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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卢森堡〃的白月光(3)
她最近跟扬声吵架,扬声大多是躲避的,但这一次,扬声脸色异常难看。后来,我才知道,小乔这些说辞,都是从扬声的日记中看来的。扬声在日记中说,他爱上一个女子,小心供奉在心底,夜不成眠。
那天,他们在我的面前吵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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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陪小乔在〃卢森堡〃借酒消愁。小乔边喝酒边哭,哭着骂扬声是坏蛋。骂完了后,她又拉着我的手,说,何黎,其实扬声是好人。说完了,又哭。
我一直都没在意小乔的哭哭笑笑。很久之后,当我知道扬声日记里那个女人是我,才明白小乔为什么哭着骂扬声坏蛋,又拉着我的手,说扬声是好人。每当想起那个晚上,小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小脸,我的心就会酸楚很久很久。
苏渐在台上唱《白月光》,小乔跟着低声哼唱。那时,这一切我都还被蒙在鼓里,而小乔,也没将战火燃烧到我身上。
苏渐唱完歌,依旧将花送给我,笑笑,离开。
7
小乔同扬声分手后,再也没人陪我去〃卢森堡〃,听苏渐唱的歌,喝扬声调的酒。圣诞节那天,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分外孤独。
苏渐问我,那个女孩子怎么不来了?
我说,她生病了。
苏渐也没多问,一直坐在我的身边。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突然温暖起来。苏渐说,时间真快,人就这样老了。
他说这话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从高三到大三,四年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当我给他撑伞的时候,还是一个齐着碎发的小姑娘。流年就这样将我们的容颜偷换。
那天,苏渐说,他很快要离开这里了。漂泊久了,人就累了。陌生的城市,总是给人沧桑。
苏渐的沧桑,我是知道的。他本来是一所音乐学院的学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也在〃卢森堡〃驻唱。后来,那个女孩,也像蝴蝶一样,飞进一辆香车里,再也没有回来。这些,都是小乔告诉我的,整个〃卢森堡〃的人都知道这段过往。
我问苏渐,你还记得,怎么认识我的吗?
苏渐笑,当然记得。一个为陌生人撑伞将自己的衣服淋湿一大片的傻丫头,谁能忘记呢?
原来他曾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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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自己那天对苏渐讲了些什么,反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特别没形象。那天的酒特别浓烈,是扬声调制不出的味道。
扬声不止一次地走上前来,他劝我,何黎,你少喝一点。
我就将酒泼在他的脸上,我说,扬声,你这个神经病!天下有哪个女人值得你抛弃我们小乔?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白眼狼!总有一天,我将你和那女人都劈了!
那一夜,我无比的忧伤,因为苏渐,他要离开了。
这四年来,我紧紧地追着他的步子,不过也是今天这般距离。如果,他离开了这座城,还有哪个男子值得我深夜不能入睡?
晚上,苏渐没有登台,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卢森堡〃出来,冬天的午夜,风异常凛冽,在这个绿色屋顶的建筑前,苏渐紧紧抱着我。
月光异常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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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在苏渐的房子里度过。夜太深了,我回不了宿舍。
苏渐的房子非常小,由于没有暖气,干冷异常。他说,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如果你不放心,我就到外面睡。
第二天,苏渐将我送回学校,满眼疲惫,他说,何黎,我走的时候,就不跟你打招呼了。你好好地过,别再去〃卢森堡〃,别听那些悲调子的歌。如果真想喝酒的话,就只喝扬声调的酒,他似乎很爱你,如果不的话,他怎么会给你调制那些清淡不上头的酒呢?还有,他说还有,你把我忘掉吧!因为,在我心里,你只是一个小女孩,让我疼得起却爱不起。
我对苏渐笑了笑,我说,别安慰我,说这么多,你还不如直接说你不爱我。这个样子,我还比较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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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小孩收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苏渐第一次拥抱了我,我第一次夜不归宿,当然,还有一桩血案发生。
第40节:星期一,天晴,我离开你(1)
小乔指着报纸对我说,何黎,你看,圣诞节发生的惊天血案!
报纸上说,昨夜,一李姓商人身中数十刀后死亡!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三点。身上钱物都在,仇杀可能性比较大。据死者身边的人交待,他圣诞夜去过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卢森堡〃,案情尚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小乔对我开玩笑,何黎,你丫头凌晨三点可是不在宿舍,而且,你也去〃卢森堡〃了,那小子不是你杀的吧?
我白了小乔一眼,我说,要杀我也先杀扬声这个白眼狼为你报仇!
小乔淡淡地笑,她说,何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扬声喜欢你,你还会这么说么?然后她看我愣住了,就笑,说,开玩笑呢,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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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所有在圣诞夜去过〃卢森堡〃的人都被叫到公安局协助调查,我与苏渐谁也不能幸免。
我从公安局回来对小乔说,公安干警对人民的私生活甚是关心,他们说,你们俩在一起一晚上都做过什么?我和苏渐说没做什么,他们老不乐意了,最后还嘟哝,没做什么,你们俩会凑在一起一晚上?
小乔就笑,反正人民警察会为我们创造源源不断的谜案的,你就尊重一下他们最原始的需要吧!
可是,这一次,我和小乔都错了。这个案子那么快被破解了,而且,我也被纠缠了进去,原因是,做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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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是苏渐杀的人。他的双手曾在那个午夜拥抱过我,却又在下一刻沾满鲜血!
举报这一切的是扬声。
那个冰冷的圣诞夜里,他一直守在苏渐的楼下,看着苏渐半夜离开,跟着他到了那个富商的楼下……而苏渐,也对此供认不讳!
我冲扬声吼,你在他楼下等了一夜,就是为了将他送上刑场对不对?
扬声说,我在他的楼下,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放心你!苏渐为什么平时不跟你热络,要杀人的时候才跟你热络!他不过是利用你!让你给他做不在场的证人!你怎么这么笨!
是啊,我确实笨,从我喜欢上苏渐那一刻起,我就无比的笨。我笨得为了不淋湿他将自己淋湿,笨得掉进了下水道,笨得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想到这里,我就哭了。
扬声吻过我的脸,他狭长的眼睛中,仿佛装着整个城市的忧伤。他难过地说,对不起,何黎,我也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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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我试图忘记这个叫苏渐的男子,忘记自己曾对他那般痴狂。
可我仍会想起,那首《白月光》,在〃卢森堡〃Pub中,那个蓝色的男孩深情地唱着,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泪光。
原来,那个像蝴蝶一样死去的女子,一直是苏渐心中的白月光,是久久不愈的心伤。当她被抛尸江头,法律无法给予公正时,他就用自己的孤注一掷给她公正!小乔说,她终于明白苏渐为什么一直私下贩卖毒品,原来是早预谋着今天,为女孩的妈妈和自己的父母存下养老的费用。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雨天,苏渐躲进了我的伞下,他说,姑娘,送我一程,这些雪茄是不能沾水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怀里紧紧揣着什么,雨水从他好看的脸上滴下,他对着我笑,整洁雪白的牙齿。
那时,怀里揣的就是毒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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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什么?是毒品,是伤,是白月光?
很多年后,我和小乔依旧在这个城市喧杂的人群中,寻觅着,等待一份爱情能让我们像曾经的苏渐那样病入膏肓。
星期一,天晴,我离开你
1桑柯,你完全是我想象中想要的模样
三月的阳光满地,只是风中,还有微微的冬日凛冽的味道。
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见到桑柯的。
我不知道关于那次见面,桑柯是否还记得。我却一直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对此念念不忘。我记得他清澈的眼睛,橄榄形,极漂亮。眼睛中有一种漂泊感,还有一种沧桑感。他穿着白色的暗纹衬衫,外套驼色与咖啡色混色的羊绒背心,斯斯文文的,站在我们学校门口。
他一直都说,林凉,你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调很坚决,就好似我是假冒伪劣产品一般。
第41节:星期一,天晴,我离开你(2)
我抿着嘴笑,眉眼弯弯,睫毛在我眼下投下隐隐的影子。一直的一直,我都没有告诉桑柯,恰好相反,桑柯,你完全是我想象中想要的模样。
没见面前,桑柯已在电脑上对我的样子进行了揣测。他说,林凉,你的人如你的名字一样,带一种薄凉感。你披着卷发,波浪一样;你的手很漂亮,指尖涂满艳丽的颜色。他还说,林凉,你的皮肤不会太好,因为,你整天对着电脑码字。
彼时,他是一家杂志的编辑,而我恰恰给他写文,写那种很暧昧很颓废的文字。所以,当我在聊天时告诉他,我只有十九岁,刚刚读大三时,他吃惊了很久。
其实,桑柯,这没有什么可以奇怪,我借此为生。
桑柯说要见我那天,阳光满地,风中,微带一丝凛冽。
我说,改天吧。
可桑柯很固执,他说,不,就现在!
一个半小时后,他穿越了整个城市,从最北端来到最南端。当在学校门口,见到我时,他固执认为,我是林凉的舍友,女孩子们串通一气,和他开玩笑。
我就站在阳光下,抿着嘴,看着他橄榄型的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