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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总统先生。”辛普森惴惴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和国家警事局的人配合了,局势很快可以得到控制。那两个人好象都受了伤,抓住他们不成问题……唔,我的上帝!”
总统看了一眼屏幕,“你的上帝似乎很欣赏西部牛仔片!”屏幕上,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冲破人群闯进了亚达加斯加电视大楼。
“天哪!是查尔斯·凯普森!”坐在新闻中心进行现场追踪报道的主持人大吃一惊,摄象机和灯光一同转向马上的查尔斯。“各位观众,正被警方追踪的雷佳重要首领查尔斯·凯普森先生突然出现在亚达加斯加电视新闻中心,”主持人的声音不住颤抖,“并且……并且是骑马来的!在他怀中有一名受了伤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各界人士一直关注的亚历山大·金斯敦的独女——梦黎萨·金斯敦……”屏幕上,查尔斯跳下马走向主持人,一条胳膊揽着昏昏沉沉的梦黎萨。
“凯普森先生,”主持人有些结巴地说道,“请问您来到新闻中心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总统和五角大楼的人碰巧没有听到,”屏幕上出现了查尔斯阴沉的面孔,“那么,请转告他们,假如他们不想让克罗依登市变成一片废墟的话,就马上撤走这些军警。”那种不容错意的锋芒在他棕褐色的眼中闪烁不定,“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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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拉顿。路旺达。拉什私人诊所。
赛勒斯似乎感到了透过他眼皮的那丝光亮。他在昏睡中慢慢醒转过来,而同时,伤口的疼痛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努力想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蒙哥利尔的375次快车……伯里昂提的塞万河码头……阿尔比·特纳……快艇……撒丁市塞万货场……查尔斯·凯普森……雷佳组织……西黛拉砸向他头部的枪托和那颗射入他胸膛的子弹……
西黛拉·伦贝尔,她现在在哪?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特工L57?为什么对他下手?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一连串的问题逐一闪过他的脑海,他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吊瓶、药品、仪器——这是一间标准的救护室,但他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他身上的的伤口已被纱布缠好,输液管仍在对他进行输液,从屏幕的图象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西黛拉在哪?
“你最好别那么做。”他正准备拔掉插在血管里的针头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赛勒斯看了他一眼,用他惯用的语调问道,“你是谁?”
“这个诊所的医生……”
“名字。”赛勒斯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其实这对你无关紧要。”医生说道,“你认识凯普森先生吧?”
“不认识。”赛勒斯冷冷地回答。
“好吧。”医生看了他一会说道,“也许你也不认识阿尔比·特纳?”
“她在哪?”一丝光亮在他闪过他空洞的眼底。
“她已经走了。”医生回答,“她在这里待了将近20个小时,看着你度过了危险期。另外,”医生取出一样东西交给赛勒斯,“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赛勒斯缓缓拿起了那只青灰色的打火机,栓在上面的那段柔软的红绒线显得有些突兀。一种熟悉的幽香仿佛又一次环绕在他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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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拉顿。发罗拉。城郊别墅。
打开灯,查尔斯扶着梦黎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仔细看一看她——她推着死去的金斯敦孤独地离开罗浮堡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感觉怎么样,梦黎萨?”查尔斯握起她冰凉的手指。
“我没事。”梦黎萨扬起头来冲他微笑了一下。
“我去替你放洗澡水。”查尔斯宽厚的手掌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你累了。”
“查尔斯……”梦黎萨拉住他的手,“你的胳膊……”血水已经染透了他的半边衣袖。
“擦伤一点皮肉而已。”查尔斯笑了笑。
替梦黎萨关好浴室的房门,查尔斯这才脱下外衣。衣袖粘着满是血迹的伤口撕裂一样的疼痛。他咬紧牙关,默默地取出了嵌进右臂肌肉里的那颗子弹。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他独自缠好纱布,然后用牙齿和左手把它们系好。重新换了一件衬衫,他靠在沙发里静静闭了一会儿眼睛。
洗完澡后梦黎萨感觉好了许多。卧室的房门半开着,她于是朝那边走去。
查尔斯正在给她整理床铺。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墙上投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缕深褐色的发丝搭落在他宽阔的额前,闪动着细细地光泽。热泪模糊了梦黎萨的视线,她仿佛又回到了罗浮堡,回到了小时侯。一直以来,查尔斯便是她生命里永恒不变的春天,无论天涯海角,他的关爱始终追随着她,感动着她。
查尔斯回过头,看到梦黎萨正斜靠在门口。她穿着他的一件白衬衫,下摆几乎垂到了膝盖,微敞的领口里露出两块突出的锁骨。无限怜爱涌上心头。他走过去,温柔地理了一下她松松挽起的长发,晶莹的水珠在发丝上熠熠发光。“去睡吧。”他在她眉间轻吻了一下。
“查尔斯……”梦黎萨拉住了转身离去的查尔斯,“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这许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如此地害怕黑夜,害怕孤独。
梦黎萨蜷缩在查尔斯怀里睡着了。月光如水,染上她苍白倦淡的脸颊。
……
“查尔斯!查尔斯!你可算回来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但你得发誓替我保守秘密!”
“哇,太漂亮了,查尔斯!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就想要这个?”
“我喜欢亚达加斯加的晚上,尤其是站在这里看伊甸河对面楼窗里一家一家的灯火。”
“我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查尔斯,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回忆,多少年来这些数不清的回忆便一直羁绊着他,无孔不入,无止无休。他说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不计回复亦不计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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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拉顿。布尔加。伦贝尔府邸。
西黛拉躺在自己的床上,脑海中依然挥不去赛勒斯的身影。很久不曾回家了——车库、球场、别墅、家具,一切看上去还都是老样子,只是一切都显得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家原来这么大,大得让人感到不安。往日的欢声笑语随同着那一声可怕的爆炸如烟散去,而面对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她竟无法下手!她气馁地把头埋进枕头里。
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她听到斯兰西的声音,“睡了吗,西黛拉?”
“进来吧,斯兰西。”她从床上坐起身子,胡乱理了理垂散下来的长发。
斯兰西走了进来,“还没睡吗?在干什么?”他在她床边坐下来问道。
西黛拉抱起枕头,轻轻摇了摇头。
“出什么事了吗,西黛拉?你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你究竟去哪了?”
西黛拉又摇了摇头,把下巴放在枕头上仍旧没有说话。
“你去找梦黎萨了,是不是?”停了一会,斯兰西问道,“查尔斯在她身边。她不会有事的。”
“我想爹地和妈咪……”西黛拉一头伏进斯兰西的怀里。
“西黛拉……”斯兰西轻抚着她披散了一肩的栗色卷发,“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已经过去了,你知道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不开心。”
“如果,斯兰西,”西黛拉扬起头迟疑地说道,“如果你知道凶手是谁,你会杀了他吗?”
斯兰西认真地看了她一会,“西黛拉?”
过了好半天,西黛拉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谁,斯兰西!”她终于说道,“他叫赛勒斯·霍克!是索雅特高科的杀手!我甚至认识他!他这次又到了费拉顿,来杀梦黎萨,可是我……我下不了手……”她呜咽道,“我爱他,斯兰西,真的……我爱他……我该怎么办啊……”这许多日子以来堆积在她心中的痛苦使她再也无法独自承受下去而终于全盘倾吐出来。泪水串串滑落,一颗颗全是真情所致。她从没有为一个男人如此地哭过,因为,从没有一个男人让她如此地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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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拉顿。发罗拉。城郊别墅。
梦黎萨看了看对面的这两个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查尔斯说道,“我想和这几位先生单独谈谈,查尔斯。”
迟疑了片刻,查尔斯微微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就请说吧,先生们。”梦黎萨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点起一支香烟,“请坐。”
“我们是马斯顿先生派来的。”其中一个人说道。
“是的,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梦黎萨淡淡地说道,“你是西尼尔先生吧?”她的目光转向另一个黑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的。”西尼尔不由看了看她,“亚卡兰多小姐……”
“金斯敦。”梦黎萨打断了他更正道。
“马斯顿先生想见你,金斯敦小姐,”西尼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想你也许愿意让我们陪在身边。如果不介意的话,车子就在外面。我觉得我们越快越好,这里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安全?”梦黎萨不由微微一笑,一边弹了弹烟灰一边说道,“马斯顿先生一向爱惜他的手下。不过现在看来总部也非常通情达理。你们所做的似乎比当年罗伯特中校选择新血时所说的善良的多,但这一向不是特情署的作风。我们最好都实实在在的,先生们,你们想要什么?”她海蓝色的眼睛平淡无奇地瞥了他们一眼。
“的确象你说的那样,这一向不是特情署的作风。”西尼尔平静如常地说道,“但你的情况相当特殊,我这么说相信你能明白。而且,金卡名单上并没有取消你的名字,尽管这看上去相当困难。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事,马斯顿先生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的任务是负责让你安全见到马斯顿先生,所能解释的只有这么多。”
另一个房间里,查尔斯微微拨开百叶窗的一条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