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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史蒂文森在为自己也点燃一只香烟后收起了火机。两人一时无语,只有淡淡的烟雾围绕在他们周围。
居然又遇见了他,梦黎萨想着,本以为那缘分不过是昙花一现,从此便再不相干了……
终于又见到她了,卡森心想,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她再从我身边走掉!
熄掉烟尾,梦黎萨背起背包跳下来。“嗨。”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大个子画家,他象是有段时间没刮胡子了。
“嗨。”卡森一动不动地看着美丽的梦黎萨,牛仔帽盖住了她的满头金发。
“很长时间不见了。”梦黎萨耸了耸肩。
“是啊。”卡森的声音显得有些低哑。
“在忙什么?”梦黎萨避开他直视的目光。
“找你。”卡森的回答几乎在她没有问完之前。
梦黎萨抖动了一下,抬起头触到了那双带着怨责的眼睛。她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而当一领柔软的红围巾飘展在她眼前,停落在她肩头上时,她本不平静的心便无法抑制地被那团鲜红激荡起一阵忘情的冲动,投入了那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好熟悉的感觉。梦黎萨闭上了双眼。风吹落了她的帽子,掠起柔软的金发丝丝缕缕地飘起。
“别再不告而别了,梦黎萨,”卡森深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无论你到哪我都会把你找到的。我……爱上你了。”
梦黎萨的眼睛润湿了,二十年来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感人的言语,也似乎是第一次被幸福所收留。我能信任他吗?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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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中漂游着几许白云,她的眼神和心绪被点亮在灿烂的阳光里,一切皆因卡森而变得不同。他真的与众不同,梦黎萨想着。他能把生活变成美妙的艺术,他能改变一个人眼前和心底的颜色,他的人如同他的画笔,有着强烈的感召力,感动着她淡泊已久的心,召唤起她沉藏于心底的对幸福和快乐的渴望。她知道,卡森可以给她一个梦想中的全新生活,她也知道,他正使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情网。
两人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卡森对梦黎萨说他知道一个地方东西很好吃,而且不用花钱,并且拉着满脸狐疑的梦黎萨冲到一扇变幻着霓虹、飘扬着音乐的玻璃门前。这是一座相当别致的酒吧,并且拥有一个相当别致的名字——海音港。
“这里就是我们可以吃白食的地方?”梦黎萨眨眨眼睛。
“理论上是的。”卡森为她打开门。
“‘理论上是’是什么意思?”酒吧里正放着节奏明快的摇滚乐。
“也许和实际会有一点出入。我是说也许。”卡森搂着梦黎萨的肩膀闪躲着跳舞的人们。
“你准备怎么做?”梦黎萨承认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先去找老板商量一下。”卡森凑到她耳边说。
“哦。我一定得做从犯吗?”梦黎萨懊丧地说。
“你得保证枪里有足够的子弹我才能考虑跟你合作,卡森!”梦黎萨在他耳边低吼道。
“或许不用那么血腥。”卡森微笑道,“嘿,老板!”他大声冲吧台后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叫道,“生意看上去还不坏!”
“弗兰克!”几乎同时,梦黎萨认出了那个闻声抬起头来的“老板“。
“唔,上帝!梦黎萨!嗨,你好吗?”弗兰克兴冲冲地叫了起来,“干活,小伙子,别这么盯着漂亮女士看!真没想到在这见到你,这真是太好了!”
“别忘了女士旁边还有位先生呢,老伙计。”卡森在一旁笑道。
“你好,画家!”弗兰克在卡森肩头捶了一记,“到底让你给找到了?运气不错,真让人嫉妒!这边来坐!难得会想起来看看我这倒霉鬼。”
“说实话那是我们肚子的功劳。”卡森咧嘴笑道,“我们快饿晕了。”
“真过分!”弗兰克叫道,“我早该想到!”
“这里真不错,弗兰克,我怎么从不知道你在伦琴岛开了个酒吧?”梦黎萨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周围。
“是我舅舅的。他和我那美丽的舅妈去渡第五次蜜月去了,现在应该在南太平洋的某艘船上。我暂时来这里帮忙。”
“看来添了不少新东西。”卡森一边研究着菜单一边说道。
“我已经后悔告诉你我在这里了。”弗兰克说着对一个侍者打了个响指。
“你不为我们服务吗?”卡森笑问。
“我只为女士效劳。而且是漂亮女士。”弗兰克笑道。
一顿美味的晚餐使每个人都更加兴致勃勃,梦黎萨说“这样吧弗兰克,等你自己开了酒吧我去当服务员”,弗兰克大声赞同并建议她现在就换上制服开始实习,仍在不时扫荡残局的卡森听后丢下刀叉大声抗议,理由是对来此最有教养的绅士在梦黎萨面前不想入非非表示充分怀疑。两人煞有介事的争来执去,最后的结果是弗兰克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把多事的卡森架去后台干活,自己则欣欣然携梦黎萨边欣赏乐队的表演边谈天说地去了。
弗兰克告诉梦黎萨他和卡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谈起他们许多年前的故事,他说“卡森在遇到你之前做事情从来都很潇洒。上一次你在科加尔不告而别之后,他寸步不离地在雪阁住了半个月,直到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他几乎每天都不洗脸,不刮胡子,也很少吃饭,总是躺在床上或者站在窗边。他说你也许会回来,因为你没有留言。”他笑着摇摇头,梦黎萨缓缓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我从没见过那样颓废的卡森,爱情的力量真令人吃惊。没有人劝得了他,直到有一天早晨他突然收拾好行装说他要去找你。我们都劝他说那不可能,因为,你知道,我们对于你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说不定你已经离开了索雅。这么大的一个世界,到哪去找,要找多久……但同样,没人拦的住他,到今天他大概已经找了你四个多月了吧……”
梦黎萨从不曾想到卡森会如此疯狂,她甚至原本以为他们将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已。多少年的孤身生活使她对生命都抱着一种消极的态度,何况于情感,她更无所谓求取,无所谓追寻,无所谓等候。然而,卡森走进了她的生命,一种全新的火样的热忱也同时闯进了她荒芜已久的心野,使她在他身边总是情不自禁。
午夜的伦琴岛正是人们兴致最高的时候,酒吧里变得更加热闹。卡森和弗兰克边喝着啤酒边三心二意地看着吧台斜对面的电视节目,梦黎萨则兴致盎然地制作着水果冰淇淋。
“……叙利尼加共和国最高法院昨天受理了共和国警方指控纳塔丽·普鲁斯特涉嫌在叙利尼加西南部贩毒一案……”电视里正在播放午夜新闻,梦黎萨不由抬起头。纳塔丽……普鲁斯特?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字。“据警方人员透露说,现年35岁的纳塔丽·普鲁斯特一直活动在叙利尼加西南部,是那里最大的贩毒组织的头目,曾经在录于80年,83年和84年三桩要案,但因证据不足和证人突然失踪始终无法立案,”电视上出现了普鲁斯特的照片,梦黎萨似乎想起来了,“这一次又是由于第二证人突然改变口供和部分机要证据失窃,在被告律师的强烈要求下判决此案证据不足而当庭释放。据透露,普鲁斯特系雷佳组织成员,在被捕后,莱昂休·磨拉卡曾与其辩护律师进行了秘密会晤……”梦黎萨继续低头削着果皮。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弗兰克看着电视上的画面说,“贩毒、参加雷佳组织,她还想干什么?”
“黑社会的女人往往比男人能干,关键是,她们更令人作呕。”卡森轻蔑的语调。
梦黎萨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她们个个美艳动人吧?”弗兰克小声笑道。
“你是不是很想见识一下?”卡森笑道。
“我对一般女人可没胃口,”弗兰克冲电视努努嘴,“倒是听说金斯敦有个独生女儿。”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梦黎萨还是听到了,“肯定……”
“……他的女儿,白给我都不要……”隐隐听到卡森傲慢的声音,她甚至可以想象他眉眼中的那种不屑的神情。
梦黎萨不由打了个寒战。
“还记得温迪吗?”
“当然。”
“可怜的沃克夫,不然现在也许正和我们一起喝酒呢。”
“是啊,虽然我们到后来知道了她与黑社会有染后,但谁会想到她实际的身份是特工呢?她骗了我们所有的人,直到害死了那么爱她的沃克夫,拿走了她需要的东西!动人的肉体和肮脏的心,以及摆出的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我想这是黑社会女人和女特工的共性。其实这些人连妓女都不如……”卡森的声音利剑般插进了梦黎萨的心。她拿着水果刀的手指一抖,一滴鲜红的血水溅落在雪白的冰淇淋上。
她的心乱成一团,卡森的话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仿佛就是对她的声声指责。特工梦黎萨·金斯敦,这便是纯纯粹粹的她!黑社会地位显赫的女人!费拉顿国出类拔萃的特工!在他眼中超凡脱俗的情人!直到弗兰克奇怪地推了推她,叫着她的名字,她才发现灯光不知什么时候温柔下来,一种迷人的蓝色交融在点亮的烛火间,怀抱着吉他的卡森正在人们交织的目光中向她微笑颌首。几斜浅黄色的光柱烟雾一般淡淡地停落在他的身上,使她几乎愕呆了。本想说点什么的弗兰克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深沉的旋律从卡森的指间飘向静寂的空间里,而他深沉的声音在轻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震撼了她的心灵。
“你走之后我常去月光里的海滩,一坐便是很久。月光如丝如雨,如你如丝如雨的发丝,海水如梦如烟,如你如梦如烟的眼眸……你冷漠的温柔,亦如海风穿过我双手,无法捕捉,无法抗拒,只让我海角天边的追寻,欲罢总不能够……”歌声润湿了梦黎萨的双眼。
卡森轻轻放下吉他,缓缓向她走来。凝注在彼此的目光中,他们感觉着心灵的交融。当卡森温柔地执起她的双手在空落落的舞池里踏上舞曲的旋律时,屏息在周围的人们仿佛是看到了一幕电影的完美结局般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