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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比以前更爱马文了。十年来,马文一直是她最亲密的男友,他们也一直是公认的一对璧人。只是在她心中,从没有十分认真地考虑过他们的爱情和他们的未来,也从没象奥琳卡那样认认真真地去谈她的恋爱。她爱他,但这并不妨碍没有他在时她同样绚烂多姿的生活。她知道他一直是属于她的,她甚至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她可能失去他。但现在,她明显感觉到了马文在她心中是多么举足轻重,几乎她周围的一切都能使她在经意和不经意之间想起和马文在一起时的点滴片段。打口红的时候会想起马文最偏爱那种很湿润的绛红色,下楼的时候会想起马文抱着被他从被窝里揪起来的她走下楼梯时的情景,吃饭的时候会想起马文烤的虾油什锦鸡,就连电视上的汽车广告也会使她想到马文开着敞篷车带着她在洒满阳光的高速公路上疾驰时的感觉。她嘲笑自己简直快变成一个落光了牙齿坐在壁炉前靠回忆过日子的中世纪老太婆了。
漫不经心地打开抽屉,她不由伸手拿起了一只精致的黑绒面小方盒。打开来,浅蓝色的平绒底托起一对打制精美的耳环,那是今年她24岁生日时马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天他没能陪她,为此她大发脾气。她知道他是迫不得已的,而且又是那么特地赶了来然后再急匆匆地赶回布尔加基地报到。她对着镜子把耳环戴好,想起了那一天马文温柔的手指。
突然间一座小木屋和一个身影浮现在她脑海里,几乎同时她的目光触到了那只栓着红绒线的青黑色打火机。当手指触及火机冰凉的外壳时,她仿佛触到了一双同样冰凉的浅蓝色的眸子。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赛勒斯·霍克,那个在圣地亚假面舞会上陪她跳过一曲午夜华尔兹的陌生人,那个用火机点燃了她的生日蜡烛,也同时点燃了她的炽爱和激情的男人,那个杀害了她的父母却不肯承认,在她颤抖的枪口下堂而皇之地转身离去的凶手。很久不曾想起他了,如今的他显得更加遥远,更加陌生。然而即便如此,当她轻念起他的名字,那种爱的冲动却一如当初,就尽管有恨,就尽管被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伤透了心,“你可以开枪。你复仇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很成功!”——他居然这样践踏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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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小狗凯瑞跳上她的床,踩着她被子下面的身体,一直凑到她半缩进去的脸前,并用凉冰冰的鼻子嗅来嗅去。
门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叫她起床,凯瑞!”
凯瑞听懂了话似的摇摇尾巴,在她耳边叫了起来。
“噢,凯瑞宝贝,”西黛拉睡眼惺忪地伸出胳膊搂住它抱在怀里,“你是不是饿了?要不就是象我一样失眠了?但你可不能去吃那些药片,亲爱的。斯兰西也不高兴我吃那些东西,可那样我晚上就根本睡不着,总是想着马文为什么还不回来,总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她轻轻抚摩着它柔软的长毛续续说着,“你想马文吗,凯瑞?你觉得他今天会回来吗?会打电话吗?前两天下雪了,很多地方结了冰。你知道吗,从前在学校里我们一直是双人组花样滑冰的冠军。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对不对?再过十年我都有女儿了。你说我嫁给马文好不好,凯瑞?马文会是个好丈夫,而我,我会尽力做个好妻子,事实上我的烹调手艺还不错呢。哦,让我想想,人们会称我们罗宾斯先生和太太,这听上去怎么样,凯瑞?”
凯瑞看着她又叫了两声。
“你是说听上去棒极了?”西黛拉道,“谢谢,宝贝儿。来吧,我们看看可以弄点什么吃的。马文早晨通常喜欢喝巧克力麦片和我做的火腿三明治,你觉得怎么样?”她抱着它下了床。
“我觉得好极了。”她打开门,一个人出现再她面前。
愣了几秒钟,她一下子搂住对方的脖子,“马文!亲爱的!”
第六十六章:夜归人
卡森合上书,身子靠进沙发里。事实上书上写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看起来梦黎萨是不会回来了。
很久没见过梦黎萨了,不知她现在在哪,忙些什么。房子里不少地方都落着灰尘,象是有段时间没人居住了,他甚至担心她又会从他的生活中再次消失。前段时间他去看望了一下出了车祸住进医院的奥琳卡,盖伦陪着她。他也曾打过电话给西黛拉,还是马文接的电话。他们都不知道梦黎萨去了什么地方。他想不出还能从谁那打听到她的消息,这使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偶尔想到曾在多洛尔海湾见到过的那个查尔斯·凯普森和杜马街12号射击场里的那些男人,他们也许会知道梦黎萨的下落。或许她回了费拉顿,报纸上不是说雷佳组织的局势目前很不稳定吗?每当这些念头在他心中闪过时,他就会感到一阵烦躁。
等了整整一天,他感觉十分疲倦。走过去关掉了书房的灯,他又靠坐在沙发里。窗外冬夜绵绵。
去年的今天,他与梦黎萨重逢于科加尔雪山上。从她撞翻了他的画板回眸转身的那个瞬间,他们开始了一段浪漫动人的爱情故事。他原本认为她会记得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买了很多东西赶来准备和她共同庆祝他们相识的周年纪念,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但看来,他的一切希望和打算都落空了。她的房间如同冬夜,甚至如同初识中的她一般空无冷寂。
不知不觉中,卡森睡着了。清冷的月光透过结在玻璃窗上的霜花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无声无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门响使他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虚掩的房门间透进客厅里亮起的灯光。天色浅亮,是梦黎萨回来了吗?他从沙发里坐起,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
最好先不忙着出去,让她大吃一惊。卡森心中盘算着一个有趣的恶作剧。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向客厅里望去,他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梦黎萨正搀架着一个男人蹒跚地走进客厅,扶着他在长沙发上靠坐下来。灯光下,那个男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胸前好大一滩鲜血。梦黎萨的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坚持一下,弗莱彻,我马上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他听见梦黎萨的声音,心跳不由加快了。
梦黎萨急急地脱去外衣,打了一盆清水并取来一只小提箱。只见她逐一解开男人的衣服,洁白的双手粘满了鲜血。阴云在卡森心中逐渐扩散开来。
“很快就好,弗莱彻。”梦黎萨一边柔声说着一边用清水擦洗着他的前胸,然后用一把在火上消过毒的小刀轻轻割开他的伤口。男人的手死死地抓住沙发扶手,显然是在忍着剧痛。灯光照射下可以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在这里。”梦黎萨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出射入他胸前的那枚弹头,放在一只盘子里。然后,她仔细地为他缝好伤口,并缠上了纱布。她做这一切时的手法非常纯熟,就象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一样。
“好了,弗莱彻。”她帮他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并取来一件外衣披在他肩头,“现在去睡一会吧。你会没事的。”她轻理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谢谢,梦黎萨。”男人对她微笑了一下虚弱地说。梦黎萨扶着他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谁在那?!”梦黎萨突然一声厉问,从背后拔出手枪。那男人已闪身挡在了梦黎萨的身前。
卡森一语不发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沉默地看着梦黎萨和弗莱彻。
“卡森!”梦黎萨不由愣了一下,缓缓垂下了对准他的枪口。
“你好,史蒂文森先生。”弗莱彻迟疑了片刻后对卡森点头致意。
卡森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冰凉的目光中带着七分恼怒和三分厌恶毫不客气地射向弗莱彻。
“他是我朋友,卡森。”看见卡森突然出现和此时充满敌意的眼神,梦黎萨在烦乱之余不由有些不悦。
“是吗?”卡森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看了她一眼。
梦黎萨微微皱了皱眉头。
弗莱彻看了看他们,“梦黎萨,也许……”他尴尬地说。
“不关你的事,弗莱彻,”梦黎萨迎视着卡森的目光,“我扶你去休息。”
卡森冷哼了一声,梦黎萨不由停住了步子。
“我看我最好还是先离开这。”弗莱彻说,“你们……”
“说了不关你的事。”梦黎萨打断了他。
“你应该和史蒂文森先生单独谈谈。”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我的伤不要紧。”弗莱彻去穿衣服,“我知道去哪比较合适。”
“不行!”梦黎萨一把抓住弗莱彻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弗莱彻看了卡森一眼,后者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瞪视着他一言不发。他知道他是梦黎萨的情人,他知道她爱他,他不愿因为自己破坏他们的感情,他知道他会给梦黎萨带来快乐。他可以理解卡森此刻的情绪,如果换作是他自己,说不定也会一样敌视这个带着枪伤扶着他女友深夜到来的不速之客。“你太凶了,梦黎萨,我需要找个温柔的看护。”弗莱彻强开着玩笑想挣脱她的手。
“说了让你待在这儿!”梦黎萨看了卡森一眼生气地说道,“没有人会打扰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卡森怒气冲冲地大声问道。
“你不明白?!”梦黎萨同样怒气冲冲地大声回答。
卡森铁青着脸瞪视着梦黎萨——一个凌厉而冷傲的黑社会女人,一个他用全部心血钟爱着的女人,一丝苦笑浮现在他的唇角边。
“别这样,梦黎萨。”弗莱彻吃痛地脱开了梦黎萨的手别起手枪向房门走去,“我很抱歉,史蒂文森先生。”
“见鬼!弗莱彻!”梦黎萨顿足叫道。
“别担心,相信我。过几天我就会无比健康地出现在你面前的。”弗莱彻说着走出门去。浅白的星光照着他远去的背影。
梦黎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撕开一盒香烟,“啪”地一声打燃了火机。火光映上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