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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嗓子出去,整个祭坛都得听见。
可是,黄桐天生破锣嗓子,齁难听,一说话这味儿:“祭天大典”。这不麻烦吗?在屋子里正转腰子呢,哎,就听门口:“豆腐——”嗬,这声吆喝,侯门深似海,几层院子全透了,嗓子太好了,当时灵机一动:“来,把门口卖豆腐的叫进来!”工夫不大,卖豆腐的进来。
“给老爷请安。”
“你叫什么?”
“回老爷话,我叫黄津。”
黄桐心说,“冲这名就比我值钱,我叫黄桐,他叫黄金,怪不得比我嗓子好呢。”
“黄金,我打算照顾照顾您。”
“好,谢谢老爷,您要多少?炸豆腐,冻豆腐,干豆腐,鲜豆腐全行。”
“嘿,我用那么些豆腐干吗?你呀,别卖豆腐了。”
“不卖豆腐吃什么?”
“吃‘大典’”。
“大点,老爷,点大了发苦,没法吃。”
“噢,点豆腐呀,不是,是让你到祭天大典当差。”
“干什么呀?”
“替我喊话。”
“怎么喊?”
“你站前边,我蹲后边,我说一句,你喊一句。”
“跟你学话。”
“这事办好,比你卖豆腐强!”
“试试吧。”
“我先说一句,你学一学,仪程开始。”(学嘶哑)。“仪程开始——”
“嗨,别学我这味儿。你平时怎么喊的?”
“平时,哦,豆腐——”
“对,就这味儿,仪程开始。”
“仪程开始。”
“迎帝神。”“迎帝神——”
“奠玉帛”“奠玉帛——”
“奉福胙。”“奉福胙——”
您见过演双簧吧,就是从这留下来的。
到了转天,天坛里头热闹,日出前七刻,虽说才凌晨五点多,天还黑呢,吉时已到,大典开始。
香烟缭绕,鼓乐齐鸣,皇上主祭,百官陪祭,台上边站着黄津。黄桐就蹲在他身后,小声说“仪程开始。”
黄津真不含糊,收小腹抖丹田:“仪程开始——”
嗬,这嗓子脆,天坛有回音,这声围着嗡嗡嗡转三圈,绕回来还震耳朵!
皇上心说:“嗯,黄桐嗓子不错。”
合着台上俩人,看也没看出来。
据我分析有仨原因:天色不亮,离台太远,皇上还近视眼。全赶一块了。
黄桐一看,头一句拿下来了。第二句:“迎帝神——”
皇上一听,嘿!又长一个调门。
前边几项都挺顺当,到吃祭肉这出错了。这祭肉用白水煮,还不能熟,半生不熟,一点味都没有,咽不下去呀。有人出了主意,每人预备张纸托着,这纸用酱肉汤泡过,舔舔纸就有味儿啦。到吃肉时候,上至皇上下至亲王郡王贝子贝勒,全是一边吃一边舔,这份出息。
黄津头回吃祭肉,又没预备酱肉汤泡的纸,——咳,难吃,呸,吐了。黄桐一瞧:哟,怎么给吐了?赶紧说:“哎,别吐哇!”
黄津一挺胸脯:“哎,别吐哇!”
皇上纳闷:怎么来这么一句?
黄桐也急了:“没这句!”
“没这句——”
皇上也说:“没这句,你喊什么?”
“不对!”
“不对——”
“照在家教你的词说!”
气得黄桐往起一站,“嗨,你原来是怎么喊的?”
乾隆逛北海
北海公园是北京现存历史最悠久的皇家园林,也是世界上建园最早的皇城御园。“先有琼华岛,后有紫禁城”的民谚也足以说明这座皇家园林的悠久历史。
北海是金世宗于1179年仿照北宋汴梁城中的艮岳建造而成的。当时水中堆成的山岛称为琼华岛,山上的宫殿叫大宁宫,山上的太湖石就是从汴梁运来的。至今已经有八百余年的历史了。
琼华岛上,到处是太湖石构筑的景点。尤其是白塔山的北坡,一道道假山屏障,盘旋环绕,漫步其间,确是妙趣横生。
北海内的仿膳饭庄可说是享誉中外。它以仿制清宫御膳房菜点为特色。辛亥革命爆发,清王朝覆灭,原来御膳房的厨工随之失业,散居北京。1925年北海公园开放,原清宫御膳房菜库当家的赵润斋,集合原来御膳房当差的厨工,在北海北岸开设仿膳,1959年迁到琼岛上的漪澜堂。仿膳的牌匾是由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题写的。老舍先生的墨迹罕有流传,所以此匾可称弥足珍贵。
北海的大批景致令中外游客流连忘返,但在封建时代北海是皇家禁地,老百姓们不让来。只允许帝王之家到此消遣。
清朝乾隆年间,这一天乾隆皇帝散朝之后带着大学士刘墉到北海纳凉游玩。
刘墉就是民间常提的“刘罗锅”。但是历史上的刘墉并不是罗锅。因为清朝的制度是六根不全的人不能当官。刘墉什么人?左都御史,汉中堂文华殿大学士,能是罗锅吗?真那样就乱了。大学士是罗锅,九门提督是哑巴,兵部侍郎一条腿,娘娘神经病,皇上独眼龙!这金殿上就改了残疾医院了。
那么,为什么管他叫罗锅呢?刘墉头一次上金殿见皇上,往那一跪,皇上顺嘴说:“刘墉,你简直是个罗锅呀。”因为过去念书人很辛苦,天长日久猫着腰,所以刘墉有点水蛇腰,而且他后背有个小疙瘩,再赶上皇上近视眼!全赶一块了。
刘墉一听,皇上说他是罗锅,当下磕头“谢主龙恩。”“你谢什么恩?”“谢万岁封我为罗锅。”皇上一听,“封你罗锅有什么用?”“有用。臣每年多拿两万银子的俸禄。”
怎么回事呢?清代有规矩,皇上亲口封一个字,每年加一万两,所以说“罗锅”两个字,每年多得两万两。皇上一想:“我有钱也犯不上这么花呀!”
皇上要跟他争辩:“刘墉,朕并非封你罗锅,这是个比方,乃是一句戏言。”刘墉说,“万岁,君无戏言。您说的话不能不算,如果这句不算,以后您的话全不算。”皇上说:“算!”好么,皇上说了不算,那不就反了吗?两万两银子搭进去了,皇上心说:“真窝囊,这俩钱花的!”
下午,乾隆到北海纳凉,刘墉伴驾。乾隆坐在漪澜堂长廊凉快,望着太液池,澄清的碧水。又回头一看刘墉,想起早晨的两万银子来了。心说:“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罗锅俩字取消,不然一年两万,十年二十万,他活个百八十岁,我得花多少钱哪!”
皇上一回头:“刘墉。”“臣在。”“君叫臣死,臣不死该当如何?”“那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呢?”“那为不孝!”“既如此,朕为君,你为臣,我叫你死,你死去吧。”
你说这怎么办?叫你死你不死,抗旨不遵,死罪。可要遵旨,也活不了。刘墉真有两下子,眼球一转:“臣,候旨。”“你候什么旨?叫你死你就死吧!……”“您让我死,还没说让我怎么死呢!”皇上一想,出主意就出主意:“前面就是太液池,一丈多深的水哪,跳下去就死,去跳吧!”“臣遵旨!”刘墉站起来转身奔了太液池。
皇上心说:“你要真敢跳下去,我赶紧派人捞。我就说:朕让你死,你没死,抗旨,得了,也甭死了,干脆把‘罗锅’两字取消吧。”
刘墉来到太液池没往下跳,直眉瞪眼冲水池鞠了三躬。他又回来了。来到皇上面前:“臣交旨。”“啊?交什么旨?让你死,死了才交旨呢。没跳又回来了,这算交什么旨?”“万岁,臣我刚要跳,水里有一个人把我给拦住了,跟我说了两句话,让我问问您,问完再跳。”
皇上纳闷:“水里有人?谁呀?”刘墉说:“是屈原。”屈原是楚国大夫,让昏君逼得跳汨罗江死了。乾隆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皇上说:“屈原跟你说什么了?”
“他跟臣说了这么两句话:‘我遇昏君该当死,尔逢明主自当回’。屈原遇见无道昏君,逼得他跳水死了,说我刘墉遇到您是位明主,我不应当死,我还是应当回来。万岁,臣还死不死啦?”
皇上说:“……那就别死了!”我叫你死,我成昏君啦!好,你活着气我吧!皇上生气,嘿,为了罗锅两个字,差点成昏君。一定得想个办法,把这两万银子取消。
皇上从漪澜堂上龙舟渡到了对面五龙亭,看过了小西天,然后到万佛楼上进御膳。一进门,看见院子里摆着两桶马兰,皇上心里一动,想拿这个找刘墉毛病。
用手一指:“刘爱卿,这两桶是什么花草?”刘墉要是顺口答音,说是“马兰”,皇上就找上碴儿了:什么叫马兰哪?做这么大官,说话俗气,降级罚俸,罗锅两字取消,两万银子又吹了。刘墉也机灵,用手一指马兰:“万岁,此乃一桶万年青,冬夏老这颜色。”“卿家,何为一桶万年青?”“我主大清江山一统,这叫一桶(统)万年青。”
皇上一听这句话就高兴,这马屁把他拍舒服了。皇上说:“好!”一伸大拇指,皇上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扳指。这是皇上心爱之物,价值连城。这个扳指是真绿,比如说桌子上铺着一块红毯子,把扳指摘下来放在上面,毯子能变绿了。这么说吧,皇上带着这个扳指站在北京前门楼子上,一挑大拇指,能绿到柬埔寨去。也没那么绿,反正够绿的就是的!
皇上说:“好个一统万年青,刘墉,朕赏你一个扳指戴。”皇上说着把扳指摘下来就给刘墉。其实皇上哪儿那么好心眼儿,他是拿扳指找碴。
刘墉要接过来顺手一戴,就有欺君之罪。我是君,你是臣。我的东西刚摘下来,你就戴上?欺君之罪!虽然不杀,罗锅两字取消!刘墉心里明白:“臣谢主龙恩。”“甭谢恩了,戴上吧!”
刘墉说:“臣不敢戴。”皇上说:“不戴!你是不要哇?”“万岁既赏为臣,为臣焉敢不要。”“要,你不戴上?”“戴上为欺君之罪,不戴为抗旨不遵。”皇上心说:他比我还明白!那你怎么好呢?“万岁赐我扳指,臣我不敢戴,交给手下从人,捧回原籍山东省青州府诸城县,供在祖先堂内。”
皇上一听:得!这扳指完了!没法子,往里走吧!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