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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两边,两只玉手在挥动,随着一阵清脆的“一定要去呀”之声,车也渐渐远去。
回到家,韩大妈自豪地说:“我儿子那公司富得流油,劳保最好,看病也全报销,还发点心呢!”乐颠颠地请胡喜和小朱子吃西餐。
我这是怎么啦?吃错药啦?(8 )
“开洋荤,喜事都赶一块儿了!”胡喜吃得满脸奶油,小朱子也吃得哈哈大笑。
韩大妈:“多着呢,敞开肚子吃!”
胡喜眼珠子一转,叫道:“拿到家里的,就该省着呀!咱别吃了,留着肚子,待会儿,还得去民航公寓吃呢。”
小朱子停了吃,附和他道:“对对,到那儿去,咱不能装斯文。”
韩大妈向外瞅瞅,说道:“该收车回来了呀!”
大花脸似的小朱子,听了这话,向外张望起来,盼着憨哥早点回来。
胡喜急着要打电话,说道:“我呼他回来。”
韩大妈制止住他说:“别打了,他又不好交际,又不打牌,又不神侃,往天这时候,他就该回来了。”
小朱子指着胡喜脸上的奶油说:“快做准备,你瞧你,像只大花狗。”胡喜也指着小朱子笑道:“还说我呢,你瞧你,整个一个狐狸精。”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10肖铃的车刚出胡同口,立即停住了,原来对面,摇摇晃晃,正走来了背着工具包的憨哥。
肖铃急忙下车,笑着迎上前去,说道:“呀,你下班啦?”
憨哥也吃了一惊,站在那儿,想起欧罗巴的事情,坚定地说:“我下岗了……”
肖铃根本没顾得上听憨哥说话,回头向车内的李亚男喊道:“表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韩先生!快过来,认识一下呀!”
李亚男下车后,看到憨哥,心里说:“不对头呀!”走上前来细看一番,更加不可思议了,问道:“他是……”
肖铃拉了一把李亚男,热情介绍道:“外经贸的,就是刚才那位大妈的儿子……快来认识认识!”
憨哥也认出了李亚男,急忙说:“是你呀!嘿嘿……你这表妹呀……”
肖铃抢过话说:“你们——你们怎么会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李亚男冲憨哥不自然地笑笑,说了声“师傅”,就紧张地将肖铃拉向一边,小声说道:“错啦,全错啦!他哪是什么外经贸的?一个补鞋匠……”
“补鞋匠?”肖铃说:“你胡扯些什么?”
李亚男说:“可他真是补鞋的呀!他呀,不知在哪儿弄了个车本儿,今天,我还坐了他开的
出租车呢!不信,你去问他!“跷起鞋来,接着说道:”瞧,技术不错,这就是他给修的。“
憨哥被晾在一边,脑袋乱乱的,想解释,又感到打断人家说话不妥,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好了。
这时,俩姐妹似乎讲完了悄悄话,又一次来到憨哥的面前。
肖铃说:“韩……我想证实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职业,你的……”
憨哥一挥手,说道:“停停,现在,终于轮到我说话了!”他一脸认真地说:“我不在外经贸干了。”
一听这话,肖铃瞪大眼睛说:“这是——真的?太可怕了……”
憨哥坦然地说:“没什么可怕的!过去,我曾是外经贸的一名普通员工。现在,我下岗了,与外经贸没有关系了,骗人我是小狗。”
李亚男紧追一步说:“你到底是开车的?还是补鞋的?师傅……”
“师傅?你说什么都行,别再叫我师傅好不好?我是一个下岗者。”憨哥认真地道:“不过我声明,我可没搞腐败,没犯错误!”
在憨哥与李亚男说话时,肖铃仰头大笑,想了一想,又笑了起来:“这花花世界,真荒唐!真逗!我真是千挑万选,找了个漏油灯盏……哈哈哈哈……”猛一转身,谁也不理,向车走去。
李亚男见肖铃歇斯底里,憨哥也尴尴尬尬,想到上午那挡子事,就对憨哥说:“这事不怪你。师傅,其实你并不是婚姻骗子。我妹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看你是个实在人。”
憨哥低着脑袋,苦笑道:“我这人呀,不合时尚,被人误解惯了,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这鞋,穿着合适吗?”
李亚男忙说:“合适,合适!不管怎么说,师傅你不是坏人!”
我这是怎么啦?吃错药啦?(9 )
憨哥又是一笑:“嘿嘿……你妹也是个好人。我祝她幸福,祝她万事如意,也祝你心想事成……”
启动了车子的肖铃,这就嚷起来:“表姐,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
李亚男急忙上车,对憨哥挥手道:“师傅再见!”然后批评肖玲道:“刚才,你怎么能那样对人家说话?我看这人很善良,很诚恳,你不要太傲气了!你呀,要学会尊重人,学会理解人,不然非吃大亏不可!”
肖玲一边戴墨镜,一边开车道:“表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受了他的骗,你还替坏人说话?”
李亚男说:“那你也不能出口伤人呀!爱情嘛,可遇而不可求,成不成都在其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依我看,你得去给人家道个歉。”
肖铃加大油门,说道:“我不去!”
李亚男摇摇脑袋说:“那……只有我抽空代你去一趟了。”
肖铃尖刻地撇撇嘴说:“自己想去就去呗,再别扯我了!莫非你这大经理,对他产生想法了?”
李亚男白她一眼道:“死丫头,咋说话……”
11车开走后,憨哥独立自语:“我是个坏人?我这叫什么事呀!”气恼地扔掉工具包,一屁股坐在道边的石墩上,左思右想,横竖理不清头绪。
“师傅!你是修鞋的吧?”有人让他给修鞋,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修修补补,也是一条生存之路呢!”就用心修了起来。
“师傅,多少钱?”
“钱?不不,不要钱。”
来修鞋的人非要给钱,憨哥就是不要。一些过路者,听说不要钱,也都围了上来,让憨哥给白修。
夕阳西下,文秀收摊回来了,见人们围着憨哥,吵吵嚷嚷,就讽刺道:“唷,外经贸公司的大老爷,怎么在这儿补起鞋来了?哈哈哈哈……同情老百姓的疾苦呀……哈哈哈哈……体察弱势人群呀……”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说道:“姑娘可不能这样说呀!人家小伙子行善,就是急群众所急嘛,该表扬呢!”
憨哥见文秀来了,冲着她高声说道:“在编排谁呢?谁是外经贸的?我这可是下了两回岗,没法子,在这儿练摊儿呢!”
文秀挤进人群,认真问道:“你说什么?真的没有上岗?”
憨哥并不看她,自顾自说道:“不但没有上岗,车又被收回了,饭碗也丢了。有的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文秀一听这话,想了想,自语道:“没上岗就有戏!”顿时高兴起来,哈哈大笑一番,然后驱赶行人,为憨哥收起工具,大声宣布道:“不补了,不补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修什么鞋呀,这是哪跟哪儿?”拉起憨哥便走。
憨哥正在生她的气,倔倔地说道:“你快走开,别动手动脚好不好?”甩开她,独自背着工具包,头也不回,向家走去,背影像个外地来的流浪汉。
12已经收拾整齐的胡喜和小朱子,正准备出门,垂头丧气的憨哥回来了。
韩大妈一下惊呆,想不到儿子果真剃了个大光头,就诚惶诚恐地说:“阿弥陀佛,我只是说‘去掉头发,就去掉了烦恼’,可你咋就这么听话?你咋就这么憨实?这不真的成了和尚了?”还想数落下去,但又心疼儿子,抖抖地说道:“公司忙?你脸色这么不好,今天怎么啦?”
憨哥见小朱子和胡喜也都望着他的大光头窃笑,一挥手,将手机扔了过去,说道:“兄弟,你给我配备这些征婚装备用不着了。今后,我是再也不征婚了!”
小朱子和胡喜发现情况不妙,惊奇地对视一下,刚准备询问,韩大妈就哭着拉住儿子嚎道:“我的天呀,到底咋的了?”
憨哥无奈地摇摇头,连说了三个“怪”,把今天遇到的一连串倒霉事说了一遍,就摇摇晃晃来到帘子后面,咣当一声,躺了下去,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韩大妈又哭起来:“天呐,车没了,今后可怎么生活呀?”
我这是怎么啦?吃错药啦?(10)
小朱子叹了口气,刚要上去劝导韩大妈,电话铃响了。胡喜对着电话机嚷:“又是征婚的事,烦死人了!”
电话没人接,总是响个不停;韩大妈抹去泪,只好去接。她没好气地说:“你是谁?今后别再骚扰了!”
胡喜在一旁帮腔道:“报警报警,我听是个女的,这可是典型的性骚扰!”
来电话的是文秀。刚才在胡同口,她见憨哥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理她,只好回家打电话,想把情况说清楚,解除憨哥对自己的误会。
韩大妈听出是文秀的声音,心头的火气更盛,对着话筒吼:“噢,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乘人之危卡脖子的苏修呢!你真行呀,落井下石……别叫我大妈,谁认识你?谁是你大妈?”
“大妈,韩大妈,你听我解释嘛……”文秀急出一脸汗来,将话筒换到另一个耳朵上说:“你不听?那请憨哥接电话好吗?”
“他死啦,被你给治死啦!”韩大妈说:“你快庆祝胜利吧!和你妈一起,快放鞭放炮,敲锣打鼓,我听着呢……”文秀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根本不愿再听,咣的一声,把电话挂上了,继续哭起来:“欺负人呀,过去一个老的上阵,如今把小的也带坏了!”
13韩大妈承受不了这些打击,思想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说着“这个世界,净耍人玩呀!”想寻找精神的解脱,就赶紧对着观音菩萨像念到:“阿弥陀佛,你能保佑我,你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呜呜地哭上了。胡喜,小朱子赶紧上去劝导,憨哥却呆呆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劝住韩大妈,小朱子说:“人的命运呀,得靠自己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