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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发现了胡人的一个问题。”王俊卿顿了下,看看周围都是自己人后,才对父亲道:“刚才胡人来攻,我也射了几箭,却发现个奇怪的现象,这些胡人竟与昨日攻打我北城的蛮人似乎是同一拨人。”
“什么?”王冲闻言凛然:“你说仔细些,可有什么凭据么?”如果一切真如王俊卿所以说的那样,这事可就太奇怪了,而城外胡人的数量也就更成了个谜团。
“确切的证据我是拿不出来的,但我却记得很清楚,昨天一战时,我曾以减射中过三人。其中两人当场身死,最后一人却是右手中了一箭,我还因此朦胧地看到了他的模样。”
对儿子的目光犀利,王冲是很清楚的,即便城上城下距离不近,但以他的目力要格外注意一个人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看清楚其长相容貌的。所以在沉吟了一下后,王冲便问道:“今日你又在这些人中瞧见昨天的人了?”
“是的,如果光只容貌相近,我还不敢确信,毕竟胡人的长相我们并不熟悉,而且他们也都很是粗犷。但,现在却连他右手上的伤也是一般无二,这可就太凑巧了,实在由不得我不怀疑这是同一个人了。”
“唔……你说的的确在理。”王冲点头道:“只是兹事体大,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一些才是啊。”
“另外,我还发现胡人的布营也有些奇怪,他们在营外的人数总是那些,似乎也是有意而为,为的就是给我们一个错觉,让我们相信他们在两边的人马合起来足有数万。可如果这样的话,为何每次攻我幽州城却总是以区区五六千人马来呢?只是试探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这么多天了,实在没有试探的必要了。所以我以为,他们这分明就是在迷惑我等,实际上城外的胡人只是一小部分!”
“以区区数千人马,却故布疑阵地将我们大宋近十万大军拖在此地,若真有其事的话,只怕我大宋军队的颜面就都丢尽了!”王冲勃然变色道:“可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么多天过去,守城的将领就一直没有发觉么?还有,他们的其他人马又去了哪里?”
“其实第一点,之前我们就已经有疑问了。幽州的东、南两面皆无胡人,这便是因为他们在外面的兵力不足,只能在两面布下疑兵之故了。而我也曾说过,若是我们从东、南两门出兵绕到他们的身后,那胡人也必然要有不小的损失。这一点其实城中将领也有人提出来过,可结果呢,守城的一众将领们却以胡人善于野战,我等实在不该贪功冒进为由给拒绝了。只此一点,就可以想见这内外也是有着勾结的。”王俊卿再次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却比之前的推论更深入了一些。
王冲这下却是有些难下结论了,只是在那里沉思,半晌后才道:“你所说的实在太过可怕,与敌勾结可是大罪啊,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能轻易怀疑。何况还有我的第二个疑问呢,如果胡人真如你所说的只是以少量人马拖住了城中守军,那他们的其他人马呢?”
“只怕他们的目标不光是一个幽州吧。他们的其他兵马或许已经埋伏在并州和冀州等北方重镇那边去了,只怕那几处也有危险了。”王俊卿担心地给出了下一个推断。
王冲闻言也打了个突,若真照王俊卿所说的话,那两州的情况怕也不妙啊,幽州无论是人马还是城防都比它们要强得多,若那两州遭到袭击,会支撑得住么?而自己刚到任上,就有重镇被敌所夺的话,只怕也难以对朝廷有个交代吧。
“这却如何是好?我该冒险出兵一试城外胡人的虚实么?”王冲在心里盘算着。
“所以父亲,现在已经到了我们必须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了。若再拖上几日,胡人的阴谋就将得逞,一旦两州失守,我们幽州就成了彻底的孤城,到时想守也很困难了。”
“你再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此事不是随便能定得下来的。”王冲却依旧面有难色地道。他为难的除了此事只是一个推断外,更主要的还是现在的他在幽州的权力可还不够啊,若这样命人出战,而城里又有与敌相通者,只怕那人便会加以阻挠以及给敌人通风报信,事情未必真能如预料般的顺利哪。
王俊卿在催促了这一声后,也想到了如今自己等人的尴尬处境,便也不再做声了,但他的心里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之后两日,王冲对城外胡人的情况看得就更是仔细了,而他也渐渐发现了更多的问题所在。这些看似杂乱的营地也是胡人刻意而为,就是想要宋人瞧不出他们营中的真实兵马数量来。同时,在有心细看之后,王冲也发现了一个规律,胡人攻幽州总是一天打一边,从不曾出现过西、北两面同时遭到攻击的情况,只此一点,就可以瞧出胡人的确如王俊卿所说的那样只有少量人马在这里拖延了。
这样一来,一个很现实的疑问就摆在王冲面前了——既然他们只有少数人马在幽州,那其他的胡人却在哪呢?为何冀并两州并没有遇袭的信号发来呢?
第三章 血仇,雪仇
十一月的北方当大风雪出现时,便体现出了它那残酷的一面。狂风呼啸中,即便是官道之上向前行走也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当你顶着风前进时,尤其的吃力。象这样的恶劣天气里,是不会有人行走在外的,但今天却有一行人艰难地在官道之上挪动着,他们自然便是往幽州而去的许惊鸿一行人等了。
在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雪地里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后,这些在西南山林之中能做到来去如风的精锐之士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有人便冲许惊鸿叫道:“队正,咱们还是歇息一下吧,这天都快黑了,而我们离幽州城可还有上百里的路程呢。”纵然此人已经全力喊叫了,但在这扑面而过的风声掩盖下,他的声音依然有些断断续续的。
不过许惊鸿还是清楚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了一声:“是我没有考虑到天气的恶劣啊。本以为百多里路程我们只要加紧赶上一程,就能在今天赶到幽州,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鬼天气,倒是让大家在野外受苦了。”之前他们曾路过一处驿站,但因为许惊鸿的意思,他们便只是在其中换了匹马而已,这下才后悔了。
“咱们谁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环境,便是出了错也是大家的责任。”王烈海呵呵笑道:“而且我认为这样的天气我们赶去幽州却也不是坏事,至少连胡人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时候赶去,杀进城去时便少些阻力了。”
许惊鸿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说法。直到此时,他们都还以为幽州城是被胡人给彻底围困了起来,还计划着怎么从胡人的包围圈里杀进城去呢。而后,许惊鸿又道:“不过今天我们必须要找一个避风的所在了,不然在这风雪里咱们想过一夜可太辛苦了。”
“可这荒郊野外的,距离幽州城又这么远,我们去哪找一个地方落脚呢?”老狗不无担忧地道:“这一路行来都不见什么庙宇,而这里又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没有山林就没有洞穴可以安生哪。”这下,其他人也都露出了为难之色,显然大家都没辙了。
这时,自从离开西南就不怎么多话,似乎已经淡出许惊鸿这个团体核心的田大虎突然开口道:“这个不必担心,我若记得没错的话,此去向西三五里就有一处村庄。只要我们再加把劲,自然就能安生地过上一晚了。”
“如此最好了,老熊我虽然皮糙肉厚,但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大风雪啊,都快被冻成冰坨子了。”熊庚欢喜地叫了一声,这话却引来了其他的一阵轰笑:“你老熊在咱们中间可是块头最大的,若你都被冻成了冰,还有咱们的活路么?”
在大家的笑闹中,在恶劣的风雪天气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大家拉着马的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了。许惊鸿见到这一幕,心头便是一暖,这些兄弟和他已经成了一个整体,只要大家在一起,想必无论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多么强大的敌人都将被他们一一战胜,这是多好的袍泽兄弟哪!
说话间,便由田大虎当先引路,带着大家向西偏了一偏,而后朝着他记忆里的那处村落赶去。当天色开始发黑时,当先引路的几个人便发出了一声欢呼,却是已经看到了那座村落了。在茫茫一片的雪原之中,一处村落还是相当显眼的。
许惊鸿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若四再下去找不到村庄的话,大家可就真得在露天过夜了。如果是平常时候也就罢了,可这冰天雪地里露营他们就只能做那爱斯基摩人在雪地里掏那雪窝子了。幸好,这最坏的一幕没有发生。
正当大家想加快脚步下到村子里去时,毛顺突然叫道:“大家等等,情况有些不对劲!”
“嗯?”众人听了这话脚步便是一停,都有些不解地看向了他,对这个众人中间于斥候一道最是精深的兄弟,他们还是有着很大的信任的。
毛顺的眉毛此时已经拧了起来:“队正,这村落怎么不见半点灯火,也不见一点炊烟哪?这实在太过怪异了吧?”
他这一说,许惊鸿他们也察觉到了前面村子的蹊跷,刚才光顾着高兴了,还真没有在意这点呢。此时算时辰的也就黄昏前后,正是大家忙着烧煮晚饭的时候,便是因为这里贫穷没有灯火,这炊烟也总是少不了的。但现在整个村子却如四周的平原一般不见半丝烟气,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难道是这村子里的人因为这场战斗而集体逃难去了?”有人提出了一个假设,这似乎是最符合如今情况的推断了。但许惊鸿却不以为然,汉人最是安土重迁,不是万不得以是不会想到搬家的,更别提这么大一个村落几百口人一起搬迁了。何况,这里可还在宋军的控制范围哪,离着幽州都还有百来里路程呢,胡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威胁让举村之民都逃走呢?
在思索了一下后,许惊鸿迅速做出了决定:“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吧,就由我和毛顺下去查看一下,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那边没什么情况,大家再在村子里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