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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脸上神色一僵,但还是缓了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道:“你先好生养伤吧,这些回京再说。”
起初担心剑上喂了毒。古人又碍于男女有别,隔着帷幕句句传授宫女诊视,我才一睁眼看见了雨蝉。后来兴许发现无毒才松了口气。又因为剑刺入角度的关系,血流不止,我人又昏迷不醒,太医们日日守在帐内不敢离开,这时见我已然清醒,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我身上有伤,太医叮嘱暂时不能移动,康熙留下四爷和十三爷打点事务,便要先行回京。算算日子,我们出京也才十来天而已。
四爷每日都有过来,有时见我睡着便小坐片刻,我若醒着也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宫女更是口风更紧,丝毫也打探不到消息。我一日愁甚一日。历史上刺杀皇帝这样的事从来都是有人满腔热血而为之。可那日所见,不过是单枪匹马一人,就算他武功盖世,力拔千钧,如何抵挡为数众多的大内高手,何况众阿哥和蒙古王爷均在帐内,哪里能伤康熙分毫。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静下来想想,疑惑重重。
可我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应付疼痛已经花去半条命了。
这日,伺候我的宫女被指派去收拾回京的行李,四爷来看过之后,我喝了安神的汤药正准备入睡。九爷突然侧着身子进了帐内,响动不大却足以惊醒我。我本能的以为是刺客,正欲呼救,九爷已经捂住我嘴巴。我一看是他,忙定了定神,低声问:“你今日不是回京?”
他神色极为憔悴,眼神闪烁,不停的盯着门帘看。我又问了他一句,才恍然惊醒似的说:“蕙宁,有件事,如果今日我不说,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告诉你了。”
我心中慌乱,怕他说出什么是我难以负担的,瞪大眼睛望着他。九爷只顾盯着门帘,压低声音道:“十四弟离京前曾去求见过皇阿玛,这你也应该知道的。其实这事都怪我,弘时私下与我通信说起你在四哥府里的种种,我便说给八哥听,当时全当笑话。可不知怎的,十四弟就知道了。”
“我那时与四爷并无瓜葛,纯粹只是贪玩而已。”
九爷道:“当年太子作乱后宫,皇阿玛一怒之下废了太子,又囚禁了十三弟,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四哥。这些年,四哥更是小心谨慎,加上八哥丝毫不得皇阿玛满意,四哥的地位就愈发敏感起来。十四弟将在外,总是要留点后路的。”
“可皇上怎么会相信十四爷的一己之言?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何况康熙也根本不会知道,我是从三百年后的时空中穿越过来的人,更不会我早已知道接下来的历史走向。
九爷冷然一笑说:“说皇阿玛高估别人,我们几个都不服。可是你,当年太子之事,皇阿玛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囚禁十三弟时,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你,挺直着腰板说什么,如果十三爷有错不过是因为知道多了,若这就是错,罪大恶极的另有其人,他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从不横加阻止,任由一干人争得你死我活。那年你才七岁而已。”
我突然有些明白,康熙为何如此忌惮这个苏尔佳…蕙宁了。她太聪明了,聪明得胆敢揣测皇帝的心思。康熙如何能容得下她。只可怜苦了我这个穿越者而已。
九爷继续道:“早些年,皇阿玛有意将你许配给十四弟的。可巴斯却先开了口,德妃没办法搬起旧事替十四弟挡了过去。皇阿玛下旨让你住进宫里,却从不曾去见你。我想,皇阿玛应该也对你动过杀机,可一直有人替你挡着,替你化解。现在看来,这人是四哥没错了。”
帐外突然有人说话声传来,九爷直起身子,又忍不住回头道:“你既然跟了四哥,回京后,我们自然就是……”
“敌人,是不是?”我接过他的话说。
九爷扯扯嘴角道:“蕙宁,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就是四哥,将来也未必能容你。你要记得,没有人愿意自己是透明的。”说完,一闪身子出了营帐。
当年十四爷并不知道此时的苏尔佳…蕙宁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位,更担心他离京后有人伺机而动,于是利用康熙对蕙宁早就忌惮的心理摆了一道。既然是这样,康熙动杀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在宫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躲在背后将我当猴子耍,却又处处显示自己的仁慈。
当年的飞来横祸,牢狱之灾是一次。
后来的嘉颐格格事件又是一次。
更甚至此次的刺杀不过是阴谋中更大的一个阴谋。
也许还有许多是我不知道,而却早被人暗中处理好的。
他要杀我却杀不了,又不愿我死在别人手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远嫁,让我去祸害他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让我和四爷走到一起的。
这些年我的装聋作哑在他眼里竟然不过是个笑话!
可即便是康熙,也一定不会知道,他留给我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一切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四日。晴。
今日只有一更啊。 。 。 。 。
。
惊觉醒
。 惊觉醒。 大部队一离开之后,营地里就空旷了很多。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剑是斜刺进去的,并未伤及心脉,只是失血过多才导致晕厥。好生调养,并无大碍。不要几日,我已经能坐起身子。人越睡越乏,总想着能出去转转。可伺候的宫女一早就被人叮嘱过,如何也不肯我出营帐。四爷也有几日未见,只有日常的汤药顿顿不落的送来,证明他还在营地。
这日,我快闷出鸟来时,他终于百忙中抽空来瞧我。
我披着件外衣,正歪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李清照的诗词。他轻手轻脚走进来在床边坐下,说:“看书呢。”
我把书一扔,望着他道:“看不到人,又无甚可解乏的风景,不过是,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读读伤春感怀的诗句打发时间而已。”
他伸手拍拍我脑门道:“我没怪你,你倒是来怨我了。”
我愣住,追问说:“我如今是病人,你却来怪我?”
他望着我,伸手欲揭我衣衫,我连忙握住他的手道:“日头还在天上,你又想做什么?”他听后笑了,说:“这话是太阳落山,我可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面上一红,拍开他的手,又去抓诗书,他反握住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道:“你居然敢拿身子挡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答应过你,自然有办法替你……”
我搂着他的腰,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所有事,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谢谢你。”
他身子渐松,也没了刚才的怒气,推开我道:“就这么谢谢了事了?爷费了多少心思保全你,你倒好,连命都不要!”
我一摊手,索性耍起无赖来,道:“我现在是病中,你还想怎么样?”他伸手又要来拍我头,却被我抓住,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了个吻,同他十指交扣道:“四爷,这样做,值得吗?”他由着我握住道:“你早几年做什么去了,现在再问,太迟了。爷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
那日之后,他白日回自己的营帐忙着琐事,夜里悄悄潜进我帐内,与我同榻而眠。起初我还有些紧张,可后来见他只是规规矩矩睡觉,也不再惧怕。七八月的天气借口冷,整夜缩在他怀里不肯挪动。他夜里睡眠极浅,我稍稍动弹一下便会醒来。暗夜里睁着眼睛有些无辜的望着我。后来我实在担心他睡不好,趁他熟睡悄悄的睡到另一头去,可一觉醒来还是窝在他怀里。
我的伤势好得也差不多了,可谁都没提回京的事。
我有自己的私心,在这茫茫草原上,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四爷,骄纵着我,宠着我,任由我折腾。可回京后,一切就又会是另一个样子。别说日日如此相对,就连偶尔说上几句话都难上加难。我贪恋这一时的柔情,恨不得一世都如此消磨掉才好。
又过了几日,我已能下床走动。正想出门去转转,伺候的宫女挑帘进来道:“格格,四王爷已经吩咐打点行囊,明日便启程返京了。”我点点头,由着她们去收拾,独自一人往他营帐走去。高无庸见着我,连忙上前搀扶,说:“格格,您怎么不好生歇着呢?”
高无庸说着停在帐外,高声吆喝道:宁格格到。
我还有几分诧异,可进去一看才恍然,四爷坐在上手,十三爷立在桌边,下首坐的正是我最不想见的巴斯王子。我也不去看他,只当他是透明的,径直走到四爷面前说:“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四爷看看我,又看看巴斯,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故作疏离的说:“怎么不在帐里歇着?身子可好得多,明日可就要回京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道:“伤倒没什么,就是夜里睡不好。这前面林子里的鸟雀一夜接一夜的吵着,还是赶紧回京的好。再在这里呆下去,伤没好,半条命也丢了。”
巴斯接过话茬道:“要不,我晚上让人去哄了,总是会安静一些的。”
我听后,只是不搭理他,扭头对十三爷说:“十三爷,前日借你的那套书看完了,回头让人给你送去。”十三回道:“不急。”
我背对着巴斯,低头晃着手里的茶盏,也再没人开口说话,除了安静还有一丝丝的尴尬在其中蔓延。最先受不了的还是十三爷,他深吸口气道:“巴斯王子,明日就要分别,不如今日一醉方休可好?”
巴斯突然起身,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便跟十三爷一道出了营帐。我这也才松了口气,放下盏子,一抬头,见四爷若有所思的怔怔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喊了声:“喂!”他眼睛一动,握住我的手,压在桌子上道:“巴斯方才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我一愣,脑袋飞快的转动着,心想,刚才巴斯说了应该是蒙语吧。瞧他问这意思,苏尔佳…蕙宁应该是能听懂蒙语的,可是我却不懂。当下,一挥手,道:“谁爱搭理他!”说得理直气壮,却还是偷偷打量起四爷的神色,见他并未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