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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生出一丝寒气来!!
陈潇微微皱眉,就伸出手指,沿着一条划痕轻轻地抚摸下去。那划痕细微,陈潇却感觉到那深浅的程度却是随着延伸下来而不平地,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些都是剑痕。”
忽然之间,身后的院门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陈潇霍然回头,脸色微微有些凛然!就看见院子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长发如云的女子立在门口,一头如云的长发不曾经过修饰。就这么直直地披散下来,一身原本应该是淡淡粉色的长衣,在夜晚的月光之下,却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月白。
凝脂一般的肌肤,在月色之下,楚楚动人,长袖微拢,脸上的一丝浅浅笑意正在绽放,那眸子却比月光更柔美,就这么仿佛很随意的瞧着陈潇。
她就这么立在月光之下,手缩在长袖里,却捧着一方狭长的盒子。“唐心小姐?”陈潇略微有些诧异。
此刻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位上辰一刀流的代宗家,跑到自己住的地方来干什么?
这个女子,此刻却让人有一种沉静如水的感觉,哪怕是她一步一步走来,却不带半分人间的烟火气。
“长夜漫漫。”唐心浅浅一笑,仿佛丝毫不据的半夜来打搅有什么尴尬,偏偏就是这种风轻云淡的气度,反而将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似乎,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仿佛是很自然的。
她仿佛不像是一个夜半来打搅的恶客。却就以那种从容自然的姿态走到了陈潇的身后,和陈潇一起看着角落里的那块青石。
“这是试剑石。”
唐心的声音比那风铃更动听,只是语气却未免有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寂寥,更含着一丝浅浅的悲伤。
“哦?”陈潇不动声色。
“昔年我上辰一刀流的宗家神宫直雄大师范,曾在这里修炼剑道,三年不曾出这剑庐一步。”
唐心轻轻的诉说:“那个时候,这山坡上还没有什么心剑斋呢。只有山下的一片剑堂。而神宫直雄大师范,为了追求剑道的奥义,一人在山上建了这个小院。独自在这里闭门苦修三年。方才剑道大成!那个时候,他还不到五十岁,却已经打遍日本无敌手了。曾经有人问过他。既然已经无敌于日本,又何必要在苦修。他只说了一句话:败敌易,胜己难。”
陈潇沉默片刻,也不得不叹了口气:“那位神宫直雄先生,的确是宗师风范。”
唐心却摇头,眼神有些微微的苦涩:“是宗师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惨败给了田将军,一世英名,尽数毁于一旦。”
陈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若是论天赋,神宫直雄大师范,是我上辰一刀流立派以来,罕见的天才。”唐心微微摇头:“昔年他孤身在这里,一住便是三年,试想,若不是有极大毅力之人,谁能忍受着三年寒院的孤独和清苦?”
说着,她终于走上了一步,腾出一只手来,也按在了那青石上,沿着一条划痕轻轻抚摸,手指几乎就要触到了陈潇的指尖,却缩了回去,幽幽叹了口气:“神宫直雄大师范,昔年就曾经在这里以石试剑,这块青石上,一共有两千四百六十二道痕迹,都是昔年他独居修剑的时候,用那柄菊叶纹刺,在这青石上留下的!”
陈潇听着这个女孩的话,不由得微微动容!
两千四百六十二道……这个准确的数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显然这个女孩好像也有些不简单了。
“你数过?”陈潇忍不住问了一句。
“数过。”唐心忽然对着陈潇微微一笑,笑容里终于流露出了三分她这个年纪女孩才应该有的顽皮,只可惜这一丝俏皮只是稍闪即逝,随即眼神又变得深沉了起来:“我自从出生以来就不曾下这山一步,十九年来,孤守这山坡,小的时候,我就在这个院子里住过,这青石上的痕迹,我就亲自数过至少一百遍。两千四百六十二道划痕!我数了足足一年。”
“呃?”陈潇不由得愣了一下:“数了一年?”
就算这石头上的划痕多了一些,数起来困难了一些,也不用数上一年这么久吧?
唐心仿佛猜到了陈潇心中的疑惑,浅浅一笑,明眸皓齿的样子在月色之下委实动人,却听见她轻轻道:“那时,我被关在这院子里,祖父要求我在这里独居一年,不许我踏出院门一步!一年时间,闲暇之余,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就是数着石头上的痕迹。虽然这痕迹很多,但是几天时间也就数完了……数过第一遍之后,我就舍不得多数了,怕数得多了,一年之中剩下的时间,便无事可做啦。”
这几句话说来,居然隐隐的颇有几分沧桑的味道,这么一个妙龄女孩口中说出来,让陈潇心中也不免有些恻隐。
“为什么……要关你一年?”陈潇忍不住问道。
听了陈潇的问题,唐心侧过头来,眼波凝视陈潇的眼睛,那眼神虽然温和,却让陈潇有种不堪的感觉,下意识的躲开了眼神。却听见唐心轻轻道:“为什么?就因为我姓竹内,我是上辰家的人。”
她的语气里仿佛包涵了一丝别的什么意思,陈潇只是隐隐的猜到了一点,却不敢确定。
果然,唐心已经继续道:“我在这里住了一年,进来的时候,祖父丢给了我一把竹剑,然后他每三个月来看我一次。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坐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就在数这石头上的痕迹,那个时候是春天,我记得我数了足足两天两夜,当祖父来看我的时候,我依然抱着剑在发痴。”
顿了顿,就听见唐心的声音渐渐地冷了下来:“祖父走了之后,我再坐在这里数这些剑痕,就心中渐渐的有所领悟。第二次祖父来看我的时候,他和我试剑不过三合,就叹了口气,将我的竹剑拿了回去,留给了我一把真剑。”
“到了第九个月,我再坐在这里数这石上的剑痕,已经渐渐能看懂昔年神宫直雄大师范在试剑时候,每一剑斩出的剑势,力道,和精粹!祖父第三次来看我的时候,他和我试剑三合之后,丢给我一句话,他说,他放心了。”
陈潇听得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她的手虽然拢在袖子里,但是白天看她轻拈棋子的时候,手掌柔嫩,手指纤细,哪里像是一个剑道高手?
就算是唐樱那种娇柔的小妮子,小手上都难免有几个练剑而留下的茧子。
“祖父第四次来看我之前,我已经可以将这石头上两千四百六十二倒划痕,每一剑的变化,每一剑的奥义全部参透!而那次祖父来的时候,我们试剑三合,祖父就再次丢给了我一柄剑。”
说着,唐心看了看陈潇,指着怀里的这方长匣:“就是这把。”
陈潇心中一动,隐隐地猜到了,脱口道:“菊叶纹刺?”
唐心点了点头,凝视着陈潇的眼睛:“不错,正是菊叶纹刺!是当年神宫直雄大师范,败给了田将军的时候,使用的那柄名刃!我上辰家世传的宝器!”
说完,她轻轻的打开了那匣子,才开了一线,陈潇顿时就感觉到眼前一闪,一丝雪亮的锋芒,匣内洒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厦将倾!】
菊叶纹刺,上辰一刀流世代相传的名刃!
也曾经是上辰一刀流历代宗家传承时的宝器。
在日本武道界,这把名刃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剑了。
只可惜,在昔年和田将军的一战之中,田将军以“短打”的招数贴上了神宫直雄,二十六连击,击在了剑脊上,生生将这柄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名剑打成了两截。
可当这剑匣轻轻开启,里面透出了一股寒气和锋芒来,却依然让人不由得为这柄名刃的锋芒而动容!
一抹锋芒映照在了陈潇的脸上,他下意识的微微侧了侧头,闪开了刺目的剑光,等这匣子完全打开之后,陈潇再转回头来,果然就看见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柄利刃!
这柄利刃剑脊狭长,薄而窄,雪亮的锋刃之上,侧面带着一圈一圈细细的金属纹路,就如同菊花一般。
这柄当年被打断的名刃,已经后来重新锻造过,由精匠将它重新锻上了。此刻看来,只是在剑脊上,却再也看不到昔年被打断的痕迹了。
只是……
菊叶纹刺?
陈潇可是知道的。这可是上辰家世代相传的宝器!只有历代的宗家继承人,才有资格继承这柄名剑!而眼前这个唐心?
她不但是竹内文山委任的代宗家,还已经被竹内文山视为接班人了?!
看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剑道能有多厉害?
“剑一道。武一道。讲究的是天赋。”唐心轻轻将菊叶纹刺取出了剑匣,握在掌心,然后又将那匣子放在了地上,屈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嗡的一声,发出一声绵长而清脆的动静来。
她幽幽道:“祖父告诉我。昔年田将军的那一战。我们上辰家输的不仅仅是在日本的名望。不仅仅是神宫直雄大师范的一世英名。真正输掉的,却是我们上辰一家上下,对剑道的尊严和武者的自信!”
陈潇皱眉:“怎么讲?”
唐心持着剑,她的姿势看上去甚至有些笨拙。浑然不像是一个剑道高手,仿佛她手里轻轻的粘着的是一束鲜花,而不是一柄杀人的利器。
就看她这么提剑在院子里轻轻漫步走开,口中悠悠道:“昔年一败之后,我上辰一家被那场惨败所刺,上辰一刀流上下,无不日夜想着雪耻!只可惜,却走上了一条歧徒。”
说着,她回头一笑,看了看陈潇:“你大概也知道了,上辰家将当时田将军击败神宫直雄大师范所用的那一套招数,全部搜集了起来。画影图形,然后又派人四出,将田将军在日本期间,和诸多剑道高手比试的时候,尽可能的将资料全部搜集而来。最后,勉强的得出了一套那位田将军的武学套路来。接下来的多年里,上辰家一门上下,无数高手都苦心积虑,日夜钻研。却不再是钻研剑道武学了,而却是在苦心钻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