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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车后架硬是不放手,直到我大喊“我不是请工的”他们才让开一条路。一个开小
四轮的朋友曾告诉我,有一次他开车到这请人去装水泥,谁知话音刚落便上了满满
一车人,喊谁谁都不下车。老兄计卜心来,一踩油门把车开到几百米处的一个派出
所门口,车刚停,他们便又争着跳下车跑了,弄得值班的*警快步跑出来以为发生
了什么大案。
果然,当我散步般地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时,他们除了漫不经心地看我一眼外
谁都不问我。我相中了三个人,他们30岁上下,虽不是很高大,但都有结实的身板,
饱满的肌肉,皮肤都是晒成古铜色的人。其中一个穿绿色的军裤和一双解放鞋的人
被我偷偷地叫到一边,我说:“你把左边靠护栏穿背心的两个人叫上,和我一起到
前面的一个早餐店门口,我有事跟你们说。”
“是请我们于活吗?”他问。
当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绿军裤”很兴奋地走过去在那两个人的耳朵旁说着
什么,两人一脸高兴地站起来,和“绿军裤”一起向早餐店走去。
“吃过早餐了吗!”
他们一齐摇摇头。
“一个面三个河粉。”我递钱给开票的服务员,然后招呼他们三人到靠墙边的
一张方桌旁坐下。
“老板,你想请我们干什么活?”“绿军裤”小心翼翼地问。
“老板,我们是老实人,干违法的事是不会去的。”另两人好像有什么预感似
的。可不是吗?哪有请人做工还没讲干什么就先请人吃早餐的。
“你们是四川的吧?”我问。
‘你怎么晓得?“他们有点吃惊。
我暗暗发笑,跟外地民工打了十多年交道,只要他们一开口,我就能基本上辨
出他们的口音。
事情在我的意料之中,当我告诉他们我想请他们做我的人体摄影模特时,他们
马上放下筷子,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我,而且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行
不行,老板你找错人了。”
“你们听着。”我加重了语气,“照片不拍正面,只拍侧面和背面,外出到甘
肃和北京地区拍摄,车船费和吃住我全包,而且给你们每人1500元的工资,共半个
月的时间,北京我想你们都没去过吧?我带你们在北京玩一大景点,门票我负责。
你们再想想,一天打工你能得多少工资,而且不是每天有人请你,净挣1500元够你
们两个月的活了。如果你们不干也不勉强,这里找活的人多的是。”
三个人默不出声,显然被我的话打动了,他们头碰头地在一块小声用四川话嘀
嘀咕咕,最后还是由“绿军裤”出面作代言人。
“老板,你带我们出去能保证不出什么事吗?”
我点点头。
“老板,你能先付一半工资给我们吗?”
“签完合同后我给你们200 元‘服装费’,上火车时给你们每人500 元,拍完
后在北京支付1000元。”
“我们相互还不摸底,你下午能过来和我们详细说说吗?我们几个都是住一起
的,住在五祖路的一个院子里,最好能带上你的身份证给我们看看,只要是正正经
经的事我们可以商量。”
我表示同意并把我的姓名写给了“绿军裤”,“绿军裤”也在纸上歪歪扭扭地
写上他的名字,姓唐,叫唐明春,一个姓陆,另一个面容老实比较年轻的姓章。他
还告诉了我院子的具体位置,为了保证等到我,他会走到门口站着。
五祖路曾是韶关有名的发廊一条街,外来人口多且杂,有点类似广州的三元里。
找到老唐他们住的大院已是下午四点钟了,一条石板路通向小巷的深处,围墙是用
大河卵石砌的,上面长满青苔,而且还爬满了牵牛花,青砖青瓦盖的房子虽然很高
大却十分破旧。这里原来是农村,叫向阳大队,我读小学时常来这一带找同学玩耍,
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
我把摩托车停靠在围墙边,老唐把我带进院子后把那扇木门虚掩好,院子不大,
但堆着烂单车破斗车坏灰桶等许多杂物,房间乱七八糟的有一股很重的臭鞋子味,
老唐告诉我这里住着十多个民工,都是四川老乡,他老婆在里面隔了间小房,民工
们的饭都由他老婆和另一个老乡的爱人煮,每个星期摊一次伙食费,他老婆刚出去
买菜了。
由于院子小,我们在门边的几张小凳上坐下来谈,陆姓民工拿着一个水烟筒靠
着院门“吱吱”地吸,老店不时接过来吸上两口,一股淡淡的烟味在迷漫着。我们
各自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们看过我的身份证和施工员证,我也把他们的身份证和
暂住证浏览了一遍。
“朱施工,你拍这些照片用来干什么?”章民工问。
“我爱好摄影,现在拍人体比较流行,我想学学,跟你们说过了,照片用来同
行之间交流,可能有一两张好的用来刊在摄影杂志上,但这些杂志只有喜欢摄影的
人才买,你们用不着担心照片会传出去。”
“一定要脱光衣服来照吗?”老唐问。
“不脱光怎么叫人体摄影?”
“我们很笨,不会摆动作的喽。”
“动作我会教你们,你们会模仿就得了。”
当我问他们是否愿意和女模特同拍时,他们却又摇头了。
“我是这样安排的,男的先脱衣服摆好动作,背对着女模特,这样你们看不见
女模特,女模特则站在你们背后,她们只看到你们的背部而不是正面,拍完后女的
先退,穿好衣服避开后男的才退下来穿衣。”
“有几个女模特跟我们去?”章民工问。
“五个,路途中你们可要多照顾她们。”
章民工显得很兴奋,他看着正抽着水烟筒的老唐,用激将法问他:“春哥,你
不是怕你婆于晓得后扯你的耳朵吧?”
“她敢?拍就拍,怕什么?”“咚”的一声响动,虚掩的院门被猛地推开了,
靠门的陆民工差点摔在地上,一个矮小个子但胖胖实实的女人冲了进来,“好你个
唐明春,骗我说肚子痛下午不去干活,原来躲起来想跟老板去拍什么不穿衣服的照
片,还要跟妹子一起照,你去呀,你去跟那妹于睡觉呀,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敢
去看我怎么对你……”
说着说着,胖女人冲上去,狠狠地撕扯着老唐,又从随后进来的另一个女人手
上抢过一袋子西红柿,使劲地朝老唐身上掷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住了,章民工和陆民工忙去一人一边地扯住那女人,
老唐被打蒙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敢情那是他老婆,而且一定在门外偷听了很
久。
“嫂子你别生气,春哥也是为了家呀,昨天他还告诉我们,两个孩子已放假了,
但开学的学费还没挣到,着急得很呀。”
“钱钱钱,我要于干净净的钱,不要你卖肉的钱,你去照呀,看你老爹老娘的
脸摆在哪里?你要敢去照我就跟你没完。”那女人一边使劲地挣脱被捉住的手,一
边不停地破口大骂。
“走,你还不快走。”老唐终于回过神来,他冲着我大声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院子的,心中一片悲哀,请模特怎这么难?旧思想
旧习俗真像无形的杀手,冷不防什么时候给你一下,让你前功尽弃,让你觉得眼前
一片黑暗,信心和勇气正在慢慢地死去。
但我想明天还要去北江桥头一趟,看找不找得到那三个民工中的一个,向他们
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老唐,但愿你在老婆的一记耳光中能挺住。
我心中暗暗地祷告。
相聚在花城
2000年7月8日,晴
广州终于传来了佳音。
前天晚上,张强打通了我的手机,告诉我女模特已联系好三位,价钱也帮我讲
好了,500 元一个小时,在广州是比较高的酬金,主要是考虑到出省,而且是那么
远的地方。女模特们也想先见见我,有些事情要跟我当面说,估计价钱她们还想多
争取一点。张强叫我不要松口,因为拍人体在广州有个“市场价”,如果我单方面
把价格提高了,以后她们就会“哄抬物价”。我告诉张强到广州(也就是今天)后,
叫他约齐女模特,晚上在他家附近的酒楼吃餐便饭,大家“沟通”一下感情。张强
一口应承。
在这之前,三个男模特也有了结果,那天早晨我到北江桥头后见到了陆姓民工,
他告诉了我那晚老唐老婆对老唐的“处理结果”,去可以,但价钱还要商量,我叫
他们17号上午9 点到我原工地的办公室商谈并签合同,“只要能去,什么都好商量。”
我这样对陆姓民工说。
认识张强有一段故事。那是1997年,我到广州流花湖公园参加一个群众性的摄
影活动。那天,流花湖公园聚集了卜千名摄影发烧友。而且是男女老少各个年龄阶
段的都有,个个“长枪短炮”,有相当一部分是“火力”极强的新式装备,让人真
正感觉到摄影这种群众喜爱的艺术在广东的迅猛发展,有如此深厚的群众基础,就
难怪在全国举办的各种摄影大赛中广东作者人围获奖的人数最多。那次摄影活动分
好几个区段,我参加这个区段的人相对来说较少,是在湖边拍摄身着各式唐装,手
握玲珑小扇、手帕的小家碧玉型女孩,也不知组委会从哪儿找来的模特,身材和气
质都非常好,又很会摆“甫士”,一会儿是回眸一笑,一会儿是顾盼含情,一会儿
又拿起针线在全神贯注地绣花。只听现场一片“咋嚓”声,不断有人叫“OK”叫
“好”,为了选择一个好角度,有人搬来了铝合金梯子,有人踮着脚尖,有人弯下
粗腰,有的于脆趴在草地上,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场面。南方的天说变就变,九
点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