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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了一处城垛比较齐全的长城做背景,刚好这一小截城垛的草很稀少,两
边则是高过人头的灌木丛。
“俺俩怎么拍?”左贵花和邓小珍脱完衣服后站在我面刚。
“像小陈一样,把你们在美院做的动作使出来就行。”
两人开始摆姿势,有些姿势陈家梅做过了,我便摇摇头说再来,有时左贵花的
动作好点,但邓小珍的动作却不理想,等邓小珍做得理想了,左贵花的动作又走了
形,双人组照讲究配合、呼应,而我这里也持着相机上窜下跳,以求找到最佳的拍
摄角度。
“好,定住。”
刚好太阳进入了云层,灌木丛的阴影罩住了她们身体的部分,半明半暗的反差
比较强烈,我用上了正片的相机拍了几张,再改用上负片的全手动机械相机拍,谁
知一按快门没反应,低头一看,胶卷显示窗里数字是37,便赶快按倒片钮退片,退
着退着无意中抬头一看,我被一个情景惊呆了只见离左贵花、邓小珍十多米远的灌
木丛一阵摇晃,这摇晃越来越近,在距两个女模特约五六米的地方摇晃突然加剧,
紧接着变戏法似的冒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老外来。
“啊!”
左贵花和邓小珍发出刺耳的尖叫,原地跳高似的往上蹦了一下,接着两人做同
一个动作,一手掩住胸上的乳房,一手捂在下身羞处,一时间忘了找脱在不远处的
衣服穿,两双眼恐惧地盯着那突然冒出在眼前的一男一女两个老外。
男老外约40上下,穿一条裤脚过膝的灰色西装短裤和一件浅黄色格子短袖衬衫,
蓝眼珠勾鹰鼻,满脸的络腮胡子,背着一个蓝色大背囊,脖子上挂一副大黑墨镜,
手上还拿着一个装有三脚架的长袋子。女老外30来岁,牛仔布长裤和一件红色T 恤,
背一个小背包和一个大摄影袋,脖子上挂着一串珠链。两个人也是万分地感到意外,
长城上怎么会有两个一丝不挂的中国女人?他们的双脚也好像扎了根似的一动个动,
女的望男的,男的看看女的,又看看模特瞧瞧我。那男老外敞开衣襟的胸口露出一
排黑乎乎的卷毛,四肢也毛茸茸的如大猩猩,不但左贵花、邓小珍她们看着恐惧,
连我也感到一阵寒意。
“还不快穿衣服。”
我大声朝两个女模特喊道。
怎么形容左贵花和邓小珍呢,她们如梦初醒,扑向衣服的神情动作如饿虎扑羊、
饿狼擒食似的奋不顾身,穿衣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
两个外国人笑了,但不是大笑,而是眯着眼咧着嘴的相视一笑。
我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相机,快步走向两个老外。
两个人用英语跟我说话,我只是听懂了“非常对不起,我们来自美利坚,长城”
等极少的句子。我舞着手中的相机向他们做了个拍照的动作,忽然想起摄影包的前
格装有那本在河防口长城捡到的《天人合一》,便跑过去拿来递给他们看。
他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男老外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向我竖起大
拇指,女老外也神采飞扬叽哩叭啦地说个不停。
他们见证了中国的人体摄影。
左贵花和邓小珍已穿好衣服,两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低着头泪水汪汪的,好像受
了奇耻大辱一般。
两个老外见状走到她们面前,合着手向她们微微鞠了个躬,用英文讲了好一阵
子,然后向我挥挥手,再一次伸伸大拇指,钻进了藏在灌木丛里的小路,向着小刘
他们休息的地方走去。
“朱老师,俺不拍了。”
“俺也不拍了,身子叫洋人瞧见了,传回村子里俺们还有脸见人吗?”
“这有什么,你们回去不跟外人说不就得了。这事来得那么突然咱们谁也没想
到,你怨我,我怨谁,再说人家也跟你们道了歉赔了礼,这事过去就算了,等会儿
叫刘荣和文超、张永成亲自给你们站岗好了!”
这时,刘荣和文超跑了上来。
“朱老师,刚才那两个外国人撞到你们了吗?”
我点点头。
“哎呀,朱老师,这胶片怎么都跑出来了。”文超突然指着我手中的相机大声
提醒我。
糟糕,自己什么时候把照相机的后盖打开了,一筒胶卷有一半扯出在外曝了光,
天呐,那是昨天在慕田峪长城拍的。
我心痛不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比左贵花她们光着身子被老外瞧着还难受十倍。
左贵花和邓小珍吃吃地笑了笑,好像她们找到了心理平衡点。
真真假假
2000年8月7日
“今天是胜利大逃亡呀。”
林雨红这样形容陈家梅、左贵花、邓小珍等三个西部女模特。当然,这是在我
们登上前往北京的空调大巴车后,她们三人坐在车厢后面,而我们七个人坐在车厢
最前面时说的话。
“叫她们去拍照时走路慢得怕踩死地下的蚂蚁,脱衣服时难过得像死了爹娘似
的,你看今天,走起路来风一样快,不是我说他们西部人,这样的意识还怎样去搞
大开发?朱老师你不知道,昨天下午在宾馆她们还把你用做道具的漂亮酒壶。帽子,
还有照明的电池灯什么的一古脑装进了左贵花的袋子,肯定是拿回家里用啦,能贪
就贪。”
林雨红像放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她至今还念念不忘在进北京的列车上,左贵
花一碗滚烫的面泼在她身上的情景:“也不跟我说声对不起,要是在广州我非叫人
把她揍一顿。暧,朱老师,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忍了。”
“这么说我还欠你一份人情啦?”
“那不是怎的,你得请吃饭,大大一餐。”
“算了,我看说这些没用,我们今天到北京还得加强警惕。”张永成看看后面
的动静,神秘兮兮地对我们继续说:“早上小刘退房时我也跟着去了总台,你们猜
她们房间的电话费是多少,120 多元呐,才三个晚上就打了这么多电话干什么,肯
定是跟她们的什么鸟经纪人老胡通电话,我怕的是到北京后三个女的知道我们住在
那个宾馆招待所,她们上火车前一个电话打给老胡,老胡再拨个长途报警说我们拍
黄色照片,公安按他提供的线索一下就找到我们啦,那时我们就给他们害苦了。”
张永成阴沉着脸,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那可怎么办?”文军、文超异口同声地问,马金兰也紧张了起来:“朱老师,
你快想个办法吧。”
“我想今天咱们不能让那三个女的知道我们住的地方,让朱老师给她们买今天
下午或晚上的火车票,小刘亲自送她们上火车,如果买不到票的话就把票钱和今晚
的住宿费发给她们,让她们自个儿去解决。”
张永成把他的“计谋”说了出来。
“你这小子真有两下,我还真已不得她们马上从我面前消失呢。”林雨红对这
主意十分赞同,“她们说没有身份证,最好晚上公安查查房先把她们逮起来。”
我摇摇头,凭感觉我认为她们三个不会那么做,但老胡却难说,他下火车时那
双狡猾的眼睛又在我面前晃动了起来,人心难测不可不防,这次活动的照片是心血
结晶,可不能让它们毁于一旦。可我在合同上也注明带她们到北京游览一天,大丈
夫不能说话不算数失信于人,再说陈家梅她们三个人初到北京人生地个熟,如果甩
开她们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何况三人身上还有我等会儿发给她们的几千元工资。
“朱老师,今天怎么安排?”刘荣问。
“这样吧,到北京后你带林雨红、马金兰和小文他们三个到东单煤炭部的那间
招待所登记住宿。,我带她们三人到北京火车站买火车票,买到今晚的就让她们回
去,买不到就让她们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招待所住一晚,买到火车票后我们到东单
长安街离天安门不远的北京饭店门口会合,一起游览一起吃饭,她们上火车你送送
她们,另外小文他们的车票我一起购买,他们明天走。”
8 点30分,大巴车驶进终点站—一北京东直门长途汽车站。
刘荣照例扛起林雨红的大皮箱,背着我的相机袋,我们的兵器没有扔掉,因为
还要到司马台长城拍摄呢。林雨红的另一只大旅行袋则被文军挎着,其他人各自拿
好自己的东西下车,我发的红帽子每人仍戴着,格外地显眼。
“朱老师,找到住的招待所后我请假跟小刘出去一趟。”
林雨红在拦的士前对我说。
“什么事?”
“哎呀,你是怎么当‘团长’的,连小刘明天过生日都不知道,我和小刘去订
个生日蛋糕。”
“应该贺一贺。”
我拦了一辆桑塔纳出租小车,让陈家梅她们三个坐后排,自己坐在前头,对司
机说了声“北京站”。
没想到旅游旺季在北京站这么容易买票。旅客不多,每个售票窗最多只站了五
个人,这与广州站黑压压一片的排行队伍成鲜明的对比。而且车站的治安格外的好,
戴着公安字样臂章的警察,不时地在车站大门口和售票窗前巡查,还热情地为不少
旅客指点迷津,炒票的“黄牛党”也极少见。不像在广州站一进广场就陷入“包围
圈”。
今天所发往那个西部省会的旅客列车都告“客满”,连站位都买不到更别说我
答应好她们的卧铺,连第二三天的票也都卖完了,陈家梅、左贵花站在售票窗前听
我—一询问售票员,而售票员一声一声的“没有”,让我没了主意,也扑灭了她们
眼里希望的光芒。
“朱老师,俺们找旅店住吧,很多旅店都有订火车票的。”
火车站对面有一间铁路招待所,代买火车票几个大字吸引了三个女模特的目光,
房价特优几个字则引得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