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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通水管滑下来,她纵身跃下平台,敏捷地跳过几道栏杆,拐向H号楼区。警笛声、喧杂声和枪声混合在大风里,刺眼的探照灯闪电般地在她头顶盘旋。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此前她并没有做到充分准备,她很难从这里逃出去。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她的心早在看到她父母和哥哥死亡的确切记录时就已沉入了深渊。其实就算她死了,也只不过是在记载着她的档案的最后再多加一行统一了模式的文字而已,她心灰意冷地想着。
突然“嘎”地一声,角落里拐出了一辆车子,在经过她身旁骤然减速的同时打开了车门。“快上车!”一个声音在里面冲她喊道。
她一愣之后纵身跃进车里。车胎和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急速拐进4号通道。
“冈瑟先生!”奥琳卡看着身边驾驶座上的布莱恩·冈瑟不由诧异地叫道。
“坐稳。”冈瑟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为什么?”奥琳卡迷惑地问道。
“你这不听话的小丫头!我猜到你就会来这!”冈瑟严厉地说,车子冲向岗哨前的栏杆。车身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
“找到了。”奥琳卡闭了一下眼睛回答。
冈瑟看了她一眼,她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
“你受过特殊训练?”他问。
“我和我哥哥从同一所学校毕的业。”她呓语般地回答。
“见鬼!”冈瑟低声道。他想不通她这样的女人也会做特工。
面前闪出一条狭长的小巷,冈瑟开的车子倾斜起来和石壁擦出一长道火花强行开了过去,紧接着颠簸地冲下一大段台阶。许多年前的情怀随着枪声和车速一点点燃上他的心头。
“我会连累你的,冈瑟先生。”他隐约听见身边的奥琳卡说,“他们很快就能追上来。”
“他们不会。”冈瑟的眼中闪过一串狡黠的光亮,“他们的车子被我修理过了。”
第五十章:教父
打开大信封,西黛拉取出了当月的《古麦西时装导刊》,封面上的模特是当今丁字台上的第一名模比林达·加塞。她从手边一个整齐排放着许多小工具的矩形方盒中取出两把刀状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彩页。精细的刀具把并不算厚的彩页一点点从中间破开,随后,一张灰颜色的薄纸被她慢慢取了出来。她满意地看了看它,并把它平铺在一个金属容器底部。金属容器的侧壁和底部有四组细小的网状通孔,分别连接着四条导线。西黛拉把一张同样大小的胶片对齐在那张薄纸上,盖上容器,按动了几个按扭。大约五分钟后,容器上的红灯自动跳灭了。她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打开容器用镊子取出那张胶片,走到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只容器前,小心地把胶片浸泡在一种特制的药水里。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她轻轻夹起胶片放在一个方型凸孔下进行风干,随后打开了灯,等待那个刺杀了她父母的凶手,索雅特工部的“教父”的出现。
“不……不……”愣愣地看着洗印出来的照片上逐渐清晰的脸孔,她惶恐地摇着头,“不!”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呼喊,照片从她抖动的手中飘落下去。她疯狂地冲出了房门。
第五十一章:项坠
奥琳卡走进了西蒙·帕克的办公室,帕克阴郁地看了看她,向他办公桌前的座位上指了指。
“谢谢。”奥琳卡说道。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不由使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西蒙时的场面。西蒙没有说话,奥琳卡也只是默默地凝视着他。蒙拉维真的已经死了吗?对面的这个人真的只是索雅的西蒙·帕克吗?她试图从他的眼中寻找答案,然而它们始终如同两杯凝滞的苦咖啡,除此之外什么也感触不到。
“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消息,岱尔小姐。”他终于开口说,语调一如他的眼睛。
奥琳卡沉默不语。
“我在等着你的解释。”他停了一会继续说道,仿佛有什么在他胸口一闪一闪的。
依旧是沉默。
西蒙凝起了眉头。对面的奥琳卡看上去有些神情恍惚。她只是一味地看着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你是不是病了?”他情不自禁地问道。
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吧,岱尔小姐。我们改天再谈。”他看见那些散落下来的黑发使她的脸颊更显苍白。
她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站起了身。
“等一下。”他说。
她回过身。
“我送你。”他站起了身。
一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奥琳卡安静地坐在那里,象平时一样注视着窗外闪过的街景,西蒙也在想着他的心事。她不知道他如此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失踪这许多天,并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上司,而是因为没有了她的消息后,他居然会整日整夜地忧心如焚,是因为他只是关心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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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徐徐拉开,车子拐进华汀街。
“谢谢你,帕克先生。”下车后她对他说。
西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即将走进去的那扇门。他甚至突然担心她走进去后就从此消失了。
一阵晚风吹过,掀动着他敞开来的领口,当他胸前一条闪光的血滴型项坠跃进奥琳卡视线的时候,她一下子停止了呼吸,惊大了瞳孔。那银色的光芒在她眼前逐渐变大,变亮,蔓延向整个空间……
西蒙的臂膀一下子揽住了奥琳卡倒下去的身体,她的头歪进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奥琳卡!奥琳卡!”他急促地叫着她的名字。天哪!她怎么了?她看见了什么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浓密的睫毛盖满了眼窝。黑发软软的,就象此刻她瘫软在他怀里的身体一般。他从未这么接近这么仔细地看过她,尽管这张脸孔时时浮现在他眼前,用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指引着什么。他终于情不自禁地俯下了头,轻轻吻在了她微微开启的嘴唇上,于是,他如记忆般枯竭已久的心在一种温柔中悠悠转醒。
奥琳卡缓缓睁开眼睛。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吓了她一跳。
“对不起,”西蒙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过,“但我爱你。”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就这样容易地飘出他的嘴唇。
奥琳卡象是完全没有听懂一样,瞪大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不!不要……”许久,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串晶莹的泪水刹那间滑出了眼眶。
第五十二章:复仇
梳妆镜前,西黛拉精心地画着唇红。柔和的壁灯打在她绛紫色的连衣裙上,使她看上去具有一种凡人所无法抗拒的魅力。她纤巧的手指把长发优雅地盘起来,露出洁白颀美的后颈。那层紫罗兰色的眼影和她此刻闪烁不定的莹绿色的眼睛会使人联想起传说中的复仇海妖艾尔西娜——她用无法抗拒的魅力使冷酷的波塞东经受不住诱惑单独出海,并在海上的一夜缠绵后用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脏,尽管她是那么爱他。
房间里飘着柔美的音乐,夜玫瑰的幽香不知是从那些鲜花散发出来的还是来自于她的身体。光滑的落地镜前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白色的高背椅。几只浅红色的蜡烛立在银色的烛台上。
她用那只青黑色的打火机逐一点起蜡烛,看着烛光在她眼前“突突”地跳动,就象此时她的心跳一般。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点了。
当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落地镜中,她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希望他出现。转过身,她的唇边已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嗨。”
“你找我?”赛勒斯仍然站在门边没有动。
“你不希望见到我吗,赛勒斯?”西黛拉轻轻走到他身边张开双臂搂住了他,“我很想你。”
“我也是。”她听到赛勒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并感到他的唇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梢。她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做了夜宵给你。”她扬起头对他说。这张脸孔,这张和那照片上的教父一般无二的脸孔!她感觉周围有一团寒气正逐渐上升。
赛勒斯仍旧沉默寡言,只是一抹柔情时时在他浅蓝色的眼中闪现。
“我很担心这样找你你会不高兴,”西黛拉说,“知道吗,你不高兴的时候很可怕。还记得上一次在拉斯维诺吗?你当时的样子比登高斯更让我害怕——他是我做学生时的班导师。”她解释道,“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你好象一直很忙,几乎没有时间陪我。你的工作有假期吗,赛勒斯?我们也许可以一起去旅游。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有些地方的生活你甚至想都不曾想过。我去过南半球的厄尔法群岛,上面的居民有一支被称做安加族人,不论男女都用一块花布围在身上做衣服,胸前挂着贝壳,赤着脚,只有族里有身份的人,比如族长、祭祀才能穿植物编成的草鞋,佩带一些金属饰物。他们从不吃谷物,总是把野菜和鱼放在一起煮,不过他们的野菜很特别,我想你会喜欢的。安加族人都会算命,经常拉住一些外来人,从你的手掌和相貌中判断你的福祸。我不太懂他们的本地话,一个女巫师对我说了半天我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后来她有些神经质地死死拉住我对我大喊大叫。她的指甲又长又黑,我吓得不得不退下手镯丢给她跑掉。当然,相比之下文明社会或许会好一些,但人们总是想体验一下不同的东西,你说呢?现在的生活有时候让我很疲倦,尤其这几天,也许你也看到了,墨桑集团的股票跌的很厉害,报纸和新闻中说什么的都有,作为一个文明人你就得接受这些无孔不入的现代电讯的评头品足,我恨透了坐在那把甚至比我还高的椅子上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人们彼此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心里却在各自打着主意。人真是世界上最难看透的动物,赛勒斯,也许你的情人一边温柔地看着你一边在心里计划着如何杀掉你的父母也不一定。”她看着对面的赛勒斯,他吃着他的宵夜,偶尔应答一声。“有时候我想象着自己去过一种原始的生活,”西黛拉继续说道,“远离二十多年来的灯红酒绿,但我想我可能受不了没有汽车和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