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大妈:“快来练吧。”
“不急不急,”王大爷体贴地说:“韩大妹子身体不好,刚走了这么远的路,让人家歇会儿。”
张主任笑道:“哟,瞧你这出息,这就护上了?”
众人大笑不止。
憨哥正要出车,文秀打电话过来说:“王大爷他们进展十分顺利,我一定要促成这桩美事,你也要抓紧配合。晚上回来,我做王大爷的工作,你也跟大妈好好谈谈。”
憨哥高兴地答应下来,说道:“我努力吧!”
入夜,憨哥觉得今天这活跑得顺利,不仅拉了两趟远道儿,而且红灯也对自己特别友好,每每车还没到,它就换了,效率比平时高出一倍去。正要睡觉,见母亲拿出剑来,边练边说:“那么长时间不练了,今天早晨,真的跟不上趟了!”左一下,右一下,练得极其认真,有模有样。
憨哥在一旁望着,心里很高兴,欣慰地说道:“妈,我刚不是说了,你以后,再别为我操心了——我看这剑呀,你要坚持练下去。”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韩大妈停了手,问道:“啥事?”
憨哥无法直说,想了想,挥挥手道:“你接着练吧,也没什么大事。”
韩大妈又练起来,唠叨着:“你这孩子,总是吞吞吐吐的,啥时候能学得像胡喜一样利索,我就阿弥陀佛了。”
憨哥还想开口,但始终不知如何表达,就把文秀给教的话儿,生生咽了下去。
在同一时间,文秀也在王大爷家,谈着关于老人的问题。她说道:“老年时代,是夕阳正红的时代,是大有作为的时代,是最最辉煌的时代,是……”
王大爷打断她的赞美词,说道:“文秀,又逗我玩儿不是?”
“哪能呢?”文秀说:“电视里说得好,像王大爷你这样的老年人,一定要赶紧找个老年伴侣,不然就会得精神病的……”
“去去去……”王大爷说:“你吓唬谁,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单过,也没得那病呀!”
“谁说没有?我瞅你的精神就很不正常。”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文秀故作神秘地说:“街坊们都议论上了,说你是老顽固,说你老是自己跟自己说话,说你没事偷着乐,说你……”
“打住打住……别说了。”王大爷紧张起来,说道:“这些毛病,我的确都有,可这是精神病?”
“怎么不是?”文秀继续忽悠王大爷:“发展再严重了,就是老年痴呆症——自己出去找不回家来,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拉的屎自己吃……”
王大爷怕了,抖抖地说道:“这可咋办?”
“赶紧行动呀!”
“怎么行动?”
此时的文秀,云山雾罩一番,终于绕到了正题上。她笑了笑,顽皮地瞅着王大爷说:“我了解过了,后院韩大妈真的对你有情有义……”
王大爷一挥手道:“瞎说,我不信!”
文秀更加坚定地说:“你别不信呀,到街坊四邻各家各处打听去,谁不知道?”
你睁睁眼,你儿子看你来啦!(2 )
“那……那是街坊们的猜测,再加上张主任、陈大妈她们瞎起哄——人家本人可从来没有说什么。”
“谁说没有?你别听我的,也别听别人的,赶明儿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本人,看我说瞎话没有?”
王大爷将信将疑道:“这要问……可怎么开这个口……”
文秀说:“勇敢点嘛,办法,你老人家多得很,还用得着我教吗?哈哈哈哈……”
王大爷脸上火辣辣的,嗔道:“死丫头,不许笑我!”
文秀见他那样子,笑得更凶了。
此时的韩大妈仍在家里练剑,憨哥换了一种方式,将王大爷的好处一一列举出来,然后说道:“的确不错,这么多年,一直……”
韩大妈停下手来,转头问道:“你唠唠叨叨的,在说谁?”
憨哥说:“妈,你全没有听呀!我在说前院的王大爷。”
“哦哦……”韩大妈想想道:“我听着呢!那老头儿,的确行,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练剑,如今,成了这一片的剑头儿了,所有人都跟他学。”
憨哥生了气,说道:“我不跟你说了!”就要去布帘后睡觉,韩大妈忙说:“我听着呢!你接着说,接着说。”
“不说了!”
韩大妈便停下剑,嗔道:“你这孩子,真难得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可是,你净顾了你的功夫,一句你也听不明白!”
韩大妈吃惊道:“你刚才说啥了?我能听不懂?”
憨哥苦笑一声:“嘿嘿……”
2 花妍草绿,生机盎然,旁边有一些雕塑和假山,环境十分幽雅。王大爷一如既往地在前面领剑,韩大妈也在晨练的队伍之中。她很认真也很紧张,张主任等人与她相视而笑,下一个动作,所有人都舞向左边,唯有她用功地舞向右边,刺中了陈大妈的胸膛,一时羞愧难当。
陈大妈笑了起来:“没事,我没事,哈哈哈哈……倒是你犯了方向路线错误!”众人也都笑起来。
韩大妈红着脸说:“我记得是这边呀,如今改了?”
王大爷听见张主任等人的笑声,回过头来,看见韩大妈的窘迫样子,并没有笑,而是指挥道:“都别乱——接着来,接着来……”人们又都整齐地舞起来。
“我真是跟不上趟了啊!”韩大妈这才发现自己和大伙的确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练了一会儿,大家散了,有人在喊:“剑头儿,我们回家做饭了!”王大爷对答道:“你们先走!我歇会儿。”走到韩大妈身边,笑道:“累了吧?咱休息休息。”
韩大妈说:“看来,我还得好好练。今后,你得教我。”
王大爷大包大揽道:“这没问题。”
俩人走到道旁,边说笑边坐在一个条椅上,身后的树上,挂了些鸟笼,八哥、嘹哥、鹦鹉、画眉,一个比一个叫得好听。
王大爷说:“你说得对,咱俩这几十年,谁都不容易。”
韩大妈也深有感触,说道:“闹‘文革’那年月,那么危险,那么艰苦,咱都挺过来了……我救下文秀他爸时,老韩又不在家,粮食也不够吃,我第一个想到求援的人就是你呀,你果然没有去告密,还拿来粮票和挂面,要不然……”
王大爷听后很激动,说道:“那些事儿,都过去几十年了,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了?”韩大妈说:“你对我家有恩呀!那一年,我儿子刚五岁,就得了急性肺炎,眼瞅着就不行了,又是你,给他输血,给我们钱和粮票……”
“嘿嘿……啥恩不恩的?从前那些老事,就别老挂在心上了,容易伤身子。”王大爷坐得离韩大妈更近了,说道:“你该想想今后啊!”
韩大妈并没理解他这话的含义,说道:“是啊,是啊,现在我不是又出来活动了吗?”
王大爷的激情敛去,咽了咽口水,勉强说道:“哦……这也是的……”
3 王大爷哼着《秋胡戏妻》,乐呵呵地回到院儿,完成侦察任务的文秀已经先他而回,在院儿里歪着脑袋笑着问道:“王大爷,你今儿为什么这么高兴?”
你睁睁眼,你儿子看你来啦!(3 )
王大爷只顾乐,并不回答。
文秀见状,又是好一通大笑。
王大爷住了唱,吼道:“死丫头,你笑什么?”
文秀招招手,不无神秘地说:“来来来,进屋我告诉你。”
王大爷和文秀回到家里,情绪仍然很亢奋,自言自语道:“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她还记着那些事儿呀……”
文秀明知故问道:“王大爷,你说的是谁?”
王大爷放下宝剑,想想又笑起来:“甭打听,该上哪玩就上哪玩去!”
文秀笑道:“瞧把你美的,你不说,我也知道。”
王大爷这就递上糖果,让她吃,说道:“你个毛丫头,知道什么?”
文秀憋住笑,说道:“王大爷,我不吃这糖。”
“为什么?”王大爷说道:“新鲜着呢,这不是头年的。”
文秀预备着挨打,边躲边说:“我呀,要吃你老的喜糖呀!”
王大爷一愣,果然要打文秀,红着脸叫道:“叫你拿我开涮,叫你没大没小……”
文秀边笑边逃,忽然站住,一本正经地说:“王大爷,后院韩大妈说了,她要嫁给你老人家,但她无法张口,要让你亲自去说呢!”
王大爷一惊,问道:“此话当真?”
文秀说:“这样的大事怎敢戏言?这是憨哥亲口说的。”在王大爷愣神之时,她又进一步说:“你老还不赶紧换衣打扮,这就去说,不然绕来绕去,又是几十年过去了。”
王大爷也认为有道理,不由自主打开衣柜,激动地找衣服,并叫文秀上来帮忙,嘴里唠叨着:“我这是怎么了?这心跳得好凶……”
文秀笑着道:“这就是爱情之火在燃烧。”
王大爷又说:“不行,我腿有点软。”
文秀俏皮地跑到门口,说了句“老屋子着了火,谁也没法扑灭喽”,做了个鬼脸,捂嘴离去。
回到家,文秀立马给憨哥拨通了电话。她对着话筒嚷:“特大喜讯……真的,已经成功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具体情况,你拉完这趟活儿,就到那个餐馆去,老地方咱们不见不散,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4 晨练完,韩大妈一身轻松,回到家从柜子里找出两件运动服,穿在身上,摆了几个姿势,说道:“是不错,我的确还年轻着呢!”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这时,身穿崭新衣服,头戴新帽子的王大爷,磨磨叽叽挪了进来。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韩大妈对此很好笑,说道:“家里没女人就是不行,瞧你打扮得这土包子样儿,显得好傻气呀……”
韩大妈笑了一会儿,让王大爷坐下;他不肯坐,而是低头用手摆弄着衣角,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韩大妈觉得他今天很怪诞,关切地问道:“你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