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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亚军顿了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紫红色塑封皮本子。递到了乔威的手上,“这是深圳香蜜湖度假村一套私人别墅的房、产权证的复印件,它的主人姓名就是阁下。”
乔威把边亚军带过来的东西展开了,又慢慢地合上,回递给边亚军,淡淡地说:“海关的问题还得你自己摆平,手续的问题我在广州想办法,至于房子什么的,事成之后再说这些吧。”
8
边亚军是第一次来韩国。
因为等待补办林娜和李小豪以及工业局刘工程师的商务签证,边亚军到达的时间比原定时间晚了三天。
刘工程师是乔威力主边亚军带上的。尽管他和乔威个人关系非常密切,乔威也只是模糊的告诉他,自己的朋友——深圳欧亚集团公司总经理边亚军先生有一批进口汽车现在韩国,要请他跟着边总跑一趟,去对车辆的质量把把关。
在机场迎接他们的是申金梅和她的丈夫卢先生。
无论是从飞机上,还是驱车向窗外看,汉城都不失为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现代化大都市,和他印象中的汉城是决然不同的。
申金梅把边亚军一行安排在了汉城市中心的一家四星级宾馆,晚上在自己位于郊区的私人别墅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家庭接风宴会。边亚军有些奇怪的是,申金梅的父母竟然没有露面,自己毕竟是申金梅中学时期不错的朋友,况且他们又在中国生活了那么多年。真是不可思议,边亚军摇摇头。
也许是申金梅根本没有告诉他们吧。边亚军想。
申金梅的丈夫卢先生看上去年龄要比自己大些。言语不多,看人的目光也很平和,一点也不像生意场上的人。如果没有人作介绍,根本不会想到他竟然是这家从事非法对外贸易公司的老总。他甚至没有就这笔生意和边亚军进行任何会谈。家庭宴会以后,他就再没有露面。这引起了边亚军的好奇。他向申金梅提出,自己想给卢先生谈谈。申金梅却委婉地拒绝了。
申金梅告诉边亚军,自己已经把他的情况给丈夫做了介绍。
丈夫知道边亚军和自己曾经是交情非常深厚的朋友,这次又已经见过面。边亚军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也相信边亚军的人格和信誉。
申金梅最后说:“你们两个谈什么,仍然离不开我这个翻译,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汽车贸易只是我们公司众多业务中的一项,他已经全权交代给我办理了。”
边亚军只好打消了念头。
第二天上午,申金梅一早就自己开车赶了过来,说要带边亚军他们逛逛汉城的街景。边亚军说:“高丽姐儿,我真服了你了,生意上的手续没有办妥之前,我可没有这份儿闲情逸致。你还是带我去看看货吧。”
申金梅这才说了实话:“由于你们晚来了三天,上一批货已经被来自东北的一家经贸公司买下了,所以你们只能稍后两天,等待下一批了。”
边亚军的脸慢慢沉了下来:“高丽姐儿,我真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申金梅辩白说:“亚军,事情我们办得确实欠妥当,不过当时人家就在这儿,要得像催命一样急。你替我想一想,我现货摆在那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公司负责几位在韩期间一切生活和住宿费用,如果你提出别的补偿办法,我也接受。”
“那就只好从命了。”边亚军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后来有人说,这只不过是申金梅和边亚军为了再续前缘所演的一场双簧,在汉城的三天时间里,边亚军把林娜和李小豪、刘工程师三个人扔在旅馆里,自己则和申金梅躲去另一个地方秘密幽会去了。
当然一切都是传说,没有人去求证,也无从求证。
三天后,申金梅告诉边亚军,新一批货到了,不过,验货和转口的地点不在汉城,而在韩国的第一大转口贸易港口——釜山。
“我们今天就赶到釜山去吧。”申金梅说,她的眼圈有些发红,“我亲自给你们驾车。”
验货是在一座大型货轮的船上进行的。船舱里所有的灯都开亮了,申金梅叫工人把边亚军随意指定的几个集装箱全部打开,刘工程师走进去,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像一个医生仔细地打量着拿在手上的技术资料,并和脚下一包包的主要部件进行查验核对。边亚军的表情非常严肃,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刘工程师,心里暗暗佩服乔威的心细。幸亏没有自己单枪匹马跑来韩国,不然,还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狗屁都搞不清楚。
刘工程师把需要核对的资料都核对完了,从集装箱里爬出来,对边亚军点了点头,示意工人们合拢了重新上了锁。又走到另外尚未打开的集装箱跟前,再次让工人打开门,点出两部整装车,吊到甲板上,又作了一次全面检查,刘工程师才对边亚军说:“没什么问题。”
边亚军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远处,只见海上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轮沉沉的落日正缓缓下坠,无数的鲜红铺满了水面,并沿着绵绵的水雾向着湛蓝的天空蒸腾上升,连此刻站在甲板上的自己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边亚军看了看申金梅。他看见申金梅此刻也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他的心里禁不住动了一下。边亚军忘了,这可是风浪凶险的生意场,沉陷于儿女情长而不能自拔,少不了会吃大亏的。‘回到汉城,边亚军和申金梅重新计划了行船的日期和路线,接头的地点和联络方式。然后于当天晚上就乘班机返回了深圳。边亚军对申金梅说,回去后,我会准时把预付的货款打到你在美国的账号上,你查收后,如果一切正常,我再通知你准时开船,到时候我会亲自带人去码头上接你的船长。
9
接货闯关的过程如果展开来,几乎可以写成一部小说。可惜笔者既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也没有这个能力。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黄运飞和他手下的二十几个兄弟,着清一色的便装,地道的远洋货船船员打扮,乘坐一艘大马力机械捕鱼船,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从一个小渔港下了海,几个小时后他们顺利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并和装载着欧亚公司货物的韩国货船接上了头。为了防止海上劫匪们黑吃黑,黄运飞给他的手下配置了最先进的美国产M6红外线自动冲锋枪。得知货船驶入厦门港务管理区。黄运飞才算把心装到了肚子里。黄运飞跟边亚军打电话,告诉边亚军船即将安全靠岸。
边亚军告诉黄运飞,要求他带去的弟兄不要轻易离开,就先呆在船上两天,把精神养得好好的,要做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了。就武装闯关。
当天晚上,边亚军就去厦门海关关长庞清明的家里。
庞清明问边亚军找自己有什么事?边亚军也不客气,说:“不瞒庞关长,我有一批货要过关,请庞关长给通融一下,行个方便。这是报关手续。”
庞清明接过边亚军递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又推回到边亚军面前。他的嘴角都有些颤抖了,目光冷冷地盯着边亚军,似乎想从边亚军的脸上找出什么秘密来。
“汽车零配件?你一次进口这么多汽车零配件干什么,而且还是国内并不多的菲亚特和福特零配件,不是拆散的整车吧一”
“你说呢?”边亚军冷笑着反问了一句,“所有的零部件按图索骥组装在一起,不都是整车吗?这要看庞关长如何界定了?”
“当然不一样了,边先生是知道的,整车报关的税率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五,而零部件则只有百分之三十,傻子也算得出来,这中间一辆车的差价是多少。我放你一辆车,国家要损失多少税收?你这么多货加在一起的所值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除非你我都不想要肩膀上扛着的这颗脑袋了。”庞关长说,“可是我还想再活几年呢!这次不是我不给你边先生面子,是我不敢给你这个面子。”
“真的不行?”
“不行。”
“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朋友。”
“庞关长,我们是朋友,曾经有过良好的合作,我知道庞关长是个聪明人,”边亚军把报关材料收好了,再一次放到庞关长面前,“我相信庞关长一定能想出圆满解决问题的办法,两天后,我还会再来找您的。如果到那时您再想不出来,我就只好自己解决了,但我怕那样对庞关长不好。”
边亚军说完,就“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两天后,边亚军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庞关长办公室。边亚军问:“庞关长,怎么样?您一定想好了,我在等您好消息呢。”
庞清明的声音冷冷的,“不行,该说的我可都已经给你交代清楚了,我自己这条命可以不要,但我还有老婆、儿子和女儿。
边先生,我跟你说个交底的话,你就是拿刀来把我砍了,也不行。“
“是吗?庞关长说的是哪里话?我不会拿刀砍你,不过我可不保证没有人拿刀砍你。譬如那些专门执行罪犯死刑的武装警察,还有——”
“你想威胁我?”
“不!作为朋友,我只是提醒你。我不知道庞关长是否看过一本叫《圣经》的书,里边有一个故事非常有意思。有一次,耶稣经过一个村子,见一群村民正在围打一个和别人通奸的女人,耶稣拦住了村里的那些人。那些人告诉耶稣,女人是一个通奸犯,并质问耶稣为什么要拦他们。耶稣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说,你认为自己没罪,就可以用这块石头打她?”
“结果呢?‘,庞清明问。
“结果那些人都面面相觑的愣在了那里。”
“我不明白边先生给我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有罪的人。”
“我不愿意去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