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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牛皮信封递给他,郎周抽出信封,里面是一张护照签证,一张信用卡,一张机票。他看了看那张机票,脸色顿时变了:“妈的,广州白云机场!今晚11点40分的飞机!龙岩离广州有多远?”
“总……总有500多公里吧!”钟博士也惊呆了,“只有6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我……我还没有定机票。”
“签证呢?”郎周问,“10天工夫恐怕你连签证都办不下来。”
钟博士想了想,哭丧着脸说:“签证倒不是问题,我有到意大利的签证,可以从意大利去奥地利,咱们得分头行动了。你拿着我的手机,我开通了全球漫游,你到维也纳后我安排沃尔夫&;#8226;迪特里希做你的向导,他跟我学过中文,可以帮你。我到了维也纳就去找你们。”
郎周像木偶一样接过钟博士的手机,他知道,自己又得一个人上路了,不过这次不是在中国的大地上,而是远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可是,自己到底遗忘了些什么呢?值得冯之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逼他?
第77章梦魇
郎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花格子的沙发躺椅上。这里是个古旧阴暗的欧式房间,右手立着一座古老的座钟,座钟旁是个壁柜,上面放着几尊大理石雕像,以及一些埃及和欧洲的古老文物。四壁的上墙大大小小挂着十几幅人物肖像和离奇怪诞的油画,郎周一眼看出其中有两幅是20世纪西班牙画家达利的超现实主义作品。
“这是哪里?”郎周使劲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我明明上了飞往维也纳的飞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感觉头有些痛,手一挣,手腕处冰冷坚硬,居然被铁环固定住了!他大吃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四肢都被固定在了这个沙发躺椅上。他开始惊慌起来,努力撑起身子,喊:“有人吗?这是哪里?为什么锁住我?”
房间里空无一人,郎周拼命挣扎,突然他听见自己的脑袋后面响起低沉的声音:“欢迎你来到弗洛伊德禁地。”
郎周浑身发凉,拼命侧起脑袋往后看,可是他脑袋底下枕着高高的软垫,还垫着几个白枕头,看不见后面的人。他结结巴巴地问:“什么……什么叫弗洛伊德禁地?”
脑袋后那人的声音毫无感情:“弗洛伊德禁地,就是人类生命中不能碰触的死亡区域。在这里,人类一切的价值都会荡然无存,道德、仁慈、关爱、高贵,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反作用的力量,贪婪、残忍、自私、嫉妒、杀戮、毁灭,所有阴暗的东西都会从你的内心释放出来,像洪水一样毁灭一切。是弗洛伊德首先发现了它,可是他稍一碰触,就感觉到了恐惧,他知道这是人类生命中的一个禁忌,只属于上帝所有,凡人不得踏足,否则就会招来塌天大祸。于是,弗洛伊德将这个发现封存了起来,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可是100年后,又有人打开了它……”
“这跟我没关系!”郎周惊恐交集,大喊。
“有关系,因为打开它的人就是你的父亲黄瀚生,而你就是从这个禁地中诞生出来的。”
“不,不。”郎周满头大汗,“我对这个禁地不感兴趣,我只想寻找到我父亲。”
“我告诉你父亲在哪里。”身后的人说。
“在哪里?”郎周急忙追问。
“就在你内心的弗洛伊德禁地。”身后的人说,“我可以为你取出来。”
郎周的眼睛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截手臂,手臂尽头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手掌上握着一把冰冷的手术刀。郎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体内似乎有种强有力的东西在蠕动,挣扎,想从他的体腔内挤出来。手术刀冰冷的寒光映上了他的睫毛,郎周的眼睛瞪得几乎要爆裂,拼命躲避着慢慢插下来的刀锋……
“嗤。”刀锋无声无息地切进了他的额头,鲜血一粒粒滚了出来,然后刀锋一划,像撕开一张薄薄的草纸,从他额头一直破到肚脐。郎周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赤裸裸的。他失神地望着自己胸腹部的血线,那血线因皮肤的收缩力而迅速扩大,皮下脂肪和组织哗地翻卷了上来,体腔内一种奇怪的生命体七手八脚像章鱼一样钻了出来……
同时,身后那个人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上方。郎周顿时惊呆了,那人竟然是……
“嗡——”重达500多吨的空客A330客机在维也纳国际机场的跑道上重重一顿,郎周猛然惊醒,手里的书掉了下来,这才发现已经从亚欧大陆的东端到了西端。刚才,居然在飞机上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他呆怔了一会儿,仔细回想梦中的场景,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可是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人却模糊不清。到底是谁呢?
他弯腰捡起书,这是一本《弗洛伊德自传》。这才明白刚才的噩梦从何而来。从龙岩的登高山下开始,他一直在思考父亲信中的那个谜语,他有种感觉,那个谜语所有的线索都跟弗洛伊德有关。为了了解弗洛伊德,他在广州购买了好几本有关弗洛伊德的著作,仅仅弗洛伊德的传记就有弗氏本人的自传本、欧文?斯通的小说版本、彼得?盖伊学术版本以及几个中国作者的版本。还有一些弗洛伊德的著作《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学引论》、《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学》、《图腾与禁忌》、《文明及其不满》等等,他一时也看不了这么多,就弄个背包装起来。
第78章纪念日
“嗨,先生,您是记者吗?”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奥地利女孩好奇地看着书的封面,问。她的中文居然说的很不错。
郎周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那奥地利女孩笑了笑:“如果不是为了采访纪念活动写稿子,平时没有多少人看弗洛伊德的。”
“采访纪念活动?”郎周摇摇头,不解地问,“我不是记者。什么纪念活动?”
那奥地利女孩哦了一声:“原来你还不知道。今年是弗洛伊德诞辰150周年,他出生于1856年。”她从飞机座位后的报刊袋里抽出一份报纸,“这是维也纳的《信使报》,你看看吧。再见。”那女孩朝他笑了笑,拉着皮箱走过过道,下飞机去了。
郎周疑惑地接过来,把《弗洛伊德自传》装进背包,边下飞机边看那份报纸。
这份维也纳《信使报》的头版有两个人像,左边是个年轻俊秀的18世纪欧洲人,手里握着一把小提琴;右面是个欧洲老人的头像,一部雪白的大胡子,眼睛像鹰隼一般锐利,额头半秃,西装整齐,手里夹着跟大雪茄。
“这个老头儿好像有些面熟。”郎周想,他仔细看了看,心里一跳:“这是……这是弗洛伊德。”
郎周急忙往前跑去找那个懂中文的奥地利女孩,那女孩正拖着皮箱走向自动电梯,郎周冲过去一把拉住她。那女孩子吃了一惊,看见是郎周才嘘了口气:“您……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好意思。”郎周一瞥眼就看见两名高大的奥地利警察露出戒备的神色,朝他走了过来,急忙松开那女孩的胳膊,说,“你能给我讲讲吗?这份《信使报》上的……”
“可以啊!”那女孩子也看见了走过来的警察,调皮地冲那两个警察笑了笑,警察摇摇头,嘟囔了一句,转回了身。女孩子说:“今年是2006年,是弗洛伊德诞辰150周年,维也纳从5月份开始,开展纪念活动。左面那个人就是我们奥地利最伟大的作曲家莫扎特,今年正好是他的250周年诞辰。奥地利的报纸两个人一块儿纪念。”
“这么巧?”郎周瞪大了眼睛。
“是啊。”女孩儿没理解他的意思,说,“莫扎特生于1756年,弗洛伊德生于1856年,两人正好差100岁。”
郎周摇摇头,他想的是自己来到维也纳的时候,居然正赶上弗洛伊德150周年诞辰。他默默叹了口气,意识到这种巧合中,似乎有一种冥冥间的推动,看来这次要和这位首先发现人类潜意识的大心理学家纠缠到底了。
他感谢完女孩子,目送她离去,自己背着包慢慢地溜达出了机场大厅,一出大厅,郎周就打了个寒颤。11月底的维也纳已经开始进入漫长酷寒的冬天,虽然还不算太冷,但由于时差原因,维也纳此时是深夜,气温非常低,维也纳人都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郎周在广州和龙岩穿的都是衬衣,没考虑到气候的问题,一下子冻了半死,急忙又退回大厅里。
机场大厅外灯光通明,郎周校正了一下手表,夜晚10点15分,按照钟博士的安排,他那个同窗,沃尔夫&;#8226;迪特里希,应该在这里接机了,他却没有见过沃尔夫的照片。
第79章黄金心脏
郎周在机场大厅门口来回走动,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心里咒骂:10天,妈的,到下午五点,第一天已经结束了,可是他才刚刚到达维也纳,一切都茫无头绪。忽然,他看见外面的停车场里跑来一个奥地利男子,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到亚洲人就比划手势。郎周估计就是沃尔夫了。
郎周疾步走过去,那奥地利人刚刚失望地离开了一群日本游客,正在四处打量,一眼看见郎周,他顿时惊喜起来,远远的就招手,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问:“嗨,是郎……狗吗?”
郎周心里一阵腻歪,钟博士把这家伙的中文教得也太差了,居然把我的名字叫成了狼狗!不过他此时惊喜大于恼火,疾步跑过去:“你是沃尔夫。迪特里希先生吗?”
那奥地利人快活地抱住了他,哈哈笑着:“终于见到你了,郎狗先生。叫我沃尔就行了。”
“窝儿?”郎周心想,“差不多。我是狼狗,你是窝儿。还不算吃亏。”
狼狗和窝儿亲热地拥抱起来。沃尔夫大约40岁,个子挺高,身材挺胖,是一个具有典型的日耳曼特征的奥地利人,一座英俊陡峭的鼻子是他脸上最醒目的特征,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就像山梁上架着两部军用雷达。
沃尔夫很像萧伯纳笔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