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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某家的手段。”李元帅道:“将军不可轻敌,须要斟酌而行。”赵英笑道:“既是元帅这等害怕怯敌,俺这里先拨军兵,护送元帅家眷还京便了。”李元帅将计就计,点头依允。过了一宵,次日带了侄媳、孙儿,一同进京待罪不表。
且言赵英打发李元帅去后,也不进京请兵救应,也不知会银燕、铁鸦二关,只吩咐守关军士多备擂木炮石,怕的番人攻关,每日磨拳擦掌,只等番人到来会战。那日正坐关中,忽听关外三声震天大炮,已知番人抵关下寨,未及半日,早有军报道:“番将讨战。”赵英闻报,即刻披挂整齐,提刀上马,带领一支人马,放炮出关,高叫:“番将通名。”番将道:“某乃土金浑是也,你可快通下名来。”赵英道:“俺乃金雀关总兵赵英是也,番狗屡次犯边,今日难逃俺手。”说罢,将刀砍下,土金浑用枪急架相迎,一来一往,战了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赵英在马上陡生一计,要胜敌将。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张玉龙中计失银燕 黄崇虎被宝走铁鸦
诗曰:
行军要诀贵多谋,可笑无谋受网罗。
失地伤身真利害,莫将国运叹蹉跎。
话说赵英与土金浑大战五十个回合,不能取胜,暗生一计,用拖刀计,故意诈败下来,叫声:“来将少要追赶!”说罢,放马回头便跑。土金浑不知是计,只道他认真败走,放马追来。赵英回头一看,见追将来得切近,心中大喜,猛将刀一举,向后砍下,大喝一声:“看刀。”土金浑未及防备,叫声“不好”,把头一偏,只听得“咔嚓”一声,把右肩甲卸下半边,吓得土金浑带转马头,败进营去。赵英不舍,又放马追来。刚刚追到离营不远,恰值娄元帅与番僧在那里掠阵,一见土金浑败下,后面又有汉将追来,娄元帅急命吴銮出阵救应。吴銮领令,上马出营,让过土金浑,接着赵英,也不打话,交起手来。二将战有三十多回合,正杀得难解难分,娄元帅便问土金浑:“来将因何这等凶勇?”土金浑道:“启元帅,这是镇守金雀关总兵赵英,本事不弱于李广。”番僧笑道:“待贫僧暗助吴将军一阵,除了敌将,元帅可速速催兵,取这金雀关。”元帅听说,大喜道:“全仗仙师法力。”
番僧趁着二将杀在当场,忙在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球子,托在掌上,口中念念有词,对着球儿吹了一口气,只见那球儿,从掌上如一道白毫,直冲上云霄,落将下来,好比一个磨盘大的东西,向赵英顶门上盖下来。赵英只顾与吴銮厮杀,未及防备上面有妖术暗算,只听“咕咚”一声,可怜赵英连人带马,打成肉酱。番僧见球已取胜,把手一招,球仍收回,便叫:“元帅,还不点将取关,等待何时!”元帅听说,急命哈虎、石家父子三人,统领大兵一万,随吴銮去取金雀关。众将得令,上马如飞而去,趁势追杀汉兵,一直杀到关口。关中无主,军兵四散,俱已逃到银燕关去了。
关门大开,吴銮与众将等先在关中等候,急急去报元帅,远远迎接。元帅一闻金雀关已得,心中大喜,便领了大队人马动身,一路旗幡招展,好不威风。到了关口,众将迎接进关。入了总府坐定,先上众将功劳簿。一面出榜安民,一面摆酒庆功,款待番僧,又犒赏大小三军,歇马三日,就在灯下草成告捷本章,并将“天赐圣僧,助阵成功,请旨旌奖”的话也写在上面,差官带本到番,奏知狼主。这里元帅又要拔寨起身,催马前进,留将镇守金雀,一路直奔银燕而来。非只一日,正行之间,有探子报道:“前面离银燕关不远,请令定夺。”元帅吩咐安营扎寨,一声令下,只听得三声大炮,扎下大营,便问:“哪位将军前去抵关讨战?”有石庆真向前讨令,元帅吩咐小心在意。
庆真领令,上马带兵,放炮出营,一马冲至关前,高叫:“关上有能事者,快来会战,若是武艺平常,早早献关,免得打破关门,杀得鸡犬不留。”守关军士闻之,飞报与关主。这位关主,姓张名玉龙,身长一丈有余,面如傅粉,年方二十以外,用一柄流金锤,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足智多谋。先见李广破关进京待罪,说起赵英轻敌的话,只是跌足道:“金雀关休矣!”不时着探子打听消息。忽见金雀关败残兵丁报来道:“主将阵亡,大关已失。”只吓得魂不附体,知道番人指日就来攻关,一面打了告急求救的本章进京,一面知会铁鸦关守将,同来协守,一面添了守兵、擂木、炮石、灰瓶等件,准备守关,并不出战,每日早晚亲自巡视一番,正是:
一人挡关,万夫莫过。
这日正坐关中,思想铁鸦兵到,同来协守,此关就不妨事了。忽见军士急急前来报道:“关下有番将讨战。”张总兵吩咐:“免战高悬,任他叫骂,休要睬他,尔等小心防守要紧。”军士领令而去。张总兵见番兵已抵关外,不时亲自巡查,四面城头,十分严紧不表。
且言石庆真抵关讨战,并不见一人一骑出来。忽见挑出免战牌,心中大怒,将免战牌打碎,叫骂一日,仍无人出战,只得回营缴令。元帅一连三日,打发将官讨战,关中无将出来会阵,心下甚是焦燥。庆真道:“此关非比雁门,元帅何不请圣僧使用法力,其关立破,省得有费时日。”元帅点头,便向番僧求计,番僧道:“贫僧用法,不得已而用之,若不尽人力而为,专恃法术,恐怕有干天怒。贫僧算定,只须元帅用一妙计,立破此关。”元帅点头称善。土金浑向前献计道:“末将那时曾走过中国这条路的,过了此关,便是铁鸦,铁鸦过去,就是黄河,黄河一渡,便到东京。只怕守将不肯出战,专候京中救兵;铁鸦兵到,用来协守,以老我师。元帅何不假作回兵之势?关上一见,自然把守松了,待末将偷进关中,放火为号,里应外合,则关可破矣。”
元帅依言,吩咐大小三军就此回兵,一声令下,大炮惊天,退营三十里下寨。早有金雀关军士,一见番兵退下,飞报张总兵。总兵心下十分疑惑,亲到城头一看,果见番兵退去,候了三日,不见动静,方命军士开关□樵。哪知土金浑改妆,混进关内,埋伏关中。□樵已毕,仍怕番兵到来攻打,急急将关门紧闭,把守甚严。不料到了三更时分,忽然番兵又到,架起大炮,四下攻打城池,张总兵心上甚是着忙。又见报道:“西边草料上火起,烧得民房通天彻地的红光,满城哭声震耳,北城又被番人用炮打破。”吓得张总兵已知中计,急急上马,杀出城去逃命。正遇土金浑,大踏步冲将过来,在火光中见一马上将官,知是张总兵,趁其马跑得急,不及防备,顺手用刀砍倒马足,总兵连人带马撞将下来,土金浑当即过来,顺手取了首级。又杀到北城,砍倒十几个军土,那些军士都逃命去了。土金浑迎接元帅大队人马进关,入了总兵府坐定,出榜安民,扑灭城内余火。土金浑将首级献功,元帅上了功劳簿,摆酒庆功,过了一宿,正要打点催军前进,忽见番兵报来。未知所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渡黄河妖风吹战舰 围京城怪石冲汉兵
诗曰:
一团妖气逼东京,困住紫微暗吃惊。
媚主蛾眉先有兆,可怜倾国与倾城。
话说番兵报道:“启元帅,今有铁鸦关的人马前来,要与张总兵报仇,抵关讨战,请令定夺。”元帅闻报,哈哈大笑道:“本帅正要起兵,去打铁鸦,他反自来送死,正是天助俺成功也。”便问:“哪位将军前去会阵?”有孙云向前讨令,元帅吩咐小心在意,孙云领令而去。去不多时,大败回关,帐前请罪。元帅又令哈虎出战,也败回关来。再令石庆真父子三人会阵,不到两顿饭时候,庆真父子俱带重伤败回关来。元帅大吃一惊道:“这厮如何十分利害,连败我数员大将,这还了得!”番僧道:“元帅不必焦躁,可再令吴将军出马诱敌,贫僧用法宝擒他便了。”元帅依言,命吴銮带兵出马,只许败不许胜,诱到阵前,好捉敌将。吴銮领令而去,元帅同番僧众将来到关前掠阵。只听炮响三声,吴銮一马当先,冲出关来,把来将一看,怎生打扮,但见他:
头戴镔铁盔,面如锅底灰,一双铜铃眼,
两道扫帚眉,鼻孔如狮子,簸箕两耳垂,
一张血盆口,长须乱一堆,穿件铁叶甲,
腰大有两围,身长一丈六,坐下马乌骓,
手执枣阳槊,当场有虎威。
吴銮看毕,大喝一声道:“来将可通下名来。”黄总兵道:“俺乃镇守铁鸦关总大老爷黄崇虎是也,天朝有何亏负于你,擅自兴兵犯边,夺关斩将,罪在不赦,今日本镇前来,一个个还不下马领死,等待何时?本镇也不斩无名之将,可通下名来。”吴銮通:“某乃单于国王驾前官拜征南娄元帅麾下左营都统吴銮是也。我国已取你二关,一路势如破竹,谅你这一孤关,保守尚且难支,还敢自来送死!”黄崇虎大怒道:“本镇代同胞报仇,照槊罢!”一槊打来,吴銮举刀急架相还,二将一来一往,战不到二十个回合,吴銮把马一转,诈败下去,直奔关门而来。崇虎不舍,大喝一声:“番将往哪里走?本镇来取你的命也。”放马追将下来。
番僧在关头上,一见汉将追来,正中机谋,心中大喜,便在袖内取出一块方砖在手,口中念念有词,喝声“起”,那块砖起在半空,如万道金光,射人眼目,直奔崇虎顶门落将下来。崇虎正赶间,忽见空中金光要落将下来,抬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连叫不好,正要带转马头败回,说时迟那时快,那块砖在空中已变万千块,如雨点一般打将下来,打得那些汉兵头破血流,折臂断腿,纷纷逃散,只剩了黄崇虎一人一骑,肩带重伤,大败下去。番僧收了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