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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生活,”西黛拉继续说道,“远离二十多年来的灯红酒绿,但我想我可能受不了没有汽车和梳妆台,用柴火烧饭到河边打水的日子,除非……除非象我24岁生日那天,有你陪我……”她凝视着他,声音变得有些虚幻,“真的,除非和你生活在一起……”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早已习惯了聆听西黛拉喋喋不休的赛勒斯不由抬起了头,对面的西黛拉用手托着下颚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她面前的宵夜几乎不曾动过。
“你很喜欢吃我做的菜,赛勒斯?”她把自己盘中的牛排夹到他的盘子里,精心地帮他加放着调料。
赛勒斯对她微笑了一下。他那极不常见的微笑一直是西黛拉最痴迷的。夜风透过雾一般的窗纱吹进房间里。
“法尔赛的气候跟布尔加差不多,只是空气比那湿润一些,大概是因为靠着阿非海的缘故。你去过布尔加吗,赛勒斯?”她轻柔的声音有些低哑。
“哦。”赛勒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一串光芒在西黛拉的眼中一闪即逝。
“陪我跳一会舞好吗?”她望着他轻声问道。
“好。”他望着她低声回答。
“你来请我?”她的唇边露出一丝伤感的微笑,竟象是在道别。
赛勒斯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向她走过去。他坚实的大手伸到她的眼前,她于是缓缓把手放入他的掌心。他轻轻将她拉起,她默默把身体靠进他的怀中。上帝!她是多么贪恋这份绕拢在她周围的完全刚性的男子气息!她是多么贪恋这种染着苍凉的迅猛和孤绝的气质!她是多么贪恋来自于这样一个男人含蓄而生疏的温柔!
“抱紧我,赛勒斯……”她闭上双眼感觉着眼中萌动的水雾。
赛勒斯抱紧了她,他似乎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抖动着。
她把一枚深吻久久地印在赛勒斯的胸口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那颗加快了跳动的心脏。
赛勒斯的嘴唇滑下她的面颊,落在她光滑细腻的粉颈上,一股原始的热情灼烧着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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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黛拉在手指触到枕头下那把冰冷的手枪的一瞬间流下了眼泪。
赛勒斯诧异地看着她和对准了他胸膛的枪口,眼中不寻常地旋起一阵波澜。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峰。
西黛拉向后退了两步,她握着枪的手臂有些发抖。
“你要杀我?”赛勒斯低沉的一成不变的声音。
她咬了一下嘴唇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你杀了我父母,赛勒斯·霍克。”她回答,仇恨燃上她的眼底。
赛勒斯稍微停了几秒钟,沉声说道,“他们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西黛拉冷笑道,“也许你还想告诉我你不是索雅的‘教父’,你是个随和的家庭节目主持人或者善良的慈善事业爱好者吧!”
赛勒斯既不解释,也不答话。看了她好一会儿,他转身朝房门走去。
“站住!”西黛拉叫道,“你这个恶棍!懦夫!你既然能动手杀了他们,为什么不敢在我面前承认!你居然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地和他们的女儿在一起!”
赛勒斯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朝门外走去。
“赛勒斯·霍克!你真以为我不会开枪吗?”她的手指勾住了扳机。
“你可以开枪。”赛勒斯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报仇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很成功!”两道犀利的目光闪电般地射向西黛拉。
西黛拉看着眼前的这个凶手,他残忍地夺取了她的幸福,使她变成了家破人亡的孤儿。多少次她从噩梦中惊醒,蜷缩进墙角,恐惧而孤独地看着眼前黑暗而空旷的天花板,多少次她在耳边又响起的那尖锐的爆炸声中发誓复仇,而现在,凶手近在眼前,她只要扣动一下扳机就可以打碎他的心脏,可是……可是她却无法下手!爱与恨,仇与怨的交织使她惟有在他面前颤抖退却。
赛勒斯的眼神最终又变得空洞骇人。他无动于衷地瞥了她一眼后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西黛拉仍旧站在那里,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她模糊的视野里,突然尖叫了一声,狠狠扔掉了手中得手枪。她用力掀翻了桌子,歇斯底里般地把房间里砸的乱七八糟,镜子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鲜红的血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一只手抓住了她举起的茶盘,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用力把她拖向床边。西黛拉挣扎着,哭喊着,最后终于停止了不顾一切的捶打,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西黛拉……”对面的人心疼地看着她,仍旧抓着她的手臂。
“是你吗,斯兰西?”西黛拉觉得这是幻觉,对面的这个人为什么长的这么象斯兰西?
“是我,西黛拉。”对面的人轻声回答。
西黛拉仍旧疑惑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斯兰西用手指轻理着她凌乱的长发,“没事了,西黛拉,没事了……”他的身后,并肩站着奥琳卡和梦黎萨。
第五十三章:原谅
卡森独自走在多洛尔海滩上,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梦黎萨的地方。又是夕阳西下,她最喜欢看落日黄昏的景色了。
梦黎萨又一次不告而别了。他在画室外看见了探头探脑的小托尼,他说听见他和爷爷吵架她就走了。卡森当时心里乱极了,竟没有想到她会搭乘当晚的飞机离开了苏美尔娜。混混沌沌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安迪跑来告诉他梦黎萨的东西都不见了。他昨天说了些什么?她又听见了些什么?上帝!她真的是金斯敦的女儿吗?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晚上都没合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老史蒂文森先生来了,看见儿子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对卡森说,“卡森,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要在乎她是谁呢?去找她吧,就算她是金斯敦的女儿又怎么样呢?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真心爱你的吗?”他于是想起了她时常无法为他理解的忧郁和冷漠,如今他似乎可以解释这些了。他冲出大门登上了飞往索雅的客机。两周过去了,他始终无法找到她的任何消息。今天是他第三天徘徊在这里了。他希望能遇见她。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人穿着海蓝色的泳装从一层层涌向岸滩的白色泡沫里轻轻浮起,并款款走上了海岸。那在阳光下粲然生辉的金发多少天来一直魂牵梦萦地缠结在他心中,他甚至怀疑这是幻觉,是海市蜃楼。可正当他欲发足奔向她时,却不由得蓦地收住了步子。
他看见一个一直靠坐在一块岩石上的男人已迎向了她。他脱下上衣,更加显露出那矫猛挺拔的体廓,梦黎萨也就伸起胳膊任他把他的衣服套在她湿漉漉的身上,然后挽起他的手臂并肩向沙滩那一边的夕阳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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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马街12号,私家会馆。
卡森径直走向那扇站着两名黑衣男子的青石铁艺大门。
“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先生?”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在卡森离他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向前跨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来找梦黎萨。”卡森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回答,“梦黎萨·亚卡兰多。”
对方微微皱了皱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番卡森后说道,“你是谁?”
“卡森·史蒂文森。”
“没听说过。”对方掀了掀唇角,“有什么事吗?”
“这看上去似乎与你无关,先生。”卡森冷冷地说道。
“或许是吧。”男人看了他一会儿后说道,另一个男人则走开几步通过耳麦低声说着什么。
几分钟后,卡森被人带进了大门。成片的梧桐树使这座私人会馆显得分外幽僻,一条青色的柏油路通向一个椭圆型小型体育场似的建筑,道路两旁每隔十几米就会看见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耳麦的大个子男人,这使卡森心中的阴云愈加浓重。
“这位就是史蒂文森先生吗?”走到那座椭圆型建筑的黑色大门前,早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候了。
“是的。”陪同卡森的那个人回答。
“小姐在射击场,史蒂文森先生。”等候的人对卡森微微俯首,“这边请。”
卡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他身后。整个会馆的氛围使人感到窒息,皮鞋声踏在走廊光华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冰冷的声音。
“请原谅,史蒂文森先生。”又一扇大门前,引路的人回过身对卡森说,“但我们不得不请您做一下例行检查。”
卡森微微一怔,已有两个人走近他的身边。
“你们干什么?!”卡森挥手挡开了其中一个准备对他搜身的男人,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明白对方所指的“例行检查”的意思。
“我们需要对小姐的安全负责,史蒂文森先生。”引路的人无动于衷地对卡森说道。
“安全?”卡森恼怒地大声说道,“难道你认为我会伤害她吗?!”
“这一点我们无权做出判断,先生。”对方的神态依旧是恭谨的、坚决的,甚至是冷漠的。
“好。”卡森自嘲地点了点头,“那么让我亲耳听到她下达命令。”
“如果这点基本常识都要小姐吩咐的话,我们早就该滚蛋了,先生。”对方平静地看了卡森一眼,双眉微微一扬。
“真的!看我有多么愚蠢!”卡森愤怒地大声笑道。此时的他真实地感到,那个他疯狂地爱上了的女人居然是完全陌生的。科加尔雪山、伦琴岛和苏美尔娜的那些美丽时光就仿佛是梦境一般,当他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她生活的世界原来如此不同。
“这里在干什么?”正这时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着一双细长的灰色眼睛的男人走了出来。卡森隐隐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枪声。
“磨拉卡先生。”引路人和另外两个准备搜身的男人向来人欠身行礼。
“瓦尔特,你在做什么?”被称做是磨拉卡的那个人对引路人说,“小姐的客人在哪?”
“这位就是史蒂文森先生。”瓦尔特对卡森做了个手势。卡森猜想这个磨拉卡就是黑社会以心狠手辣出了名的莱昂休·磨拉卡,金斯敦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
“那么为什么还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