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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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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察官向近旁的楼房走去,而司机跑到裸身的高个汉子那里,和他说了几句话。 
  “接着练,我一会儿就回来。”高个汉子喊道,小步跑向克里姆林宫高官在等他的那座房子。 
  检察官和他那个圈子的大多数人一样,不喜欢粗鲁地展示体力。多方面的精明计谋、敏锐的智力游戏、透彻理解的倾轧(不会比克里姆林宫更坏的了),这就是他的英雄用武之地。脑力劳动者不会理解从“环转”中走出的粗俗的体操运动员,而体操运动员也不会珍视前者的思维深刻。千真万确的是,前一种人通常按自己的盘算利用后一种人,但是永远不会反过来。 
  就看现在,检察官望看里亚宾那全是汗迹的身躯,望着鼓突着的二头肌和三头肌,嗅到酸臭的汗味,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秘密暴力机构“卡勒”的领导人里亚宾那,近来不像有多少挑衅举动……不,也不像独自行动。这场戏的二等木偶也会扮演不合身份的角色,这个木偶连人也不像,手指粗大,关节粗壮,肌肉隆起……这是一部杀人机器。在颅骨深处,眼睛像两汪紫色的高锰酸钾在那里探索地打量着。 
  “上一次,在克里姆林宫颁发俄罗斯英雄勋章授勋典礼上,你更显得威风些。”检察官勉强喜悦地微笑着说。 
  “请原谅……”木偶把浮肿多肉的脸皱折成抱歉的面孔,在长官目光注视下瑟缩起来,犹豫地说,“他们告诉我,您时间很少……这时候正好是我们徒手格斗操练的时间,没来得及冲洗,更换衣服……” 
  “行了,行了,没关系。”检察官嘿嘿笑着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用可以看透一切的蓝眼睛注视着对方,“里亚宾那,首先把这个人,”他把几张照片交到运动员手里,“立刻把他从现在逗留的劳动改造机关中带出来。” 
  里亚宾那拿着照片,在手中翻了翻,又把照片放到桌上。 
  “怎么办?”这个人木喜欢提多余的问题,他对目前还处于监禁的这个人完全没有兴趣,更何况还有判决书。 
  “明天会有人交给你一些有关的文件。他的刑期是严劳改五年。已经服刑两年了……”说话人皱皱前额,想起今天看过的电脑信息。“特赦可以对已服刑三分之二的人适用……没有关系,准备个特赦令。不太复杂。”检察官现在用生硬的语气说,他认为这种交谈风格更贴近对方。 
  “以后呢?” 
  “带到你这里的特工学校,按全部课程训练。眼睛一直盯着他。第二,”检察官又递过一张照片,“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科通。有人袭击了他的侄女。这是全部材料。无论如何要找到她侄女。在莫斯科这里有他最接近的联络人,外号瓦列尼克的骗子。照片上是他的资料,他应该知道许多情况。注意苏哈列夫和马特罗凡……全面监控,所有的联络,金钱往来,好好抖落他们的公司和银行……”检察官后来简略地提示对方某些纯粹技术细节。显然,里亚实那了解最近在波兰发生的事件。“我说完了。 
  侦祝你顺利,每个阶段都要报告执行情况。“ 
  里亚宾那好像初入伍的士兵望着建议他暂时担任团长的长官似的注视着高官,双颊泛出浅排红,只有深陷的紫眼睛显露出些许迷惑。 
  “还有什么事吗了”检察官隐含讥讽地望着“卡勒”的领导人。 
  “我们的特工计划消灭行动怎么办……在工作短会上谈过,在交换机上……” 
  “噢……没有关系,有的是时间,计划顺延一下。我们可以修改计划。俄罗斯不能容忍犯罪。以后反正不会质问我们,而是质问内务部。我们是影子机构,不听从谁的指挥,也不会受到谁的中斥。”他稍稍沉默一下,讥讽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道别说:“祝你一切顺利,里亚宾那先生……” 

  
   
黑帮老大



  俄罗斯的澡堂子是一种无阶级、无党派与没有国籍的现象。 
  人人都喜欢蒸浴室的桦树笤帚和格板,不管是民族主义者、保守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还是民主改革的捍卫者、共产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不管是右派、左派,还是中间派,不管是啤酒爱好者、党的积极分子、不可救药的刑事犯,还是模范警察都喜欢。究其原因,大概是由于浴室里比任何地方都显示出“自由、平等、博爱”的民主原则。全都裸露着,因而全是平等的。以后,爱用桦树条抽打的人穿上衣服,走到茶点部,走到街上,自由平等博爱就完结了,这是因为有人穿着带金钮扣的红外套,而另一个人却穿旧牛仔裤,有人点昂贵的德国啤酒和大虾,而另一个人却点古典的“日古廖夫斯克”啤酒和可以发出响声的干鱼,有人坐在镀铬镍的闪闪发光的“奔驰600”车里,而另一个人却慢慢向地铁车站走去…… 
  有一个时期,那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首部犯罪团伙的中层成员有时在桑社诺夫浴室或克拉斯诺普列斯年浴室举行传统的聚会。 
  看到的情景当然会给随便哪个人都留下深刻印象,而且记得很久。蓝刺纹的身体就像阿穆尔河的波涛,角斗士、露牙的老虎、麦当娜、教堂圆顶、带穗的源骑兵肩章、带注射器的复杂图案、纸牌和硬币,套在公牛般短脸上的“金锁链”,这些饰品的总重量大概超过了俄罗斯联邦的黄金储备,还有手机,带锁链和纹身的人们即使在蒸浴室里也不放下手机。在移动电话上的谈话会难倒任何一个大学语言学教授,总共用“小贩”、“现款”、“小队”、“洗礼”等四个词怎么可以和周围世界交流呢。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自己结束了,现今手机主人已经顺利地越过了资金积累的初始阶段,置备了自己的房舍,此外还有私人的桑拿浴室。首先,考虑自身的安全并不过分,在公共桑拿浴室里有时会遭遇特警和快速反应特遣队的预防性搜查,其次,自己住宅里有桑拿浴室,就意味着有模特的尖叫声和提高威望。 
  实际上,如果浴室爱好者确实富足了,而且不只是富足,而是越自然的暴富,如果他在城外有三层豪宅,为什么除了停放五辆汽车的车库和冬季室内花园以外置备私人浴室或桑拿浴室呢?! 
  伊万·谢尔盖耶维奇·苏哈列夫,比较闻名的是绰号“苏霍伊”,属于莫斯科,也就是全俄罗斯最富有的人群。他的住宅里当然有桑拿浴室。这所位于风景如画的沃斯克列克的住宅和其他的许许多多东西一样,作为前辈阿塔斯,即瓦列里·阿特拉索夫的遗产落到了苏哈列夫的手上。阿塔斯于一九九二年末在莫斯科市中心被不知名的杀手谋杀。不错,除地下车库和冬季室内花问,除了银行、公司、保缥的枪杆子、社会关系和权力以及其他一切的一切,苏霍伊如继承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东西,这就是与俄罗斯传统一代犯罪团伙的不可和解的仇视。但是,现在坐在私人桑拿浴室里,主人最不愿想起这些,尤其不愿想什么自由。平等、博爱…… 
  现在,一切都安排得正和他打算的一样,苏霍伊想稍稍放松一下,何况为了这个目的挑选的交际团体最合适不过,是姑娘们。 
  莫斯科有一类只在浴室卖淫的妓女。她们不会在昂贵的小酒馆出现,在首都夜晚的街道上,那些走到随意编号的顾客家里的妓女中间也不可能看到她们。这决不是因为这些女孩子不想在餐馆中度过夜晚或者乘坐高级小卧车在夜晚的城市中兜风,决不是,只不过是因为在昂贵的餐馆和赌场中位置全让更幸运的竞争对手占据了。浴室妓女比较低廉。桑拿浴、饱饱地塞足伏特加酒和小吃,再加上五十美元一次,这就是她们奢望的水平。 
  这类事情之所以出现,大概是由于长期的饥渴,还由于这种妓女可称道地注意自身和顾客的保健。这种妓女通常是肉体交易的新手,她们常常在有桑拿浴室的健身房门旁闲逛,等待召唤,有经验的浴室恃者常常把她们介绍给醉酒的顾客,尤其是纹身而且脖子上挂着又重又大金项链的顾客。 
  这样的浴室是大俄罗斯民族的骄傲,怎么能没有女孩子呢? 
  就像浴室没有桦树笤帚一样…… 
  这一天,苏霍伊找了两个计费的女孩子来消遣,团伙的头子总是喜欢多种花色。 
  一个姑娘还很年轻,大约十八岁,不会再大了,身材匀称迷人。不大的有弹性的胸部,大小正好可以捏在男子手掌中。波浪长发一直散落到腰间,一双蓝眼纯净无瑕。这样的女孩子在多数人的观念中应该是典型的斯拉夫美女。 
  另一个女孩年纪稍大些,大约二十三岁,松软的鲁边索夫斯卡哑式的体形。这样的女人,用手掌拍一下柔软的屁股,混身会像肉冻一般徐徐摇动,接着颠簸五分钟。对电影或电视广告可能不太美艳,但是对情人正合适。深色宜发,修齐的短刘海,懒洋洋含情脉脉的目光,像一头集体农庄的小母牛。 
  小小蒸箱里点着两盏昏暗的小灯。宽板凳呈阶梯状地延伸到天花板。一大堆烧得通红的石头散发出烤面包般的炽热。赤褐的热风夹杂着刚能觉察到的薄荷和按树混合气味,烘炙着皮肤,使鼻孔痒得哆嗦。上层板凳上坐着老板,手里拿着桦树笤帚,下边腿旁跪坐着两个计费姑娘。 
  “嗨,怎么样,不习惯吗?”苏霍伊哈哈大笑说,一边用笤帚狠命抽打自己滚圆的两肋。 
  “有点热……”年轻一点的女孩慌张地嘟哝着,看来职业经验不多。 
  “什么,以前没有和男人去过澡堂,是吗?”苏哈列夫不相信地说。 
  “去过,去过。”有点经验的同伴调和着。 
  “怎么样啊?”犯罪团伙头子好奇地问。 
  “什么怎么样,瓦尼亚?为了什么像您这样的男人请年轻女孩去澡堂?”丰满的女孩惊奇地说,又即刻自己说出答案,“当然是打炮……一起洗一洗” 
  “喔,莉利娅,你真淫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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