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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只代表了我的嗜血本性!”他龇牙咧嘴地大作兽态,“下次她再找你,麻
烦转告她,‘绝命追杀令’将会在日、台上映,直到凶手自首认罪为止!”
怪怪!真暴力,比起恶字辈的犹有过之,侠安暗吐舌,惹毛了他可能会引发自爆性
毁灭装置,还是别太刺激他好了,免得尸骨无存。
“既然你吼起来中气十足,应该好得差不多,不需要我随伺在侧了。”
“这代表我过关了吗?”
“这代表了我欢迎你成为非人居的一员。”
“那——”他滑头地偷牵起她的手吻下饥渴,“你肯让我睡你房间啰?”
他满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照他们对彼此与日俱增的张力、引力,这根本是无庸
置疑的事。
侠安还是笑,“你搬进来就知道了嘛!”
哟!瞧那娇态、那嗲语,分明是含羞带怯的邀请!
属于男人天性中的那头狼兴奋地在他脑际长扬狼嗥,额上标了个“色”字,露出了
垂涎三尺的大牙狞笑着!
努力摒除翻搅的杂念,昭锋鞭策自己回忆传教士正经肃穆的道论,“神爱世人,耶
稣替我们死了……”
“谁死啦!”
她大大的眼映入他视界,旖旎的幻想再度缤纷迷乱,如果他能进一步勾引她,或许
不再等到出院——
“呀!”她让他出其不意地揽进怀,这才惊觉他高得烫人的体温,连呼出的气都热
拂上她的鼻间……
怎么他的呼吸会亲近在鼻前?啊!他的脸好大!
“闭上眼睛。”调情是男人主导的领域,他扣住她的下巴、箝住她的腰,霸道地命
令,“我要好好吻你!”
在叛逆的细胞抬头前,他的唇就进驻了她的思想,接掌了她的灵魂,释放她属于女
性的自然反应,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迎接他半侵略的掠夺。
吻,原来是这么深入,这么纠缠,这么教人难以自拔——她已记不得曾有那个男人
如此触动她的热情,如此接近她欲望的核心,如此如此不可言喻的神奇。
他的触碰,他的爱抚,他的唇瓣鄱在须臾化为魔法,点醒她的羞涩,恍如她不曾体
验过什么叫激情,不曾品尝过真正的狂野。
“侠安……我的引蝶。”他辗转舔舐她的唇、齿,与她的舌尖交接,吸吮她醉笑里
的春风,提炼春风里的蜜意,再将迷魂液送入她咽喉中。
“有没有人真正看见你的美丽?”他的引蝶,他甘心成为她吸引而来的雄蝶,不管
得到她必须闯过多少考验,无悔。
他的手需索地探进衣下,侠安轻轻嘤咛,瞳孔转为暗黑的沉醉,她捧着他颚颈,再
次深吻,两次啄亲,眨眨泛出顽劣狡黠的睫扇,猛然跳开他的臂弯。
“侠安!”
错愕、惊喘、应变不及的呆滞聚合在他上了瘾的神识里,暂无力厘清顿然骤止的序
曲为何因。
她反手扣起让他解掉的内扣,趁机压下他燃起的烈火情挑,竭力企图平息跑百米般
的喘息;这男人,害她差点也失陷了!
“不是在这里!”时间、地点都不恰当;她晃晃食指,不自觉舔了下红肿略痛的唇,
注意到他唇上也有她的齿印。
哇塞!他们的吻还真是放浪地“用力”啊!
“等你出院。”
又具句短短的挑逗,她似乎深谙暧昧的运用,配合神色的欲语还休,简直挑战男人
的“狼性”!侠安可坏了,她说:“这一吻就当我祝你早些出院的礼。咱们‘非人居’
见!”
昭锋大失所望,不敢相信她竟在前后不到半天的光景里,使他体验到希望与失望这
两造极致的情绪,他,真的不能自己了。
“你不留下来?”
“来日方长,我在这儿待了太久了。”超出她料想地久,酒吧都快被她拋弃了,
“你出院时我会请人来接你。”
啊?就这样?
“侠安,你不觉得你似乎缺乏一点……”
“诚意?”她猜测地接话。
昭锋眼睛写着:可不是吗?
“我都乖乖回答你每个问题,你就不能透露一些想法与我分享吗?”
“和你分享那个吻还不够吗?你还要我和你分享什么?”贪心的大野狼!她的表情
如是说。
“例如,咱们可以交换一下日记,互诉一些秘密啦!我很乐意当你的‘闺中密友’。”
把你的心事都向我倾诉吧!想哭就到我怀里哭,瞧我,多伟大无私的情操!
侠安瞧他的样子彷佛他顶上忽然冒出光圈般,纵情哈哈大笑,她朝他挥手:
“拜托,我对你生命中的‘秘密’不感兴趣,推会想如道你的莺莺燕燕叫什么名字?
日记?情史还差不多吧!请你找有这闲功夫的小女生去交换。”
“喂,你未免也太侮辱人了吧!”
“想听好话,找你可爱的妹妹,保证她会把你捧成万能的天神。”她飒爽的回答俐
落,还她何侠安的毒舌本色:“男人,你想要的东西在非人居,等你出院唷!”指尖拍
拍掌心,她送了记飞吻方翩翩而去,空余一抹清香幽思。
“期待合是吧?”
昭锋玩味着适才神魂颠倒的吻,倏忽脑海掠过母亲的慈颜和软语:为了易家让你担
待了这么多,妈会感激你的。
莫非,他们的缘分是最有先见的人“感激”的方式?
※ ※ ※
“唷!倦鸟归巢了,铁齿,快把你藏在鞋柜里的蛋糕捧出来庆祝一下!”
侠安才踏进家门就耳闻太妹在那大呼小叫,翻了个白眼,她真有种为谁辛苦为谁忙
的感慨。
娇怜怜地叹息,她的惋惜刻意得无辜,“本来是想和某位会来帮我提的朋友分享它
的,既然没人想喝老板珍藏约二十年佳酿,那——”
“那”字还在喉咙里咧!太妹就已经冲到她面前立正站好,一脸谄媚地巴着她:
“安仔,辛苦你了,来,请坐,请坐!尝块饼干。”
侠安噘起唇,“我渴了。”
“水马上来,马上来。喂!滑嘴,你聋啦!咱们安老大口渴了,你不会去倒杯水是
不?”她一脚踹向趴在地上看电视的滑嘴,又吼,“铁齿,限你三秒钟让出座位,否则
小心天残脚伺候!”
“又不是天子驾到,干嘛弄得人仰马翻的?”刚冲完凉的烂泥抓着颈上毛巾,边走
边甩湿发。
“老兄,地板是谁弄脏就谁拖的啊!”
“这怎么能怪我?天气热嘛!”
非人居不是叫假的,冬冷夏热,“非”常“人”能“居”住,所幸他们一干人皆有
超人的耐力毅力,镇日勇敢地与艰苦的环境搏斗。
“想装冷气?”
依然是施施然一句轻语,正中水深火热里受苦的人心,不仅烂泥,连铁齿也匍匐到
她跟前,“女王万岁”欢呼就要出口。
“小安,鞋!”忠犬滑嘴衔来精英拖鞋一双,额上也见小汗两、三滴。
“小人!”任翔啐了句,讨好地搓着手,“嗯!不知老大有何吩咐?”
“有道是‘宦官当政,国之败亡’,小安,你千万别听某些人灌的迷汤;请睁大眼
看清忠臣的模样,”铁齿恬不知耻地指着自己,“先为小的消苦救难吧!”
侠安笑咪咪地让众人簇拥到沙发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宣布:“想‘消暑救难’,可
以。”她也不废话,“传令下去,全面备战。”
第八章
如果他以为“坦诚”等于“妥协”,那他就大错特错。
“易先生,请坐。”
烂泥彬彬有礼地伸臂一邀,那方主位沙发闪闪发光,正待他登上宝座。
好象五度五关的阵仗。
昭锋心下不免嘀咕,这会又是哪门子戏啦?为什么他老有误人鸿门宴的感觉?
见他里足不前,烂泥曲解了他眼中的疑猜,肺腑由衷地说:“这回你会意外受伤完
全是为了我们兄弟扬风,你肯为我们兄弟拚命,今天起你也是我们兄弟,我知道以前我
对你不友善,诸多不是请多海涵,昨天种种譬如昨日死,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
始!”
谁写的台词?昭锋不止衔眉,嘴角也打结了,看他认真地嚼一堆文不文的恶句,那
神情真叫人捧腹。
当然,他没好胆到笑出来,此次单枪匹马前来可是准备一举攻下城池作为复兴大业
的基地,必须先拢络人心,大意不得。
当下摆出他最明亮有朝气的笑容,“兄台说的是,大家应该握手言和,把酒言欢,
共创明日光辉的前途。”
什么屁辉前途他不懂,不过,“酒”这个字他可没听漏,眼珠子如同一潭油池着火,
灌出熊熊赞赏的烈焰。
“有酒当然欢,只是不晓得怎么个言法?”
“这不外乎是无后顾之忧地尽情沉醉酒乡最好啰!”
无后顾之忧,无“帐单”之忧也!
解这种双关语,烂泥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会意后马上亲热地和昭锋勾肩搭背,一
副好兄弟状,嘴角都笑咧了:“此道同好,你能住进来真是太好了。”
亲卫队一号,倒戈。
“喂!里面的,出来见客啦!”烂泥的嗓门可大了,“列队欢迎,奏乐!”
“‘揍’你的头啦!大清早的扰人凊梦!”滑嘴一袭儿童睡衣,上头印了只史努比,
头戴了顶圣诞帽,简宜就是最佳丑角代言人。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红牌舞男回来了。”铁齿挂了副滑稽的夸张眼镜,两
耳旁都夹了文笔,显然正和书本大车拚。
昭锋左瞄右看,就是没见到正主儿,“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打个招呼,以后就是
室友了,你们忙你们的。”
“不必看了,房东和小傻约会去了。”滑嘴没趣地抓抓头,反身关上门睡回笼觉。
“搬进来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烂泥,好好教教菜鸟,知道吗?”铁齿神气活现地
交代,得到烂泥一记中指。
“去你的,研究你的破书去!”
领着昭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