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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金兰的身子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微风一吹,有点儿发冷,我便对林雨红说
:“你把浴巾给她围上,我注意一下时间,看看这些印子消掉要多长功夫,为以后
拍摄积累一点经验。”林雨红一边给马金兰围浴巾一边埋怨道:“阿兰你穿的是不
是防暴内裤,摞得这么紧,印子多深呀。”
阿兰臊得满脸通红。
“俗!”我瞪了阿红一眼,“我们换个话题吧。”
12点30分,我们把昨天下午从全聚德饭店购买回来的夹肉馅饼“消灭”光后,
下山朝司马水库西边的长城攀去。那段古长城有人打扫卫生,故有一段路十分好走。
雨已经停了,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乌云散开后,白云一片片整齐地排列在天边,
尽管还不见太阳,但整个山谷比上午光亮了许多。雨后青山分外葱翠,连空气也新
鲜得像专门过了滤。司马台长城我们在前两个月的踩点时没有来过,但它和金山岭
长城一道,常常出现在摄影杂志上。在北京地区,有很多摄影家以拍长城为首选,
他们长年累月,起早贪黑,踏遍北京周边的长城,拍下了许多佳作,每一届的全国
摄影大赛都有长城题材的作品人选和获奖,长城摄影集也一本比一本出得漂亮,长
城成了培育摄影家的摇篮。我收集了不少长城影集,若干年后也一定要出版一本长
城人体,把长城的内涵发掘得更深、更透。
林雨红一边走一边采集到不少黄色的野花,她俏皮地把花插在头上,回过头来
间我:“朱老师,我美吗?”
我心一动:“美,要是等会儿也把花插在头上照更美,既水灵也有村姑的野性。”
“野性美?我最喜欢了,等会儿非照不可。”
第一个敌楼内有6 个中年男女在休息。他们的行装很简练,但食品却带得很多,
有小锅和小炉子,使用的是固体燃料。他们还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烧了堆火,烘
烤不知是雨湿还是汗湿的衣服。这6 个人一律儿的瘦高个,跟西伯利亚狼似的只剩
筋和包着骨头的皮,但都精力旺盛,很明显都是以长途跋涉,攀高爬低为乐的主。
“大哥,你们也是往上爬的吗?”
刘荣问一个戴眼镜的西伯利亚“瘦狼”。
“瘦狼”顶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很自豪的大声地说:“不,我们是从金山岭
走过来的。”另一个西伯利亚“女狼”接着说:“我们早上7 点就开始爬长城了,
十多公里呐,要不是下雨我们早到这了。”
我立刻打趣道:“那你们可真是老牛进蒸笼呀。”
“此话怎么说!”
“瘦狼”、“女狼”鼓起眼睛问。
“真牛气呗。”
6 个人大笑起来,笑声传得很远。
第二、三个敌楼虽然没有人,但相距很近,相连的城墙也很陡,拍起来十分不
便,而第4 个敌楼正好前面是一片缓坡,长城越过这儿后直冲远处的山顶,在山顶
上又折几个弯,远景效果比前3 个敌楼好多了。
可这个敌楼却有人,一个头发半自,留着小山羊胡子的老大爷“独霸”了这座
敌楼。他约60上下,身体不高,但身板儿很壮实,腰里还别着一支烟杆。
“嘿,这小伙子多壮。”
他对刘荣打量了一番后大声地夸道,声音中的底气很足。
“哇!老爷爷你睡在这儿呐?”
林雨红见敌楼的另一边地下有几张铺开的纸箱皮,一床很薄的黑色被面的被子
卷在一旁,一双解放鞋也摆在墙根上。
“嗯,我看抽水机呐。今年旱得苦哇,这不,水库的水都叫咱们抽干了一半。”
他向不远处指了指,果然,一台抽水机正在那儿转得欢,一条黑色的皮管将水
吐在半山腰的一个水池里。
“朱老师,我们在这儿拍吧,我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林雨红走到我面前说。
“那你不怕老大爷看?”
“你给点钱他,让他暂时离开两个小时不就行了。”
“好主意。”我上前对老大爷说:“老爷子,我跟你商量个事,我们是从广东
来的,要在这里拍个广告,女孩子们要换衣服化妆什么的,您在这儿她们觉得不方
便,能不能离开一会儿,拍完后你再回来。”
“嗯,冲你们从广东这么老远的地方来,咱就让一让吧。”
老大爷把纸皮收好,被子也搂在手上,朝不远处的一个白色塑料布搭成的小棚
子走去,走几步后又回过来对我说:“小伙子,等会儿能跟我照一张相吗?”
“行!”我挥挥手。
“朱老师,他在那棚子会不会看到我们?”马金兰问。
“看到也没啥,这么老了,给个机会他吧。”
林雨红是急性子,马上找地方要换衣服。
半个小时后,待林雨红身上的印子消失,马金兰便走过去帮她化妆。说是帮,
其实是林雨红在教她如何化妆。打工妹出身的马金兰,相信是首次听林雨红讲课般
地传授着许许多多的化妆常识。我在另一边认真地听着,不仅“偷学”到了许多,
而且感到确如她在河防口小食店所说,如果请她当化妆师,定能让我拍的人体照片
上一个档次。她那天晚上还告诉我,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时那个摄影师的水平很高,
将她的肌肤拍得很细腻,质感很强烈,加上光影的特殊效果,照片中的她比真人还
美,也正是看了她自己的写真照片才与拍人体的摄影师达成共识—一人体美是美中
的至美。张强通过别人找到她问是否愿做我的模特时,她答应如果摄影师“不色”
的话可以考虑。林雨红还告诉我以后找模特时应当拿一些好的人体照片给女孩看,
给她讲讲人体美美在哪里,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样双方有了沟通,谈起来成功可
能性就大很多。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想,人体模特儿的选择何尝不是这样。
第一张照片,林雨红做金鸡独立的动作,一手将我昨晚在北京市区买的一把油
纸伞高高举起,腰尽量后倾,将丰满的乳房侧对着镜头,收腰,臀部的曲线出来了。
采用坚拍,将天边的白云、远山的敌楼放在照片的最上部,前景则是一段城垛。
第二张照片,林丽红攀在另一面带完整城垛的墙上,身子斜倾,一手推着墙垛,
这是一张正面照片,为了处理好脸部,她把头向上扬了扬,头发散开,一部分随风
飘动起来遮住了脸庞,采用仰拍,这是特写,冲击力特别强,正巧这时太阳出来了,
一道黑黑的影在她身后的城墙上,上部分是蓝天,感觉不错。
第三张是林雨红与马金兰的双人组合,两人头上插着刚才下山时采的黄色野花,
手里还各拿着一枝,这张相片打横拍,马金兰在前,林雨红在后,两人手拉着手,
我从后面拍,虽然只拍背后,但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第四张……
三台照相机轮番使用,我突然可惜起那台在武威包中巴车时被人偷走的120 相
机,因为6X6 的画幅拍人像显得很饱满,照片的四周围还很实,构图也可以多讲究
一点。
“呵呵,广东来的小伙子,你们拍的什么广告?”
不远处传来老大爷的大声叫喊,中气之足令山谷产生回响。
原来林雨红和马金兰走出敌楼,在城墙上拍照时正好纳人老大爷的视线,他站
起来,双手叉腰,冲着我们猛喊,声音中夹着兴奋的感觉。
“老东西,你大饱眼福还卖乖喊什么?”
“声音那么大,全世界都听得见了。”
两位女模特不满地嘟哝。
“呵呵,你们拍完了没有,咱要过去了。”
老大爷离我们这只有100 多米,真走过来的话5 分钟可能都不用。我忙高声回
答让他别过来,谁知这一来二往的大声喊叫惊动了长城上为数不多的游客,他们全
都朝这边注目,几百米外还有人用长焦镜头呢。刘荣也跑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说:
“朱老师,下面有好些人上来呢,有几个人胸前挂着牌子,可能是风景区的管理人
员。”
“穿衣服吧。”
我无可奈何地向林雨红和马金兰下令。
“老东西,回去要烂眼睛的呢。”林雨红在下毒咒。
下山后出大门,停车场上的那个男司机不见了,但他的“面的”车还停在那里。
“过半小时了,我们第一次失信。”我觉得十分内疚地说。
“朱老师你别担心,我负责‘搞掂’(说服)他。”
林雨红挤挤眼,看样子又要“放电”了。
情到浓时
2000年8月9日
一大早就独自到北京西站转了一圈,今明两天往广州方向的火车票全卖光了,
我垂头丧气地离开售票厅后,竟有一位“黄牛党”尾随:“车票要么?有卧铺。”
刚想说要,猛然想起两天前看的《北京晚报》上说,北京西站“黄牛党”炒卖
前往广州的车票90%是挖补过的假票,心里犹豫了一下,改口便说不要了。
回到招待所,林雨红和马金兰、刘荣正在吃昨晚剩下的生日蛋糕,嘴唇上都是
一层白色的奶油,听我讲完这“不幸”的消息,林雨红顿时急了:“哎呀,这怎么
行!我男朋友明天再看不到我的影子会打断我腿,朱老师你干脆买两张飞机票给我
和阿兰好了,阿兰还没坐过飞机呢,会记住你一辈子的。我们少住两天,省下来的
钱也差不多,是不是?”
“那就买今天下午4 点多的吧,飞到广州约7 点钟左右,天还没黑呢。”我说。
“那谢谢你了,朱老师。”
两人欢呼雀跃。
早餐是豆浆、油条,吃完后刘荣带林雨红到西单的民航售票大楼去买飞机票,
我则陪马金兰到邮局,将她的工资中的4000元寄回她的老家四川苍溪。当业务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