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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丈?」人吓人会吓死人呢,过份!
「你谁啊?这是我家吧?」猥琐的男人眯着醉眼,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探出手想摸痴武,确定她是人;痴武连忙退后,闪开他。
匆匆忙地收拾书本,到外头等童好了。对师丈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尤其他又喝醉了,不明白老师怎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你小偷吗?」忽然抓住痴武的手腕。「跟我去警局。」
痴武皱眉,直觉拨开他的五爪。「我是蔡老师的学生,师丈,我先走了。」快步走向门,看见童拎着饮料袋从门口走来,她笑逐额开的跑过去——
「童!」
童晃云抬首循声看去,吃了一惊。「痴武,低头!」连鞋也没脱,疾步跑向前,将痴武拉进怀里,右手护佐她的头,以左臂挡住来势汹汹的台灯。
「童……」含糊的声音传来,痴武想挣脱,却让童狠狠的抱紧。没法呼吸了。
「师丈,请自重。」痴武的上方传来压抑的怒意。童……好像真的生气了,没见他生气过,心里不怎么怕,因为童一向极具克制能力。
猥琐的男人退了一步,瞪着解体的台灯,再看看童晃云的拳头,嗫嚅地:「小偷……我打小偷……」愈退愈往后。
童晃云紧紧抿着唇,握紧的拳半晌才松开。「走,痴武。」没让痴武回头探个究竟,就硬拉着她出门。
「童……别气别气,师丈是喝醉了啦……」急急追上他的脚步。
「差点,你就被打中了。」童晃云停不来,眼瞳锁住她。「为什么不闪?你能闪的,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师丈在后头。」好凶喔,即使童说话没抑扬顿挫的,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但怒气对她发,就有点不公平了。
「你差点就被打中头了,痴武。」
「你说了两次了,童。」痴武笑眯眯的跳进他怀里,赖着他。「可是你挡了,不是吗?」她拉起他的左臂,上头是有些红肿,但没见血。「童,你痛不痛?我们先回家上药,好不好?」
「我没事。」
「真的?」见他口气和缓了不少,她也松了口气。「那我们别把刚才的事告诉老师喔。」
童晃云看看她,点头。「以后,要到你老师家念书,我会陪着你。」一步也不离的。
痴武吐吐舌。「你哪天没盯着我过?」她蹦蹦跑跑了几步再回首,笑道:「童,我们带饮料去看海,好不好?」
她爱笑,多数时候分不清她是在装傻或是真傻气了,童晃云静静追寻她的身影。是错觉吗?她明明可以避开的,就在她看见他之前,为什么不避?因为他在场?或者……真是他看错了?
她的身体一日不若一日,将来没他在身边,如果再发生这种事,谁来护着她?
「童,快点啦!等你走到海边都天黑了!」她的笑颜灿烂如星。
沉睡的婴儿,何时才醒?可知他等得多苦……
◇ ◇ ◇ ◇ ◇
当夜,喜筵是采流水席,就在当事人的家门口。
痴武蹦蹦跳跳地占了个位子,向跟在身后的童招招手。「快点快点!迟了就没位子了,童!」
「痴武,你就懂得吃!」同班的同学过来敲她的头。「走啦,一块去看新娘。」
「哦——」痴武嘴角下滑。「童,你帮我顾着位子喔。」被抓到了,只好不甘情愿的被拖走。
她跟新娘的交情就像卫生纸那样的薄弱,在镇上仅仅点头之交而已。一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向来跟她扯不上关系。被拖进权充的新娘室里,欧巴桑看见她,就拉着她哭哭啼啼的。「还是痴武懂事,跟晃云青梅竹马,也没看见他们搞出什么啊!他要是真爱你,也不会弄大你的肚子还想逃避!」
「妈。」新娘淡妆的脸显得有些尴尬。
「不说就没人知道吗?」欧巴桑擦了擦眼泪。在一个小小的镇上,踩死一只蚂蚁都能渲染成武松打虎了,还有什么不能传的?原以为就算要发生什么的,也不该轮到自己优秀的女儿,起码……起码还有尤家女儿当垫底啊,疯疯癫癫的,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凭什么她没出事,倒是自家女儿出了问题!
痴武跟同学对看了一眼,搔搔头发。
「我……我们先走好了。」
「妈,你先出去。」新娘催促不情愿的母亲出去后,抬起脸看着她们。
「你今天好漂亮唷,学姊。」痴武的同学真心赞美。
「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你的。新娘微笑,转而对上痴武的眼。「我过得很幸福的,痴武。」
痴武怔了下,用力点了头,「嗯。」
「会比你跟童晃云还要幸福的。」她有些倔强的,在受了众人比较之后。「我打算休学,为了宝宝。但幸福与否不论现在,而是将来。我们可以等着看。」
「嘎?」童?这跟童有什么关系?因为都是青梅竹马吗?她喜欢童,没有预设过将来彼此的立场。除了老头外,童是最亲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始终占据她心底最重要的那个角落,但青梅竹马一定要走到像他们的地步?敏感的心绪忽而悄悄地锁住了什么却不自知。
退出新娘室,同学翻了翻白眼,用力推了下迷惑的痴武。「你闷什么啊?别管她怎么说啦,我们班上可是很看好你跟童晃云的,是她妈妈活该,三姑六婆老爱嚼你家的事,我妈听了都受不了。现在好了吧,道人是非,到头来是自己家玩起火来……」她叨叨念着,中途跟痴武分了手,回到她的座席。
痴武敲敲头,想回去喜筵,却往小巷子里走了去,坐着发呆。肚子有点饿,但心口乱烘烘的——
因为大伙都参加喜筵,小巷道冷冷清清的,巷口好像有什么声音引起痴武的注意,她跳起来,迟疑地走过去。
是前来参加喜筵的老师跟师丈。老师换了衣服,是先回家过了吧。方才在席上没见到他们,原来是在这里。
痴武抿起了唇,黑色的眼里烙进青梅竹马纠缠的身影。
在路灯微弱照射下,墙上映出殴打的黑影。男人踹打着女人,女人却毫无反抗能力。她尊重的老师,被所谓的青梅竹马给遭蹋到这等模样。以往在学校时常看见老师贴着纱布教课,最严重的一次是请假了一星期。那时没亲眼目睹,只觉得老师好傻,为了一个男人,饱受身体的折磨。
而现在,她亲眼看见了,那种震撼难以言喻。
「青梅竹马的下场就是这样?」痴武喃喃道,脑海不断闪过一幕幕片段,有新娘的,有童的,还有老师的。先前迷惑而混乱的心智忽然清明了,痴武的眼半垂着,瞧见了地上的竹棍,想也没想地以脚勾起,静静的守在巷道里。
◇ ◇ ◇ ◇ ◇
「痴武?」回到尤家,看见痴武睡在榻榻米上,外套翻卷在身上,露出一双蜂蜜色的腿。
童里晃云脱了鞋,悄声走进和室。门没关,也不怕着凉,是在等他吗?
在她身边小心的蹲下,看了她的睡容一会儿。即使在睡梦里,她的嘴角依旧噙着小小的笑花,她爱笑,痴武一向是爱笑的。
他俯下身,静静的在她樱桃似的小嘴上轻亲了下,见她动了动睫扇,他叹了口气。
「童?」痴武半梦半醒张开眼,有点爱困,但闻到香味,看见他的身影,眯眯笑:「童,你总算回来啦——」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去闹洞房呢……」眼角瞄到桌上的袋子,惊喜的,整个精神都振奋了:「你好好唷!还记得带菜回来给我,我好饿呢。」
「痴武,你半途跑了。」
「我去看新娘嘛。新娘人好漂亮……还有龙虾!唔,你一定抢菜抢得很快,以后要吃喜酒,带你去准没错。」
童晃云坐下,看着痴武埋首贪吃。「我留了位给你,没等到你。」
「我不舒服,就先回家了。」痴武瞄到果汁,半张嘴。「天哪,你还摸了饮料回来,好强。」还是原封不动的。她抢菜都没抢过这么多,以后吃流水席一定要赖着他。
「痴武。」
「唔?」她抬起脸,还咬着鸡肉。
「你的脸受伤了。」
「是啊,」痴武嘴角下滑,口吻极为哀怨:「我跌倒了,好痛唷。」
童晃云伸手欲摸,发觉痴武轻微地闪开了点。她的眼未眨。「很痛耶。」随后咕咕哝哝地:「没这么丢脸过,十几岁的人了还会跌倒,丢死人了。」
「你的师丈……被人揍了。」
「啊?」痴武瞪大眼。「哪个师丈?」数了下,结婚的不多,会被揍的只有——「是……蔡老师的老公吗?」
童晃云搜索着她的眼,点头。「被人发现在巷子里。」
「谁打得啊?」她含糊不清的问,因为嘴里塞满鱼肉。简直把童当神了,到底用什么方法把整条鱼一块不少的带回家啊?真是。
「还在找。」童晃云起身,带着急救箱过来。
「能不能等我吃完再擦?」痴武抱怨,但还是乖乖坐直,让童上药;有时候他的固执让人气结。
她的伤口是沾了点土,擦破皮所致。双氧水让痴武龇牙咧嘴。「你下手很重,童!痛啊——」疼得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不再考虑了吗?」
「想都没想。」心知肚明他想说些什么。青梅竹马就是这样吗?心有灵犀的。「我怕痛,要我当你学妹,上武术学校,不如一拳打死我算了。」
「好,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童晃云静静地说。
「啊?」意思是——「童你答应啦?」不敢相信哪,他这样死脑筋的人。痴武兴奋地抱住他。老头不管她了,现在唯一管她的就是童了,他像她的监护人,虽然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总希望得到他的认同,免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邮寄到武术学校。唔,好好啊,以后就可以脱离这个小镇,当一个平凡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