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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说:“这场反日表演的后面一定有东北军的支持,那个郭大器不就是赵怀玉的情人么?”
李穿石:“这事儿郭大器和陆雄飞肯定都参与了,赵如圭本来就因为老娘的死厌恨贵国军队,再加上那两个女婿挑唆,什么绝事儿都干得出来的。您等着,我给您瞧一件东西……”
李穿石走回到自己房间,捧着一件用锦盒装着的沉甸甸物件儿又走回来:“您瞧这件东西,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着,他将将锦盒打开。
小野定神一瞧,很是吃惊,因为他看见那锦盒里竟然是赵如圭送给自己的望天吼,他忙问:“这东西在我家里放着的呀,怎么在你手里?”
李穿石颇得意地说:“您可瞧好了,这件望天吼不是您的那一件,这是另外的一件。”
小野意外地:“另外的?怎么会有另外的?”
李穿石说:“我不是跟您说过嘛,您手里的那一件是赵如圭假造出来蒙您的,这件就是当初一块儿假造出来的。”
小野忙问:“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小野得意地:“从英国人惠灵顿那儿。他是赵如圭的老朋友,当初赵如圭送给他的,眼下他有急事儿要求我,就把这复制的望天吼给了我了。”
小野仍然难以置信,他随即叫人把自己公寓里的那件望天吼拿到过来,将两件望天吼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通。两件望天吼确实是一模一样,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差异。
李穿石在一边说:“真的望天吼还在赵如圭手里呢……”
小野怔愣了好半天,突然狠狠地将两件望天吼摔到地上,顿时,那精心仿制的玉器就摔成了碎块。
李穿石吓了一跳,但是立刻陪着笑说:“您也甭生气,只要您给个话儿,我保证立马就把那件真的拿到你跟前来。”
小野只是恨恨的叹气。
李穿石又说:“不是马上就要行动吗?甭等响枪,我就带着人马悄悄到衡雅斋去一趟,保证……”
小野苦恼地说:“我不是为这件古董生气,不是的……跟你们中国人打交道,我最看重的就是心。听说赵如圭是天津有名的正派厚道的商人,我是很尊敬他的,可他居然也敢拿冒牌货来蒙骗我,骗我这个大日本国的军官!你说是不是很叫人寒心?”
李穿石说:“嗨,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赵如圭也不是什么好鸟。”
小野恨恨地问:“当初我在沈阳时,中国人都很敬畏我。调到天津之前,土肥先生告诉我,天津与沈阳不一样,工作的方式要有更多的弹性,要多叫中国人的朋友,我想的弹性已经够多的了吧?可是一个号称最厚道的商人还是敢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李穿石:“小野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真的的望天吼送到您面前的……”
小野恨恨地叫;“不要你送,一定要你那个赵如圭给我亲自送来!”
李穿石:“好,好,叫他亲自给您送来……”
小野:“如果他亲自送过来,我不会杀他的,可是我会当着他的面把那个望天吼摔个粉碎!”
李穿石:“哎哟!为什么呀?那可是稀罕的宝贝呀。”
小野说:“我就是要你的岳父大人明白,什么样的宝贝对我们都是无所谓的,我最需要的就是忠诚的合作!忠诚的!!”
李穿石见小野脸色气得发青,不敢再吭声。
小野自言自语地说:“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不要对中国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要获得中国人的忠诚就必须拿一样东西去换取,就是恐惧……我想也不尽然,想尝试另外一种跟你们中国人打交道的方式……难道我失败了吗?我是不是失败了?穿石君?”
李穿石忙说:“小野先生,起码我李穿石对你们是忠诚的呀。”
这时,电话铃响起,小野拿起话筒,听到对方的声音,他立刻一个立正:“是,我马上到!”
他放下电话,匆匆向外走去,一边对李穿石说:“记住,叫你的岳父大人带着真正的望天吼来见我!”
李穿石跟着他出了门,一边连连点头:“您就放心吧。”
就这样,心肠歹毒的李穿石就拿到了抢劫衡雅斋的令牌。他立刻找来臭劣咕,以小野的名义命令他迅速找上十几个膀大腰圆、枪法好的,在二十六号夜里便衣队准备发起全线进攻之前,蔫不悄地闯进衡雅斋,把仓库的玉器古董统统抢到日租界里边来。他还特别问臭劣咕:“如果跟陆雄飞面对面的撞上了,你怎么办?”
《玉碎》第二十九章(2)
臭劣咕一横膀子:“撞上了就撞上了呗,各为其主谁怕谁呀?他有好言,咱就有好语。他要是来硬的,咱这手里捏着的也不是烧火棍子!”
李穿石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我知道,当初你没饭吃,可是陆雄飞把你收留在手底下的,还是他,把你这个码头臭苦力提拔成了监工。那年你闯了大祸抓进警察局,也是陆雄飞把你捞出来的……你真的能跟他当面翻脸?”
臭劣咕一咧嘴说:“哎,我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根本不欠他陆雄飞的,那年逃过牢狱之灾,全是我自己托人情出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穿石接着问:“那你为什么把自己名字和姓都改了叫什么陆小飞?”
臭劣咕有些尴尬,但是立刻说出一番道理:“嗨,在他手底下混饭吃,无非是应景儿罢了……哎,您就放心,我现在就是您的一条狗,您叫我咬谁,我就咬谁,决没有二话!”
李穿石点头道:“好,这我就放心了。进了衡雅斋之后,直奔仓库,仓库的钥匙就在赵如圭手里攥着呢,实在不成就拿炸药炸,把里边的玉器宝贝统统搬走,哎,有一件宝贝儿特别的重要,是小野先生特别要的传世之宝,叫望天吼……”
说着,他将小野摔成几瓣的仿制望天吼给臭劣咕看。
臭劣咕打量了几眼说:“记住了!您就瞧好吧。”
从李穿石那儿出来,臭劣咕就忙着挑选人手,准备炸药,准备天一黑就闯进衡雅斋去。
就在那一天的傍晚,一个紧急电话打到了衡雅斋。正巧是我接的电话,一听就知道是薛艳卿的声音:“衡雅斋吗?”
我说:“对呀?您是薛小姐吧,我是德宝,您有什么事儿吗?”
薛艳卿好象怕人家听见似的,低着声音:“快,有急事儿,我要跟赵老板说话……”
我赶紧把掌柜的的叫过来,掌柜的听着薛艳卿在电话里说,顿时就变了脸色,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您了……等我闯过了这一坎儿,再好报答您……”
放下电话,掌柜的神色紧张地找了陆雄飞:“雄飞,日租界那边来的消息,今天晚上李穿石要派人马来抢衡雅斋!”
陆雄飞也是一怔:“真的?”
掌柜的点头:“看样子不会有差……”
陆雄飞恨得咬牙根儿,骂道:“操他李穿石八辈子祖宗!他一直就在打衡雅斋的主意,这不,就要带着土匪们来明抢了!我饶不了他!”
掌柜的说:“十万火急呀!先说怎么办吧?”
陆雄飞琢磨了会儿说:“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碰硬了。我立刻找些弟兄来,他们要是真敢虎口拔毛,就叫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掌柜的说:“可不能大意呀,他们一准带着枪呢!”
陆雄飞冷笑道:“枪?咱也有呀。”
说着他就出去招呼人马去了。
再说臭劣咕,天一黑下来,他就带着十几个便衣队来到日租界跟华界接壤的工事掩体后面,准备随时冲杀出去。李穿石也来到工事跟前,他瞧瞧手表,见是九点整。这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李穿石伸出巴掌接着雪片,笑道:“好兆头呀,出发吧!”
他冲臭劣咕点点头,臭劣咕立刻带着手下跑出日租界,沿着旭街(今天的和平路)直奔东马路上的衡雅斋冲过去。因为天津保安队和警察的警戒线已经撤离到到三百米之外,臭劣咕一队人马冲出了来的几百米内,他们是畅通无阻。当华界的警戒岗哨发现他们时,他们已经杀到了跟前,还来不及拉枪栓,就被便衣队的刺刀割断了喉咙。
臭劣咕的人见衡雅斋没一丁点亮光,正准备冲杀进去,臭劣咕突然高高举起巴掌拦住了手下说:“等等,都给我听好了,杀进去金银财宝随便抢,可是玉器古董谁也不准乱动,是要原封不动拿给李高参和日本人的。谁要是乱来,我手里的这把盒子枪可不饶他!听清楚了没有?”
众手下忙应声。
臭劣咕这才一挥枪:“冲进去!”
这帮子人正要冲进衡雅斋,没料到衡雅斋的大门自个儿打开来,只见十几个人影儿端着枪走到衡雅斋门外的高台阶上。接着陆雄飞的声音就喊了起来:“臭劣咕,你长能耐了,敢跑到我家里来动枪动刀了。”
便衣队的人都傻了,臭劣咕更是心惊肉跳。虽然黑暗中他瞧不见陆雄飞的到底立在哪儿,可是光是听到声音已经足叫他气软了三分,但是他仍然要强撑着说硬话:“我……我是奉命执行任务,冒犯之处就请大哥多多包涵了……”
陆雄飞狠狠啐了一口:“呸!你还有脸叫我大哥?!我操你八辈子祖宗!我陆雄飞真他妈的是瞎了眼!当初怎么收留了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玩艺儿!”
陆雄飞身边的弟兄们也纷纷高声骂起臭劣咕。
趁对面骂娘的功夫,臭劣咕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向李穿石报信儿。他脸上讪汕的,勉强笑着冲前面喊:“大哥,您也不必犯肝火,古话早就说过,人往高处走……还有鸟择良木而栖……对不对?日本人给我官作,让我发财,我当然要归顺日本人”
陆雄飞鄙夷地哈哈笑起来,他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听见了,臭劣咕拽文呢,不但人往高处走……还鸟择良木而栖呢。”
众人嗤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