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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哥呆呆地立在那儿,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2 文秀家,在文秀妈的收拾下,家里清亮了,然而母女俩的战争,却比先前激烈了。当文秀妈得知女儿去居委会填表的消息之后,气得操起鸡毛掸子,抖抖地举过文秀的头顶,却啪啪啪地抽打着桌面,用以宣泄内心的愤懑。
文秀挺着胸膛说:“打呀打呀,往脑袋上抽呀!是我去填的,可你明知当年搞错了,为什么这么怕改过来?”
文秀妈停了抽打,双手叉腰道:“好你个不听话的东西!你行你行!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干的?”
“妈,没人指使,你以为我还是个小孩?”
文秀妈嘴唇乌紫,气得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文秀也气得一转身,不理母亲了。
过了一会儿,文秀妈蹿上前来,指点着女儿道:“这么说,你要认她当妈喽?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妈,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复杂。”文秀解释道:“这只是个登记而已。张主任说了,准确的登记为的是不使国家的普查出现错误。今后,咱该咋生活,还咋生活,你心里想想,是不是谁也改变不了谁?”
文秀妈身子摇晃了两下,瘫倒在沙发上,呜呜地哭起来。
你是清官,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2 )
文秀心里也很难受,到沙发边扶住母亲,安慰她道:“妈,真的,这没什么,你咋看得这么严重?妈……”
文秀妈推开女儿,说道:“你呀,不养孩子,不知父母恩呀!你……你把这事捅开,就等于在我心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啊!”
“妈……我……”
“你去认呀——你认她做妈,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文秀也哭了起来,说道:“妈,你听着,我就是认她,也不会不认你呀!”
“这么说,你真的要认她了?”文秀妈轰地站起,满脸是泪,在地上跺着脚,绝决地吼起来:“滚——认她去吧,你滚出我这个家去……”
听着母女俩在大闹,王大爷站在院里,想进屋劝解又不敢造次,正巧张主任闻讯赶来,就赶紧汇报道:“闹大了,文秀妈要赶文秀出门呢!”
张主任说:“这人也真是的,咱进去看看。”王大爷不敢进去,硬被张主任给生生拽进了屋子。
一进门,他们就看见文秀妈声嘶力竭的又吼又叫,文秀在一旁不停地说着:“妈,你能不能冷静点儿?妈,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文秀妈说:“滚——你快滚出去,认你那亲娘老子去!”
张主任和王大爷虽然经常见文秀妈耍性子,但从来没见她情绪如此激动过,一面一个,急忙上前劝导。一个说:“大妹子,你这是何必呢?看你尽胡说些啥?”另一个说:“文秀妈,这样闹可出格了,咋能赶孩子走呢?”
文秀妈继续咆哮道:“谁要你们管?我就知道,最近她是听了那前院的挑拨,才变着法子跟我作对!”对张主任道:“你们劝什么?你们哪里知道,前院那母夜叉有多恶毒……”
文秀说:“妈,我是大人了,没有听任何人教唆。”
文秀妈擦着眼泪说:“看看,证明了吧?这就心疼了,这就护上了,这就和她心连心了……”
王大爷说:“文秀妈,没那事!文秀咋说还是听你的呀!”
文秀妈忽然仰头笑起来:“好好!全都来欺负我,你们全来吧,我不怕……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
文秀上前扶住母亲道:“妈,你冷静点呀!”
文秀妈一把甩开女儿,骂道:“给我滚——你这就认她去呀……我没生你养你,你快去认她去!”
由于情绪失控,用力过猛,文秀被重重地甩到了地上,吓得张主任和王大爷都瞠目结舌。
“你……算你狠……”文秀从地上站起身来,呆望母亲片刻,忽然哭道:“你不要我了……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捂脸拔腿就走。
望着悲痛欲绝的文秀,张主任赶忙去劝,拉着她的手,说道:“文秀姑娘,你妈在气头上,咱别跟她计较。”
而此时的文秀,甩开张主任的手,哭着喊着冲出了门。
“别拦她,让她走!”文秀妈凄惨地哭道:“留得住人,还留得住心吗?如今,她翅膀硬了,爱飞到哪儿是哪儿……”
文秀跌跌撞撞,在胡同中奔跑。她向身后望望,没见有人,也没声音,就擦去泪,又拼命向前冲去。
文秀妈独立屋子中央,头发散乱,两眼发直。张主任和王大爷,都静静望着她,谁也没再说话。
忽然,门被推开,进来了憨哥。文秀妈没有看他。而他却一步一步走到文秀妈身边,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张主任和王大爷见状大惊。文秀妈也被这突然之举惊了一下,身子猛地一震,只听见地下沉重如雷般的一声“妈”——那么陌生,而又那么不可思议,她踉跄两步,冲泪眼汪汪的憨哥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憨哥说:“是我自愿来的。”
王大爷小声絮叨着“认妈了,认妈了”,张主任没理他那个茬儿,抖抖地对憨哥说:“小韩子,快起来吧!”
“不!”
文秀妈望着低头而跪的憨哥,嘴在颤抖,泪涌如泉,心一软,说道:“你起来……起来吧……”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是清官,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3 )
憨哥说:“妈——其实,你们两位母亲,从来都在怀疑当年那事。但是,当那事被证实以后,又都不肯面对现实。所以,今天,当着张主任和王大爷的面,我就来还历史的真像,正式认你为我的母亲——也希望两位母亲从此和好。”
张主任和王大爷对视一下,心里热乎乎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文秀妈的心儿更是被憨哥的言行所震撼,情不自禁上前来,扶住他说道:“孩子,起来……起来吧……”
3 文秀失踪了,张主任、王大爷、陈大妈、李大妈等所有的老街坊老邻居,都急得要死要活,文秀妈更是又哭又嚎:“我真浑呀,咋能赶她出门呢?一个女孩子家,出事就大了,老天啊,我不活了……”
报案后,小刘民警来了,他向大家伙说:“甭急甭急,我来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派出所正在采取行动,大伙有话慢慢说……”
“这都两天了……”张主任带着哭腔说道:“文秀就是前天和她妈顶了几句嘴,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文秀妈抓住小刘民警的胳膊嚷:“过去我也骂过她,打过她,可她从来没这样过啊!我的天呐——她死了,我活着还有啥劲……”
正在人们劝慰文秀妈时,邮递员送来了红十字会的一封特挂,张主任收下后,眼角也挂上了泪花:“这下真完了,老文说就到家了,可文秀却出了大事,见面之后,咱这些街坊邻居,如何向人家老文交代呀?”
一见到信,文秀妈的情绪更加不可收拾,从张主任手里夺过来,看也没看,就撕成了碎片,向上一洒,又瘫倒在沙发里,自顾自地哭起来,身子像寒风中的衰草,抖个不停,任凭李大妈和陈大妈怎么劝解,都不起作用。
小刘民警说:“哭有什么用?大家都冷静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比如说,文秀的亲戚家……”
张主任说:“全都找遍了,没有,没有呀!”王大爷也说:“两天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啊!一个女孩子……如今社会治安又老出问题……”
正在人们乱做一团的时候,憨哥更是焦急万分。他开着车,在大街上奔跑,不管什么人招手,他一律拒载,急得浑身是汗,四处寻找,一遍遍地问芝麻官:“文秀,会到哪儿去呢?她脾气倔,真会出事吗?”
第三天下午,太阳又要落山了,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胡喜,小朱子都围着韩大妈。一桌饭菜,谁也没心思吃。
小朱子说:“这样的过激行为,往往发生在十六七岁的中学生身上,我了解文秀,她不会有事的。”
自从文秀失踪以后,韩大妈的心忽然揪了起来,不知怎么,在菩萨面前祈祷一提起文秀的名字,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而且心肝隐隐作痛——这种感觉,她过去从来没有过。此时,她抹着泪说道:“这文秀,脾气就是……脾气就是害死人呀……”
满脸是汗的憨哥,一步跨进家门,韩大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喊:“你都三天没回家了,有消息吗?”
“唉……”憨哥叹了口气说:“平时,你不是老骂她吗?这回出事了,才想到她……”声音有些沙哑。
韩大妈生气道:“我啥时候骂过她?我……”想起了以往自己的过错,就无话可说了。
胡喜说:“是啊,是啊,其实大妈是刀子嘴豆腐心,暖水瓶外面冷里头热,压根儿并不恨文秀呀,而且……”
小朱子拧了胡喜一下:“啥时候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憨哥抓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想了想,转身就要出门;胡喜叫道:“你这是又要上哪儿去?”
韩大妈说:“你还没吃饭呢!三天了,你也没歇一下,看熬得眼睛都凹进去了。”
憨哥说:“你们吃吧。胡喜,七点半招呼我妈把心脏病药吃上,别忘了呀,我再去找找……”转身出了门。
4 张主任、陈大妈、李大妈、王大爷等人,在居委会忙活起来。因为这儿来了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客人,他就是那位征婚的陆先生。
你是清官,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4 )
韩大妈听说有了线索,殷勤地围着陆先生打转转:“你可是救命菩萨呀,你喝水,你喝水,慢慢说……”
王大爷对韩大妈说:“他说一定要见小韩子,我们已经联系上他了,他一会儿就到。”
陆先生把眼镜摘掉,擦擦汗,又重新戴上,悲悲切切说道:“在报纸上,我看见了那则寻人启事。她不可能就这么消失,我知道……我……”竟然哭了起来。
张主任说:“你了解文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