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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陪聊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工作,别人抢你的市场是很容易的。
抢了你的客户,不是就等于把你的钱抢走了吗?“
“你是不是干什么事情都目的明确?你跟我说话的的候,总是说我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认为怎么样。”
“是啊。”他想也不想地说,“人生就是游戏,游戏的种类很多,你要知道
自己想玩儿哪一种、哪一种能让你收获最多。我喜欢说的话是:Enjoyanygame。Enjoyyourlife。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是马聪唯一一次用疑问句来结束他的叙述。
只爱爱我的人采访时间:2001年10月6 日15:00PM至19:00PM 2001 年10月
22日130pm 到16:00FM采访地点:北京丰联广墙星巴克咖啡北京崇文门某居民小
区辛然家姓名;李然性别:女年龄;22岁生于北京,在北京崇文区读完小学,初
中,后就读于某职业高中学习文秘专业,毕业后在一家小型贸易公司做前台秘书,
一年后转行到某寻呼台工作,现在与朋友合作经营一家皮具专卖店。
我从来不用别人的标准来衡量我自己的生活。别人不是我,凭什么把判断强
加给我?谁能证明公众的就是对的。
我的生活中充满了巧合,但我遇到的人并没有对不起我。诚实地说,他们都
对我很好,比我见过的很多男人对他们的女人要好。虽然他们在一般人眼里不是
好人,也做过坏事,可他们没对我做坏事响因此我不认为他们是坏人,最起码,
不完全是坏人。
人不应该相信自己的感受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人的话就是你生
活的“圣经”,那是不是太没有个性、太没有自我了。
2001年9 月的最后10天,李然一直在锲而不舍地给我打电话。她拒绝告诉我
从什么人那里得到我的手机号码。每当我这样问,她就会洋洋得意地说:“反正
我要想找到你就一定能找到你。”
通电话的过程中,我们已经渐渐热悉起来。她自我介绍说,她是一个“来自
正常家庭却专门和坏男人谈恋爱的女孩子”。当然了,所谓“坏男人”不是她的
判断,而是“按照通常你们这些人的标准”。我问她:“我们是谁?你们又是谁?”
她不假
思索地给了我千回答:“你们是老老人类,我们是新新人类。你没听过这个
说法吗?”我猜她一定拿着电话在笑,后面也一定还有一句话,应该是“你真老
土”,只不过她不好意思对我说。
新新人类是怎么界定的?我查小到准确的,出处。这是个经常被使用的词,
但细细追究起来,却并不且有叶‘分明确的指向和明显的划分方式:有人说是专
门指在70年代后期出生的男孩儿、女孩儿,也有人说是指那些具有前卫的思想和
观念或者离经叛道行为的年轻人,甚至还有人说,真正的新新人类一族在现实中
国还没有形成。但“老老人类”这个词,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我饶有兴味地问李然:“老老人类是一批什么人?他们怎么了?”
“还不明白啊?安顿,你怎么了?”她人惊小怪地叫着我的名字,“老老人
类还用问吗?老土啊、落伍、保守啊、前怕狼后怕虎啊、不敢爱也不敢恨啁、成
天假装正经啊、看着别人的眼色活着啊,等等、等等,就是这些人啊。你要是还
不明白,你也快成老老人类了。我町舍不得把你划到那个圈儿里,亲爱的!”
那天和李然通过电话,我一直在想着“老老人类”这个词,想着她脱口而出
的那一连串属于老者人类的特征,并且把那些特征逐一与自己对照,最后,我发
现我已经徘徊在老老人类的边缘了。
那一阵子,常常收到李然发送给我的手机短信息。比如:“亲爱的,我们什
么时候见面?”
“老老人类,你那么忙,是在恋爱吗?别太惹火哟!”
“我想念你,亲爱的老老人类,胜过想念爱我的男人。”“再不见我,天天
去你办公室送鲜花,把我当同性恋抓走吧,正好出名。”还有一种短信息也来自
她,是一些多多少少有些黄色的小笑话。
她就这么给我“捣乱”,一直到我主动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扰到合适的见
面时间了。她清脆地笑着说:“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捣乱,我想见你,也想用
我的方式让你开开心。”听起来没心没肺的话,带着耍敕的味道,我没法“真跟
她急”。
见面的地点是李然选的,在星巴克咖啡。她总结了挑选这个地点的理由:第
一,她从家里出发方便,乘地铁可以直达,地铁票只要3 元,而出租车则要贵很
多。“还是你打车来找我吧,你为了工作,单位能给你报销车票,我可是社会上
的人,没人疼,没人爱,生老病死没人在乎。”她说。第二。她喜欢星巴克自制
的一种奶油蛋糕,但“一小块儿就要好多钱”,“平时不敢经常吃”。“我接受
你的采访,你要请客,给我吃至少一块儿蛋糕,要不,我不好好跟你说。”她又
说。第三,她要顺便到丰联广场看看今年秋天流行什么款式的皮鞋,“我好去订
一些冒牌货”。“我卖的皮鞋都是假名牌,这个我告诉过你吧?”她坦然地说,
“要是没说过。现在算你知道我没反对她,倒不是为了要采访她的经历而故意顺
着她。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我开始觉得这个”自来熟“的女孩子很有意思。
她提出的那些要求和罗列的理由,在我,可能很多时候也想这么自然地提给别人,
可是我不敢也不好意思:在她,却顺理成章,而且不容拒绝。你能拒绝一个人的
诚实吗?她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丁。她说了”她想“、”她要“、”她喜欢“、”
她愿意“、”你不愿意活该“,你还会拒绝她吗?
见面前半个小时,李然给我发了这么一条短信息:“亲爱的,告诉你我的特
征:黄色麦穗头,黑色线衣(身上有小洞),牛仔裤(腿上有花纹),头顶墨镜,
正在玩手机游戏,就是我。”对照这些特征,我很容易就把李然从一个靠窗的位
置上找到了。她果然正在玩儿“诺基亚”手机上的游戏,低着头,一只镜片很方、
很小的墨镜插进被染成棕黄色的头发,像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睛正对着我。
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她的游戏,却开口对我说:“水果蛋糕一块和野莓星冰乐
—杯,谢谢!”我放下包,去吧台买她点名要的东西。如果我也这么对待一个年
纪比我大的人,自然而然地支使她干这、干那,她会这么情愿吗?我不知道,但
我清楚地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人。端着托盘回到座位上,李然的游戏结束了。她
毫不掩饰她对蛋糕的嗜好,伸出双手把属于她的吃喝端到自己面前,我的咖啡杯
孤零零地留在托盘里——她不管了,咖啡跟她没关系。“你玩儿的什么游戏?”
看着她把目光盯在蛋糕上,我不觉得她无礼,反而会感觉到她的可爱和率真。我
怎么会这么纵容一个萍水相遣的女孩子?我自己也不明白。
“贪食蛇。”她一边吃一边说。说着看了看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你的手
机里也有,是‘诺基亚’就有,你不会玩儿?”她很困惑。“没玩儿过。”
“你真可以。你肯定以为手机就是手机。”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一个只知道
手机有电话功能的人的无限同情。
我不说话,看她认真对付眼前的蛋糕。
“不说话,说明生气了。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她放下
小勺子,伸出舌头把嘴唇舔了一圈儿,笑了。
我还是不能“真跟她急”。
她清了清嗓子,以示正式。
你比我想象的要进步,这主要是表现在你的衣着上,你不像“妇女主任”,
也不大。焦点访谈“。还行。
我不是一个爱看书的人。长到这么大,除了课本,我看过的书能数得过来。
我不囊学习,贪玩儿,还懒,所以,最多也就是个卖假冒伪劣皮鞋的,不舍有大
大的出息,能养活自己已经很不错丁。你写的那些书,我也只看丁几篇。我不是
说你写得不好,你别不高兴。我看了几篇之后枕有了斯想法,我想把我的事情告
诉你。我觉得你写的那些人的经历都不如我的传奇。有那么多人爱看你的书,要
是他们看不见我这个故事,也真是十损失。我觉得能让人看看我的与众不同也挺
有意思的,这样,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李然把双臂支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
脖子桩托得向」:扬着,双手包住大半个脸颊。她的表情非常认真,跟玩儿游戏
和吃蛋糕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么说,你是想给大家做‘个贡献?”我故意模仿着她的腔调。
可以这么说吧。当然,我也有私心。我那两个男朋友都没死,都在监狱里。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出来,我会蛤他们看你写的书,当然。必须得是有我的故事这
本,让他们知道他们走了之后我是怎么想他们的。我说的想,是指想法,也就是
判断,不是想念。我不想念他们。
你希望我怎么讲?
她把问题抛给我,低头吃蛋糕。
“你怎么讲高兴就怎么讲,越详细越好,要有时间顺序,还要有一些背景介
绍。没有从前就没有以后,明白吗?”
明白了。你挺让人放松的。真的。跟你说话可以随心情,不假正经。
我从小时候开始说,e。我是1979年生的,我爸、我妈都是工人,在一个很大、
很有名的工厂里上班,但是他们挣钱很少,工厂有名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
也捞不到实际好处。我家的经济条件很一般,但是我从小没受过委屈。我是独生
女。我爸兄弟4 个人,每家生的都是儿子,只有我一个女孩儿。所以。在我爸他
们家,是重女轻男,我特别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