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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无为,
无为就是永恒。
永恒不见落叶,
只见两片浮萍。
(1984)
蚩尤
落落何人报大仇?
明珠岂肯作暗投?
信手翻尽千古案,
我以我血荐蚩尤。
(1985)
残棋
不必有惊天号角,
不必有动地鼓鼙。
无声中,我们作战,
在泥里,一片春泥。
那怕是好花堕水,
那怕是落红成离。
只相信此一心念,
一念里多少凄迷。
明知你你将远走,
明知我我志不移,
明知他灰飞烟灭,
也要下这盘残棋。
(1986)
辟佛四绝
一
不参佛法不入龛,不看佛经不朝山。
早信佛门终作土,此是菩提第一篇。
二
不幻丹青幻此身,又生又灭全为真。
我知祖师东去意,休听西来海潮音。
三
青眼看杀镜中我,白眼看尽世上人。
维摩神通何所羡?我自神通又通神。
四
道说不死真成妄,佛言无生更转诬。
我生我死皆实体,我是空门大丈夫。
(1990/9/13)
陈文茜四十岁寿诗
南港中央研究屁,占着毛坑屎不拉,
李昂小说光搅臭,北港香炉谁敢插?
建国妖姬新女性,不避孕也不结扎,
我是Sisy陈文茜,女人四十一枝花。
花下只见道友死,民进党哟皆傻瓜,
所有男人不够看,所有女人多三八,
所有党纲徒说梦,所有政见都抓瞎,
我是Sisy陈文茜,女人四十一枝花。
浊水溪中淌浊水,蜗牛群中做女娲,
补天不成补破网,烂泥巴中吹喇叭,
十目所视十手指,文宣大权一把抓,
我是Sisy陈文茜,女人四十一枝花。
颠覆新闻人人赞,颠倒黑白人人夸,
打开电视说亮话,别无分号此一家,
尖嘴利舌又波霸,懒洋洋的把娇撒,
我是Sisy陈文茜,女人四十一枝花。
今天天气哈哈哈,寿星是我哇哇哇,
没有什么陈莎莉,只有蒙娜陈丽莎,
走上街头黑压压,买件时装把卡刷,
我是Sisy陈文茜,女人四十一枝花。
玩世不恭全靠我,取之不尽全靠妈,
爱之弥深全靠狗,仰之弥高全靠他(李敖也),
新兴民族鬼打架,姑娘妖庙一路发,
我是Sisy陈文茜,女人四十一枝花。
(1998)
笑傲五十年
浮海半世纪,
来台五十年。
真正男子汉,
不用月经棉。
一不不可止,
不不不没完:
不讲什么学、
不谈什么玄,
学说皆狗嘴,
一律不自然;
不信什么教、
不逃什么禅,
宗教皆狗屁,
大脑变浅盘;
不入什么党、
不进什么团,
政治皆狗屎,
吐它一口痰!
我是大丈夫,
天下第一男,
一人敌一国,
骂人讨人嫌,
宁当老妖怪,
不做小可怜,
戡天干天怒,
凶神怒下凡,
独来又独往,
专门把人缠,
一切靠自己,
不靠好人缘。
自己又是青,
自己又是蓝,
生平无所恋,
所恋在红颜,
自非吴三桂,
不靠陈圆圆。
不再十七岁,
没有那么甜;
只爱一点点,
没有那么粘。
不靠大家乐,
不靠快乐丸,
或靠威而钢,
聊饮青春泉。
浮海半世纪,
祸台五十年。
老眼空四海,
不坐五湖船。
不去蓬莱岛、
不去桃花源,
只见浊水溪,
不见易水寒。
一朝安乐死,
化做李龙眠,
遗爱捐医院,
枯骨临风前。
生时做猛虎,
濒死变春蚕,
春蚕到死丝方尽,
李敖一去兮不复还!
(1999)
许以祺《天葬台集诗》
许以祺《天葬台集诗》
内有李敖《题许以祺摄西藏天葬台》
《天葬台集诗》出版记
记得1985年去台湾时;碰到洛夫;给他看了我拍的西藏拉萨天葬台照片;我说你们诗人看了一定感触多些。洛夫当即说会为此照片写首诗。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我又碰到周梦蝶;我说你通佛理对生死自有看法也该写一首;梦蝶说这照片给人的冲击很大;要好好想想才能写。那时我有一半以上时间在大陆工作;
等我再去北京时我又碰到大陆第一代朦胧派诗人杨炼;他才写了一些有关西藏的组诗;很快就为此照片写了一首。正好那时台北的萧孟能要复刊《文星》杂志;
向我索稿;我就建议他刊登这两首诗并附上我拍的天葬台照片。就这样在当年台湾出版的《文星》杂志上发表了。
1986年我在北京给高行健看那期《文星》杂志,那知他马上提笔就写了一首短诗。此后,我没有再作努力,一放就是六年。1992年我碰到白桦,忽然想起向他求诗,他回上海后立刻写了一首寄给我,还鼓励我多找些人写。我想想也应该积极些,但努力不够,三年后只增加了五、六首。直到碰到作家刘心武,我说可惜你是小说家,要不一定请你为此照片写诗。他说那个搞写作的人不曾经是诗人?
我觉得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启发我请非诗人作家写诗。刘心武剑及履及;第二天就写了一首很别致的造型诗给我;其实我更感激他的是要我请邵燕祥写。
邵燕祥不但替我写了,还给我开了一个长单子,都是大陆有名望的诗人同他们的地址。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立刻精心设计印制了《天葬台集诗》封套及空白诗页,把我的求诗记及我的天葬台摄影作品印在封套上,再用电脑把征得的诗打印到空白的诗页上,装在封套里寄给为我写诗的诗友们。尔后,我又去了一次台北,给30年前蓝星诗社的朋友们打电话约稿,就这样1996年成了我的丰收年,到年底共收到了35位诗人写的38首诗。1997年我又去了台湾知道周梦蝶不但写了也在联副发表了,我请向明代邀《创世纪》的诗友们吃饭,这顿饭不好吃还得交卷。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在两周内都把诗传真给我。
在集诗的过程中,我收到许多鼓励我及感人的信。我们都知道台湾诗人痖弦已封诗笔近30年,我请他破例为我写一首。他来信说1997年7月他将退休,那时一定给我写一首。我知道李黎不写诗,但有刘心武的鼓舞;
我也请李黎写;她回了一封情文并茂的信;说自己不写诗,但感叙她对天葬的看法,以及她曾在美国印地安保留区得到的一些经验。我回她信说她写的其实就是诗只是没有分行而已,我就主动把她写的拆开分行成诗。她不同意,说完全不必拆,可以当作散文诗用。其实我很希望非诗人也能写他们对我的照片的感觉,刘心武同李黎就是好例子。也因此我很感谢东山讲堂的佛门师父黄胜常为照片写的诗。另外我也很感激杨宪益的诚恳,虽然他写的是打油诗,而且前后写了三次分别寄给我,我觉得每首都好,就把三首都采用了。再就是在耶鲁执教的郑愁予,他前后来北京数次,
见了我就说那诗仍在构思中,1995年他来北京住在我北京的公寓里。那天晚上他写成一首,改了无数次,可是在第二天清早又拿了回去;说写得太紧仍不满意。到1996年春,
我去美国康州耶鲁大学看他,他终于把诗给了我,说是在很轻松的情形下很快写成的,郑愁予说由于天葬这题目关联到生死的问题,很容易把写诗的人引入严肃的状态。不能松就写不好,这其实是写作的大道理。
在台北时;拜访了联合文学的发行人张宝琴及总编初安民;探讨请联合文学出版天葬台集诗的可能性。
他们听说是诗集;条件反应似地摇头说没有市场。一旦看到我精印的封套;以及夹在里面的诗页;以一个如此独特;吸引人的题目;又是由众多海峡两岸及海外的名诗人写的;
即刻同意以联文丛刊方式出版,但须获得没位诗人的授权。
做这件集诗的事,并不是我向往天葬,虽然这不失为一种浪漫的死法。也不认为我有此福气被鹰食。归根结底是出于我对艺术文学的爱好。我喜爱摄影又喜欢读诗,结合起来作这件事也是极自然的事。现在回头看,集这些诗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从我的求诗,诗人的回应,诗人的创作及讨论,到诗集的出版,都有一定的辛苦,也包含有机的互动,衬托在今天这样的社会背景中,是一段历程,有他的生命。
。。。。。。。。。。。。(继续在写)
许以祺1997年于北京
为《拉萨天葬台》摄影求诗记
1983年,我随喜马拉雅山地质考察团去西藏考察。几天里都想找机去看看天葬的情形,本来也安排了一天凌晨去看藏人行天葬礼,结果临未获允准只得作罢。我想在拉萨是没机会看到行天葬的仪式了,就找了一个下午,租了车,去行天葬仪式的地方看看。
拉萨天葬台是在拉萨南方近山脚的地方,去时已近黄昏,太阳快落到山后了。我看到一群藏胞从山脚走来,司机说他们才从天葬台回来,或许是去收拾残余东西的。他指给我看在远方山脚下的一块大花岗岩体,真是象祭坛一样的翘伸出来。到了山脚,我们的车爬了些坡才到那个高地,附近零星地也有许多小花岗岩体散布着,没有脚下这块大。其实这整座山都是花岗岩体,但因风化关系,突出完整的不多。
我下了车,爬上这巨大的岩块。最使我惊骇的是岩块表面凸凹不平的坑穴,每个坑穴都比人头大不了多少,很明显是经年累月捶击头部至碎后遗留下来的痕迹。在这块巨石上还散见麻袋,碎布,绳索,及捶,斧等。巨石表面倒很干净,不见血迹。据说尸体送来时已无血,西藏干旱,不易留下湿痕。
我仰头直立巨石上,见一二鹫鹰盘旋空中,间或滑下,又急急振翅划空而过。巨石附近各处见到被藏胞扎有印上经文的彩布条。藏人喜欢在神圣的地方如此装饰。这时太阳正落到山后,有些余光从山坳直射过来。天好象骤然要黑下来,我就用相机很快地拍了几张,用的是彩色底片。可惜色温不够,印出来却是暗褐色的,很遗憾。可我是真喜欢其中一张照片的效果及构图,那灵光一闪真象说明了什么似的。我也灵机一动,将彩照底片当黑白底片用高反差效果扩印成黑白照片,果然达到我的要求。这张照片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把它分赠给海峡两岸的诗人朋友,希望能激发他们的诗情,写首《天葬台》诗寄回给我。这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