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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虹翘起嘴角冷笑道:“只要你不绝情,我绝不会无义。现在你甭说别的,赶快回去跟正香一刀两断。”
晚立走投无路了。既然蓝虹不去做流产,只有硬着头皮回家跟正香去摊牌……
傍晚下班后,石晚立骑着自行车回家。这次他没敢骑摩托,生怕惊动村里人。
走到黑龙河大堤,他踌蹰起来,这事先对谁说呢?先对爹娘说,爹那脾气非砸断他的腿不行。先对正香娘和正忙说,韩家还不跟他闹翻天!他把自行车停在大堤上,蹲着抽了半盒烟,决定还是先去找正香。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正香家,愣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情绪才举手敲门。正香听见大门响,高声问道:“谁?”
“我。”晚立低声应着。正香听出是晚立,赶紧出来开门,喜滋滋地问:“今天不忙啊,怎么有空回来了?”
“嗯。”晚立随便应了一句。
“你哥在家吗?”
“吃完饭就出去了。”
由福满听见有人说话,便问:“谁呀?”
晚立见隐瞒不住,应道:“是我。”
“是晚立呀,来这屋坐吧。”
“不啦,我跟正香说说话。”晚立说着,便走进了正香住的西屋。
正香见他那副疲惫的样子,心疼地问:“还没吃饭吧?”没等晚立回答,便去厨房给他做饭去了。不一会儿,香味就从厨房里飘出来。
晚立狼吞虎咽地埋头吃饭,看样子是饿了。
正香在一旁看着他。两人相别虽然时间不长,她还是看出了细微的变化:脸瘦了,面色也不大好,眼睛里深藏着忧郁,头发乱哄哄的,胡子也没刮。她关切地问:“这几天买卖不顺吗?”
晚立没有回答。她接着絮叨起来:“挣钱哪有够的时候!够吃够用就行了,我也不盼你大富大贵。千万别累着,身子骨可是一辈子的事。”
晚立仍不言语,正香心慌了:“不舒服吗?在外边碰上不顺心的事了?横是说话呀!”
晚立吃完饭把碗一推,无精打采地往炕上一躺,长叹一声:“唉!”
看他那唉声叹气的样子,正香那颗善良的心提溜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晚立,有啥事对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晚立看着正香那忧郁的样子,觉着该跟她摊牌了。他琢磨了两三天,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吓唬她,用她对自己的爱骗她分手。故意装作思想压力很大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我犯罪了。”
“你说啥!”正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吃一惊。
“我犯罪了。”
“犯罪”两个字把正香吓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急赤白脸地问:“你犯了什么罪?”
晚立故意挤出两滴眼泪,声音沙哑地说:“正香,对不起你,我没脸见人。”
“你到底出什么事啦?快说呀!”
晚立张嘴欲说,又把话咽了回去。
正香急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晚立,你到底怎么啦?天大的事我替你兜着。”
晚立愣怔怔地看着正香,她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又是那么可怜。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忽地把她紧紧抱住,呜呜地哭起来。
正香生怕娘听见这哭声,赶紧捂住他的嘴。她见晚立这样难受,心如刀绞一般,用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和声细气地说:“晚立,咱俩就要结婚了,有什么事对我说。我可以为你分忧,我能帮你。”
正香越这么说,晚立越难受。他抽抽咽咽地说:“正香,我对不起你,我坏了良心。”
“到底怎么啦?”正香有些急了,声音也提高了。
“蓝虹大了肚子,她要到法院告我。”
如晴天霹雳,正香惊呆了,心脏也像骤停,血液凝固了。她呆呆地坐在炕上,一动不动,脸像块冰,活像一尊雕像。上次他回家说婚事告吹的事,她就想到了这个女人,果然如此。她恨蓝虹,骂她是狐狸精,骚女人,大破鞋,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破烂货!她也恨晚立,恨他心猿意马,在外边寻花问柳,沾花惹草,为非作歹。想痛打他一顿,又见他那么可怜,心就软了。眼下蓝虹要去法院告他,让他蹲监牢大狱。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不能叫这个骚女人得逞,她要救他。
事情既然摊开,正香也就不哭不闹了。她对晚立说:“别管怎么说,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肚子大了,不能只怪你一个人。”
“其实是她勾引我,可现在是非说不清。”晚立说,“别管怎么说,她是女的,要告到法院咱吃亏。她硬是咬定我强奸她……”
“多给她点钱,让她到治了不行吗?”正香在给他出主意。
“好话说了三千六,她就是不治,非要让我娶她。”
“原来她是为这!”正香一下子傻眼了。
晚立苦苦哀求说:“正香,眼下只有你能救我,咱俩吹了吧。帮我过了这一关,将来咱俩再……”
正香木然地坐着,心里翻腾得厉害。不断吧,晚立就要坐牢,自己怎能见死不救呢?他是自己的男人啊!断吧,她真不忍心。俩人好了这么多年,而且早就把身子给了他。自己咋办呢?她觉着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出路,把脸一捂呜呜地哭起来。
由福满在北屋听见哭声,不知她俩怎么了,提心吊胆地过来看。但她没有进屋,只是在窗下问:“正香,怎么了?”
正香强忍着说:“娘,没事。”
“没事就好,别捣乱。”由福满放心地回屋去了。晚立咕嗵跪在正香面前,哀求说:“正香,别管怎么说,咱俩好了一场。我纵有千错万错,对你还算不赖吧。大难当头,你救救我吧!”
看着晚立可怜巴巴的样子,正香心软了,哽咽着说:“这事我答应你,以后你可别忘了我呀!”
“我大难不死,日后必报。”晚立紧紧把正香搂在怀里,假惺惺地说,“这半年,我和你在一块儿的时间太少了,对不起你。”
正香说:“大婶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心脏病老犯,你回家看看吧。”
晚立觉着这事没法告诉二老,推诿说:“天这么晚了,就别打搅他们了。”
“咱俩这事总得对老人说吧?你还是过去吧。再说,天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
晚立执意要走,正香也没办法。她回到屋里,觉着好像丢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又趴在炕上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正香就把晚立的事对娘说了。由福满一听就蹦起来:“昨天晚上,我听着就不对劲儿,闹了半天他是来说这事呀!他为啥不要你了?你哪儿对不起他了?”
正香看娘这么生气,真想把他与那狐狸精的事说了。可又一想,说这个有啥用呢?臭了他也香不了自己,打掉牙往肚里咽吧。她长出一口气说:“娘,你就别问了。”
“你等他好几年,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吹了?我得找他爹去!”
正香见娘的气这么大,觉得这事瞒不住,就如实说了。由福满顿时火冒三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这些日子我看他就不顺眼,一进城就弄得油头粉面的,像个二流子。催他结婚,他总是找理由往后推,原来在外边胡搞上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得找他爹告这个兔崽子!”
正香觉着这事不露脸,就劝娘:“算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又不怪他爹。”
“怎么不怪他爹!”由福满气呼呼地说,“子不教,父之过,他能没责任?再说,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吹了呀,你也太窝囊了!”
由福满气呼呼地去找石大,大夯瞪着吃惊的眼睛问:“出啥事了?”
“晚立把俺闺女蹬了,不要正香了!”
由福满这么一说,大夯和小俊都傻了眼。小俊哆嗦着问:“这是啥时候的事啊?为啥呢?”
“昨天晚上。”由福满喘着粗气说,“你这小子好能耐呀,跟他们公司那个妖精搞上了,把人家弄大了肚子!”
小俊听了一惊:“我咋一点也不知道呢。”
大夯气炸了肺,他冲着还没起床的晚来吼道:“晚来,你立马起来,到城里把晚立给我叫回来!”
晚来听说晚立出了这事,也挺生气。二话没说,赶紧起床,脸也没洗,骑上就进城了。
小俊抱怨大夯:“我说不让他进城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大夯想,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他对由福满说:“你先回去,等会儿晚来把那兔崽子叫来,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事反正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吹了。”由福满找石家也就是为了出出气,既然把这事说清楚了,就回去了。
晚立见哥气势汹汹地来叫他,就知道他与正香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他怵头回去,但不回去不行。一进家见爹娘气得阴沉着脸,咕嗵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爹,娘,我败坏了咱家的门风,对不起祖宗,你们处置吧。”
“你说说正香哪儿不好?哪儿对不起你、对不起咱这个家?”石大夯暴跳如雷,满嘴喷着唾沫星子。
“晚立,你也老大不小了,办什么事都要想到它的后果,不能胡来。”晚来这个当哥的,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不是。
晚立说:“这事不怪正香,都是我的错。”
“你凭啥跟人家正香吹?就凭那个骚货?”石大夯大声喊着,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你也太混账了。那是个花瓶儿,是狐狸精,专门坑害你哩,你这是鬼迷心窍!你要还跟她胡来甭叫我爹,也甭进这个家,就当没你这个败家子!”
小俊本来身体就不好,不愿跟他治气,可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也数落起来:“晚立,咱办事得凭良心。掏心窝子说,正香是个好闺女,全村谁不夸?你要吹了她,天地不容啊!”
晚立没理,打定主意不还嘴,耍开了肉头阵。
石大夯见晚立一言不发,气得把脚一跺,“你横是说话呀!”
“我错了。”晚立嘟哝一句,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
“既然你错了就改,凭什么跟人家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