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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瑛瑛脸涨得通红:“爸,我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
“怎么叫瞎操心?”老吴头伤感起来:“你妈死得早,这些年,我又当爸又当妈,你打小,一把屎一把尿……”
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个样儿?(3 )
“打住打住!”郭大爷操着沙哑的嗓子喊:“老吴头,才两天,你这话都说过八百遍了,我和老孙头都告诫过你,说不要再惹人烦,你咋不听呢?”
老吴头还想争辩,吴瑛瑛忙打断道:“爸,又来了,又来了,我就说嘛,你再不要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了,真的烦呢!”
老吴头抖抖地指着她道:“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吴瑛瑛父亲突发心脏病,园长催促她不要工作了,专职陪护,并嘱咐小朱子多干一些,好让吴瑛瑛不至于分心。
作为同事和朋友,小朱子实在放心不下老吴头的病情。下班之后,买了两大包水果,匆匆来到
医院看望。她见老人闭眼靠在床上,气色的确不好,与吴瑛瑛打了个招呼后,就小心翼翼地候在一边。
吴瑛瑛对小声对小朱子说:“园长来电话,说你一人干俩人的活,谢谢你了!你的白马王子一定很帅气吧?你好小气,也不领来让姐儿几个看一看。喂,婚事啥时候办?我好给你准备礼物呀!”
小朱子笑笑,含糊其辞道:“快了,其实都已准备好了,你千万别麻烦。”
吴瑛瑛刚想说什么,老吴头马上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指着她嚷:“看人家,看人家,比你小那么多,都要成家了,你呀你,到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小朱子和吴瑛瑛赶紧安抚老人。这时,护士拎着一包水果进来,说道:“大爷,你儿子送东西来了,他让我交给你,嘿嘿,你真好福气呀……”
吴瑛瑛和小朱子惊讶不已道:“儿子?”
老吴头也被搞得一头雾水:“我儿子?”
吴瑛瑛把书往旁边放了放,站起来说道:“爸,这是怎么回事?”
小朱子也站了起来,接过那包东西之后,疑惑地望望护士,又望望老吴头。
护士突然想起那天抢救时的惊险场面,说道:“他多果断呀,多有主见呀,怎么?他不是你儿子吗?”
“哦……”老吴头恍然大悟道:“是他是他……”
护士说了句“你快收着吧,你儿子说,得空再来看你”,就嘀咕着“这老汉得了场病,糊涂了”,就退了出去。
吴瑛瑛和小朱子大眼瞪小眼,喃喃道:“他?他是谁?”
4 跑了一趟顺义,有位老板要给憨哥大钱,让他跑趟保定长途,他却拒绝了,说着“我要去看个人”,在身后“傻帽,给双倍钱都不要”的讪笑声中,他把车开到了医院,顾不上休息,就削好
苹果,给老吴头递上去,笑着说道:“你吃,你吃……你的精神,比前两天好多了,真让人高兴。”
老吴头一见到憨哥,打内心深处往外冒喜气,急忙接过苹果,瞅着憨哥,忽然大笑起来。
憨哥不解道:“你笑什么?我刚跑了一趟远的,是不是灰头土面的?嘿嘿,让你见笑了!”
“不不,”老吴头说:“小伙子呀!你对我这么好,人家都以为你是我儿子呢!你抢救我的那些故事,人家老郭头都编成评书了!”
憨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嘿嘿……你老这病,和我妈的病一样。”
老吴头说:“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上回你急着要走,我说到哪儿了?”
憨哥想了想,回道:“说到你女儿今天二十七……”
老吴头点点头:“对对。她妈死得早,这么多年,我又当爸又当妈……”
憨哥马上打断道:“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个样儿?”
老吴头被劝住,笑道:“小伙子,你不会笑话我吧?”
憨哥急忙说:“哪能呢?”
老吴头自嘲地一笑:“是啊,是啊!我只要一说这,但凡是个人,都不爱听。我女儿一听这话,就跟我急。”
“你女儿?”
“她单位事多,我让她回去上班了。”
……
幼儿园里,孩子们都在院里奔跑,玩耍。有拍球的,有骑木马的,有摆积木的……四周围了一圈木板栅栏。
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个样儿?(4 )
小朱子忙着招呼孩子,不时喊着:“要团结友爱,要互相帮助……好好玩儿,别摔着了,别碰着了……”
被老吴头从病房赶回来的吴瑛瑛,手里捧一本厚书,边感伤边叹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朱子打断了她的沉吟,说道:“看来,爱读书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呀,总是这样多愁善感。早晨又没吃饭吧?”
“唉!”吴瑛瑛说道:“我爸为我的事儿,急得都住院了!而我这头,真的愁如一江春水……唉!没劲,没劲呀!”
小朱子说:“是呀,是呀,对上象就有劲啦!我不是说,你总不能在书本里寻找幸福吧?你这是典型的鸵鸟心态,很不合时代潮流呢!”
吴瑛瑛摇晃着脑袋,开始阐释自己的观点:“你是知道的,我征婚这些年,征来的对象还少吗?无非就是电话呀,手机呀,下馆子呀,逛商场呀……那一套俗,太俗!我的观点是,不幸的爱情,都是一样的,而幸福的爱情,各有各的不同……”
小朱子笑道:“你呀,把《安娜。卡列尼娜》书上那话倒过来说了!”
“本来嘛!这是真理!”吴瑛瑛说:“也许,我这人就是这么特立独行,这么不合时宜,我的心老了,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都浮浮躁躁,毫无内涵。”
“老?”小朱子说:“还不到三十呢,老什么?我知道你厌烦时髦,讲究内在的东西。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位?先处着,也好给你爸有个交代。”
吴瑛瑛边照护孩子边摆手道:“又是那路电话来电话去的主儿?现在的恋爱方式,真正是‘言而无信’啊,你别折磨我了!”
小朱子问道:“怎么就是‘言而无信’呢?”
“那可不?”吴瑛瑛说:“谁都在忙着跟电话说话,可谁给谁写过一封信吗?唉,没劲——没劲啊!”
小朱子笑道:“是这么个‘言而无信’呀!那好那好,我给你找个老实忠厚、言而有信的。”
孩子们欢快地玩耍着。园长向吴瑛瑛问了问她爸的病情,又把小朱子叫到一旁,指了指那些破旧的栅栏和板凳说:“上回你说的那位修理工师傅,他怎么没来?”
小朱子忙说:“他……他总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么着,园长,我再跟他联系一下,他呀,人又勤快,干活又细致,咱这些事儿,他几天就能干完的。”
园长说:“街道要来大检查呢,咱春蕾幼儿园的先进红旗可不能丢了。你呀,就赶紧跟他联系吧,咱这活很急呢!”
小朱子连说:“好!好!”就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刚拨了一半号码,她却停了手,自语道:“我不能说破,先得安排他们来一段‘感情磨合’。”于是,放下电话,笑了笑道:“我先给胡喜通个气,两头用力,就这么办!把吴瑛瑛介绍给憨哥,再合适也不过了!”
5 胡喜急匆匆和小朱子见了一面,商量了一番下一步的战略部署,说着“分进合击,两头进攻”,就乐颠颠跑到菜市场,找到韩大妈,准备汇报工作。这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总是插不上口,只好跟在后面,帮着拎菜,时不时地指着一堆堆
西红柿嚷:“大妈,这堆不错,不不,还是那堆,那堆更好!”
韩大妈说:“你呀,再别给我瞎参谋了,听你的,黄花菜都凉了。”
胡喜赶紧转到正题上说:“大妈,你怎么生我气?我可是全心全意为我哥好——这一回,可是双保险……”
韩大妈没吱声,掠过第二溜摊摊,在第三溜摊子上买了一堆西红柿。
胡喜跟着她说:“大妈,我在说我哥的事呢,你在听着吗?”
韩大妈说:“接着说,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儿?哪儿的?”
胡喜赶紧道:“小朱子说是她们幼儿园的。我也没见过,不认识,她说安排让我哥去跟人家‘感情磨合’,到成熟了再……”
韩大妈一听急了,转头说:“感情磨合?你不知道你哥太老实,太憨厚?不说破那层关系,怕是到八十岁也磨合不好啊!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个样儿?(5 )
胡喜思考片刻大叫:“有啦!”
韩大妈急回头拉住他说:“快说说,有什么新招?”
胡喜说:“不是感情磨合吗?咱可以让它加快磨合速度呀!”
韩大妈眼睛放光:“怎么个加快法?”
胡喜说道:“咱可以用我哥的名义,主动先给女方写信,一封像样的情书,立马可以把那颗芳心俘虏过来。快,这事儿快得很呢,完全可以速战速决。”
韩大妈喜道:“你小子,点子真不少!那你就赶紧写,赶紧发。”
胡喜说:“行啊!写情书,是我哥的弱项。做弟弟的,别的事情不行,肚子里多少还有一些墨水。为了他,我可是两肋插刀呀!”
韩大妈从他手里接过菜篮子道:“你的好,大妈记着呢!快,这就去写!我看这事儿能行……”
胡喜应声刚退了几步,韩大妈又喊住他道:“你回来,小朱子跟女方一个单位,嘴不牢,咱这边的事儿,千万不能让她也知道啊!再有,也先别让你哥知道!”
“大妈放心!”胡喜学着日本人的样子:“我的——大大的明白!洒扬娜拉!”做了个日式再见的动作,笑嘻嘻地走了。
买好菜,韩大妈一出门,望着太阳,心里充满了新的希望,回家就给儿子打电话,可是拨来拨去,憨哥的手机始终处在关机状态,气得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唠叨着:“这孩子,最近总是忙忙碌碌,究竟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憨哥,又来到
医院,正和老吴头聊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