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能把一只受伤的蚊子都找出来当展览品,但绝对不提原子弹扔下的原因——那时纳粹德国战败,北边苏联以150万大军打掉了日本在朝鲜和中国东北的百万关东军;南边,美国与日军在广阔的太平洋上战得惨烈不忍睹,动辄死人数以万计十万计,美国打掉了日本所有的海军,比如1944年10月25日,一战打掉了日军4艘航空母舰、3艘战列舰和20多艘其他战舰。但,日军大本营却坚决指定所有日军战至最后一人,并组织“神风”敢死队以飞机自杀俯冲美国舰队。美军以惨重伤亡逐岛作战,并用“空中堡垒”到东京上空一天炸死10万人,仍没用,日本就是不投降,日本死了心要把执行把全日本历史化为灰烬的“本土决战”。在此情况下,美国投下了原子弹,一次炸死6万人,一次炸死3.6万人。原子弹使战争早日结束。这些真相,日本是从来不提一个字的。
现在在日本,要有好心情到处看,可真是要点儿克制的功夫。不过在东京各处走,眼前的现实还是让人很感慨的。一个西方人说过,到东京的第一印象就是惊人的活力和不可思议的生活。平心而论,东京可取之处甚多,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交通。因为半个多世纪来的人口暴长和汽车的突然到来,大城市的交通成了一个极为突出的问题,千万人口以上的城市,像韩国的汉城,车那个堵,人的气都喘不过来。中国的北京也有这个问题,北京今年只有140万辆机动车,可是已经相当堵车了。但东京却是非常不错,东京面积与北京相同,机动车有500万辆,却是基本畅通。东京的办法,一是加大地下交通网,二是将地上的交通网立体化。在东京开车走,路常是一会儿在三四层楼高的地上,一会儿下到了地下,整个东京,如同一个大立交桥一般。环球大市,像日本这么搞的,不多,也不怎么美观,但,适用。它若是不这么搞,500万辆车的东京,恐怕也是个半死之城。
还有,就是只要留心,就能处处看见日本人是在一个相当高的文明程度之上,细节非常多,不说别的,就说在商店上下电动扶梯,日本人总是靠一边站齐而把另一边空出来,空出来的地方,是留给有急事的人急步上下的,很多时候那里并没有人上下,可大家仍是把它空出来。我在日本几天,留心了几天,任何地方全是如此。这个不动声色的平静现实让我震惊不已:全国全民族能在一件小事上像一个人样,像一个专门训练出来的军队一样,这种心理力量的方向一致性,真是十分的可怕,你只要看这个细节,就能理解为什么说“一个日本人是一条虫,三个日本人是一条龙”了。
话说回来,日本就这么一点地方,这么多的人,它必须是有秩序的,集体力量的方向性在这个意义上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日本有一句谚语:“竖起的钉子必须锤下。”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一个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什么原因而扎了别人。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小岛上,在既定秩序下的生存的重要性胜过一切,它要求个人服从整体,每个人都努力工作,从扫大街的工人到跨国公司的总裁都一样。这种心理要求给了日本人一个价值观: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利益。如果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发生冲突,日本人肯定是牺牲个人利益而保护整体利益。1亿多人的日本,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也是日本在全世界拔地而起的原因之一。
往访都厅、银座、国会议事厅、堂皇宫等处,其中皇宫不能入其内,仅在外围看看而已。在繁华而拥挤的东京,皇宫在一片林木深处,外有护城河,天皇的居室就隐在其中。如今的日本,居然有一个皇帝,在我的堕性思维中,这是一件很奇怪很不和谐的事情。我过去的想法是:要前进 ,就得有先进的社会制度,而皇帝是旧体制的代表,只要他存在,一个国家是不可能发展的。可是,日本有皇帝,它却飞速地发展了,这是为啥?实际上,有没有皇帝,这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关键是看行世的制度,看这个制度能否代表全民族的利益,是否真能选出民众中的精英,是否能法制而不人治,而不在于形式上是什么。法国是共和国,英国是皇帝国,谁灵谁不灵?都很灵。小日本也一样。天皇是日本的传统,在历史上也曾大权旁落,明治维新时才夺回权来,日本的《明治宪法》规定“天皇神圣不可侵犯”。可是二战后,日本实行新的《日本宪法》,日本变成了一个资本主义的内阁制国家,天皇只是一个象征了。天皇的应该说是一种历史和文化的延续,它的作用的实际性已低于文化心理的需求性了。
乘JL7813航班回中国,飞机非常地晃,上颠下颠,不少人脸都白了,样子像被人凭空打了一拳,十分的好笑。日本一游,意犹未尽。
第五部分 瑞典:“人民之家”的国家第29节 北欧土地上的一个大国
旅行的深层次是超旅行的。那些超出的部分,有的可以用语言表达,而有的则完全不能够,那些不能表达的东西,就是精神上飘渺的私家花园,它似乎有伟大的鲜花盛开,又似乎根本不存在的,它在而不在,不在而在,只以一种青虚无形的力量盘旋在旅行者的内心深处,使旅行者终生得以有超现实的云水为伴。从这一点讲,一个有充沛旅行经历的人也是举着人生飘逸旗帜的人。
早晨,从挪威赴瑞典,路上大家讨论这些观点,每个人都发了许多的议论。
东行的路是极好的,沿途森林连天,麦苗遍野,远近村庄,零零点点。没有一幢破旧的房子,没有一点儿残败,房子都是极鲜丽的颜色,结构紧凑简洁,是日子过得非常好的样子。在这样的路上东看西看,不免心气飞扬。
坐在车上“意识流”,想到一些事儿,忍不住自己笑起来。我故乡中国安徽凤阳县,原红心公社白云大队,大跃进时代,族叔刘如滔,是个很好的人,那时任大队长,却拿了个铁皮子卷的广播筒子,见谁打谁,不是吓吓或开玩笑,是真打,稍有心气不顺,见了谁半句话不说,举筒子就打,没人反抗。为什么?因为那时的“干部”都这么打人,有谁不打,便是异端;为什么不反抗?因为那时的“老社员”(百姓)没人反抗,有谁反抗,便是异端。还有一个邻村调来的大队长,矮个儿,剃个光头,名字叫汤七广,他来当大队长时,夏天不穿上衣,仅穿一条短裤。在“男不露跻,女不露皮”的传统农村,他的短裤却挂在跻下三寸的地方,他是大队长,谁也不敢说他。。他肩上扛了个小铁锹,也是见谁打谁。他一出现,全大队的人都瑟瑟发抖。后来形势一变,妇孺皆以唾唾之。他只要出现,小孩子就拿了洗衣服的棒锤,一股劲追打,汤七广光着头,甩开两条短腿狂跑,小孩子一大群,不停从后面拿棒锤往前甩,汤七广边跑边叫:“不能打了!”小孩子说“怎么不能打?你打我们的时候,忘了吗?我日你妈!”汤七广边跑边叫:“我的妈呀,要死人了!”小孩子在后面越发打得急。现在在欧洲的土地上想这事,那个笑,真是忍都忍不住。同行者问笑啥?我讲了,大家听了都大笑,并引出了一大串类似的故事,都是笑中含泪,很是黑色幽默。
东行。宁静干净。北欧此处,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这里海拔低,雨水多,土地肥沃,到处都是草木愉快生长的地方。沿途见那些松树,一株一株相邻,笔直,密密地结成森林,停车时下去摸摸树干,一股很沉郁的树干的气息扑来。人仰一下,拍一下,绕一株走一圈,靠在树上,心生幻觉,感到自己的两脚生根,刺刺地扎下去,我也成了松树了。
自挪威入瑞典不需任何手续,如同中国一个省到另一个省一样,公路上了一个坡,这就是瑞典了。这里有一个停车场,一个小小的商店,是公路上的休息站。在停车场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木质厕所,它太小了,一次只能进一个人,许多人在那儿排成一条线等着。厕所紧靠森林,它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就是茂密的树木,正是乱搞随地大小便的好地方,但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迹。我指此问同行的尹壮有何感想?他说:若在中国,我早就不排队,早到树林里去搞了。我问:为什么?他说:在中国我是不文明人,在瑞典我是文明人。我问:为什么?他说:这叫大家文明我文明,大家不文明,我也不文明。我说:这也太汉奸了吧?尹壮大笑起来,说:汉奸嘛,是有点儿,可是人摆脱不了环境的影响,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哇。我听了,就又一次领悟了橘生淮南为橘和橘个淮北为枳的道理。
环境的惯性力量是巨大的。当今之世,世风如何,确实是大环境与个人心灵结合的结果。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在总体上是应该达到一定水准,但在这之前,个人也应该有一种主动的力量,不把意识放在内心的灵魂上而放在外部环境上,这是相当荒谬的。由此想到在北京的二环三环路开车,每逢堵车,总有人拐上紧急停车带向前挤,让人看人真是愤怒,为什么在不允许走的地方走?是比别人聪明还是公然对公共秩序的蔑视?每当这时,我就将半个车卡在禁入线上走,后面有想借紧急停车带向前挤的,一律不能得逞。人生一世,有光明之心的人应以前进的方式前进,而不应以倒退的方式前进。
入瑞典向东走,天有点儿晴了,见大地、天空、白云和太阳这4件东西是独立的、简洁的、明朗的,从大地到达白云,或到达天空和太阳,中间没有一星灰尘和障碍,风在它们中间也是无声的。向地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丰美的麦地和无尽的森林。瑞典的环境是美丽的。
瑞典是北欧大国,45万平方公里,900多万人,北部寒冷,人口集中于南部,文明和发展也以南方为中心。古代有个古希腊的旅行家,叫皮底河斯,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