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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奇了!你请我?是什么名目?”周亚文说道。
憨哥突然冒了一句:“为了丁雪的事儿。”
“丁雪?”周亚文眼睛瞪得老大。
憨哥瞅着他,说道:“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之所以要在你回家之前拉你在这吃饭,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周亚文手指又从憨哥身上,指向自己鼻尖,说道:“你……你跟我谈我的女朋友丁雪?哈哈哈哈……真逗……”
憨哥点点头道:“是跟你谈丁雪。”
“她怎么了?现在跟谁了?”
“你认真点儿好不好?刚才,你一路上都在讲你如何爱她,如何思念她,说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说明你这家伙不是那种……”
周亚文打断他的话说:“憨哥,搞搞清楚,我现在可是大老板呀!退一步说,过去我雇你拉货,也是你的老板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学广东话道:“先生,可要注意身份哟!”
我没看,我什么都没看见……(6 )
憨哥拍了一下桌子道:“周亚文,收起你那臭架子,坐端正听我说!”
周亚文吃惊地望着憨哥,身子弯曲向前探过来。
憨哥说:“你以为你是大虾?是生猛海鲜?别趴在桌子,男人嘛,就要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快直起腰来!”
周亚文倒抽一口凉气,这才认了真,坐正问道:“憨哥,怎么回事儿?”
憨哥给他面前的碟里夹了几筷子菜,说道:“你这小子,一拍屁股就溜得没了影子。你知道吗,人家丁雪,天天在盼你想你,天天都在泪水中度日啊!”
“丁雪……你怎么知道的?”
“她呀,她姐把她介绍给我了!”
一听这话,周亚文惊呆了……
7 张主任、李大妈、陈大妈他们,永远都有讨论不完的问题。居委会里,她们正讨论着大彩电失而复得的事儿时,文秀就闯了进来。她说道:“不是要重新登证,搞人口普查吗?为什么又没动静了?”
觉得这话问得突兀,几人对视之后,张主任挥挥胳膊说:“正说着呢。咱居委会,就你家难办。”
文秀说:“张主任,没什么难的,不就是你们一直在嘀咕的那事?”
张主任眼睛瞪得老大:“文秀,你知道?”
文秀仰脸笑道:“你们说当年搞错了,这回改过来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陈大妈看了李大妈一眼,说道:“看来,她全都知道。”
张主任点点头,说道:“那好,文秀,我知道你性格泼辣。我问你,你真的能认你韩大妈为亲妈吗?”
文秀想了想,颇自信地说:“这事,你们背后可议论了有些日子了。我相信,憨哥会认我妈,我也能认他妈。可两位母亲的工作,你们这些当长辈的,可要抓紧呀!”
张主任喜出望外,说道:“看不出,我们的文秀,真是个人才呢,考虑问题比我们还周全。”众人附和一番,张主任又说:“难就难在她俩身上,老王头给韩大妈说过,刚沾到话题的边上,就被赶了出来。”
显然,文秀说这些话是反复考虑过的,她上前一步道:“张主任,你老人家是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基层行政长官,这次正巧是人口普查,你代表政府,完全可以依法让两位母亲重新登证子女。”
张主任和众人对视一番,激动地嚷起来:“对啊!换过来,你文秀不是有两个妈了?一个是你娘家,另一个是你……”她住了口,感到此话不妥,说道:“文秀,你脑子最精,该不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婆家吧?”
文秀脸顿时红了,抢白道:“这哪跟哪呀!我这不是为你这行政长官献计献策嘛!”
文秀走后,一屋的大妈们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张主任才从抽屉里拿出红袖箍,边往胳膊上戴边说:“天天净讨论,不解决实际问题,还是要行动呀!”就来到前院,找到王大爷把情况说了,俩人一起做起了文秀妈的工作。然而,话不投机,他们被文秀妈撵出了家门。
王大爷冲着文秀家嚷叫:“我倒在其次,好歹人家张主任是有职务的人,文秀妈,不能这样呀!”
张主任指着文件,气呼呼地说:“人口普查全国一盘棋,一个子儿乱了,全国就乱了,你这样不配合工作,可要承担责任呢!”
“别拿政府压人!”文秀妈从门里冲了出来,双手叉腰,仿佛是尊门神,厉声说道:“不换,不换,说破大天,我就是不换,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王大爷劝道:“你冷静点儿。其实,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也不让你们真的换,只是在普查表上重新填一下。”
“你甭说了!”文秀妈一回身,“哐”地将张主任、王大爷关在门外,用脊背靠住门,大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那一年,我和文秀给他的信,那人说交给他了……不能换呀,万一他哪天回来,我怎么说得清呢!”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张主任毫不气馁,为了争一面“人口普查先进单位”的锦旗,拉着战战兢兢的王大爷来到后院,做起了韩大妈的工作。这一回,他们改变战术,采取了“避开主题,迂回运动”的方式,专拣韩大妈最爱听的憨哥征婚问题说——从空中小姐到金发女郎,从幼儿园保姆到
医院大夫,尤其美美地夸了小芳一番,总算获得了坐下谈话的资格。
我没看,我什么都没看见……(7 )
张主任刚一提到人口普查的问题,韩大妈立马打断她的话说:“别说了。想让我儿子认她作妈——她配吗?”
王大爷颇动情地说:“大妹子,你别生气,小心身子骨呀!我看不如这样,你让小韩子把文秀姑娘娶过来。”
张主任急忙附和道:“对呀!这样一来,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文秀那闺女,别看嘴巴厉害,可人家心里……”
“不行不行!”韩大妈决绝地说:“我儿子这辈子就是打光棍,也不能找她呀!要是按你们说的,那文秀过了门儿,还不继承她妈的传统,处处跟我们老韩家做对头?她呀,我可知道,不把我气死不甘心呀!”
王大爷说:“话可不能这样说。”
“你让我怎么说?”韩大妈瞪了他一眼:“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你这糊涂老头,想得倒挺美的,其实都在帮她家的忙,专门来欺负我。”
张主任见事情毫无效果,怕又被赶出来,就主动起身往外走,说道:“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韩大妈一挥手道:“不用考虑——那事没门儿!”
好不容易来一次,王大爷还不想走,说道:“大妹子,孩子的事是一个方面,你总得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呀!嘿嘿……”
韩大妈误解了他的意思,生气道:“我的问题?这几十年了,我有什么问题?全是她不讲理——你们住一个院儿,怪不得总向着她说话!”
王大爷被呛得哭笑不得:“这……我冤不冤啊……”
8 公园,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是这儿对憨哥来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地方,不知怎么想的,他把丁雪约到了这儿。
阳光灿烂,鲜花盛开,人们三五成群,或赏景,或嬉戏,或散步,或游玩……望着美好和谐的一切,憨哥笑了。他一转头,向身后招手道:“来,过来呀!”
丁雪跑过来后,诧异地说道:“憨哥,胡喜说我一坐水泥墩上就会哭,他说得不对,小朱子说我一到你家就会哭,这也说得不对。现在我心情好了,你怎么非要到这儿来和我约会?”
憨哥瓮声瓮气地说:“这儿好。你看看,花也美,树也美,景也美。”
“可这地方,我一见就伤心!”丁雪说着,又有了想哭的意思。
憨哥慌了,忙道:“以后就好了!”
“憨哥,不瞒你说,我和周亚文,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就是这儿。他……”丁雪又哭起来。
憨哥说:“既然这样,再一次约会,还在这儿,那不是更好吗?”
丁雪立马止住哭,抬头望着他道:“憨哥,你可不是那种人,你拿我开玩笑?成心捉弄我?”
憨哥的手向前方一挥,说道:“丁雪,你去吧……”
顺着那手的方向,丁雪一望,立即惊呆了,“他……怎么会是他?”身不由己地向那花草掩映处走去。
对面,喜鹊喳喳地叫个不停,一群孩子追着一只足球疯闹,喧声刚过,就走来了西装革履的周亚文。
丁雪百感交集,向前跑了几步,但又立刻停步,回头望望憨哥。
此时的憨哥,正向她挥手,说道:“快去,祝你幸福……”
周亚文迎上前来,丁雪转回身子,那项链对着周亚文闪闪发光。对视,俩人对视良久,猛地抱在了一起。
丁雪说:“这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是我真的回来了……”周亚文抑制住激动,贴在她的耳边说:“你和我今后天长地久,咱应当先感谢憨哥才是!”
丁雪擦了一把泪,激动地说:“对对……是该这样。”
周亚文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说道:“知道吗?正是他,接我回来的——他这人特坦诚,特厚道,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俩人转身望时,却见憨哥正向回走,就齐齐儿喊道:“憨哥——我们永远感谢你……”
头也不回,憨哥只把手臂高高举起,边走边挥动着……
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1 )
1 关于人口普查的事情,张主任在韩文两家这个点上卡了壳,似乎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王大爷给她出主意,说现在是信息社会,凡是大事,国家都要请专家论证,咱们何不请专家给支支招儿?于是,他们请来了老专家陈教授。
王大爷把情况介绍清楚后,肯定地说道:“这的确是当年抱错了呀!”
张主任说:“陈教授,你是专家,今儿一定好好给我们开导开导,都说你是心理学权威,你快说说,她俩为什么不肯换孩子?”
陈教授捋了捋雪白的头发,解释道:“就一般情况而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