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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的改革变迁:世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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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家,许厂长拉开灯,见石大夯滚得浑身是土,关切地问:“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石大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楼道里挺黑,一不小心就……”
  “真难为你们了。”许厂长动情地说,“就凭你这全心全意为社员办事的精神,我不仅支持你们,还要当你们产品的的义务推销员。”
  “太谢谢了。”石大夯感激地握住许厂长的手,随后签订了每月供应二十吨淀粉的合同。许厂长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些销售门路。
  石大夯像打了胜仗回归故里的将军,带着七八份合同回到了东堤下村,受到了全厂干部职工和社员们的热烈欢迎。前些日子因产品积压而耷拉脑袋的职工们,又像久旱逢甘露一样抖起了精神。晚来说:“爹,赶紧给鲁书记打电话吧,他还掂记着咱们呢。”
  石大夯兴致勃勃地说:“电话里说不清,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向他详细汇报吧。”
  转眼又到了秋天。社员们忙着割谷子,削高梁,砍豆子,摘棉花,抓紧腾茬、浇地,准备种麦子,忙得昼夜连轴转,简直连屙屎撒尿的工夫都没有。
  种完麦子,石大夯抓紧给晚来和李秋荷办了婚事。这时晚立也定了亲,对象是韩正香。大夯戴帽子时,韩天寿拆散了正忙和晚霞,也反对正香和晚立来往。现在大夯又上了台,他后悔自己眼光短浅,也就不再阻拦正香和晚立好。
  韩正忙又有俩月不回家了,可他一直惦记着晚霞,不知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决定回村看看。他想问张文然往家捎东西不,就去家找他。文然问他在厂里怎么样?他叹口气说:“县城人的等级观念太重,我这农村来的临时工事事低人一等。要不是搞了几项小发明,他们绝对不会吸收我入党。尽管入了党,没有门子也转不成正式工。既没有福利,看病也不能报销,越干越没劲。”文然说:“这种差别不是三天两早晨能够消灭的。”
  正忙在厂里听到一些外面的新鲜事,就问文然:“听说南边闹大包干哩,是真的吗?”张文然说:“是真的,报纸上都登了。我看大包干不赖,交够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如果早这么干,农村早就富起来了。”
  张文然毕竟在城里,消息灵通,知道的事多。正忙开阔了眼界,长了见识。第二天一回家,一伙子年轻人就凑过来,向他打听外面的新鲜事。正忙煞有介事地说:“安徽有个凤阳县,就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老家。那地方喜欢唱花鼓戏,过去穷得掉渣,连饭都吃不上了。现在把地分到户里种,‘交够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人们的积极性可高了。”
  这消息,村里业务员回来也说起过。有一次让石大夯听见了,严肃地喝斥他们:“别瞎叨叨,咱们是社会主义,决不会走单干的回头路。”大夯这么一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吐吐舌头不敢言语了。
  这次正忙从县城回来也议论起大包干,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大夯就把正忙叫过来。他知道正忙在厂里入了党,夸奖说:“你入党前厂里来村里调查过,说你干得很好,还搞了几项革新,比你爹强多了。你爹不干正事喜欢玩心眼,总让人提防着。你俩不对脾气,一蹶子尥到城里去了。现在村里工作不如以前好做了,人心散了。我也上了几岁年纪,感到力不从心。希望你回来替我挑点担子,给咱村做点贡献。不知你愿意不?”
  老支书说得十分中肯,字里行间充满了信任。正忙抬头看了老支书一眼,确实显老了,他仍在不分昼夜地为集体奔波操劳着。他从小就敬佩老支书,并把他作为自己的楷模,立志要做老支书这样的人。现在老支书要他回来替他挑担子,有些受宠若惊。想到自己不是城镇户口,在厂里处处低人一等,就有回来干一番事业的冲动,又觉得爹在村里名声不好。正犹豫着,老支书说:“正忙,外边传的大包干我也想过了。那都是三类队搞的,社员们连肚子都填不饱,集体咋会有吸引力?所以吵着闹着要分。这个教训我们要记取,必须壮大集体经济,你说是不是?”
  正忙连连点头。他真想回来助老支书一臂之力,把村里工作干好。又一想,别看自己虽是临时工,转正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当工人确实比农民强得多,不受风吹日晒,月月能发工资,回村干多么好也是个农民。这事关系着自己的前途,必须好好掂量掂量。
  他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对老支书说了。大夯说:“这事是要考虑好。但想事要有个立足点。为集体着想和为个人着想,得出的结论就不一样。现在你是党员了,希望能为咱村的工作着想。”
  韩正忙陷入了深思。
  韩天寿被开除党籍后情绪很不好,一直闷在家里。
  他听说正忙从城里回来了,到现在也没进家,非常生气。晚上回来,就盘问他:“到哪儿去?”
  “老支书找我。”
  韩天寿一听大夯找他,脑子里立即绷紧了根弦:“他找你干什么?”
  “他想让我回村帮他干。”
  “这老小子真是居心不良!”韩天寿说,“他看你在厂里入党了,有了转正的希望,就想让你回来……”
  韩正忙知道爹想歪了,打断他的话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在厂里干了。”
  韩天寿不由地瞪大了吃惊的眼睛:“在厂里干得好好的,怎么不想干了?”
  “农村去的临时工没人瞧得起。”
  “领导器重你,又入了党,转正有希望,不该丢弃。”
  “你不懂我的感受,反正不想干了。”
  韩天寿见儿子不听他的,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但他没有发作,耐着性子说:“在城里不仅月月挣现钱,还不受风吹日晒,丢了多可惜。在农村有什么出息啊!”
  “你不总是宣传农村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吗?怎么一下子又瞧不起农村了?”正忙讽刺了爹这么一句,郑重其事地说,“听说往前要实行大包干,有奔头哩。”
  韩天寿也听说过外省分地的事,但他不相信是真的。中国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一直警惕资本主义复辟,怎么会允许分地单干呢?又一想,现在政策确实变了,什么事情也可能发生。他对分地的事吃不准,嘱咐正忙:“这事可不要在外面乱说。”
  正忙没有跟爹争执,跟他争也是白费口舌。其实,韩正忙决定留在村里,跟大包干无关。是老支书让他留下来,给他当帮手。他对石大夯比对亲爹还信服。他觉着老支书干的事业,是为全村社员谋利益的事业。这种事业是伟大的,受人尊敬和称赞的。他愿留下来,但要听听晚霞的意见。晚上就去找晚霞。
  晚霞还在生他的气。见正忙来了也没动弹,依然躺在炕上。灯也没开,屋里黑咕隆咚。
  正忙感到纳闷,“晚霞,你怎么了?病了吗?”
  “你来干什么?”晚霞像刚出笼的包子,气挺冲。
  “来看看你。”正忙说着进了屋,伸手拉开电灯,“不欢迎吗?”
  晚霞一撩被子坐起来,没好气地挖苦说:“呵,你是伟大的工人阶级,俺是跟土坷垃打交道的庄稼妞,巴结不上!”
  “什么时候学会挖苦人了?”
  “你一拍屁股走了,连个屁也不放!”晚霞的责备变成了抱怨,“走了连封信也没有,你的心真狠!”
  “那些日子我烦透了,谁也不愿理。”正忙把话题一转,“我找你有正经事。”
  “你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晚霞说话还是连讽带刺,“你们工人阶级觉悟高,能力强,我一个社员能帮你什么!”
  正忙严肃起来,“晚霞,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有重要事跟你商量。”
  “那就说吧。”晚霞下炕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正忙面前。
  正忙就把老支书让他留下来的事说了,“你说我怎么办?”
  “这是你的事,大主意自己拿。”
  正忙见晚霞不凉不酸、阴阳怪气的,一下子恼了。把脸一镇道:“你怎么啦?拿你当人哩,没个正经话,我走啦。”说着,就站起来。
  晚霞慌了神,赶紧拦住他,“跟你闹着玩哩,你倒拿着棒槌当针真)了,快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留下来帮老支书,为村里出把力。”
  晚霞一听正忙要留下来,还郑重其事的跟她商量,心里甜甜的。这是她企盼的,求之不得,但她没这么说,说出口的是,“可别为俺爹耽误了你的前途,再说你爹也不会同意吧?”
  “他管不了我的事。”正忙说,“我看大包干势在必行,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何以见得?”晚霞忧虑地说,“俺爹肯定不同意分。”
  “这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正忙说,“现在社员们多皮呀,干集体的活一点积极性也没有,不分不行了。”
  晚霞说:“俺爹对办淀粉厂可上心了,把它当成了村里的摇钱树。要是分了,不知多心疼哩。”
  “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做他的工作。”
  “我支持你。”
  晚霞这么一说,正忙高兴极了,做个鬼脸说:“知我者,唯我的晚霞也!”
  “别胡说八道,谁说我是你的呀?”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你瞎猜。”晚霞说着,幸福地依偎在正忙的怀里。
  不知谁从外面回来了,院里响起了脚步声。正忙趴在晚霞的耳朵上,低声说:“在家说话不方便,出去转转吧。”
  晚霞会意地点点头。两人踏着月光,肩并肩地从村里走出来,向黑龙河大堤走去……
  韩正忙下定决心留在村里工作。石大夯建议公社党委安排他担任大队党支部副书记。
  韩天寿听说这事后,狠狠地臭骂他一顿:“你小子浑蛋透顶!”
  “这是我的自由。”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怕你生气。”
  韩天寿思谋一下说:“按说你回村当官我应该高兴。你若能把石大夯顶了,就给我们韩家重振威风了!”“你就想出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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