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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胜利,详详细细地告诉他!〃
这当儿;.他听到大门外传来周忠的声音,还没容回答,老人家已经大步地走进来了。
邓三奶奶不让高大泉起动,连说:“你坐着你的。你腿脚有毛病,没有凳子,就让老周忠站一会儿有啥大紧。”
周忠一听到腿脚有毛病这句话,赶紧问:“你的腿脚怎么时次,! 〃
高大泉淡淡地说:“我们那辆车的轴折了,碰了一下。”周忠又关切地问:“重不重呀窗”
高大泉摇摇头:“就错了一下骨缝。”
周忠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好好治治。”
高大泉笑笑说:“没关系。伤不了咱们的筋,也动不了咱们的骨,闹一场小风险,倒给咱们身上加了点钢口,更硬棒啦卫”; 周忠想了想,说:“那车虽破,并不太老哇。哪一天折的?〃 高大泉回答:“下大雨那天,走在半路上跑大坡的时候。”周忠说:“那会儿,我们正坐在炕上商量睛了天追化肥的事哪。谁想到你们出了祸。”
高大泉望望大家说:“祸事没成祸,大家都放心。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它了。这件事情只限咱们在座的知道,暂时别对外人讲。”他说到这儿,立刻又转了话题,“刚才我听铁汉说,你们把那双不合格的鞋底子追回来了,做得太对啦。你们大伙经受了一场考验,很不简单呀!”他抖了抖手里的信纸,“您快看看春河写来的信,就更明白你们办的这件事儿意义重大啦! 〃 周忠说:“这信是他寄给铁汉、丽平他俩的,我先拆开看的。我们不能有一星一点亏待志愿军的地方! 〃
邓三奶奶说:“写回信的时候,也把这双鞋底子的事儿告诉春河吧。,;
朱铁汉连忙摆手反对:“这个比鸡毛还轻的小事儿,还值得抖落到国外去?算了吧卫”
众人都让他逗乐了。
吕瑞芬做了好多烙饼,硬要留大家一起吃,在下“通知”之前,她先堵住了门日,说。“你们就是尝一口,也不能走。人和车马都平安回来,是我们的喜事,应当一块高兴高兴。如今粮和钱都有了,一顿饭吃不穷我们。再说,你们还有好多事情,一边吃着还能一边商量,多节省时间呀户
高大泉笑着对媳妇说;“你不让嫂子走,得把久宽哥叫进来呀,要不他回到家里坐冷锅台去。’;
吕瑞芬说:“我早告诉他了,分完小猪他就来。冲着嫂子我也不能忘了他呀广
郑素芝站在邓三奶奶背后,手捂着嘴,嘻嘻地笑。邓三奶奶回头对她说;“乐了你们俩,美了你们俩;你们俩该乐、该美!〃
周忠对高大泉说:“今个你们两口子不让我,我也得在这儿吃。实话告诉你,我又碰上一件上火的事儿,你回来得正好,快给我参谋参谋吧。”于是,他把张金发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大泉。
朱铁汉一拍膝盖说:“要我看又是张金发在这里边使了鬼。一会我找他去。”
邓三奶奶说;“周忠你放心,丽平那孩子在外边不会给你丢人现眼。我敢下保证。”
高大泉沉思一下说.“两个资本家到咱们芳草地转一圈之后张金发才提这个问题,开头先说调回村工作,后来又变卦,这里边准有故事,根子不一定在张金发身上。再说,他跟互助组拧着劲,要想拆互助组的台,撤一个临时工,能有多大沉重?他不傻,为这个他不会有声有势地跟您挑明了鼓捣。这里边准有别的原因。”
周忠想想说:“对,对,你的看法有道理。”
邓三奶奶说.“那个沈义仁跟冯少怀可是有来往的,昨天张金发请两个资本家吃饭,他还当陪客,是不是他又要使什么坏呀?〃
朱铁汉说:“我到区里去,碰上姓权的找王书记说事情,范克明也在那儿晃晃悠悠,一个劲给姓权的拍,也许是他想给咱们一个苍蝇吃。”
高大泉对大家提供的线索很重视,这些猜测对他也很有启发。他没说什么,手扶着儿子肩头要站起身。他的伤腿,活动一下,能坚持走一段,就怕坐久了,猛一走路,那骨节象用针扎的一样疼痛。他为了不使大家发现,紧咬牙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
吕瑞芬却观察到男人的痛楚,心里也跟着疼了一下。高大泉站稳之后,对大家说:“你们还记着梁书尾让田区长转告咱们的话吧?往前边闯的道路真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咱们穷,新开张干没底子,还有落后、自私的人跟咱们不一条心。咱们搞互助组、搞社会主义就是向敌人进攻,他们不会甘心。不光有一些明摆着的冯少怀,还有暗地里藏着的坏蛋,也许就跟咱们出来进去地掺在一块儿。这些家伙,象吊在房檐上的大葱,叶黄皮干心不死!就如同苍蝇找地方下蛆一样,要钻咱们的空子互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啊! 这一回我可实实在在地明白了。”在场的人们,对高大泉的这番话自然都能听懂,却还没有完全体会到字字句句里边包含的具体内容。
高大泉向小棚子那边移动,站在一片草苦子前边,朝跟过来的人点头说:“你们都过来吧,看一看,开开眼,这是最能教育人的活材料呀!”他说着,弯腰扯开一块草苦子,露出那两截折断的旧车轴,“你们都仔细地看看,这上边有没有鬼呢?〃
朱铁汉先挤过去,抱起一截车轴,翻过来倒过去地看着。周忠仔细一看,发现了问题:“鬼在折茬上!〃
高大泉点头说:“对。”
朱铁汉也看出来了:“妈的,这不是锯的口子吗?还是新茬,顶多不过一个月。”
邓三奶奶一听,咬牙切齿地说:“真毒狠呀,真毒狠呀卫没有生死仇恨的人,办不出这种绝事。”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翻翻滚滚,歪嘴子、冯少怀、张金发,一个一个从他们的眼前闪过去,都在想,这是谁干的呢?高大泉从朱铁汉手里接过半截车轴,扔到原处,又用苫子盖严实,一边搓着沽在手上的油泥,一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冲着周忠说:“大伯,看见了吧,咱们翻身农民找到了金光大道,把敌人吓坏了,逼疯了,不顾命地跟咱们拚了。我们得把眼睛擦亮,把警惕提高,把遇到的事情想得深一点。我们还得从这些事情里边长劲头,不走到底不罢休!〃
众人听着,都点头感叹,每个人眼睛都闪动着心怀开朗、信心十足的那种光芒。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也很有意义。
他们吃饭的时候决定,起晌立刻召集妇女们开个会,专门研究提高纳鞋底质量的问题。还决定晚上开党小组会,让互助组组长参加,检查前一段的工作,布置下一段的任务,特别要互助组研究一下评工找价的问题。同时,现在因为副业搞得好,家家有了钱,要抓住粮棉增产的关键,多往地里使劲,争取闹个大丰收。高大泉、周忠和朱铁汉三个人都一夜没睡觉,高大泉的腿上又有毛病,所以邓三奶奶动口动手,把周忠、朱铁汉推走了,又把串门来的人咳喝走了,最后嘱咐吕瑞芬,让她把高大泉关在屋里好好睡一觉,下午和夜里好工作。
吕瑞芬对这道命令非常拥护,坚决照办。当高大泉很勉强地被她逼着上了炕,又躺下的时候,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满意足,连儿子小龙都被她打发到街上去了。她又掩上屋门,收拾了院子里的桌凳,随后,坐在葫芦架下,纳开了乎工鞋底子。这会儿,她心里是很惬意的,可是细细地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又有一种庆幸中带着后怕的情绪。当她甸天起早做饭、洗衣、照顾孩子、纳鞋底子,忙忙碌碌之后,躺在炕上,用一种连心的关切想念着在燕山跑运输的男人的时候,她哪里会想到,他们这对情投意合的夫妻,经历了一场这样严重的生死诀别的关口呢?男人回来了,就是三天不吃饭,她也不会感到肚子饿了。
那双不合格的鞋底孑,不仅没有给互助组抹上黑,反而给互助组带来了好名声。半个上午的工夫,全芳草地的人都知道了这件新闻,人人都感到惊奇。接着,因为小学校的姜波老师写了一篇小稿抄在黑板报上,很快就被领鞋底和送鞋底的妇女们,把这消息带到了邻村。处处都能听到对芳草地互助组的赞美。芳草地参加纳鞋底的人最多。平时她们都藏在自己家的小院子里,· 今天有不少的人胳肘窝挟着绳子,手里拿着针锥和鞋底,来到通风的大门道或是有荫凉的大树下边,专找互助组的人,好象坐在一块纳底子也能沾上几分光采。
高家门口大柳树的荫凉里坐着好几个妇女。吕瑞芬却没有出门,在院子里看守着睡觉的高大泉。
高大泉刚回到村,有好多的事情得过问,得开党小组会,得摸工作情况,还得到区里汇报一次,本来不打算歇着。可是当他 '
躺下之后,感到很困很累,不想动一动。他又一次捉摸大车断轴的间题,这是一条蛛丝马迹的线索,是个无头案件,不花力量,不花时间,是不会弄清楚的。他想到张金发要调周丽平回村的事,肯定这里边有文章。他想,看样子,今后的斗争越来越复杂,得多加小心。他还想到,要学习燕山区的经验,把互助组的评工找价工作搞好,把生产抓好,… … 想着想着,忽忽悠悠地睡着了。等他被什么声音惊醒的时侯,听到窗户外边有人小声地说话。一个是吕瑞芬,一个是周永振的媳妇谭雅琴。
谭雅琴说;“这是老苏家纳的那双不合格的底子,我们娘俩一看毛病就是针脚太稀,我想补点针脚试试… … ”
吕瑞芬说:“我看加上儿行针脚也不显得太密,不至于折呀。”
谭雅琴说:“我补着补着,这底子两头翘起来了,撅一下,想撅平它,没想裂开了一道日子。我一看,这底子里边不象布,这怎么会结实呢?你看看。”
吕瑞芬说:“哟,怎么用纸做鞋底子呀! ' '
谭雅琴说:“可不是嘛,象纸。”
吕瑞芬说。“我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鞋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