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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来。
康熙是气急了,把手里的折子狠狠的扔在地上,正要让李德全退朝,忽见十四阿哥上前几步,跪倒在地朗声说道:“皇阿玛,西北战事一日不平,恐日后祸端不休,儿臣恳求皇阿玛出兵!”康熙看着十四爷,用颤抖的右手压紧着膝盖,唇边全无一丝笑意。
十四阿哥刚说完,九阿哥和十阿哥也跟着跪拜,恳求皇上出兵镇压。一直冷眼站在一旁的八爷,这时也跪倒在地说:“皇阿玛,可初生牛犊不畏虎,十四弟虽初次领兵,皇阿玛平日里也常夸十四弟颇有大将之风。儿臣以为,由十四弟领兵出征,一来扬我皇威,二来也可以历练十四弟的年少气盛。”
八爷说完,只是垂首低头,也不理会九爷和十爷不解的眼神。
康熙遥遥的看了眼十四阿哥说道:“老十四,你愿意领兵出战?”
十四阿哥脑袋抵着地板,说道:“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比当竭尽所能,平复西北!”
十四阿哥刚一说完,朝中大臣便纷纷举荐,说起十四阿哥往日的威风,暗道其英勇善战,必能早日凯旋归来。
九阿哥更是说道:“皇阿玛,您平日里总夸赞十四弟,此番必能马到功成,为我大清立下赫赫战功,扬我大清国威!”
康熙当朝并没有表明态度,只在散朝后,让李德全再次传了十四阿哥觐见。两人屏退众人,在书房中足足谈了两个时辰。看来,康熙是要重用十四爷的,可他依旧忌惮八爷党的势力。当年他一手拉拔的太子,被索额图教唆结党营私,企图篡位。他就是将索额图活活饿死都还不能解气。后来,又是八阿哥,朝中大臣联名保奏其有太子之能,堪当皇储之才。惹恼了康熙,怒斥他不尊不孝,不仁不义,恨不得与八爷断绝父子关系,已警示众人。
康熙看太多了。他的这些儿子们个个都为着皇位用极了心思。他们越是觊觎,他就越不愿意让他们得逞。何况,作为一个父亲,他实在不愿意看着孩儿们一个个骨肉相残,手足相争。
因此,他用十四爷必定是有条件的。至于条件是什么,大概只有二人知道。
不多久后,康熙下旨,任命十四爷为抚远大将军王,加封王爵,十二月统帅西征之师,更命诸王贝勒贝子朝中大臣并列相送。
阿玛听闻这个消息,一边叹气,一边忍不住高唱。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十四爷封了乌图官职,也在出师名单之列。乌图在府里愈发扬眉吐气,好几次,故意在姐姐面前说起十四爷如今是何等的威风,又说前来拜会的车子都堵到街前了。姐姐也是面带喜色,缠着乌图说个不停。我只是笑而不语。
十四爷今日再威风,胜家总是只有一个的。
四爷如今对朝中诸事,皆不理会,全心全意扑在自家的园子里,常常送些自己亲手种植的果蔬送去宫中。在府里也只是同一些闲散人士聊些佛经,论些道法。渐渐的,同德妃娘娘的关系也有所改善。
我如今和十三爷兄妹相称,到也是雍王府里的常客。
至于林中的事,我们再也没有提及。他待我如同初见般,一不殷勤,却也不客套。阿玛先是生气,可后来见不是办法,由着我。翠竹说起我从前和十三爷的情谊,听在耳里,不过是别人的故事,同我何干。加上十三爷性子急躁,就算是我不想探听点什么,他都能交代得一清二楚。
每每到雍王府总是第一个见到他的。十三爷的酒量是极好的,说是被关在那林子里,无所事事,不知不觉喝得多了。酒品却是差了一些,每回醉酒,便不依不饶的扯着我腕子说些旧事。起初我好奇也就听听。可他愈发无所顾忌的说起来,又是同翠竹说的并无相似地方,我也就再懒得睬他。
每当这时,四爷总让府里的仆从送十三爷回去。又宽慰我,如今阿哥们哪个不是有封号,最不济的也是个贝子的。可十三依旧只是个阿哥。连府邸也还是我们几个帮着建起来的。他心里烦闷,你就多担待些。
说来也是,要真是论大将的才干,十三爷未必会输给十四爷。听翠竹说,有一年北上行围,有只白虎惊了圣驾,当时驻守的士兵只敢围却不敢攻,后来十三爷设计引开了白虎,两拳把它给揍死了。皇上大喜,赐了十三爷好些赏赐呢。再想想如今,十三爷连皇宫内也极少走动,身份颇有些尴尬。十四爷如此圣眷浩荡,他却只能埋头在四爷的院子里喝酒。
只是,德妃娘娘再也没提过让我入宫的事。想来,是因为我上次大闹十四爷的府邸吧。
每次外出,我都换上男装,同十三爷行走街上,虽有人认出来,但也没人敢多嚼舌根。闲言闲语是有一些,我全不在意,自然也就不能伤我。四爷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待我更是极好。她起初以为我是同十三爷交好,还几次三番想要撮合的,可后来不知怎的,也就没再多提。
有一次,福晋还打趣道,让我干脆搬进园子里住得了,免得十三爷每回跑了多少冤枉路。我看了眼十三爷,只是笑。他却连连摆手,想要撇清关系。
等到十二月,十四即将出征时,却是去了阿玛府上一趟。这是自从姐姐回园子后,他第一次登门。阿玛自然又惊又喜,让姨娘好好打扮了姐姐。可如今姐姐却是淡淡的,见了十四爷脸上神色丝毫未变,往日的担忧和不舍全部无影无踪。十四爷有意表明,想来姐姐如今身子大好,接回王府中去。可是姐姐当面就婉拒了。十四爷当初并未真的休了姐姐,如今来接姐姐回去,却也是情理之中,见姐姐拒绝,面子上挺不自在,说了还会再来,也没多留,就回了。
阿玛那日怒斥了姐姐,说了许多重话。说姐姐不知轻重。后来连三纲五常都搬了出来。可姐姐就像是一潭死水,不管你丢进去什么,统统毫无反应。她跪在地上,等阿玛训完,不过是起身谢过,转身回园子时,脊梁挺得笔直。
翠珠问我说:“大小姐不是一直等十四爷来的嘛。怎么来了,又拒绝的。十四爷如今出征在即,还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来,大小姐这样不是白白浪费机会了。”
我却是能或多或少明白姐姐几分心思。往日的恩情被时间消磨是其一。自打回府后,姐姐日夜盼的不过是对方的回首顾盼,夜夜梦回中,那人都是执手跟前。可真正面对却又是另一回事的,已经被梦境消磨了太多的喜悦,留下的只是等太久的怨怪。再其二就是,姐姐如今回府,已是不同往昔。再说了,十四爷不再府上,她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到不如待在阿玛府上自在得多。
姐姐更知道的是,轻易送到嘴边的,再好也是会打折扣的,到不如让他日日念着,心里挂牵来得更好些。
十四爷出征后,前方谍报连连,满朝恭贺。皇上也在言辞中大肆夸赞他。十四爷在朝中有九爷十爷帮衬着,用兵在外,诸事都时时向康熙禀报,免了其疑心。对此,四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而在我,不过一切风平浪静,距离真正的风潮还早得着呢。
我闲来无事,总喜欢逗弘历玩。四爷府里管教甚严,别说大声喧哗了,就是偶尔笑声高了些也会引来麻烦。我自是客人,顾不得那些。弘历每日一早便被叫起读书,稍有懈怠,免不了一顿叱责,皮肉之苦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只是七岁小儿,更是天真烂漫时候,却独独摊上这样严厉得父亲,好好的一个童年被摧毁得支离破碎。
好几次,我偷偷拐带他出府逛街。他对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鲜好奇,起初还绷得紧紧,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可渐渐,玩的多了,同我也熟悉了些,才渐渐显露出孩子的本性,只是一面对四爷,全都烟消云散,规规矩矩的对我磕头。与弘历同岁的弘昼看起来就没规矩得多了。
弘昼有一次问我说:“姑姑,你喜欢我阿玛是不是?”弘历正要呵斥他,我一口热茶没咽下去,呛得嗓子火烧火燎的疼,连着咳嗽好一会儿,见他却是不急不慌,一副我休要再装模作样的神色。我叹口气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弘昼面色不惧的道:“姑姑,我先问的,你还没回答呢?”
我再次叹口气说:“不是。”
“你不喜欢我阿玛,为什么常常跟阿玛在书房里不出来?府里的姨娘们都说,阿玛会让你进门的。”
这回不仅是我,连弘历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弘昼。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满脸笑意的说:“其实,相较其他姨娘,我反倒更喜欢姑姑的。”
弘历怒道:“五弟,不许乱嚼舌根,让阿玛知道,小心你脑袋。”
弘昼吐吐舌头道:“你不说阿玛怎么会知道。再说了,你上次不也是这么说的。你说你额娘待你还没姑姑对你好的。四哥,我说话假了不成。你啊,就喜欢装着,难怪阿玛喜欢你,跟阿玛一样。”
弘历突然起身道:“五弟,再说,我可真要告诉阿玛了。”
弘昼几乎不受他威胁,继续笑望着我说:“姑姑,我告诉你哦,上回,你喝醉酒了,可还记得,就那次跟十三叔喝多了的那次,我阿玛扶你啊,你拽着阿玛手不放的。想起来没有啊?你把阿玛的胳膊当枕头使,还骂阿玛背信弃义,说什么该打该杀。”
弘历已经忍不住上前堵弘昼的嘴了,可弘昼说的事情,我却全不记得,跟十三爷喝醉是有那么一回,醒来不过是睡在别院里,福晋说是我自己摸着门进去躺着的。弘昼说的那些,听起来想是别人的事。
我心里着急,拉住弘历,对弘昼说:“后来呢。”
弘历急道:“五弟,阿玛说了,那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弘昼见他松开,连连喘气说道:“我又没说什么,是姑姑自己承认的。”
后来我连连追问,弘昼却死活不肯再说,他被弘历轰走之后,弘历转身给我磕头道:“姑姑,弘昼不懂事,这件事情,就当他从未说过,不然,阿玛一定不会饶过他的。”说完又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着急知道自己醉酒后,到底答应四爷何事,拉住弘历欲问,他却僵着脸死活不说,无论我怎么哄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