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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隐瞒了他的一半财产。”
“而他自己说有一千五百万至二千万。”安德烈说,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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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里可以看见不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而且,”基督山又说,“他很快又要开始一项新的投机事业了,这种副业在英美已很流行,但在法国却还很新鲜。”
“是的,我知道您所指的是什么,是铁路,对不对?
他已取得了关于铁路的承股权。“
“一点不错,大家都相信他在那件事上足能够赚到一千万。”
“一千万?您这样认为吗?真是太有意思了。”卡瓦尔康蒂说,他被这些完全无懈可击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而且,”基督山继续说,“他的全部财产以后都要归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腾格拉尔小姐是一个独生女儿。 再说,关于您自己的财产,令尊告诉我的,几乎也和您的未婚妻一样多。 现在先把钱的事暂且搁一搁吧。 您知道吗,安德烈先生,我以为您这件事情办得很妙。”
“至少还不算太坏,”那青年说,“我生来就是一个外交家。”
“嗯,您一定要成为一位外交家。 外交辞令,您知道,不是学来的,它是一种本能。 这么说,您的心被征服了吗?”
“真的,我认为是的。”安德烈模仿法兰西戏院里杜郎特或梵丽丽来回答有关阿尔西斯提问时那种腔调答道。“她也喜欢您吗?”
“我想是的,”安德烈带着一个得意的微笑说,“因为我已被她接受了。 可是我不能忘记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
“是我曾得到过如此奇怪的难以接受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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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真的。”
“是环境帮了您!”
“不对,是您。”
“我?决不是的,王子,”基督山说,那个头衔也被故意加重了,“我对您有什么帮助?
单凭您的名望,您的社会地位和您的品貌,就已经足够了?“
“不,”安德烈说,“不,您那样说是没用的,伯爵。 我一直认为我的名望、我的社会地位和我的学问尚且不及您的帮助。”
“您完全搞错了,阁下,”基督山冷冷地说,他从青年的那种无赖态度上终于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您是在我了解了令尊的权力和财产状况以后才获得我的保护的。 我从来不曾见过您或您那显赫的父亲。 归根结蒂到底是谁使我有这份荣幸认识你们的呢?是我的两个好朋友,威玛勋爵和布沙尼神甫。 到底我为什么要成为您的——不是担保人,而是——保护人呢?
那是因为令尊的名望,因为令尊在意大利无人不晓,相当受人尊崇。 从您个人来说,我可并不认识您。“这种平静的口吻和十分安祥的态度令安德烈知道他这时已遇到一只比自己更有力的手,并且知道从那只手的压力下逃脱出来是相当不容易的。”噢,那么家父真的有一笔很大的财产吗,伯爵?“
“看来是这样,阁下。”基督山回答。“您知道家父答应我的结婚费用是否到了吗?”
“他已通知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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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三百万现款呢?”
“那三百万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那么我真能得到它了?”
“吓!”伯爵说,“我想您还不至于这么缺钱花吧。”
安德烈是这样的惊奇,好一会他不知道究竟都该说些什么。 然后,他从迷糊中醒来,说:“现在,阁下,我对您只有一个请求了,那件事,即使您不愿意,也一定能谅解我的。”
“请讲。”基督山说。“因为我的好运,我已经结识了许多有名的人士,同时,至少在目前,还有着一群朋友。 但是,既然我要在巴黎举行盛大的结婚典礼,就应该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来帮助我们主持。 如果父亲不在场,就应该有一位有地位的人领我到圣坛前面。 现在我父亲看来是不能来巴黎了,对吗?”
“他年岁已高,浑身满是伤疤,他说,每一次旅行都令他感到痛苦难捱。”
“我知道。 嗯,所以我来请您给我一个面子。”
“什么要求?”
“哦,就是代替我父亲的位置。”
“啊,我亲爱的先生!
什么!
在我有幸跟您有过那么多的接触以后,您竟还这样不明白我的为人,竟然来要求我做这样的事情?要我借上五十万给您,老实说,虽然这样的借款非常少见,但您也未必会让我如此为难。 我记得我很早以前曾经告诉过您,在参与世事方面,尤其是伦理道德方面的事情,基督山伯爵从未参与忌讳的事。 说得更清楚一点,这是东方人的迷信。 我在开罗士麦拿、君士坦丁堡都有藏娇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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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可是我替人主持过一次婚礼吗?——绝对没有!“
“那么您拒绝了?”
“坚决拒绝,即使您是我的儿子或者是我的兄弟,我也会拒绝您。”
“那我怎么办呢?”安德烈失望地说。“您自己刚刚不是说,您的朋友多得很。”
“不错,但介绍我到腾格拉尔先生家里去的是您。”
“决不是的!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那个事实。您在我家里的一次盛大的宴会上遇见他,您自己到他家里去拜访,那是一件与我没有关系的事情。“
“是的,关于我的婚姻,却是您造成的。”
“我!
丝毫不是,您记得的。 请想一下当您要我为您去做媒的时候,我对您说了些什么。 噢,我是决不会去为别人促成这么个婚事的,我亲爱的王子,这是我坚持不变的原则。“
安德烈咬了咬他的嘴唇。“至少,”他说,“您总会愿意参加的吧。”
“全巴黎的人都参加吗?”
“噢,当然参加。”
“嗯,我跟全巴黎的人一样,我也会参加你们这盛大的婚礼的。”伯爵说。“您能在婚约上签名吗?”
“我看这一点没什么值得反对的,我还不至于忌讳到那样。”
“好吧,既然您不肯给我面子,我也只好凭您给我的这点就满足了。 但还有两个字,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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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忠告。”
“请注意,忠告比效劳更加糟糕。”
“但您可以给我这个忠告而不会拖累您自己。”
“告诉我是什么。”
“我太太的财产是五十万里弗这个数目吗?”
“那是腾格拉尔先生亲自告诉我的数目。”
“我该收下这笔款子呢,还是让它留在公证人的手里?”
“这种事情通常总是按一定的惯例来办的:在签订双方的婚约的时候,你们男女双方的律师约好一个聚会的时间,或在第二天,或在第三天。 之后,他们交换嫁资与聘金,各给一张收据。 在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们把钱转到你们的名下,因为那时你就是一家之长了。”
“我这样问,是因为,”安德烈带着某种明显的不安说,“我似乎听我的岳父说,他预备把我们的财产全投资在您刚才说过的那种用来赚钱的铁路事业上。”
“嗯,”基督山答道,“每一个人都说那种投资可以使你的财产在一年之内翻三倍。 腾格拉尔男爵是一位好岳父,而且很会算计的。”
“嗯,那好,”安德烈说,“一切都好,只不过您的拒绝使我很难过。”
“您只能把这归罪在某种情况下的相当自然的清规戒律。”
“嗯,”安德烈说,“就说这些,那么今天晚上,九点钟。”
“到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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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抓住伯爵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跳进他的轻便马车里。 马车很快就驶远了。 当握手的时候,基督山曾想抗拒,他的嘴唇苍白起来,但却依旧保持着他那看似彬彬有礼的微笑。在九点以前的那四五个钟头里,安德烈乘着马车四处拜访,想结交上那些曾在他岳父那儿会过的富豪们做朋友,把腾格拉尔快要投资铁路股票的惊人的利润向他们夸耀了一通。 当晚八点半,在那大客厅,与客厅相连的走廊,还有楼下的另外三间客厅里,都挤满了香气扑鼻的人群。 这些人并非为交情而来,而是被一种完全是不可抗拒的欲望吸引来的,是想来看看有没有让人觉得新鲜的事情。 一位院士曾说:上流社会的宴会等于是名花的汇聚,它会吸引轻浮的蝴蝶、饥饿的贪婪的蜜蜂和嗡嗡营营的雄蜂。各个房间里当然都灯火通明。 墙壁镀金的嵌线上密密地排着灿烂的灯火;那些除了夸富以外别无用处的家具大放光彩。 欧热妮小姐的服饰文雅朴素,穿着一件极为合身的白绸长袍。 她唯一的装饰品是一朵半插在她那乌玉一样黑的头发里的洁白娇媚的玫瑰,并无任何一颗珠宝。 她的打扮虽然显得纯洁高雅,她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与之相反的傲慢神气。在距她不远的地方,腾格拉尔夫人正与德布雷、波尚和夏多。勒诺闲谈。 德布雷被邀请来参加这次盛大的典礼,可是象每个人一样,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特权。 腾格拉尔先生正被包围在一群财政部官员和与财政部有关的人士当中,正在向他们解释论述一种新的税收原则,等到将来形势迫使政府不得不邀他入部参与大计的时候再来实施。 安德烈的手臂上挽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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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四)1831
个歌剧里那种洋味十足的花花公子,装出一种很随意的神气——但多少有点尴尬——向他解释以后的计划,描述凭着他那年均十七万五千里弗的收入,他将怎样向巴黎的上层社会介绍新的奢侈品。 人群拥来拥去,象是一道由蓝宝石、红宝石、翡翠、猫眼石和金刚石组成的涡流一样。象往常一样,年龄最老的女人打扮得最华丽,而最丑的女人最引人注目。 要是当时有一颗无比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