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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王室的囚犯,我们被安置的场所最一间寝宫,丛林巨木构成的坚实基柱
以黑色泥土黏牢,王宫内还有一座人工湖泊,周围长满莲花与繁花盛开的植物。
“我们从未看过如此奢华的民族:穿金戴玉,头发编成辫子,眼睛涂黑。他们
涂黑的眼神让我们惊恐,化妆带给他们深度的假象,但骨子里他们根本毫无深度。
我们立刻嫌恶起这种装腔作势。
“我们的所见所闻只是强化自己的悲惨,我们讨厌周围的一切,而且我们可以
感到那些人也讨厌与惧怕。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们的红头发与身为双胞胎这两
点让他们大为不安。
“因为他们的风俗是将双胞胎婴儿杀死,红头发的孩子用来献给神明那是运
势的象徵。
“在那飞光即逝的瞬间,我们看透一切,只是严峻地等待命运到来。
“凯曼是我们唯一的安慰。他带给我们繁净的亚麻布毛巾,拿水果与啤酒给我
们享用,甚至拿梳子让我们整理头发,还有干净的衣物。当他首次和我们交谈时,
他说女王即温柔又可亲,我们不必害怕。
“我们知道他所说的并非欺瞒之言,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如同几个月之前国王
的使者带来的话。我们知道自己的试炼才刚开始。
“我们也害怕精灵已经遗弃我们,也许他们不想因为我们而来到这里。但我们
没有召应他们,因为如果没有回应的话,我们会更无法承受。
“某个晚上,女王终於召见。我们被带到殿堂。
“那奇景让我们晕眩,即使我们暗自轻蔑。阿可奇与恩基尔坐在王座上,女王
就和她现在的模样没什麽差别,一个有著坚挺肩膀与四肢的女人,脸蛋过於精致,
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脑袋,只有诱人的美貌与柔软的声音。国王如今不是士兵而是独
裁者,他穿上正式的服装,戴上珠宝,头发编起来。他的眼神的确充满诚恳,但没
多久我们就发现真正的统治者是阿可奇。她有著言说的技巧,舌灿莲花得让人难以
抗拒。
“她告诉我们,我们的族人理当被如此惩治,而且已经特别施恩给他们通常
食尸者的蛮族应该死得更缓慢痛苦。她还说,因为我们是伟大的女巫,所以特别给
予恩赦。埃及人应该要学得我们控制不可见之物的能力。
“她立刻追问,我们的精灵是什麽玩意?如果他们是恶灵,为何有些是良善的?
他们是神吗?我们是怎麽让大雨降落的?
“我们因为她粗鲁残暴的态度而受伤,又开始哭泣。我们不理会她的问题,投
入彼此的怀抱。
“但是某件事情很清楚:从她说话的态度、对於音节轻重的楝选,我们如道这
个人在说谎,但她自己毫无所感。
“透过那个说谎的表面,我们看到她极力否定的事实深处
“她之所以屠杀我们的族人,只因为要把我们弄到手;她之所以唆使国王从事
那场‘圣战’,只因为先前我们拒绝她的邀约。她要我们对她屈膝,她对我们感到
好奇。
“这就是当时我们母亲透过石板书信所看到的,或许精灵也以他们的方式预见
了未来。直到如今,我们才看到那狰狞的全貌。
“我们的族人之所以死去,都是因为我们与精灵交往,因此吸引到女王的注意
力!
“我们非常不解:既然如此,为什麽士兵不乾脆把我们掠走?为何还要杀光我
们的族人? “然而最恐怖的是,女王的肩上披上一件自以为是的道德外衣。穿上
那件衣服的她根本盲目得无视於其他一切。
“她说服自己:由於我们的族人生性野蛮,地点又距离她的家乡甚远,乾脆杀
了乾净,顺便也对我们施以不杀之恩,满足她对我们的窥视欲。如此我们会感激涕
零,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女王没有一套真正的伦理系统来统治她自己的作为,她只是众多茫然懵懂的
人类之一。但她无法忍受如此,所以她虚构出一套自己的架构并且信仰著他。那些
信念只是让她方便行事的幌子罢了!她与食尸者的战争,不过是为了掩饰她讨厌那
种风俗习惯的真正心思。她在尤鲁克的家乡并不实施如此风俗,所以她无法容忍其
他民族的自主文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如此罢了。但在她的心底有一块黑暗的绝
望肿殇,无法接受事物的无意义性,非得以自己的强烈驱力为之强加意义。
“弄清楚我的话:这个女子并非肤浅之人,如果她努力的话,可以让这个世界
打造出她意欲的模样来慰藉自己,让光芒绽放。但她无法对他人的痛苦产生同理心,
她是知道,但无法有什麽感应。
“当我们终於无法忍受这等分裂的双重属性,只好细细审视她,因为现在我们
必须与她打交道。这个女王还不满二十五岁,她在这块土地上的权柄无限,将尤鲁
克的众多风俗民情在此地生根发亮。她美貌不可方物,但因此失去真正的美,因为
她的娇颜盖过任何王者的力道或是深沉的神秘。她的声音还带有稚气,让别人误以
为是温柔的音乐性回音,但我们听得几乎要发狂。
“她继续喋喋不休地追问我们是怎麽施行法术的?我们如何知道人们内心深处
的真相?为何我们宣称自己跟无形之物打交道?我们也能够与她的神交谈吗?我们
能否帮助她更加理解神圣的知识?如果我们愿意将所知道的供奉给她,她愿意赦免
我们的野蛮风俗。
“她以直线条的想法说出一堆观点,那会使一个智者忍不住发笑。但玛凯因此
跛激恼了。在我们两个当中,她总是率先发言。
“不要再问那些愚蠢的事情!’她说:‘在你们的王国当中没有神的存在,所
谓的神就是精灵,而他们透过祭司与宗教仪式玩弄著你们。雷、奥赛瑞斯等名字不
过是用来称谓那些精灵的名号,他们心满意足之馀就会丢出一些徵兆,让你们更加
礼赞他们。’”
“女王与国王都惊恐地瞪视著她,但玛凯继续说:
“‘精灵的确存在,但他们生性宛如篁里,同时非常危险。他们羡慕又嫉妒我
们同时拥有精神与肉身,是以愿意服从我们的意志。身为女巫的我们知道如何命令
他们,但这需要强大的法力与技巧,你们并没有这样的力量。你们是一群傻瓜,这
样把我们攫来真是人恶劣而不诚实。你们生活在谎言中,但我们可不奉陪!’
“玛凯愤怒又悲伤,当著宫廷众人,指控女王,只为了要把我们带来就屠杀一
整族生性和平的居民。我们的族人已经有一千年没有猎杀人头了,被打断的是葬仪
的盛宴。之所以从事这些恶毒的行径,只因为凯门的国王与女王想要得到女巫,想
要询问问题并且将其法力以为己用!
“整个宫廷一片混乱。从来没有这种不敬而冒渎的话语出现过,而那些还是秉
待著神圣传统仪式的长者,对於被糟蹋的葬仪感到惊怖。其他人也害怕遭到上天的
报应而昏倒在地。
“整体来说是一片混乱,只有国王与女王奇异地不动声色。
“阿可奇没有回答我们,可是我们的解释在她更深沉的心灵地带被承认为真实。
在短暂的瞬闲,她感到真诚的好奇:假扮成神的精灵?嫉妒人类拥有肉体的精灵?
至於为了捕获我们而牺牲我们族人的指控,她根本理都不理会。那不是她在意的东
西。她的关切重点在於脱离肉体而生的精灵,精神层面的课题才是她所眩惑不已的
焦点。
“让我重申一次:她在意的只是精神层面的议题,也就是抽象意念的议论。我
不以为她相信精灵是稚气而顽皮的,但是不管那里有什么东西,她就是非得要知道
不可,哪怕是牺牲我们一族的性命也无妨。
“就在此刻,太阳神雷与奥赛瑞斯神殿的祭司要求立刻处决我们——我们是邪
恶的女巫,而且红头发的人应该一如往常那样被焚烧、献给神明。没多久就兴起一
股暴动,我们与祭品的类似性刺激他们的杀意。
“但是国王命令他们安静下来。我们被带下去,周围有守卫监视著。”
“玛凯怒意冲天地来回踱步,我请求她不要再多说什么。我提醒她关於精灵给
我们的警告:如果我们抵达埃及後,国王与女王问我们一些问题,而我们据实以告
且惹他们发怒,将会使我们自己覆灭。
“但是这就像是自说自话,我知道她不会听我的。她来回走动,不时以拳头敲
打自己。我感受到她深沉的哀痛。
“‘受天谴的邪恶东西。’她说,安静下来没多久又开始喃喃说著这些。
“我知道她正想起阿曼的警告,我也知道个邪恶的精灵就在身边。我可以感受
到他的临现。
“我知道玛凯忍不住要召唤他,但我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会有许多人被他愚蠢
的伎俩折腾,况且那跟怒吼的暴风与飞上天的物体没啥不同,而我们已经搞过一场
了。但是阿曼感受到我们的思绪,开始蠢动不安起来。
“‘安静点,恶灵。’玛凯说:‘等到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出现。’那是我听到
她首度对阿曼说的话。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不记得我们何时睡著的,但半夜时分我被凯曼叫醒。
“原本我以为是阿曼在恶搞,带著一阵狂暴的情绪起身,但凯曼示意我安静。
他看起来很糟糕,只穿著一件睡袍,赤著脚,头发蓬乱。他好像哭过的样子,眼眶
红肿。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告诉我,你们所说的关於精灵之事可是真的?’我懒
得告诉他那是玛凯说的。人们总是把我们当成同一个人。我只是告诉他,没错,那
是真的。
“我解释给他听:‘无形物向来都存在於世上,他们自己也承认并非神,还向
我们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在稣玛、桀利裘、尼涅文等地的伟大神殿恶搞的把戏。他
们有时会佯装自己是什麽什麽神,但我们知道他们的本格,会以旧有的名字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