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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森说:“不能这样认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谁也不能掐算。看样子,搞这种阴谋的人,决不单为了让你折个轴、费点钱,他们为的是要咱们丧命,要咱们不能平平安安地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你昨天那么勇敢,没有丧命,这是一个大胜利,你今天立刻识破了敌人阴谋,往后,你跟芳草地的同志们都会提高警惕,都会跟他们狠斗,这是更大的胜利!〃
这当儿,朝霞在燃烧,太阳的光华正冉冉升起。
高大泉低头沉思一阵,又十分坚定、十分有信心地对杨广森说:“这件事先不要对任何人说,连久宽哥也先别让他知道。你快帮我们把车修上,最好今天修上,我们要立刻返回芳草地… … ”
杨广森说.“把车修上你们得接着干哪,为什么要回去呢?' ' 高大泉说:“我得回去,一是找领导汇报,听指示,二是辟谣。敌人搞了这个阴谋,听到点风吹草动,一定要大造谣言,容易在互助组里外造成混乱。我们一回去,立刻就堵住了敌人的嘴,稳住了同志们的心,也好早点在党小组和积极分子里边研究一下,学学对付敌人这种明枪暗箭的学间,提高警惕,想法抓住狐狸尾巴!〃
杨广森听到这儿,连忙说:“对,对,我支持你!〃
三+一块金表
这一程子,芳草地的农副业生产都搞得挺出色,村子里出现一种少见的繁荣景象。特别是设在高台阶的收鞋站,更增加了这个古老村庄的红火气氛。从早到晚,妇女们经常不断地奔这儿来,把纳好的鞋底子交上,再把手工粮和要加工的鞋底领走。三天两头有大车把半成品的鞋底子从天门镇拉回来,再把经过加工的鞋底子拉出去,同时还要运小米子。那条西官道因为人行车轧,很自然地宽展了,惹得靠路边那些地的主人不高兴,有的顺着地垅挖了小沟,有的还埋上一排干树枝子,用来护着地,不让别人再踩庄稼。
在这种形势之下,兼任收鞋站站长的张金发非常和气,也很有气魄。他跟那些赶车的把式和经常来往的过路人说了话,嘱咐他们小心一些,别毁庄稼;又亲自找鞋场交涉,给那些被毁了庄稼的户补助一些米,数目虽然不大,却很得人心。张金发发现手工米里有口内产的米和口外产的米两种,就主持着分装两囤。他亲自过秤,凡是本村的人领手工粮,没远没近,没薄没厚,一律给口内的米;这种米成色好,出饭,吃着香。凡是外村的人来领手工粮,他就按人下菜碟,除了有点头脸或是相识之外,一律给日外米;这种米发自,石子儿多,虫子咬的多,不好吃。而且,张金发每次用秤盘子往本村女人们撑开的日袋里倒米的时候,总要小声地嘱咐一句:不要对外村人讲。这就越发引起一些人的
感激。开头,有的人见到冯少怀的大胶皮车不拉矿石拉鞋底子,很不满意;后来,又瞧见秦富买了大车,一也不拉矿石,给鞋站拉手工小米,更加不出好气。他们背后议论,说村长对这两户财大气粗的人有偏心眼。这会儿呢,因为得到村长一点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好处,他们就不再计较,也不再议论了。那天,周士勤把拉脚的钱买成豆讲,从燕! 白送回村子,一见处处新气象,忍不住地夸好。张金发笑笑说.“他高大泉要是早点躲开,别净给我闹乱子,芳草地的工作早就搞好了。”周士勤想都没想,当天晚上就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好几个对脾气的人。这些人也都跟着夸赞村长有本事,一心为芳草地的人谋福利。张金发满意地看到,自己的群众“威信”在上升,使他最为得意的是,经过这场生产自救活动,他在天门区也有了名声,增加了不少相识,更吃得开了。
前几天,鞋场的权经理为答谢当地政界、商界和各行人士对他们开设临时鞋场的支持,在聚仙楼摆了几桌酒席。权经理提出要邀请农村的代表参加,王友清同意了。张金发就是被请的农村代表。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阔气而又高雅的场面,那满桌红红绿绿的酒,各种各样的菜,把他闹得眼花缭乱、神魂颠倒。散了宴席,他无限感慨地对王友清说:“这会儿我想明白了,过去领导对我批评得是地方,是爱护我,是恨我不成材料、脑瓜太狭窄。您就瞧着吧,往后,我要卧薪尝胆地完成领导指派的工作,我要拚着小命往前奔 ”王友清对他从热心个人小日子转为热心公事的这种变化非常满意,告诉他:只要今年夏天使足了劲,把工作搞上去,秋后一算账,“发家致富”的成果显出来了,就是最大的胜利。区委书记轻轻地拍着张金发的肩头,笑眯眯地说:“那时候,你就是芳草地的功臣、全县的模范村长,起码能参加专
区的劳模会;那个场面,不知道要比聚仙楼高多少了。奔这个月标,不比蹲在你那个小院子里美多啦?”张金发听了领导的这番话,胸口突突跳,直到事过五、六天,想象着当了模范村长,参加专署更高级场面时候的荣耀和满足,还不由得暗自发笑哪!这一天,空中浓云密布,气候闷热,鸡狗都躲在荫凉的地方,徽洋洋地喘息和打吨。
村长张金发,却比任何一天都忙乱。他听说,临时鞋场的权经理今天要来芳草地看看,五更天就开始忙着做接待的准备工作。他让女人陈秀花磨好白面,托到天门拉鞋底的冯少怀给割两斤炒着吃的瘦肉,还叫滚刀肉打了一瓶子高粱酒。他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完毕,又急忙来到高台阶。他悄悄地嘱咐帮忙收鞋的刘万,快去挨门通知群众,等鞋场的人来到的时候,要更踊跃地交送鞋底子,要多说一些有利于跟鞋场搞好关系、拉好主顾的吉利话。接着,他便亲自动手,把办公室收拾得于干净净,把一面刚刚得到的“生产自救模范村”的流动红旗高高地挂在正面的墙上。他心里很得意,坐在迎门的香椿树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喝着茶水,等候客人。
这当儿,滚刀肉叼着一根香烟,乐颠颠地往高台阶上跑,还不住地回头,朝着后面两个身穿绸衫大褂的人说.“请,请。”张金发一见客人来到,赶紧离开座位迎上前来,连声说:“二位先生辛苦了,辛苦了! 〃
于是,他们当着那么多送鞋底、领鞋底的妇女和看热闹的小孩子们的面,热烈地握手,放声地大笑。
大胖子沈义仁咧着嘴说:“权兄,这位就是张村长。”光脑袋权经理点头哈腰:“在聚仙楼的酒席宴上见过面,只是没有交谈。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遇良机,通力合作,真是三生有幸。”
张金发虽说不会象权经理这样诌几句酸腐的话,倒也有他自己一套装点门面的词儿。他拿出一副很有风度的姿态说:“权经理不辞辛苦到我们这儿办革! :场,是对我们翻身农民雪里送炭,是您的爱国主义热情.街嘛!说真心话,我很佩服。希望您把这种精神保持下去。”
权经理连忙说,“井常感谢村长的夸奖。”
这两个人到芳草地来,也是做了准备的。权经理是一名投机倒把的能手,可是这两年,因为工人的政治觉悟普遍提高,工会组织壮大坚强,加上政府的政策威力,使他再不能把解放前用惯了的手段全都使出来,这才另寻门路,打算到农村开一条财源。他想,到农村虽然付一点辛苦,倒能随心应手,万无一失。所以他这次在天门地区搞临时鞋场,一个工人不要,只带来三个内亲。沈义仁是天门商界的地头蛇,布庄掌柜是表面上的幌子,实际上以投机为业。冯少怀存粮的那个粮店,沈义仁是后合,权经理开鞋场,他入了股份,还协助经营。天门地面大,有丰富的人力和物力资源,象摇钱树一般,何时用钱,都能摇上一值箩。所以他们两个打定主意,要借这次良机,在天门大草甸子上扎下根须,扩展实力,永远在这儿盘踞。不料想,他们刚刚一迈腿、一伸手,就发觉如今的农村也不是过去的农村了,如今的农民也不象过去的农民丫,跟大城市一样的浓烈的政治气氛包围了他们。他们又提起心,义吊起胆,绞尽脑汁,想做些修桥补路的事’儿― 今日到芳草地来,就是这种活动的一手。
他们进了办公室,喝着茶水,继续着平庸俗气的客套,又聊了几句有关天气、地理的闲话,就进入了正题。他们谈论鞋站的经营情况,鞋底子的交收进度,手工粮有没有亏损,等等。
沈义仁又插一句说:“权经理很想知道这个鞋场办起来之后,给群众带来了哪些利益。”
张金发连忙说:“利益是不少的。妇女都有了活干。只要手不停,从眼下到秋收,这一段时间里,她们自己的吃饭问题是不会遭难了。”
沈义仁和权经理两个人听到这个回答,对视地笑笑,表示十分高兴。
张金发又说:“大家对开展这种副业还是很满意的。”权经理说;“主要是当地区政府和张村长领导有方,我们不过是尽了一点应尽的义务。芳草地的景况,真是令人鼓舞啊!〃 他说着,站起身,“如果要想长期搞下去,确实需要互相体谅、互惠互利。”他又对沈义仁说:“沈兄,你们先谈,我来参观参观收鞋的。”
沈义仁见张金发想站起来跟出去,就拦住他说:“我再跟你谈个事情。”
张金发见权经理出了屋,只好坐下。
沈义仁朝张金发跟前凑凑,压着声音,很神秘地说:“张村长,权经理今天到芳草地来,是想跟你协商一件小事情;因为你们不熟,不便开口,让我替他转达一下。就是你们村那几个在鞋场的临时工,实在太不象话,特别是那个叫周丽平的姑娘,简直不象话到家了。”
张金发说:“这好办,明天我抽空去一趟,说说他们。都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
沈义仁说:“权经理透露这么一点意思,说这个姑娘不守规矩,怕将来闹出意外的事情,我也不好深问。我看最好把她抽调回村。,'
把一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