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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跳下汽车,慢慢地走了过来,皮鞋踩在地面,发出喀喀的声音。
钟博士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四处飞散,那个笔记本仿佛星空般遥远。他伸出五指使劲扣着地面,却丝毫无法挪动身躯,那个人到笔记本旁边,他只看见一双考究的黑色皮鞋,深色的袜子……那个人慢慢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捡起笔记本……钟博士的视觉在这完全陷入了黑暗,无穷无尽的死亡包围了他,在最后的意识中,他只听见皮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喀喀地远去……
第120节:尾声一轮回
尾声轮回
1月的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通州画家村,郎周新租的画室里烧着个煤球炉,热气腾腾,他面前坐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模特,郎周正专心地在画布上勾描。
从伦敦回来仅仅一个月,但时间仿佛经历了好多年,在维也纳,在弗莱堡,在伦敦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小时候看过的一场电影,在脑海里只留下支离破碎的片断。杜若最终留在了伦敦,她说她答应过父亲,要一辈子陪伴着他。她最后对郎周说的一句话是:“对不起,郎周,我也说过会一辈子陪伴着你的。”
郎周就这样离开了记忆里的伦敦。回到北京后,他和兰溪、杜若都没有再联系,他们都无法面对彼此的记忆。他回到了画家村,整日和一帮穷困潦倒的画家高谈阔论,吃吃喝喝,在这样的日子里,一个月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似乎那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使午夜梦回,重温一些记忆的碎片,那也仿佛是做过的一个梦。弗洛伊德曾经说:“梦是愿望的达成。”那么是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吧。他有些自嘲地想。于是他狂热地陷入了绘画之中。
“郎周,好了吗?”女模特疲惫地喊。
〃0K;0K。”郎周说,“你可以起来了。”
女模特活动了一下四肢,轻盈地跑了过来,仔细观看已经成形的画作。这是一幅素描画,虽然只是寥寥的勾勒,但画中人青春的
动感已经跃然纸上。女模特啧啧称赞:“怪不得都说你的素描画得最好!郎周,你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学画的吗?到现在学了多久了?〃
郎周扔下笔,呵呵笑着:“十多年了吧!也不是从小,小时候,爸爸对我看管很严,总是让我看些儿童人物的画册,上面都是同一个孩子的照片,各个角度,各个部位都有,我长年累月看这个孩子,看得腻了,就用铅笔在画册上面勾画。结果经常挨爸爸的揍。”
“是吗?”女模特睁着美丽的眼睛,“那么后来呢?你父亲允许你学画了吗?〃
郎周摇了摇头:“后来,我爸爸失踪了。那是一个下雪的天气,爸爸带我上山打兔子……”
郎周慢慢地讲着,沉入童年时无边的记忆中:“……就这样,爸爸和汽车在雪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融化进了雪花里。我在那座山上站了好久,直到看见面前那座山在我眼前开始抖动,出现了一丝褶折,我知道再不下山,自己就会冻死,这才顺着原路往家走……”
女模特静静地听着,问:“那么后来你去寻找你父亲没有?〃
“我一直找了好多年,”郎周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素描,说,“可是没一点下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
还活着,他该老了吧?满脸皱纹,浑身病痛,我想,我该继续寻找他,去照顾他,陪伴他……”
女模特默不作声。郎周问:“林月,你相信我童年的经历吗?〃
“我……我不知道。”林月呐呐地说。
“我理解。”郎周苦笑了一下,“很多人都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这种离奇的失踪根本无法解释。什么时
候,会有一个人相信我,理解我,愿意陪着我去寻找我的爸爸。好了,林月,半个月后你来取这幅画吧。画完它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里?”林月问。
郎周期待地望着门外的大雪,说:“我该去找他了。没有父亲,我的人生始终残缺不全,我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