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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错!”那人轻声一笑,终于有了反应,“我这徒弟有句话,深得我心:能受天磨真铁汉,不被人嫉是庸才!能被你这二阶大高手记恨恼火,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才。”
“便宜师父?”覃钰愣住,这声音他可记得清楚。
“混账,什么便宜师父?”那人撤了随手一掀,撤了遮掩,露出五短的身材,邋遢的道袍,正是五斗米教的太华治大祭酒张鹏。
“师父,你怎么还是这么矮啊?”覃钰撇撇嘴,“徒儿还是喜欢看你老施展巨人术之后的雄伟模样。”
张鹏哽哽脖子,居然有些语塞。
这小子,真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身外法身啊,他娘的精神凝聚的法身要那么高做什么?挨打时目标大容易脆么?
看覃钰鬼笑的样子,张鹏就知道,这小子多半是知道的,所以才来故意取笑。
“行了,我这次来,不想引起太多人知道,你该怎么玩儿就去玩儿去,出去不要说是我徒弟!”张鹏咬牙切齿,心底里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
该有多久,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或者,根本不屑于跟老子多说几句话?
“哎!”覃钰答应一声,转身便跑。
姥姥的,迟了被赵韪看见里面全是死尸,那就跑不了啦!
“站住!”赵韪适时沉喝一声。
三百六十二、想说爱你不容易
覃钰要是硬跑,当然也能跑掉,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把证据全都销毁了,也不怕赵韪盘查,当即站住,转回身,一脸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
“孺子,叔玉真的安然否?”赵韪狐疑道。
“那当然,他活的好好的,我不会动他一根毫毛!不过你现在是见不到他的,我要跟他再谈一谈。明日一早,就能跟你老回益州了。”覃钰答应得干脆利落,心里却想,打晕刘瑁的那一巴掌,不知道算是动了多少根毫毛?
下回还是用手指头做计数单位比较好,逻辑严密没有漏洞。说起来就是:我没动过他一根指头啊……欧耶,是整个巴掌扇过去的!
赵韪略略放下心来,这小子虽然野性难驯,行事却很守信誉,是天生的大贾风范。
“那好吧,看你师父面上,今晚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你去找人来收拾一下。”他一侧头,“道兄,你既然不想去闪金塔,咱们便去土字楼吧?!”
覃钰眼角一跳,这老家伙去我们安保组的老巢做什么?
他看向赵韪的神色,当即有些不善起来。
老赵你这是不信我,要捏住人质啊!
“跟你们没关系……哦,跟你的安保组倒是有点儿关系。”赵韪那是多精明的人物,覃钰只是脸色略变,他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立即传音给他,“我和你,还有王越公三人所定契约,还继续有效吧?”
“那当然!成都之约,自当遵守。”覃钰传音过去,同时悄悄传音给张鹏。“师父,帮徒儿拖他一晚上,让他明天动不了身。”
张鹏眉眼一动,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听明白。
“那就好!孺子你自去吧。”赵韪放了覃钰。
覃钰一转身,奔向闪金塔,他得先去找王越他们。回去俩照看下土字楼的巢穴。
八大宗师集团亮相最后的唱卖会,安保组是抖足了威风,不过老窝里未免就有些过于空虚了吧?
另外,还得抓紧见见戏志才。
覃钰心里颇为纠结,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见到戏芝兰!
怕见!
虽然说他勾三搭四,其实也不算违背了这个时代的男女风气,古时的大男子们,除非家里特别穷。或者妻子家特别有钱有势,又特别悍、特别妒,才有一丝可能(比如后世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偶尔偷下荤就被老婆独孤氏一直追到山里继续打……又比如大唐名相房玄龄,嘿嘿),否则,只有一妻的极其少见。
同时期的刘备,这位为了大义不顾一切。喊出“妻妾如衣服,兄弟是手足”的家伙。前半生那么潦倒飘零,居无定所,还有一妻一妾(麋夫人和甘夫人)紧紧跟随呢!
对覃钰来说,谈情说爱搞暧昧的时候自然是神清气爽,不亦乐乎的,他又不是能够始乱终弃没有担待的人。自然想一好两好大家都会好。
但是,这中间缺少了一个缓冲的过程,覃钰没想到蓉儿和戏芝兰这么快就两造相见,心里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想说爱你不容易……
所以就怕见了。
然而,事到如今。再难的关也得去过!
不然他就不是覃钰了。
覃钰心头混乱闪动着各种念头,脚步奇快,已自上了闪金塔的阶梯,眼见疾行数步便可入塔而去。
忽听左边有人冷笑:“站住吧,覃钰!”
声音很低,束如丝线,虽然不是传音,却是一种震慑耳鼓的奇术。
覃钰双耳间微光略闪,天视地听真法自然也有屏蔽守护听力的异术,哪里肯去理会这等明显不怀好意的野狗乱吠?脚步不停,双足忽然轻飘飘一踩,身体似慢极快,瞬息便能“飘”进闪金塔内去。
这种也不知糅合了多少身法、步法的暗境轻功,加上逍遥靴之助,已不输于寻常化境宗师的神行术,简直可以称为“暗境神行术”了,正是覃钰风系根骨渐渐被开发出来,得到的成果之一。
这种“暗境神行术”,速度和爆发力都极其强悍,只是耐力略逊色于化境的神行术。
“找死!”那人不料覃钰有此护耳和速行绝技,而且居然敢完全不搭理自己,脸上顿觉挂不住,当即盛怒出手,一掌猛击过去。
毕竟是化境的二阶大高手,他的掌力如同一块赤金色的小砖头,速度比覃钰现在的凤系身法更是快上一筹不止,算准在他刚进闪金塔的同时便能击中他的后心。
“大胆!”有人冷喝一声,一点萤火虫般的星光自三楼上闪耀而出。
这萤光体积微小,又是内线阻截,速度却又非那金色的小砖可比了。
发掌的老者哼哼冷笑,这才真是米粒之珠,怎放光华呢!(请暂时遗忘这个时代其实没有这句话……)
嘭!
萤火虫不出意外地正正撞上赤金砖,一声轻响,金砖忽然停住。
离覃钰的后心不超过一尺的距离,停住。
呼!
一团旺盛的火苗,忽然就燃烧在夜色之中。
闪金塔的六扇大门处,自然都是高悬各种照明的灯笼,但这一瞬间,这团火苗,却比所有的灯光加起来都要明亮百倍。
然后,金砖……就没了。
覃钰……也没了!
他一路飘移,直接闪上二楼去了。
“涅槃之苗!”发出金色掌力的老者惊呼一声。
“金砖掌力,不过如此。”对方讽刺一句,冷声喝道,“金公,你翻来覆去,一直追杀老夫徒儿,到现在还不肯罢手吗?”
“哼,张逊,纵然你得了火凰神拳,老夫也不会惧你!你这徒弟,老夫抓定了!”
三楼上暗发火星的正是覃钰的师父,玄师张逊,听得金洚如此不通情理,勃然震怒,回首相顾。
“几位道友,你们听到了,并非老夫不给你们面子,而是此老实在无可理喻!”
“金兄来晚了啊!呵呵,敢请移步上来说话吧!”一人笑着说道,“张道兄稍安,待兄弟为诸位做个鲁仲连。”这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自然的亲切感,让人一听之下,心中立刻生出三分好感。
鲁仲连是一个人名,此人乃战国名士,齐国人,自幼便在齐国稷下学宫专攻“势数”之学,长大之后辩才无双,急公好义,常周游各国,为人排难解纷而不受酬报。后世常用“鲁仲连”表示调解纠纷的和事佬。
覃钰挠挠后颈,这声音他清楚,是货卖世家的徐一。
商业帝国徐氏家族的首席掌舵人。
这个情景在他意料之中,今晚这么特别的日子,徐一肯定要在塔中坐镇的。
所以,不管是天大的对头,只要他进了闪金塔,就没有任何问题。
徐一和师父联手,却怕谁来?
“怎么,徐家也要管老夫的私事么?”金洚怒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戾气。
你徐家在商言商也就罢了,非要搅进化境之间的机缘之争,就不怕殃及池鱼么?
“金道友,妾身柳玉溪,可否向道友打个商量,以前的种种,就此作罢,双方不再追究,可好?”没等徐一回话,另一个娇娇怯怯的声音忽然发话道。
这人说话虽然娇怯,却自有一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强大魅力。
应该使用了一门特殊的音攻心法。
柔弱之下,却是极度的强势。
“柳宗主?”金洚的橘皮般的老脸不觉皱紧,微微迟疑。但是,被对方直接压迫,心头却是极大的不甘。
“冰剑宗柳宗主……原来小兰的师父也跟他们俩在一块啊!”覃钰心中大定,原以为还需要大打一场呢!现在有这位实力派在,估计打不起来了。
“金公啊,咱们自己的机缘,可是要自己争取的哦!”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为金洚打气。
卧槽,是段阿姨……又来搅局。
覃钰现在一想起段玥,就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心头五味杂陈……总而言之,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但是……他摇摇头,现在各路顶级强手云集闪金塔,最后谈判的格局如何变化,恐怕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哼,那也得由我来做身小千斤重的铁秤砣!
我安保组七大宗师(自觉剔去张晋),也不是吃素的。
“金公……段先生……丹绝宝……其实……大家……可以……什么……谈!”徐一声音清清漫漫,若断若续,在虚空中震荡不已。
“既是……那么……也……金老……”段玥的声音更是飘忽。
覃钰摇摇头,显然现在的对话,几人已经不愿意让其他有心人听去,所以使用了一种奇特的音波传递,只有这几位二阶的顶级宗师听得明白。
若非他的精神力已今非昔比,连这断断续续的字句也听不清楚。
他正在二楼上悄悄解析听着几大宗师隔空对话,分析其中含义,忽然,身侧一个房门打开,一只纤纤玉手探出,拉住他的胳膊,便把他扯进屋去。
覃钰没有反抗,那人一打开门的同时,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