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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0-八千湘女上天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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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件虽然艰苦,但我还能适应,我在家中是长女,已满十八岁,加之我自己的确想当兵,想当花木兰那样的英雄,有一种英雄情结。我自小就做着跃马横枪、驰骋疆场的梦。我认为这些边远荒僻的地方正是建立功勋的地方。我还认为,要成为英雄,就得吃各种苦,经历各种磨难,所以好多困难我都能克服。    
    这也是我在各种劳动中都非常积极、不顾一切的原因。我记得有一次,我来了月经,因为没有休息,来得很厉害。但在劳动时,我仍然跳到了冰凉的水里,这一下更不得了啦,血顺着腿流到水里把水都染红了,即使这样,我也仍不休息。白天在地里劳动,晚上就搓野麻绳,那活儿也不轻松;很快手就被搓起了泡,泡烂了就流血,绳子上都染上了血,可仍然咬牙坚持。当时是劳动艰苦,生活清苦,说个不怕你笑的话,那时内裤都只有一条,补丁重补丁,没有换洗的,只能晚上洗了白天穿。即使如此,我也从没抱怨过。    
    我感到当时的确有一股纯洁而崇高的力量,有一种信仰,一种愿意让自己投入苦修境界的信仰在支配我这样做。


《八千湘女上天山》 湘女进疆王正先: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1)

    日复一日地颠簸、颠簸,一个多月后,我们终于到了驻扎在焉耆的六师师部,车队终于停下来了。汽车兵们用水冲洗了汽车。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太好了,再也不会往前走了!    
    我已记不起走了多远,一路经过了什么地方。绝大多数地名我都是第一次听说。到了新疆后,这些地名更让我感到陌生了,比如吐鲁番、托克逊、达坂城之类,确确实实带了异域的色彩。我喜欢这些地名,因为它们的音韵独特,如果新疆是个大乐章,这些地名则像这个乐章中的音符。    
    我们绝大多数都是学生兵,很讲卫生的,但堂堂六师师部却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这的确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于是我们就打听河,然后循着河水声往河边跑去。虽然是午后,河里却没有一个游泳的人。一水烟波白白地流淌走了。这使我深感奇怪,在南方,在这样的季节和时辰,哪一条河里都会有像鱼一样游动,像水鸟一样嬉戏的人。    
    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进了水中。水真凉,甚至有些刺骨,但我们毫不在乎。    
    洗了澡,休整了两天。就听说一部分人还得往前走,去到库尔勒、轮台、阿克苏、喀什,有些人甚至要越过罗布泊,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另一边去。这话一传出来,女兵们就感到吃惊了:中国有那么大吗?难道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到头吗?再往前走,怕是不但走出了中国,连地球也走出去了。    
    我被分配到了驻若羌的六师骑兵团,参加昆仑山剿匪。从长沙出发时,我知道新疆,知道自己在往新疆走,而现在,我是第一次听说若羌,我对这个地名没有任何概念,我不知道它离这里有多远,也不知道它的方位。    
    我找人打听,得知还有一千多里路,又问长沙到焉耆多远,人家说八千来里。我听了后说,八千里路都走了,一千里路算近路了。    
    我一点不知道这一千里路有多艰险,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要穿越的是死亡之海中最险恶的地方。    
    由于那条神秘而荒凉的路还不是公路,所以只能乘马车前往。大家全都荷枪实弹,因为那条路上常有土匪出没。乌斯满的武装匪徒被打散后,大都流窜到了南疆一带。所以骑兵团的任务主要是剿匪。四个女兵爬上了陌生的马背,在一个排的全副武装的战士的护送下出发了。    
    刚出焉耆,路两边还有芦苇,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洲。土路上的灰尘很厚,马蹄全陷在尘土里。我们没走多远,就成了土人。好在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和原野,可以看见近处的村子和农舍,不时还可遇到一些骑手、骑驴牵马的商贩,赶着牛车下地劳动的维吾尔族农民,所以也无所谓。走了半天,这种景象没有了,迎面而来的是孔雀河峡谷。古道夹在山河之间,两边千姿百态的山脊和山峰交错耸立着,峰回路转,景象不同,河水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之间,不时有一棵杨树或榆树站在河岸,目送着河水奔腾远去。    
    黄昏时,我们这支小小的骑兵分队到达库尔勒。我们又穿行在耕地和农庄之间,进城后,马队放慢了速度,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街上的灰尘比大路上的还要厚,大家怕扬起的灰尘影响老百姓的生活。    
    第一天的行程让我很高兴,除了不能忍受弥漫的尘土外,我觉得骑着马,在这绿洲与山岭间穿行,挺浪漫的,比起进疆时闷在汽车篷布里好多了。    
    第二天的行程是在尉犁县境内,尉犁当时只能算是一个贫穷的村镇。和其他城市一样,环境闭塞,社会也不稳定。好在塔里木河横贯全境,孔雀河流经北部,使其广布着湖泊沼泽。这天的行程总伴着流水的声音,使我恍然回到了湖南水乡。尉犁县介于库尔勒绿洲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之间,过了这里,行程就艰难了。马队除准备一些馕外,驮运最多的就是水。那些护送我们的骑兵小伙子们,面色也开始显得严峻起来,像是正准备着临阵冲锋。    
    之后,什么也没有了。只有长天烈日,大漠黄沙,风全都逃走了。扑面而来的是滚滚热浪。人往前走一步,就像是往火炉中钻。因为沙灼了马蹄,马总是跳跃着。它们张着满是白沫的嘴,呼呼地喘息着。    
    没有路,向导是一匹曾两次往返过这一险途的老马。所带的当时的军用地图是陶峙岳将军的部队原来用的,对这一带的绘制很不精确。骑兵们相信这匹老马,而女兵们则充满担忧。虽然她们知道有老马识途这个词,但认为这只是一种带着传奇色彩的说法。特别是后来,由于实在忍受不了大漠的高温,大家改在白天休息,晚上行走,仍然全靠那老马带路,就更是担心它会把大家带进绝境里——这毕竟是闻名世界的“死亡之海”呀。    
    走到第四天,大家又奇迹般地听到了水声。排长高兴地说,老马没有带错路,它把我们带到了铁干里克!    
    当时大家已渴了半天,突然看见了一条河,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连疲惫之极的马听到水声,也飞奔起来。而我们却觉得再也动不了啦,我想即使再坚固的东西,颠簸到现在,也会散架的,我和另外三名女兵从马背上滚下来,朝河边爬去。骑兵们也是一到河边,就滚下马来,趴在河岸上,狂饮一气。    
    据说铁干里克原是一个古镇,古镇的遗存是一些城墙的断壁残垣和一些显然曾是人工种植的红枣树。被沙漠围困着的这个地方,凭借塔里木河的一点余波(她到这里已快被塔克拉玛干沙漠榨干了“血液”),顽强地与大漠抗争着,保存了一丝不朽的绿意。后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二师的农工们在这一带建立了四个农业团场,把这里变成了一片绿洲。如今,这片绿洲已与库尔勒绿洲连成一片。现在我们已看不见昔日的荒凉,看到的是条田、渠网、林带、住宅和果园,它们为古老的铁干里克注入了活力,增添了生机。    
    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大家在河水里洗了个澡,然后好好睡了个长觉。我枕着水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湖南,正在湘江边慢慢地走,我还梦见了橘子洲、岳麓山,梦见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从梦中醒来时,看着一轮明月高悬在深蓝色的夜空,洒下遍地奢华的月光,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月光静静地流泻着,战马不时喷一个响鼻,战友们正在甜睡。塔里木河虽已知道自己被大漠吞没的结局,仍悲壮地往前流淌着。    
    大地为床,蓝天为帐,几天的艰辛旅程,使我的眼泪还没干,又睡着了。    
    次日一早,我们继续前行。走了四公里路程,就见到一座古城,那是蒲昌城遗址。它掩映在一片胡杨林中,远远就能看到高耸的碉楼。这里在清代是管辖尉犁、若羌、且末一带地方的军事和政治中心。当地人称它为杜拉里古城。总面积十二万平方米。其始建于1892年,废弃于1903年,仅驻兵十一年。城墙为泥块夯筑而成,上部有土坯砌筑的堞墙、碉楼,城中建筑仅存败瓦颓垣。清朝政府斥资数十万两白银建筑的这座城池,是清王朝管理塔里木盆地东缘地区、实行屯垦戍边的重要物证。但随着清王朝的衰败和灭亡,它也最终被废弃了。


《八千湘女上天山》 湘女进疆王正先: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2)

    继续前行,河流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始如游丝,继而只有一段干涸的河床,最后则只有沙漠了。一条大河流在与沙漠进行无数次生死决战后,到此为止了。看到这番情景,我深感恐惧,一条大河尚且如此,一个生命在这沙漠面前简直就跟一滴水一样,会很轻易地被耗干。    
    一名女兵看着迎面而来的无边沙漠,用哭腔对骑兵排长说,排长,能不能不往前走了,或者在这里多停留几天?    
    排长笑了笑,说,你是害怕了吧?告诉你吧,这个时候,谁都害怕。但我们不能停下,根据命令,我们必须赶到米兰,前面是罗布荒原。往东就是近于干涸的罗布泊和举世闻名的楼兰古城。不是有这样的诗句吗?“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我们这是不到米兰终不还。    
    楼兰是一个古国,它当年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在汉朝的时候,傅介子就曾经为了让楼兰一心归附中央王朝,而刺杀过楼兰王。最先发现楼兰的是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他在这里发掘了大量价值连城的文物,并带回了许多古文字,那些古文字写在最古老的字纸上,比欧洲人认为最古的字纸还早七百年,那些文字记载着当时政治、军事、商务、交通、农业、制造业和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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