅背后墙上挂着一副硕大的紫红镜框,镜框里是他和程维高的彩色合影,我呆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
“啊,这个是去年程书记带我下基层考察时照的,你看这个采光角度多好啊,哈哈……”他发现我的眼光停留在照片上,连忙解释道,“平时不注意看程书记倒不觉得,现在看这副大照片,他老人家就是有官相,这个是爹妈给的,不服不行啊,呵呵。”
“杨主任,我来就是想麻烦麻烦你,我的问题能落实了吧?”我不想听他说那些,嫌耳朵堵得慌。
“老郭啊,你的材料我都翻过了,我也征求了省委几个同志对你案子的意见,其实啊,你也没什么问题。对了,现在你坦白地跟我讲,《程维高——河北的大蛀虫》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你写的?这个时候你可千万要说实话啊!”
“杨主任,我的话千真万确:那封信真的不是我写的。”
“哦,那就好。程书记最恨的就是这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